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他走過來揉了一把我的頭發(fā)。

    我不準備把監(jiān)控的事告訴聞路明。雖然沒有拍到辦公室里面，但我大概可以猜出發(fā)生了什么。他沒有向我辯解，或許也是因為無論是不是自愿，夏奕說的那句話都切實發(fā)生過。

    他愿意為了一句話付出一萬次親吻，那我為什么要阻攔？

    “沒什么。”我搖搖頭，伸了個懶腰，“好累?！?/br>
    “說明天走你不愿意?！甭劼访鳠o奈地說，“就會折騰自己?！?/br>
    我勾著他的脖子借力起來，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問：“你心疼了？”宇YU溪XI。

    “我心疼有什么用？”聞路明垂眸看我，語氣里有淡淡的酸意，“我心碎你也不當回事?！?/br>
    我沒忍住撲哧一聲輕笑，“你心不心碎我不知道，我腰倒是要碎了。不知道昨天是哪位道貌岸然的教授，把人壓在洗手臺上翻來覆去地弄，怎么求饒都不理?，F(xiàn)在說心疼，昨天我喊慢一點的時候你怎么不心疼？”

    聞路明到底比我皮薄，聽著聽著耳朵開始泛紅，故意繃著臉警告我說：“言喬?！?/br>
    “錯了心肝兒?！爆F(xiàn)在的我不說別的，道歉張口就來。

    這下輪到聞路明皺眉，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么一樣，愣了好幾秒問：“你叫什么？”

    我坦坦蕩蕩地又笑著重復了一遍：“心肝兒?！?/br>
    聞路明眼中浮現(xiàn)一抹復雜，低頭沉思片刻，問：“以前也這么叫別人嗎？”

    “沒有，我嫌膩歪?！蔽艺f。

    寶貝兒也就算了，叫貓叫狗叫人都這么叫，但心肝兒這種詞，我怕傳出去被人說我油嘴滑舌不著調。

    聞路明顯然松了口氣，捏了捏我鼻尖說：“不許亂叫?！?/br>
    “知道了?！蔽夜怨源饝?，湊到他耳邊又多加了一句：“以后在床上叫?！?/br>
    我大概真的餓了太久，食髓知味，昨晚的余韻還沒過去就開始想著下次。

    張老道說的塵緣未了或許還有這樣的意思，色心不改，前緣難斷，無論第多少次都會被同一個人勾起欲念，想擁抱，想親吻，想占有他的一切，也被他占有。

    燎原的火燒起來，人自然不想再孤身踏冰冷的河。

    坐在飛機上看著腳下越來越遠的城市光點，我問聞路明，今年冬天還帶我去看雪嗎？

    “你愿意的話，每年都帶你去。”他說。

    我悄悄找到他的手，五指插進他的指縫扣緊，摸到那枚戒指，忽然感到一種難言的安心。

    “聞老師，”我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其實我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你?！?/br>
    第79章 完結

    最后一次化療結束的時候，冬天剛好過去。

    經(jīng)過四個多月的治療，我整個人好像被換掉半條命，中途有無數(shù)次想過要放棄，都是因為聞路明才咬牙堅持了過來。

    我的體質變得很差，初春大家都穿長袖T恤和牛仔褲的天氣，我出門還是會被勒令穿好外套，再戴一頂毛線帽子。

    “不要在店里待太久，你受不了灰塵?！甭劼访鲙臀野芽谡执魃险f。

    我在他學校附近盤下一家店面，準備開個書店打發(fā)時間，最近店里裝修，我偶爾抽空會去看看。

    “知道了?！蔽依_車門，“聞老師再見?！?/br>
    聞路明去上班，我不緊不慢地先去隔壁買了杯熱牛奶，然后捧著去店里。一進門看見地上堆著好幾個半人高的木頭箱子，秦南背對著我坐在其中一個箱子上，不知道在跟旁邊的工人說什么。

    “你怎么又來了，不用上課嗎？”我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

    “言哥！”秦南跳下來，陽光燦爛地沖我一笑，“今天上午沒課?！?/br>
    我用下巴點了點地上的箱子，“這是什么？”

    “我哥給你寄的書，都是市面上買不到的限量版和珍藏版，好像還有幾本古董，等下你看看?！鼻啬险f。

    “唔，”我點點頭，“替我謝謝你哥?！?/br>
    我上樓，秦南跟在我屁股后面，問：“哥，我哥結婚的時候你會回去嗎？”

    “當然會?！蔽疫呑哌呎f，“聞老師已經(jīng)請好假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br>
    “哦……”

    他安靜了一會兒，又繼續(xù)問：“那你和聞老師……”

    我停下腳步，不自覺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說：“順其自然吧?！?/br>
    離開前某一天，我在聞路明書房抽屜里找到了他手上戒指的另一半，內圈刻著他的名字，是我無名指的型號。

    那天在飛機上，我提前把戒指從他行李箱里找出來，悄悄告訴他其實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

    “為什么藏起來不告訴我？”我湊近他低聲耳語。

    “我不想給你壓力……”聞路明難得露出一絲窘迫，像做壞事被發(fā)現(xiàn)的小孩，“而且這種事，總歸不太好意思說出口?！?/br>
    “那你準備一直藏著嗎？”

    “也沒有。我想等你病好一點，情緒穩(wěn)定一點再告訴你。”

    我看著他發(fā)紅的耳朵和躲閃的目光，心里癢癢的，說：“聞老師，我不想等了?！?/br>
    說完我起身單膝跪地，把戒指舉到聞路明眼前，問：“你愿意幫我戴上嗎？”

    聞路明大概沒想到我突然這樣，有些慌亂地想把我扶起來，我不肯動，耍無賴說：“你不給我戴我就不起來。”

    “言喬……”聞路明接過戒指，表情欲言又止。半晌，他蹲下來，認真地看著我問：“你想好了嗎，戴上就不許摘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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