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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景融又有點猶豫,他沒有進過對方的臥室,現(xiàn)在對方?jīng)]有在租屋里,私自進入對方的臥室,似乎有點不太好。 可心里又有一個聲音在辯解,他不會亂動什么,只是把鮮花放在對方的床頭柜或者床上,很快就會出來。 兩種聲音在腦中交戰(zhàn)一會兒,最終還是想給對方驚喜的一方占據(jù)了優(yōu)勢地位。 景融捧起梔子花,走到對方的臥室門前,先是輕輕敲了三下,然后擰動把手推開門。 曲玉的臥室干凈簡約,沒有放太多的雜物,看起來井井有條,物品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的。 他徑直走向床頭柜,把鮮花放在上面,然后轉(zhuǎn)身離開臥室。 從進去到出來,沒有超過半分鐘。 饒是這樣,他也有些心虛,像是偷偷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有點小小的羞愧。 景融搖搖頭,揮散這些奇怪的想法,進入廚房開始做午飯。 曲玉在他炒完菜的時候才姍姍來遲。 對方換完拖鞋后,跟他打了個招呼便第一時間沖回了臥室。 景融心中泛起雀躍,有些好奇對方看到那束鮮花后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 會高興開心嗎?還是驚訝欣喜多一些? 沒多久,曲玉便折了回來,懷里抱著他放進去的那一束鮮花。 如他所想,曲玉和純白的梔子花果然很般配,鮮花被他抱在懷里,映襯得他的皮膚愈發(fā)白皙,臉蛋也愈發(fā)漂亮。 人比花嬌。 景融頭一次這樣直觀感受到這句話的含義。 “哥哥,你進過我的臥室嗎?”曲玉朝他眨了眨眼睛,表情似乎有些緊張,連語氣都帶了一些不易覺察的急促。 景融微微蹙眉,對方的反應(yīng)和他想的都不一樣。 他輕輕點了一下頭,想到什么,解釋說:“只是把花放在你的床頭柜上,沒有亂動你的東西?!?/br> 他心中還是隱約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不妥。 曲玉又問:“哥哥沒有進我的衛(wèi)生間嗎?” 景融搖搖頭:“沒有?!?/br> 曲玉像是松了口氣,恢復(fù)了往日的笑容,低頭嗅了一下鮮花,說:“哥哥送的花好香呀,我好喜歡?!?/br> 少年眼睛亮晶晶的,星辰的光芒都不及他的萬分之一,臉上是景融所期待看到的開心的樣子。 景融壓下心中少許的疑惑,不想破壞此刻的靜謐溫馨,忍不住抿了抿唇:“你喜歡就好?!?/br> “哥哥今天怎么想到要給我買花的呀?難道今天是什么我沒有注意到的特殊日子嗎?”曲玉乖乖巧巧地看著他,神情中帶了點疑惑。 景融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但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三天,想送你一些小驚喜?!?/br> 曲玉放下鮮花,撲進他的懷里,下把熟練擱在他的頸窩。 “哥哥對我真好?!鼻癫淞瞬渌膫?cè)頸,撒嬌說。 除了他的眼淚,景融最受不住他的撒嬌。 景融伸手回?fù)碜∷?,溫聲說:“小傻瓜,我是你的男朋友,不對你好對誰好。 ” 話音落下,他感覺對方抱著他的手似乎收緊了一些,勒得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那哥哥可以一直一直跟我在一起嗎?”曲玉又蹭了蹭他的側(cè)頸,“我們永遠都不分開好不好?” 景融喉結(jié)滾了滾,不知怎的,他隱約發(fā)覺對方似乎很在意這種問題。 或許是跟對方小時候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吧。 想到對方本該無拘無束快快樂樂地成長,但卻因為幼年喪母,過早忍受繼母繼弟的刁難,連吃飯都要靠嘴甜討傭人喜歡才能施舍到,大概擁有的東西并不是特別多。 所以,大概對方對擁有的每一個東西都特別容易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也更加珍重和惶恐。 景融想完全部,對曲玉愈發(fā)憐惜。 他輕輕點頭,很鄭重地說:“只有生老病死可以把我們分開,除此之外,沒有什么能讓我們離開彼此。” 他明白自己這樣說很理想化,因為現(xiàn)實往往是更加復(fù)雜而曲折的,但他愿意給他喜歡的少年編織一個美好的童話故事,而他愿意努力讓這個童話故事變?yōu)楝F(xiàn)實。 曲玉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又親昵地蹭了蹭他的側(cè)頸。 “哥哥以后也可以不用對我這么好,哥哥對我越好,我越是不想讓別人看見這樣好的哥哥,越是想把哥哥藏起來,只留給自己看?!鼻裾加杏愕卣f。 只是他的聲音還略微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聽起來威懾性不強,更像是在親昵地耍賴,變相表達自己容易吃醋的體質(zhì)。 景融拍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松開我吧,粥要煮糊了?!?/br> 曲玉本來不愿意松開,但耐不住他想要分開,于是便松開了胳膊。 景融轉(zhuǎn)身回了廚房,粥果然已經(jīng)有點兒糊底,他連忙關(guān)火,及時搶救了一鍋粥。 簡單吃過午飯,曲玉又敲響了他的門。 對方懷里抱著梔子花,乖巧安分朝他探了探頭:“哥哥,今天中午還想和你一起睡?!?/br> 景融點頭示意他進來。 曲玉快步走到床邊,把花放在床頭柜上,脫掉拖鞋爬上床,枕在他留下的小枕頭上。 他伸手摸了摸枕頭,忽然沒頭沒尾說:“哥哥昨天晚上沒有把我的枕頭送回去?!?/br> 想到昨天晚上他們有多么出格,景融忍不住咳了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