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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家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你很清楚,任家也很清楚。”陸長明鐵石心腸的補上一刀,“任瀾的父母以前不在乎兒子和你走得近,現(xiàn)在呢?任瀾縱容你,陪你一起胡鬧,從來沒把自己的壓力告訴過你吧?不用想也知道,這種你不愛聽的話他肯定不會和你說。” 池承霖哭了,哭的十分難過。 池霽愿意相信他此時此刻的眼淚是真心的,可終究于事無補。 事情鬧成這樣,任瀾在直播另一邊眼睜睜看著池承霖轉(zhuǎn)危為安,可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在傳來任何消息。 池承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停留在自己手機上面的希翼視線逐漸黯淡下去,沒了光澤。 他像一個孩子失聲痛哭。 仿佛只要聲音夠大,鬧的夠久,就會有人來哄,就會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池霽就這么無動于衷的坐著,沒有哄他。 任瀾的電話也始終都沒有打來。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池承霖終于哭累了,他的手還被陸長明綁在身后,臉上掛滿半干的淚痕,甚至還有鼻涕,可以說狼狽到了極點。 池霽讓陸長明把他的手解開,找出一包濕巾遞過去讓他擦臉。 “想死很簡單,我相信任瀾會為你難過。但正如你所認為的那樣,三年、五年、十年,愛上另一個人沒有多難。想讓他對你另眼相看,就自己想想該怎么活著?!?/br> 池承霖控制不住的抽泣,滿眼委屈,求助般望著這個曾經(jīng)最討厭的哥哥。 “他是不是不會再喜歡我了……” 池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冷淡的丟下一句話。 “別人的愛都是有條件的,會無條件愛你的只有你的mama。” 接下來,池承霖終于明白,池霽想收拾自己實在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 陸長明不知道從哪叫來幾個壯漢,輪班盯著。 屋內(nèi)所有尖銳的危險物品全都被清理了出去,還安裝上了攝像頭,基本和監(jiān)獄里的犯人享受同等待遇。 也不能這么說,犯人好歹還可以踩踩縫紉機,沒事兒四處轉(zhuǎn)悠活動一下。 沒有輪椅,他的活動區(qū)域只有臥室的大床。 池承霖一直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有多厲害。 如今才總算意識到,不過是任瀾在庇護著他,讓他有想做什么做什么,隨便得罪人的底氣。 池霽也一直都在讓著他,不和他計較。 看到池興臨近倒閉之后,池霽把OvO做的風(fēng)生水起,他嫉妒,他生氣,想在中間使點絆子。 原來任瀾攔著不讓,不讓他招惹陸長明是為了他好。 可他卻拿這件事情揪住不放,口無遮攔,最后親手把愛他的人推開了。 池承霖不知道自己要這樣被看管多久,但他再也沒有鬧。每天靜靜的待在房間里,思考那些曾經(jīng)從未思考過的事情。 他發(fā)現(xiàn)池霽其實有理由討厭他。 因為如果他沒有回家,池霽永遠都是那個驕傲的池家少爺,唯一的。 他想問問池霽是否真的像之前說的那樣從來都沒有恨過他。 也想問一問陸長明,為什么異地六年,愛依然越燒越旺。 他想知道感情能不能死而復(fù)生,任瀾會不會回來。 他不懂。 他希望知道問題答案的人可以告訴他。 但是,池霽在事發(fā)當(dāng)天就離開了G市。 他很快就被解了禁足,可以去任何地方,只不過幾個陌生人會一直看著他。 這世界這么大,能落腳的地方終究只有醫(yī)院的那間病房。 最能折騰的兒子每天在醫(yī)院里面陪著,姚思梅開心得不得了。 池承霖有問題想問,總想著池霽會不會來看看。 但除了時不時送來一箱草莓,池霽再也沒有來過。 第111章 尬七十下 一切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 沒過多久, 有關(guān)于池興集團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通過官方公布了。 池興集團偷稅漏稅獲得違法收入,通過各種手段掩飾、隱瞞、轉(zhuǎn)化使其在形式上合法化,證據(jù)確鑿, 構(gòu)成犯罪。 即便池振鴻最后接受審訊的時候態(tài)度十分良好, 且補繳了過億的稅款,但由于涉事金額巨大,《洗錢罪》遠比偷稅漏稅更為嚴重,牢獄之災(zāi)在所難免。 池振鴻和幾個職權(quán)高的股東都根據(jù)涉事輕重, 被判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不等的有期徒刑。 并且,所有通過違法方式產(chǎn)生的財產(chǎn)全都被盡數(shù)沒收。 沒有沒收全部個人財產(chǎn)看似好像留了那么一絲余地,但池興這么大的企業(yè), 其中牽連著債務(wù)關(guān)系并不會因為倒閉而消失, 該換還是要還的。 由于沒有人愿意配合轉(zhuǎn)移資產(chǎn),待到多年后再出來,池振鴻必然要面臨孑然一身的結(jié)局。 這大半輩子的奮斗,因為一時走錯了路,終究付諸東流。 姚思梅帶病去見了一面池振鴻,親自看著他簽完了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 池振鴻以為到了這種時候兩個兒子總要來看看,和自己說說話。 但無論池霽還是池承霖,全都沒有來。 人總在山窮水盡的時候才悔悟, 人到中年卻走到妻離子散這一步, 心中的懊悔與酸澀只有自己知道。 得益于陸長明消息的靈通, 池霽是最早知道這個結(jié)果的那一批人。 他接到了電話, 沒有選擇去看一看這個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