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聽見帕特爾說的了。外傷性破裂很大程度上可以自行修復(fù)。這段時候，別瞎cao心其他的事?！彼搅颂剿念~頭，確認溫度無誤后抽身要走，“我去抽支煙。今晚……你就在這兒睡吧?！彼麆傄酒鹕?，袖子忽然被一只手從后捉住。

    “——你會不要我嗎？”越川握緊他的袖口，竭力靠過來。委屈與凄楚逐漸涌上眼眶，“如果，好不起來。如果，什么都不能為你做。你會不要我嗎？”

    他一遍又一遍地反復(fù)，一遍又一遍地哀求。

    “你會不要我嗎？”他問著，顫抖著，眼淚大顆大顆地往外溢著。

    第75章

    “你……”手腕上壓過來的力量很大，像在畏懼著他的下一句話。魏諶沒來得及起身，反被一把抱摔到了床上。見他被砸得有些發(fā)愣，越川不顧傷勢，挺身過來壓制住他手腳，自上方看過來。

    “那天晚上，你親口告訴我的——你，以前和很多Alpha，都公開保持著rou體關(guān)系。同時交往的，有好幾個。”他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下去，頓了頓，“曾經(jīng)，有一個人，最令你滿意?！?/br>
    魏諶猜中他心思一樣別過頭。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一只手扳過他的下巴，強迫他正對自己。淺灰色的眼睛濕濕的，仿如蒙蒙的夜霧。

    “那個人，你說很感興趣，所以想得玩久一點。可后來……”他盯著魏諶不放，“那個人的手指斷掉了——因為酒后斗毆。你，給了他很多錢，很多很多東西。然后不要他了?！?/br>
    “聽著，我向你坦白這些事，并不是在給你無理取鬧的理由?！彼蛔忠活D地下達命令，“下來。你需要休息?！?/br>
    “不?！?/br>
    “……阿越?！?/br>
    “因為我也是。耳朵，隨時都會失聰?！北P踞在內(nèi)心的巨大恐懼仿佛要從每一個毛孔當(dāng)中溢出，他用那些比拋棄，比背叛還要絕望百倍的字眼，拼黏成一個又一個短句，“你最開始選我，就是，為了擂臺。如果……我，再也幫不上忙。你會選別人?！?/br>
    “無論我的目的純粹與否，這些都是你能被帶到西海岸的緣由。也是你在這場床上質(zhì)問我的資格?！蔽褐R迎頭直視向他的眼睛。在大霧般彌漫的瞳孔深處，那種難以形容的哀痛一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他第一次避開了直視，“我不能再容忍你這樣胡鬧了?！?/br>
    “我沒有胡鬧?！彼浪揽圩∷氖滞螅聣?，幾乎面貼面懟了上去，“我……對你來說。用處大于愛意，對嗎？”

    他力氣很大，導(dǎo)致失控時痛感有些異乎尋常。魏諶吃痛地咬住下唇。不等他做反應(yīng)，前者又靠過來，頂開膝蓋的動作相當(dāng)粗魯。犬牙在肩窩徘徊，劃開了一道道帶著紅痕的濕跡?！翱丛谀闶軅姆萆?，我姑且不與你計較?！蔽褐R掙動了一下手腕，用勁不大，“放開?！?/br>
    “我不要你讓著我?！?/br>
    “那你知道自己現(xiàn)在用的力氣有多大嗎？”

    “……是疼嗎？”

    “疼?！?/br>
    手指后知后覺地松了松。Alpha的眼皮微微抽動，眉心皺緊，又撫平，賭氣般與他對視了好一會兒。魏諶剛要張嘴調(diào)侃他兩句，越川卻見好就收，拇指按揉起那處皮膚。

    “我要你喜歡我。”他很執(zhí)著很執(zhí)著地說，也很溫柔很溫柔地替他揉著。

    “你每次都對我說同樣的話?？晌业幕卮饛膩頉]有什么不同?！彼行┖闷?，“為什么你總是想一遍遍確認呢？”

    “因為。好喜歡你?！?/br>
    “嗯？”

    “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歡你?！?/br>
    本還在眼眶打轉(zhuǎn)的淚水撲簌簌落在魏諶臉上，在枕巾慢慢洇開一片。魏諶瞳孔一縮，像是被他最后的一聲哭腔拽住了。

    他想，自己是知道答案的。一直都知道。但他直到現(xiàn)在才有所覺察，眼前這個生性孤僻、對自己百依百順的Alpha，比任何人都渴望自己的回應(yīng)。

    因為，他的所有——包括愛、欲]望，甚至憤怒與悲戚，全都來源于自己。他本該缺乏情感，缺乏愛一個人的能力。

    可他是在最殘酷的冬天長大的，是在凜冽的冰原上失去了一切的孩子。他劃下火柴，只為再做一瞬的美夢。

    所以在他說“愛”的時候，那并不是心臟與鼓膜的回響，那是高于他靈魂，高于他rou體的三個字。是他最重的，最珍惜的，也是最易折的火柴。

    他怕冷，更怕火柴用盡，卻做不了一個美夢。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蔽褐R打斷了他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他言語鎮(zhèn)定，脆弱的咽喉就這么呈送到他眼前，像是專供他啃咬與舔舐，“阿越，我從沒說過不喜歡你，也從沒說過會丟下你?！?/br>
    “你對那些被拋棄的Alpha……”越川俯身咬住他的喉結(jié)，右手下移，一把扶在了他凹陷的腰窩，“也這么說嗎？”

    “通常來說……”他扭腰躲了一躲，領(lǐng)口間的一枚紐扣被Alpha趁機咬開，于鎖骨處半敞開來。呼吸壓抑地貼著皮膚而動，酥得他脖頸后仰，一聲喘息含著鼻音，“只有他們向我求愛的份。我根本，不需要任何表示?！?/br>
    “為什么？”

    “即使沒有承諾，那些主動靠近我的人，也會在嘗到甜頭之后對我越發(fā)糾纏?！?/br>
    “真的……沒對別人說過？”

    “我無需對任何人承諾。”他抬腿纏住越川的腰想把他掀下去，卻不想對方早有預(yù)料，憑膝蓋頂壓住他大腿，將緊閉的雙腿以一個不可抗拒的姿勢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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