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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擴大勢力范圍,要想毫無顧忌?!蔽褐R彈了一下煙灰,夾在指頭間慵懶地擺弄,“溫順的、馴化好的Alpha并不合適。他們安于一隅,缺乏危機感,連助力都算不上?!?/br> “他是個Alpha?!卞垫恢每煞瘢袄且埠?,狗也罷。這件事上,我們都已經(jīng)嘗夠苦頭了。” “他對我來說不止那么簡單。”他也毫不相讓,“我不希望因為您的不滿,讓我擦拭多時的獵槍束之高閣。” “這個世界上鮮少會有無法取代的事物。如果你喜歡,那么他必須潔白無瑕?!彼曋鴥鹤?,若有所思。一種不該出現(xiàn)在這雙琥珀色眼睛里的強硬讓她顰眉,“阿諶,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也不允許從前的事再度上演。明白嗎?” 魏諶按住她一度撫向肩膀的手。 “我知道,他還沒有讓我失望過。別太為難他?!弊齑紧鈩拥脺厝岫毼ⅲq如唇語,緊隨其后的兩個字卻比雨聲都要淅瀝,“——母親?!?/br> 宓姝的瞳孔驀地緊縮了一圈,睫毛下有什么一閃而過。“你也只有這種時候會這樣稱呼我了。”她略顯別扭地轉(zhuǎn)向自己的保鏢,“帶上前來?!?/br> 后者押著越川趔趄了幾步。 “你喜歡他嗎?”這是他得到的第一聲質(zhì)問。 一縷濕嗒嗒的頭發(fā)沁過了眼角,恣肆地淌下來,他看著她。 “喜歡。” “愛情。”宓姝譏誚地笑起來,勾過魏諶手里的雪茄輕輕掐滅。煙霧攀上她的指縫,模糊地縈繞著,“愛情?!?/br> “嗯?!?/br> “只有你這個年紀,才能言之鑿鑿地說出這個詞?!彼湫?,“愛情。我不信這東西,它永遠、永遠無法打動我?!彼炅藥紫轮讣獾臄酂?,隨手一彈,“就像這?;鹦?,熄滅了,再難重燃。能夠打動我的,絕不是比煙霧還要縹緲的感情——你能為他做什么?” “一切。”越川看著她,說,“他要什么。我做什么?!?/br> “話倒是說得很好聽?!庇质且宦暲湫Γ安贿^本質(zhì)上都是一些舌尖上的把戲罷了?!?/br> “我,可以證明。”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又憑什么要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她昂起下巴,反唇相譏,“被你標記的人是我的兒子。你卻想得到一個解釋的機會?!?/br> “是?!?/br> “那就憑能耐說話?!卞垫疽獍粗谱≡酱ǖ谋gS松手,“——如果你能在十五分鐘內(nèi)不被埃琳娜打倒。我就給你這個機會?,F(xiàn)在?!彼终粕蠑?,一揚嘴角,做了個“請便”的手勢,“開始吧。” - 令人意外。她進出交替的節(jié)奏,虛握在額前的直拳姿態(tài)極其標準。 唯一的警告是一個小幅度轉(zhuǎn)髖。反應時間極短,越川橫手攔下的每一擊都是直取命門的殺招。 在他錯手格開第三下直拳,后退半個腳掌的頃刻,埃琳娜露出了有些錯愕的神情。 一切還在向白熱化推進。 “你很厲害?!边@個始終沉默的女人轉(zhuǎn)胯,退步,擰轉(zhuǎn)腰肢等待下一次爆發(fā),“為什么只是閃避?” 越川墊步后撤,重心轉(zhuǎn)移到微屈的前腿。 “他沒有讓我出手?!彼鏌o表情,“我只聽他的?!?/br> 埃琳娜挑了挑眉,輕哼一聲。一記后手勾拳連他的下巴都沒有碰到,越川讓開幾個身位,靜立著。 這小子格擋動作的銜接非常流暢。她現(xiàn)在無比確定,站在自己對面的Alpha,很可能經(jīng)歷過比她還要難纏的對手——他不止對搏擊舉重若輕,氣場、步法,以及動作張力都很特別,像是……一種肌rou記憶。 短短十五分鐘的空手rou搏即將以或而激烈,或而突發(fā)的勾拳告終。 埃琳娜在他身上尋不到半點破綻,而越川所為與她恰恰相反。他沒有反擊,憑借豐富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愣是吃下了老兵毫不間斷的襲擊。 但在秒針指向整點的倒數(shù)第四秒。他猛抬起頭,一個沉膝突進,飛速握向埃琳娜手腕。 身體下壓的同時右臂繞過她腋窩,將整條胳膊勒到了胸前。 他左腿墊步移入她下盤,后接利落的頂腿后滾翻,把正欲足掃的埃琳娜一頭頂摔在濕軟的泥地里。 “他剛才說。”他以膝蓋朝她兩肋施壓,并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魏諶的方向。后者正若無其事地把玩著手里的一支煙,看起來并沒有關(guān)注戰(zhàn)況。但越川的聲音很堅定,“——可以反擊?!?/br> - “很好?!庇陝葑兇罅?。魏諶有那么一刻沒有聽清她的贊嘆。宓姝抬手抽出另一名保鏢腰上的魯格,朝那兩個維持靜止的身影走去,槍機推進,舉至越川額頭的高度,鞋跟向右,掃去一片落葉。她警告道:“別動?!?/br> 被維拉搶先攔下一步的魏諶只感覺頭皮都炸了起來。 “這并不是你與他約定的內(nèi)容。母親,這不在你們的賭注之內(nèi)。” “你表現(xiàn)得很好,埃琳娜是我引以為豪的士兵。你卻與她勢均力敵。你很年輕,也實力非凡。阿諶說的不錯,一頭真正的狼。”槍管緩緩戳到眉心,她像是沒聽見魏諶的話,“但我唯一想聽的解釋是,‘放棄’——把頭低下來,在腦漿濺地之前,你最好把握住了?!?/br> 越川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的手,斜下撇去的眼尾本該和順如幼犬。此刻,他的睫毛卻被雨水打得濕重,眼底陰惻惻的,一片死物般的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