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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全天下的商人都能做到虞先生這個地步就好嘍。” 夏然拿起手邊的杯子喝了口酒,接著整個人都跟抽了骨頭一樣懶懶散散地歪在椅子中。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怎么有時間了?” 夏然長得漂亮,是那種讓人眼前一亮過目不忘,但又不會搞混他性別的美。 這樣的姿勢換個人做可能就成了葛優(yōu)癱了,但夏然做起來自帶慵懶隨意,賞心悅目的很。 可惜的是,除了吧臺后的調(diào)酒師和窩在角落里的服務(wù)生,就是虞慈了,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觀眾了。 而剩下的不是不敢多看老板,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朋友了。 夏然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打了個哈欠,一雙狹長的美眸犀利地瞄到了虞慈沒有完全藏在領(lǐng)口下的一朵開的正盛的紅梅。 “哦~”夏然玩味地挑眉,拖長了聲音揶揄道。 “聽說你帶了個漂亮的外國小哥哥,這么一看,很激烈嘛~阿慈,你這老胳膊老腿的,能吃得消熱情的小狼狗嗎?” 虞慈喝了口酒后,才慢條斯理地將酒杯放在桌子上,也沒有去擋露出來的痕跡,就大大方方地任夏然看。 “我是1?!?/br> “咳咳咳咳咳。”夏然正喝酒呢,猛地一嗆,接著是驚天動地地咳,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可虞慈鐵石心腸的很,就坐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直到夏然自己不咳了,才慢悠悠地問道:“有那么驚訝嗎?” “咳咳,有!”夏然用手背擦著紅了的眼角,斬釘截鐵道:“你看看你這身板,那一點(diǎn)像1了?你逗我呢吧?!?/br> “要不,你試試?”虞慈優(yōu)雅地拿著酒杯喝酒,挑起半邊眉去看夏然。 虞慈眉眼間有著餮足之后的艷色,不細(xì)看很難看出來。此時在昏黃晦暗的燈光下一晃,竟然也有幾分邪氣。 “不試,沒興趣,老子最近茹素!”可惜,撩的人不對。 夏然翻了個白眼,趴在桌面上,歪著頭看虞慈,垂肩的黑發(fā)散了半個桌面。 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夏然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所以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從此不早朝?” “呵。”虞慈喉間發(fā)出聲低低地笑聲,帶著nongnong的自嘲,“君王?夏然,別人不知道內(nèi)情,你還不知道我是什么情況嗎?” 夏然臉上笑意也收了大半,美眸轉(zhuǎn)了一圈,就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所以你這是被奪權(quán)流放了?” “不能吧。”夏然自己說完后先否認(rèn)了自己的話,他搖了搖頭,遲疑地去看虞慈,“現(xiàn)在虞家能離了的了你嗎?你這一走,虞氏不就散了嗎?” 虞慈微微一笑,涼薄的很。他拿起酒杯輕輕地晃,看著琥珀色的液體被燈光照的晶瑩剔透。 “半個月假期,美其名曰是讓我好好養(yǎng)病,虞業(yè)暫代總裁。”虞慈點(diǎn)到即止,他斂眸慢條斯理地喝著杯中的酒。 “瘋了,都特么瘋了,敢讓虞業(yè)那敗家子來管,不怕明天新聞頭條就是虞氏破產(chǎn)嗎?” 夏然與虞慈幼年相識,對于虞慈從小到大的境遇在清楚不過。 只是那時他們不是摯友,虞慈身邊也沒有朋友,因?yàn)樗揪蜎]有時間來交朋友。 后來到了英格蘭,倒是陰差陽錯的成了摯友。 如今看著摯友深陷火坑中,夏然心中也跟著窩火。 “阿慈,你為什么不趁這個時機(jī)徹底撇下虞氏……”夏然話頓在這里沒有再接著說下去,他看見虞慈笑了。 “還不到時候啊?!庇荽容p輕地嘆道。 虞慈不總笑,可有了諾爾之后笑變得多了起來,但都是溫柔的寵溺的笑,是冰河乍破的驚艷。 可現(xiàn)在的笑不同,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像是被畫上去的一樣。 茶色的眼中晦暗幽深,好似一口深潭,看一眼就會被吸進(jìn)去,然后便是萬劫不復(fù)。 明明是笑著的,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夏然“嘶”著氣搓胳膊上起的一層小雞皮疙瘩,“我說你能不能別這么笑,大晚上的怪滲人的,我這破地方又是深山老林的,你別真給我招來什么東西。” 虞慈睨了夏然一眼,臉上又是那份超凡脫俗的寡淡,好像剛剛那個詭異的笑是錯覺一般。 虞慈拿起酒瓶給杯子里倒了酒,拿起杯子在夏然杯子上輕輕一磕,仰頭喝了一口。 “你這莊子不錯,他很喜歡,謝了?!?/br> “他?”夏然眨了眨眼,促狹地看著虞慈笑,“阿慈啊,你這是什么情況???鐵樹開花啦?” “夏然,我想定下來了?!庇荽嚷曇舻训哪樕蠀s柔和了下來,連目光都變得溫柔了。 “和那個孩子嗎?”夏然臉上玩世不恭的笑收了起來,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嗯,他叫諾爾。夏然,你知道嗎,從來沒有一個人給我家的感覺,只有他。只有在他的身邊,我才能感覺到自己也是被愛著的?!?/br> 虞慈勾著唇笑,簡單的名字在齒間饒了一圈出來都帶著股繾綣的味道。 朦朧昏黃的燈光灑在虞慈的身上,好像藏起了平日里的棱角和冷淡,只余內(nèi)里的柔軟。 現(xiàn)在的虞慈就像是一個提起愛人,眼中會不自覺流露出溫柔的普通男人。 夏然的眼眸顫動了幾下,狹長的眼眸微微瞪圓,像是不認(rèn)識面前這個人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