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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勉腳踩一塊巖石,望向湄公河的目光里透著難以控制的興奮感,他的目光灼熱,一副回到了熟悉地盤的模樣。 他單手叉腰,回臉交代眾人:“雨大了,今晚好好休息,記住都別亂跑,萬一引來麻煩我會很生氣,明白嗎?” 秦勉的人一一應(yīng)下,走進了樓房內(nèi)部開始收拾,同時支起灶臺、收拾睡袋為今晚的停留做準備。 秦勉喚來祝誠,交代道:“你帶人過去看守吳海生,這里是吳海生的地盤,吳海生老jian巨猾,他的勢力依舊不容小覷,我們一定要多加注意,以防發(fā)生突發(fā)情況?!?/br> “是”,祝誠鄭重點頭。 祝誠離去,秦勉透過模糊的雨霧看向周慎,笑問:“阿慎,重回這里有什么感想?” 周慎瞥了他一眼,眼神清冷疏離,冷冷回:“沒有?!?/br> 秦勉嗤鼻,依舊笑著:“怎么會沒有?我們的童年不就是在這里度過的?” 周慎眼皮微抬,側(cè)過臉看向遠處的邊境線,緩緩問:“我們有童年嗎?” 話落,秦勉一愣,而后尷尬一笑,點頭說:“確實……” 話題再沒繼續(xù),秦勉盯著周慎的側(cè)臉看了許久,不斷在探究著,忽而垂頭一笑,因為他覺得此刻的周慎如置身在迷霧里,存在卻不真切。 原來,都已經(jīng)長大了…… * 翌日,上午秦勉帶了幾個人下了一趟山,回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了。 周牧野立在斷崖前抽煙,卻見秦勉目光如火燒般急切下車,秦勉的眉頭緊皺,似乎發(fā)生了什么嚴重的事情。 秦勉風風火火走來,問周牧野:“周慎在哪里?” 周牧野一怔,示意:“他在里面,發(fā)生什么事了?” 秦勉咬了一下唇角,長腿大邁,走進了樓房。 周牧野不放心,當即扔了煙蒂跟了過去。 然而當走進去的那刻,秦勉已經(jīng)平靜下來。 周慎從二樓拾階而下,迎面撞見秦勉,面色沉靜。 秦勉冷眼看過來,胸腔內(nèi)積壓著怒意:“阿慎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周慎挑眉,緩緩下樓,卻在撞見跟在秦勉身后走進來的張鈞后,冷冷看了眼。 周牧野走了進來,默默站到了周慎和秦勉的中間相看。 “阿慎”,秦勉盯著周慎,慢條斯理道:“任曉峰暴露了,前天交易的那晚條子封鎖了下山路,他被條子當場抓住……這件事你知道嗎?” 周慎眨了眨眼,目光堅定,迎著秦勉的目光:“我不知道?!?/br> 氣氛冷下來,秦勉打量周慎許久,又問:“是你做的嗎?是你向條子泄漏了消息?” 周牧野下意識看向周慎,周慎雖平靜,但周牧野還是忍不住替他捏了把汗。因為他很清楚,秦勉親自和周慎對峙已經(jīng)說明了周慎是他第一個懷疑的人,并且是唯一懷疑的那個人選。 周慎與秦勉目光相接,依舊平心靜氣,片刻后他聳肩,只好說:“我說了,不是我?!?/br> 秦勉眼里依舊有懷疑。 卻見秦勉身后的張鈞頓時跳腳:“老板,一定是他!我們的人絕對可靠,唯獨他不是!” 周慎不著痕跡地瞪了張鈞一眼。 張鈞雖有怯懦,但他不會放棄這個機會踩周慎一腳,畢竟他心里很清楚,周慎對他有敵意,恨不得親手殺了他。所以他要抓住這個機會,即使不能傷周慎分毫也能降低他在秦勉心里的信任度。 張鈞色厲內(nèi)荏,站在秦勉身后與周慎對峙。 一旁的周牧野不禁冷笑,目光兇狠地盯著張鈞看。 一時,氣氛墜到極點,對峙之意大起。 秦勉向前一步,確保自己能更真切看到周慎的表情:“阿慎,我不是不信任你,但耗子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阿慎……我不知道除了你誰還能完美做到這一步,畢竟你親口說過不與我為伍這句話?!?/br> 周慎一笑:“看來我確實該好好解釋一下了……秦勉,你時刻讓我待在你的視野下,幾乎是我走哪你就跟到哪……你讓你的人時時刻刻留意著我的一舉一動,我在你們的監(jiān)控之下又有什么機會能和警察搭上線?” 秦勉皺了皺眉,沉下一口氣。 張鈞繼續(xù)對峙:“你在胡說八道!別忘了,你本身就是一個警察,一個警察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加入我們……答案只有一個,你潛伏在我們之中就是為了做條子的內(nèi)應(yīng)對吧?!” 周慎皺了眉。 “阿慎?!?/br> 秦勉聲音低沉:“他說得是真的嗎?” 周慎勻著氣息,冷笑:“你想聽我回答什么?你對我從來就沒有信任,此事一出信任就徹底不存在了……既然你對我已經(jīng)有所懷疑,那好吧,我承認,是我做的?!?/br> 秦勉倒吸了一口氣,攥緊了雙手。 他忽然笑了:“我差點忘了,你已經(jīng)不是幼時那個乖巧的阿慎了。我的耐心有限,希望你給我一個答案,而不是盛怒之下一句草草的承認?!?/br> 周慎看向秦勉,眼里是輕忽忽的坦然:“你可真糾結(jié)……既然我已經(jīng)承認了,你又何必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 秦勉半瞇著眼繼續(xù)打量著周慎,似乎想洞察他的反應(yīng)。 一旁的周牧野突然不合時宜的笑出了聲,周牧野看向秦勉說:“難道你還看不出阿慎的反應(yīng)?你和我是最了解他的人,阿慎這樣的回答難道不是他在失望之后表現(xiàn)出的無所謂態(tài)度?阿慎好不容易回來,難道你要逼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