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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子,你知道我說不來矯情話,總之就是謝謝你的心意,”沈景遠看著他,這一刻神色格外堅定,“再怎么我不會放棄?!?/br> 簡東等的就是這句話,聽到之后長舒了一口氣。 “不愧是我兄弟,知道我想聽什么。你這句話說完我能多活十年。” 沈景遠拿膝蓋碰了下他膝蓋,說哪兒有那么夸張啊。 兩人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結(jié)束都到下午快兩點了。 簡東還要回公司,沈景遠回客棧。 他在手機上叫了車,簡東一直送沈景遠上車之后才離開。 從餐館回客棧要不了多長時間,沈景遠靠在椅背上看窗外的風(fēng)景,司機在紅綠燈之前停下時車子晃動了一下,沈景遠感到微妙的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是一種身體的違和感,他看著車窗外密密麻麻的車流,眼前一片天旋地轉(zhuǎn)。 好在下車前沈景遠覺得好了些,下車之后他又在街邊站了一會兒,新鮮的空氣也讓他腦子清醒了不少。 至少頭是不暈了。 快走到的時候沈景遠想起他買的藥,一開手機好幾個未接電話,估計都是騎手的。 他手機聲音開得小,當(dāng)時又光顧著和簡東聊天去了,全都沒聽到。 最后騎手沒辦法給他發(fā)了條短信,說東西放在前臺了。 這時候沈景遠其實真不想馬上就再見到晏輕南。 早上完全失控,沈景遠根本沒想過會成這樣。 午飯的時候他盡量選擇清淡的菜,但不可能一點影響都沒有。嘴上的痛就是提醒他今天早上發(fā)生了什么。 但痛的同時,他又想著那時那刻晏輕南身上的氣息,他要不起,卻又貪戀這樣的親密。 在玻璃門外沈景遠就掃了一眼前臺,晏輕南守在那里。 他給騎手回消息說知道香了,準(zhǔn)備先上樓,等晏輕南走了之后再去拿。 沒想到剛推門進去就被叫住了,晏輕南說:“你買的藥之前到了?!?/br> 偏偏他語氣挺隨意的,顯得很正經(jīng),沈景遠步子一轉(zhuǎn),想我干嘛怕你啊,就過去拿。 一個扎緊的藥房塑料袋上貼著外賣條,沈景遠手剛伸過去,晏輕南就抬了下眼,說:“這幾天都給你做淡的?!?/br> 沈景遠輕輕瞥他一眼,小聲道:“誰干的誰負責(zé)?!?/br> 他手去拿藥,半路就被捉住,晏輕南笑著捏著他手,低頭在他指尖上緩緩一吻:“我負責(zé)?!?/br> 沈景遠睫毛微動,手一掙,藥提著走了。 回房間之后沈景遠打開藥站在浴室鏡子前涂,很費勁,因為藥的味道不好聞,抹上去之后不小心舔到也很苦。 沈景遠一只手扯著嘴皮,另一只手拿棉簽戳來戳去,好半天才上好了。 他收拾著東西,紙扔在腳下垃圾桶,藥擰好蓋子放回塑料袋,要走時突然頓住,慢慢抬眼看了下鏡子。 沒兩秒他就趴在旁邊馬桶上吐了出來。 中午沒有吃太多東西,很快沈景遠就吐空了,又干嘔了一會兒,不住地咳嗽。 腦子里一陣陣發(fā)黑,他摸著按了沖水,又慢慢站起來,走到洗手池那邊,開著水洗臉漱口。 進門的時候沈景遠就脫了外套,套在里面的毛衣全被水打濕了,沈景遠干脆也一把抓著脫掉。 他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臉色慘白,嘴唇也是,小傷口更顯眼。 他深呼吸幾次做調(diào)整,才松了口氣,抬起之前被晏輕南親過的手,緩緩張開,低眸看了一會兒。 沈景遠干脆洗了一次澡,用沐浴露把身上弄香了才出來,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吃藥。 他一邊喝水一邊給何謹發(fā)微信說今天的情況,那邊何謹可能在忙,暫時沒有回復(fù)他。 藥吃完沈景遠就困了,躺床上本來只想瞇會兒,沒多久睡著了。 半夢半醒的時候他又被一通電話叫起來,沒看是誰打來的沈景遠就接了,一通,對面是何謹。 “你現(xiàn)在在哪里?方便過來嗎?”何謹問他。 “去醫(yī)院是嗎?”沈景遠一邊問一邊坐起來。 “是,有時間就馬上過來,我把我辦公室位置發(fā)給你,”何謹語氣嚴肅,“別自己開車?!?/br> “好的何醫(yī)生?!鄙蚓斑h接完電話就開始利索地換衣服。 出門的時候他看了眼時間是下午兩點多,在樓下大堂沒看到晏輕南,倒是慢慢問了他一句要去哪兒。 沈景遠說有點事兒,拉開門就走了,還挺急的。 去醫(yī)院路上沈景遠都很忐忑,他害怕聽到什么更不可挽回的結(jié)果。 手上就拿著手機,沈景遠反反復(fù)復(fù)打開又關(guān)上,焦躁地撐著額頭。 好容易到了醫(yī)院,他去找何謹那一路上都是跑著的。 敲了門聽到何謹聲音,沈景遠多少安心一點。 “別緊張。”何謹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沒辦法,”沈景遠失笑,“不能不緊張?!?/br> “這是有可能會出現(xiàn)的反應(yīng),但是還是要做一下進一步的檢查。”何謹讓他坐,和他說話時就在不斷地給他開檢查單。 “做完等結(jié)果,都能拿到的,我就在這里等你,多晚都要上來找我?!?/br> 沈景遠拿好單子,說謝謝醫(yī)生。 檢查的事情對于沈景遠來說已經(jīng)輕車熟路了。最開始他會害怕,冰冷的儀器和除了他自己之外空蕩的房間,以及未知的檢查方式,都讓他心里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