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熟 第2節(jié)
屠傾嘴里嘰嘰喳喳,難掩激動。 也正常,提起經(jīng)管系的李硯,學(xué)校的女生就沒幾個不激動的。 這人長得好看自不必說,偏偏成績好、家境好,還是個為國、為校拿獎無數(shù)的冠軍選手。 于是即便他性子有些寡淡……身后依然跟著一票雙眼冒愛心的“忠實粉絲”。 “……是是?!比钤茊桃驗楦忻熬壒剩岵黄鹗裁磩?。 然而屠傾卻是激情滿滿:“你是不知道啊,世錦賽最后一場有多刺激,簡直是絕地反殺一劍封喉!我們副社太牛逼了,誒,你可以去看回放,真的很厲害?!?/br> 一路上,屠傾都在念叨李硯的光輝時刻,臨到寢室門口了都還抓著她安利。 阮云喬聽到頭疼,發(fā)誓自己回寢室一定會馬上找比賽回放,這才被放了回去。 但她門一關(guān),就爬到床上睡了個昏天暗地。 什么李硯什么比賽,這會都沒有睡覺來得要緊。 后來再醒,是因為手機鈴聲。 阮云喬眼睛都沒睜,就直接接了,“喂……” “沒上課?”手機對面的人其實是肯定,而不是發(fā)問。 阮云喬聽著里頭的聲音,起床氣徒然加重了:“逃了?!?/br> 對方默了兩秒,“來校門口?!?/br> 阮云喬人不舒服,情緒也跟著不耐煩:“不來?!?/br> “有事?!?/br> “你就這么說。” “過來。” 對面的人竟比她還沒耐心,說了這句后,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阮云喬聽到手機里傳來的忙音,噌得睜開了眼睛。 靠……掛誰電話啊。 十月過后,天氣轉(zhuǎn)冷,再加上不久前剛下過一場雨,空氣中都冒著濕冷的因子。 學(xué)校通往校門口的那條大道旁站了兩排梧桐樹,葉子開始泛黃掉落,因沾了水漬,踩在上面吱吱作響。 阮云喬裹緊了外套,走到校門口的時候,看到了邊上不遠處的停車位上,一輛熟悉的黑色越野停在那。 她輕蹙了眉頭,走到副駕駛位邊,直接拉開門坐了進去,“我正睡覺呢,你有什么事非得當(dāng)面說?!?/br> 睡太久,再加上感冒的因素,開口的聲音有些啞了。 “你不舒服?”駕駛座上的人問了句。 “本來挺舒服的,但你直接掛我電話,我不舒服了?!比钤茊虇问种г谀槀?cè),任由心里的不爽迸發(fā),“行了唄,冠軍了不起,回來也不說一聲,掛電話還掛得比誰都快?!?/br> 駕駛位上坐著的人穿得還跟中午吃飯時一樣的白色運動外套,聽到她說這陰陽怪氣的話沒什么表情,只是視線掃過來時,眸子里仿佛貼了一層沁涼的玻璃。 “阮云喬?!彼兴?,帶了警告。 阮云喬不吃這套,輕哼了聲,斜睨著他:“干嘛……你快說啊,什么事?!?/br> 她這么看人的時候眼尾會微微上揚,傲慢,又帶著幾分嬌俏。 李硯眸色微斂,沒開口,直接發(fā)動了車子。 阮云喬立刻坐直了:“誒?去哪啊,你不是說事嗎。” “回去說,不然在這?” 他沒給她拒絕的空間,冷嗖嗖的話剛完,車就已經(jīng)拐進了馬路。 后視鏡里的學(xué)校越來越遠了,阮云喬歪過頭看著窗外,還有點困意。 也是,校門口人來人往,看到他們就不好了。 畢竟,他們談得可是“地下情”。 作者有話說: 開文大吉!發(fā)300個紅包~ 感謝大家支持,之后沒意外都在18:00更新。 第2章 因為經(jīng)常外出比賽和集訓(xùn),李硯很少住在學(xué)校里。 他在離學(xué)校五公里左右的一小區(qū)里有一套房子,上大學(xué)后,基本都是住在這里。 阮云喬跟他在一起一年多了,原本大一那一整年,他們在學(xué)校都是形同陌路的狀態(tài),她一直沒來過他這個住處。 但大一暑假那會,兩人因為某些至今都不算明了的原因,初嘗禁果后,一發(fā)不可收拾。 那兩個月,白天他訓(xùn)練、她兼職,各奔東西。但晚上回到這里,就是“知己知彼”。 也從那時阮云喬才發(fā)現(xiàn),李硯根本不如她從前認識的那般高冷、正經(jīng)。 