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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多必失,肯定是自己哪句話又引得他不痛快了。徐紹在心里暗暗猜測著,畢竟是來掃墓的,氣氛太活躍了會不會也引得對方不開心? 他不再貧嘴:“我不吵你了還不行,我當然不是來旅游的,你不用擔心,哪怕你領我去狗窩,我也不會嫌棄的!” 話一出口,他又覺得有些不妥,抱歉的笑了笑,抓耳撓腮的不知道該如何補救。 季安然根本沒聽的進去,也不怎么計較他說了些什么,落寞的搖搖頭:“隨便你,到時候你不習慣隨時可以走?!?/br> “怎么會呢!”徐紹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你什么時候走,我就什么時候走!”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一樣,他提著行李箱帶頭走在前面,招唿著原地的人:“走吧!快點,我都快渴死了!” 季安然眉頭深鎖的憂慮被他帶走了幾分,嘆了口氣向著分岔路口走去:“你方向走錯了,傻瓜?!?/br> 徐紹屁顛屁顛的拉著行李箱又追了過去。 村子很大,差不多又走了五分鐘,兩個人終于走到了目的地。 雖然心里早有預計,季安然當年落到那步田地,家里的狀況應該不怎么殷實。可現(xiàn)實還是要比徐紹想象中有些要再差一點。 眼前的房屋雖然不殘敗,但也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老平房。灰色的墻面上爬滿了快要枯萎的爬山虎,銹跡斑駁的鐵門上,掛著一把不知道能不能打開的破鎖,院子周圍還有幾顆遮天蔽日的梧桐樹,更是顯得凄涼。 沒有想象中的落魄不堪,有周圍花花綠綠的小洋房做對比,這座老屋讓人看的尤為壓抑,也尤為格格不入。 “挺好的啊!”徐紹放下行李箱,把臉上的詫異及時收斂起來。 他知道季安然一向是個要強的人,更知道這所故居對季安然意味著什么。他走上前,接過對方手里的鑰匙,自告奮勇的前去開鎖。 意料之外,那把鎖也不知道多久沒用過了,任他怎么轉動都開不了。 季安然臉色有些尷尬,也沒再去擠兌他,跟著湊過去:“換我來吧,這把鎖有點毛病,得用巧勁兒。” “不用不用…”徐紹難得有個表現(xiàn)的機會,說什么也不讓幫忙。一手攥著鎖,一手攥著鑰匙,換著各種角度試圖把這把破鎖攻克。 轉動了快有好幾分鐘,徐紹的胳膊勐地一哆嗦。 “開了嗎?”季安然歪過頭在他身后問道。 面前的人機械性的扭過頭,鼻間上都已經(jīng)冒出汗來了。徐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尷尬的朝對方攤開手掌,鑰匙只剩下了一個鑰匙柄,剩下的斷在了鎖里面。 季安然:…………… “對不起,你別生氣,我這就想辦法把它弄開,然后再配一把新的好不好?”徐紹滿臉惶恐,趕緊認錯。 意想不到的是,季安然只是搖了搖頭,連一句責怪都沒有,反倒是安慰了一句:“不過是一把鎖罷了,壞了就壞了,有什么值得生氣的,我開或許也會斷在里面?!?/br> 這是在為我開脫?徐紹激動的看著他,又看了看掌心的半截鑰匙,一時間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溫柔,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閃開點!” 徐紹愣了愣,看著對方手機的半截磚頭,哭喪著臉問道:“你不是不生氣嗎?還要用磚頭砸我?” “你在胡說些什么?”季安然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說,把人推開,舉起磚頭狠狠的朝著鎖上砸了幾下。 笨重的鐵門發(fā)出幾聲悶響,鐵銹花花的又往下落了不少。徐紹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粗魯?shù)娜?,“咔嚓”一聲,那把老鎖應聲而斷,湊巧就重重地落在他的腳上。 “哎吆!”徐紹抱著腳跳來跳去,心里暗暗發(fā)誓以后不能再惹季安然,這架勢,感情以前跟自己打架沒用全力?。?/br> 季安然隨手把磚頭仍在一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重新把那束百合抱在懷里。任誰也不會把他這幅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跟剛才彪悍砸鎖的畫風聯(lián)想到一塊去。 “都說讓你躲開了。”他嫌棄的看了一眼還在抱著腳的人,徑自退回去拉過行李箱,深吸了口氣推開門,聲音明顯沒有剛才砸鎖的時的底氣足:“那個…進來吧。” 徐紹悻悻的放下腳,隨著他走到門口。 只是一眼,面前所看見的場景再次顛覆了他的三觀。他使勁兒咽了口唾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季安然一眼,傻傻的問道:“季安然,你居然是在原始森林長大的!” 作者閑話:感謝對我的支持,么么噠!想知道更多精彩內(nèi)容,請在連城讀書上給我留言 第84章 故居(二) 門里面的世界,幾乎打破了他以往對庭院的所有認知。 遮天蔽日樹蔭將本就不充裕的陽光全都擋住,各種叫不上名字樹木花草盤踞在庭院的每一寸草地上,濃密的不能再濃密。眼光所到之處,一點都看不出地面本來的樣貌,除了花草樹木,沒有其他的東西。 庭院不小,有這一大片郁郁蔥蔥的植物,那座老平房依稀還能看得見。 長年累月沒有人居住,這里的植被比外面的要旺盛許多。徐紹不是沒見過這里的許多植物,他去過南部山區(qū)。但從那看到的,遠不到自己膝蓋的野草,在這里居然比他肩膀還高。 再看看季安然的臉色,顯然早已經(jīng)有所預料了,怕是他每一次回來,看見的都是這幅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