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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干嘛去了?”晏輕南閑聊似的問。 “不是問過了嗎?”沈景遠抬了下手,“查崗?。俊?/br> “我倒是想……”晏輕南拉了拉沈景遠褲子邊,換了正經(jīng)一些的語氣,說:“有事兒要告訴我?!?/br> 沈景遠很輕地眨了下眼,手也停了,“我盡量?!?/br> 都這種反應了,晏輕南不可能感覺不出來。 今天下午沈景遠就是有事,不想跟他說。 頭剃完沒花多少時間,沈景遠推著晏輕南進浴室照鏡子。 出乎意料剃得很好。頭發(fā)一削,人顯得精神,晏輕南本來就鋒利的五官更突出了。 晏輕南摸了兩把,新茬還有點割手,但不妨礙他真的喜歡。 “謝謝你?!标梯p南說。 沈景遠晃了晃腦袋,站在洗手池前低著眼,拿小刷子清理電推剪里的碎發(fā)。 他掃了有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晏輕南什么都沒做一直在看著自己。 “你干嘛呢?”沈景遠問。 “之前的事情,我再次道歉,”晏輕南抱著手臂,“我從來沒有……” 沈景遠這時忽然放了刷子,抬起手把晏輕南脖子上一根很小的頭發(fā)撿走了。 “我知道。”沈景遠抬眼看他。 兩人無聲地對視了幾秒。 他退開的時候被晏輕南兜著后腦勺按回來,臉扣在他鎖骨上。 鼻息間全是荷爾蒙的味道。 “這不是我本意,我道歉是因為沒有尊重你,但做的都是我真心想做的,這個不騙你。” 他偏了一點頭,問:“還疼嗎?” “疼……”沈景遠聲音有點啞,一只手半抬起來抓著晏輕南衣角。 他說的不是這件事,但真的很疼。 人的情緒是能被察覺的,因此晏輕南有一會兒沒說話。 “以后告訴我就沒有那么疼了?!彼嗔税焉蚓斑h的后腦勺。 之后幾天晏輕南都很忙,沈景遠只有在早晨才會遇到他,兩人一起吃個早飯,晏輕南又出門了。 晏輕南不在的時候沈景遠常常會和阿易慢慢他們一起吃飯,有天晚上碰到晏輕南回來。 他要進屋肯定會經(jīng)過這個小餐廳。 阿易面朝著門坐,最先看到晏輕南,叫了聲:“南哥?!?/br> 沈景遠手里還端著一碗湯,剛剛抬起眼,便覺得肩膀上一沉。 “好喝嗎?”晏輕南搭著他,彎腰在他耳邊問。 沈景遠很輕地點了點頭,接著喝他的湯。 兩人姿勢太親密,連阿易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我先回去洗個澡?!标梯p南直起身,手指在沈景遠后頸勾了下,走了。 其實這頓晚餐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了,沈景遠放下筷子,想到晏輕南走之前說的話,不知道晏輕南是不是找他有事的意思。 不然干嘛要說“先”? 沈景遠和阿易一起把碗給洗了,還擦干凈桌子,慢慢正好拿一只盤子端了三杯飲料過來。 兩杯是茶,一杯是牛奶。 “牛奶給你的沈哥,”慢慢把那杯牛奶推到沈景遠面前,“我們倆晚上夜班,要喝點茶提神?!?/br> “謝謝了?!鄙蚓斑h接過來。 阿易拿著他那杯走了,走之前和沈景遠說了聲:“我先去前臺守著?!?/br> 小餐廳里就剩了沈景遠和慢慢,兩人都看著窗外。 茶燙,奶也燙,沈景遠手指貼在杯壁上感受著熱度。 坐了一會兒慢慢又站起來,把餐廳連著走廊那道門關上了,室內暖和了些。他們隔著一道落地窗正對外面的小花園,但晚上那里面只有幾盞昏黃的路燈,不亮,也看不清楚。 “除了冬天,院子挺漂亮的,以前我們這里還有一陣很網(wǎng)紅?!甭娚蚓斑h感興趣,就接著說:“網(wǎng)上那些人就說,石涯邊,有個很好聽的名字,老板是個酷哥,酷哥的花園更好看。” 沈景遠笑了,問:“那那段時間老板是不是很忙?” 慢慢“切”了一聲,“你看南哥是會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的人嗎?” 她打開手機,在屏幕上不斷滑著,一邊說:“人人都來找老板的時候,老板偏不出來?!?/br> “沈哥你看。”慢慢把手機推過去。 她找到的是一條微博,點贊數(shù)破十萬,轉發(fā)量也過萬了。 博文的主要內容就是說晏輕南和他的院子,大概意思是博主到重慶旅游,很偶然地來到這家客棧,遇到一個冷漠的帥老板,還發(fā)現(xiàn)了老板的小院子。 底下的六張配圖,有四張都是晏輕南的側臉照或者低頭照,只有兩張在拍花園。 沈景遠點開大圖看完,又大概瞄了眼評論區(qū),看頭像id都是年輕人,有問老板是不是單身的,還有問性.取向的。 “那個……”慢慢觀察著沈景遠的臉色,“網(wǎng)友也就是湊個熱鬧,當時我們南哥什么讓人誤會的舉動都沒有,真的,莫名其妙那個博主就想拉著他拍照,差點把南哥惹毛了。” “我還記得當時那個博主的團隊非要湊上來問問題,南哥回答得可酷了?!甭匕咽謾C拿回來。 “他說什么了?”沈景遠食指點著桌面,嘴角帶著笑。 “就面無表情,嚇人的要死,那個博主問他這里一個月能掙多少錢,他說無所謂,問他有沒有對象,他說你管呢。南哥頂著這張臉當時那么說話,我看那群人臉都綠完了,要動手還不敢?!甭龘沃掳偷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