夜色里,好學(xué)生也會成為一條瘋狗。 不過暑假結(jié)束后,那段荒唐也就戛然而止了。 李硯出國奔赴比賽,她則正經(jīng)回了學(xué)校上課。 從分開那天起,一直到今天,他們都沒有再見過面,也沒任何聯(lián)系。 阮云喬起初還有點無語,覺得這男人拔那什么無情。可后來想想,這才是他們正常該有的關(guān)系。 因為最開始決定在一起,還給對方按上男/女朋友的名頭,只是為了給她的母親和他的父親,一個嚴厲的警告。 暑假那段牽扯有些不論不類,導(dǎo)致現(xiàn)在說他倆是正經(jīng)情侶,又沒談情說愛。說不是,該干的又都干了。 車子在地下車庫停下,兩人一同上了樓。 進門后看到熟悉的屋子和玄關(guān)上擺放著的兩雙拖鞋,阮云喬有瞬間的恍惚??赡苁歉畛幒镁脹]見了,總覺得他們在這廝混的那段日子,有點像夢,不太真實。 這么想著,阮云喬便回頭看了他一眼。 李硯正在她后頭跟著,見她也不換鞋,突然直勾勾地看過來,有些莫名。 “怎么?” 阮云喬默了片刻,搖搖頭:“沒怎么,你這么長時間不在學(xué)校了,這次回來能待多久?” 李硯越過她,把鞋換了:“接下來沒比賽,短時間內(nèi)不會請長假?!?/br> 阮云喬:“那就是這學(xué)期都會在學(xué)校好好上課了?” “嗯?!?/br> 李硯穿上拖鞋往里走,拉著行李箱去了衣帽間。把東西都整理完后,他回到了客廳,淡聲道,“我洗個澡,你自己去藥箱里找體溫計。” 阮云喬大咧咧在沙發(fā)上坐下,聞言抬眸:“干什么?!?/br> “量體溫?!?/br> 阮云喬:“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吃藥了,退燒了?!?/br> 李硯:“量一下?!?/br> “懶得動,不量?!?/br> “你想傳染誰?” 阮云喬頓了頓,瞪圓了眼。還以為他看出來她人不舒服在關(guān)心她呢,原來是怕被傳染啊。 行,金牌擊劍手了不起! 可她確實懶得動,整個人軟綿綿的,在沙發(fā)上窩著后,是真的不想爬起來了。 于是李硯洗完澡從房間里出來,就看到某人跟灘泥似的,還保持著他進屋前一樣的姿勢。 他眉角微微一抽,“阮云喬。” 沒答應(yīng),她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 李硯輕吸了一口氣,站了片刻,還是轉(zhuǎn)身去藥箱里找了體溫計。 阮云喬其實聽到他的聲響了,但她就是故意的,不答應(yīng)他。 她有時候很喜歡故意折騰他,或者氣他,因為看到李硯有點惱怒的樣子,她會很愉悅。 過了一會,她聽到他腳步聲又近了,接著,耳朵微微一癢。 她輕縮了下,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李硯已經(jīng)換了身衣服,純色白上衣,淺灰色休閑長褲。簡簡單單,跟他身上飄過來的薄荷味沐浴露香和他腿前晃著的白色褲腰抽繩一樣,慵懶又隨意。 他這會什么都沒做,只是在給她量體溫,但阮云喬卻悄咪咪地覺得他在勾引人。 因為她記得,之前有好幾回他就是穿著這么一身,在這個家里把她弄得云里霧里。 阮云喬看得專心,下意識伸出指尖勾住他褲前的白色系繩:“喂,我沒發(fā)燒了吧?!?/br> 李硯微微一頓,垂眸看了眼被她糾纏的地方,“三十七度?!?/br> “……那就是差不多好了?!?/br> 李硯:“真吃過藥?” “真吃過,我現(xiàn)在困得很,就想睡覺?!?/br> 阮云喬語閉抬眸看他,正好和他的視線撞在一起。 瞬間兩人都靜了下來,熟悉的場地熟悉的情景,明明此時他們都沒說什么,卻徒然有了分拉絲的曖昧。 時間似乎撥回兩個月前的暑假,胡作非為,令人心顫。 阮云喬淺淺一笑,把系繩稍微用力扯了下,勾著眼尾,徒然帶了幾分楚楚可憐,“你抱我去房間睡吧,吃了藥我虛得很,動不了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