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
這倆都倔,且互相都清楚。所以沈景遠沒再說什么,晏輕南要留就讓他留吧。 晚餐之后醫(yī)生又過來查房,何謹還問他是不是睡過午覺了,看起來精神好了一些。 沈景遠說是,何謹最后叮囑他:“午覺睡的時間也不能太長了?!?/br> 之后的時間挺無聊的。 晏輕南把小床推到病床旁邊,那張床比病床低一些,晏輕南就坐在床邊,像很多過來陪病人的人一樣給沈景遠削水果。 沈景遠不和他說話,遞過來的就都吃了,最后一個蘋果實在塞不下,才說:“我吃不了了。” 晏輕南笑,自己咬了一口,說:“我就是想看你什么時候能說句話?!?/br> 沈景遠從來沒這樣和人鬧過別扭,不知道怎么事情到了晏輕南這兒,很容易就幼稚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23章 把他帶回去 于是沈景遠自己也笑了。 晏輕南把手機拿出來,屏幕朝向他,問:“要玩嗎?” 沈景遠湊過去看到屏幕上一片綠色,難以置信地問:“你之前一直在玩這個?” “嗯,”晏輕南趁這時間點了下屏幕,“手機上打麻將也挺方便的?!?/br> 因為的確不知道干什么好,沈景遠便把晏輕南的手機接過來,他看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他的牌已經(jīng)下叫了。 晏輕南從小床上起來,換到病床邊坐下,沈景遠腰上還搭著被子,手機就放在屈起的膝蓋上,這個姿勢一點也不累。 手上這局很快就等到了最后一張牌,新的一把開始。 發(fā)牌的時候就拿到三個紅中,晏輕南說:“可以打清一色了?!?/br> 沈景遠專注地看著牌面,點了點頭,說:“等叫牌之后,有機會就帶紅中杠下去,試一下杠上花?!?/br> “可以啊,”晏輕南是真沒想到之前那么短時間,沈景遠能真的弄懂,“已經(jīng)是滿牌了。” 這把沈景遠手氣是真的很好,叫牌之后帶兩個紅中杠下去,最后一張翻起來真是要胡的牌。 清龜自摸杠上花,滿了。 “還可以吧?”沈景遠打開心了,連晏輕南靠得很近都沒注意。 “接著玩吧?!标梯p南一只手搭著沈景遠肩膀,另一只手點了開始。 打了四五把之后沈景遠運氣還是很好,但晏輕南不讓他玩了,手機一拿就收掉,說:“再玩會很累?!?/br> 本來也沒有什么事好做,沈景遠說想去洗漱。 晏輕南想了一會兒答應了,但說:“要洗熱一點?!?/br> “我知道的?!鄙蚓斑h找了自己衣服,發(fā)現(xiàn)晏輕南給他帶的都是他經(jīng)常穿的。 病房里暖氣開得高,沈景遠只拿了長袖長褲的睡衣和一件厚外套。 沈景遠洗完又換晏輕南去,等晏輕南出來時他已經(jīng)在床上躺下,手機放在枕頭邊。 晏輕南走過去坐在小床邊,矮了沈景遠一截兒,坐下來才聽到沈景遠在放歌,聲音并不大。 “你睡前還喜歡聽歌嗎?”晏輕南也躺下去。 兩人都用了晏輕南帶過來的沐浴露,身上全是一樣的清爽味道。 沈景遠翻了個身對著晏輕南,他還是更習慣側(cè)身睡覺。 “不是,”沈景遠枕著一邊手,“還沒有很想睡,又不知道干什么。我定時了,二十分鐘,你想睡了嗎?” “沒有,”晏輕南說,“那就聽歌?!?/br> 之后沒有人說話了。 沈景遠選的都是些節(jié)奏舒緩的歌,聽著聽著晏輕南開始困了,他一偏頭才發(fā)現(xiàn)沈景遠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剛剛醒過來本來就沒有恢復得很好,其實沈景遠很容易困。 晏輕南撐起上半身去看他被子有沒有蓋好,看了一圈兒,最后眼神還是落到那人臉上。 沈景遠其實也是棱角分明的長相,身體再好一些的話,很多人看了他就會說:“這人很能扛事兒?!?/br> 那天風雪交加,晏輕南把沈景遠接到自己懷里,第一次感覺生命脆弱至此。甚至他平靜地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晏輕南也總有一種他會一直這樣躺著的錯覺。 晏輕南拿手背碰了一下沈景遠的額頭,察覺溫熱以后才重新躺下。 明天把他帶回去。 早上醫(yī)生來做完常規(guī)檢查之后沈景遠就要出院了。簡東把這個出院儀式搞得特別夸張,給他重新買了一整套新衣服讓他換上,說什么重新開始從頭再來。 沈景遠拎著衣服問他:“你怎么搞得跟我是出獄一樣?!?/br> 簡東兩眼一白,推著他進衛(wèi)生間,說:“你別管,反正道理是一樣的,換新衣服下次咱就不來了。” 衣服還都挺合身,沈景遠換了出來和簡東說:“謝謝了?!?/br> “別說這些。”簡東擺了擺手。 車是簡東開的,沈景遠和晏輕南兩人坐后座,還帶了一只之前給沈景遠裝換洗衣服的包。 簡東就把車??蜅M饷妫f等會還有事就先走了,沈景遠也沒留他,道別以后跟著晏輕南回去。 門一推開阿易站在旁邊,手里一大束玫瑰遞給晏輕南。 沈景遠懵都懵了,手還抓著玻璃門的把手,一句話沒說出來,晏輕南就把花捧他面前來了。 花是美,人卻不怎么會說話。晏輕南把花遞出去,就說了一句:“送你的?!?/br> 旁邊阿易和慢慢都看著呢,沈景遠想問送花干嘛也不好問,一是要給晏輕南面子,二是萬一晏輕南說點什么露骨的,兩個小孩在旁邊聽了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