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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去年過年,秦總沒回家,秦總他爹從鄉(xiāng)下上來過年的,你猜怎么著,秦總他爹不喜歡秦總找的那個,說那個人妖里妖氣,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聽的話,父子倆就鬧得不是很愉快。” 啊,這樣啊。 佟貝貝的指腹刮了刮無名指上的戒指。 老張也是好意:“反正秦總他爸那邊——你以后可能要多擔待了?!?/br> 轉(zhuǎn)頭和秦嶺通電話,佟貝貝問起過年,秦嶺:“年前我們剛領(lǐng)證的時候我回去過一次。最近太忙了,今年過年不準備回去了?!?/br> 佟貝貝以為秦嶺的爸爸還是像去年那樣來城里過年,秦嶺道:“去年鬧得有點不愉快,他今年也不打算過來。我弟到時候會回去陪他過年。” 這樣啊。 佟貝貝:“那你過年還出差?” 秦嶺笑:“我倒是想,可沒人會陪我除夕夜年初一的耗著,大家都要過年?!?/br> 既然如此—— 佟貝貝:“那我們一起吧?!?/br> 當然。 秦嶺原本就是這么想的。 秦嶺:“我盡量趕在除夕夜之前回來。” 佟貝貝:“好?!?/br> 除夕夜前一天,小年夜。 “叮咚。” 秦嶺到了。 佟貝貝打開門,眼一抬,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束純白的玫瑰。 他愣了下,秦嶺遞給他。 佟貝貝接過,看看懷里的玫瑰花,神色間帶著驚訝,過了會兒,驚訝轉(zhuǎn)變成一點羞赧,怪不好意思的。 佟貝貝:“謝謝。” 他還是第一次收到玫瑰。 秦嶺也是第一次送人花,進花店的時候花店老板問他需要什么、送給誰,秦嶺說送給老婆,老板推薦了紅白藍三種玫瑰,秦嶺最終挑了白的,主要是覺得佟貝貝溫溫和和的,和白色很稱。 如今一看,果然很稱,還很巧——佟貝貝今天穿了身米白色的毛衣。 白色的衣服,白色的花,都很配他。 秦嶺還帶過來幾瓶紅酒,都是他原本放在家里私藏的。 佟貝貝見他帶了好幾瓶,放花的時候隨口道了句“太多了”,秦嶺:“沒想今天都喝完,剩下的放你這兒?!?/br> 佟貝貝就給秦嶺找了個半空的柜子,放那幾瓶紅酒。 秦嶺把紅酒放進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柜子里存的都是佟貝貝囤的干菌、干木耳、醬油料酒什么的,莞爾道:“你要是做菜的時候需要紅酒,剛好有了?!?/br> 說著從口袋里摸出一個開瓶器,也跟著放了進去。 佟貝貝拉開流理臺下的一個抽屜,摸出一個嶄新的開瓶器,“我也買了?!?/br> 兩人相視而笑。 午飯隨便吃了點。 吃完,佟貝貝打開客廳的投影機,準備了點零食,秦嶺找出杯子,開了瓶紅酒,兩人坐在一起看電影,悠閑又放松。 看著看著,可能是紅酒的作用,也可能是生物鐘作祟的關(guān)系,佟貝貝歪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秦嶺因為工作忙,向來沒什么午睡的習慣,可今天不知是過于放松的關(guān)系,亦或者是受到了年輕伴侶的影響,沒一會兒,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客廳的窗簾拉著、室內(nèi)暗沉,幕布上投放著的電影,沙發(fā)上,佟貝貝歪靠著枕頭,半躺半坐,秦嶺微仰著頭,閉目靠著沙發(fā)靠背,幕布上的光時不時反射在兩人靜睡的面孔上,沙發(fā)旁的寵物籠里,牛郎和織女在爬架上拱來拱去。 無比閑適的半個下午就這么過去了。 秦嶺睡得格外沉,連夢都沒有,一覺醒來睜開眼,身前、腿上搭了條毛巾被。 抬起手腕看表,竟然已經(jīng)四點多了。 他身邊沒人,投屏的電影也暫停了。 只有茶幾上兩個還沒收起來的紅酒杯,告示著不久前他們確實坐在這里看了會兒電影。 “醒了?” 佟貝貝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秦嶺扭頭,見佟貝貝手里端著果盤,還有一個碗。 “嗯?!鼻貛X舒展肩膀,伸了個懶腰,“睡著了?!焙沃?,是太好睡,太舒服了。 佟貝貝把果盤放到茶幾上,手里的碗遞給秦嶺:“剛燉的?!?/br> 秦嶺接過,是他們看電影之前佟貝貝燉的梨湯。 湯汁濃稠,有淡淡的梨香味,湯面綴著幾粒橙紅色的枸杞。 骨瓷碗的邊沿搭著一只白色的勺子。 色香味俱全,真叫人胃口大開。 秦嶺拿起勺子的時候,佟貝貝又打開沙發(fā)旁的小音響,播了首只有調(diào)子沒有詞的老歌。 這一瞬間,秦嶺突然就想認,這才叫生活。 以前的忙忙碌碌,只能叫活著。 秦嶺醒著神,喝著梨湯、聽著曲子,感受著午后的溫馨、散漫,一時過于愜意,直接抬腳擱上了茶幾。 佟貝貝轉(zhuǎn)頭,秦嶺趕緊把腳收下去,佟貝貝抱著果盤在一旁坐下,兩只腳一起翹上了茶幾,交疊起來,輕輕地晃了晃,別提多愜意了。 察覺到秦嶺收腳的動作,佟貝貝邊吃水果邊道:“沒關(guān)系,翹著吧?!?/br> 又說:“這么大號的茶幾占了這么貴的一平半,東西都放不了幾個,不用來翹腿實在浪費?!?/br> 秦嶺便心安理得地翹了。 楚懷嚴發(fā)消息過來,問他在干嘛的時候,秦嶺拍了張端著梨湯、腳翹在茶幾上的半身照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