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熟 第16節(jié)
屠傾看她呆滯的眼神,心下更是了然。 她湊了過去,小聲道:“是需要隱瞞的對吧,那你放心啊,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喬兒!你可以!剛才你那樣撒嬌可好看了!誰受得了!” 阮云喬:“……” 我他媽哪里撒嬌了! “據(jù)我所知副社還沒有女朋友的,有機會!” “不是,我沒……” “我懂,你別不好意思,也別覺得有壓力,我真的不會告訴別人?!蓖纼A哥倆好得拍了拍她,“咱倆認識時間雖不長,但我真把你當姐妹兒,放心,有機會我定會助攻。” 啊這。 哪跟哪。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出活動樓,到門口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在下雨。雨水噼里啪啦像透明珠子一樣往地上砸,已經(jīng)形成了小細流。 兩人都沒帶傘,但這會屠傾完全沒感覺,驚喜甚至有些興奮地看著她,滿眼都寫著“加油,你可以成為我男神女朋友”的神色。 阮云喬覺得好笑,又有些無奈。 憑心來說,屠傾在她這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的一個朋友了,值得相信。 但她跟李硯的事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沒和李硯說好之前,她不會隨便把這件事說出去。 而且,這件事講道理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是普通的情侶關(guān)系。但要解釋到底為什么不普通,又會牽扯到家里的事…… 她一點都不想跟別人提她跟李硯在一起的初始原因。 所以當下,她也只能應(yīng)著屠傾的想法,用默認的方式順下去了。 另外一邊,李硯換好衣服后,從自己的衣帽柜里拿出了備用的一把雨傘,離開了擊劍社。 下樓走到大廳時,看到了門口站了兩個女孩子,沒帶傘,被雨攔住了。 李硯走過去,撐開了傘。 “副社!”站著的人是屠傾和阮云喬,屠傾剛才自己腦補了一陣,這會看到李硯,臉上是極力忍著的興奮。 李硯看了兩人一眼,把傘遞過去了。 屠傾:“這傘不夠大,我們?nèi)诓粔虻摹!?/br> 李硯:“你們用吧?!?/br> 屠傾:“那你怎么辦啊?!?/br> “我等會再走?!?/br> 屠傾看看他,又看看一言不發(fā)的阮云喬,嘿嘿笑了一聲,突然朝不遠處招了下手:“小姚!小姚等等我!” 屠傾一把把阮云喬往李硯身邊推,“這樣,你們倆一把!我剛看到我同學(xué)了,我跟他去了,拜!” 說完,跟泥鰍似得溜了。 阮云喬撞在李硯胳膊上,往屠傾跑得方向看了眼。 什么小姚,哪里有人啊?? “怎么了?!崩畛巻?。 阮云喬納悶:“……沒怎么?!?/br> 李硯沒再追問,把傘撐在了兩人頭頂:“走吧,送你回寢室?!?/br> 阮云喬一驚:“你送我回寢室???合適嗎?!?/br> 李硯垂眸看她,風雨交加中,眼色漠然。 阮云喬攤攤手:“我是說別人看到不好吧。” “哦,那你別撐?!崩畛庌D(zhuǎn)頭就走,帶著他的傘。 阮云喬大驚,還真走?。〔皇?,就算真要走,也該把傘留給她吧! 這是什么負心cao作?。?! “等等啊,喂——”阮云喬急得脫口而出,“李硯你這個負心漢!” 負心漢本漢停住了腳步。 他回過頭,雨幕中,平靜地看著她:“要回去就過來,不回去就站著別吵?!?/br> 嗚,負心漢好兇! 可是天也好冷啊,她實在不想在這站著了。 阮云喬在風雨里瑟瑟發(fā)抖,糾結(jié)了片刻放棄了。算了,讓一讓這負心漢好了。 于是她繃著張臉,“不情不愿”地跑進了他傘里:“……不站著,我要回去?!?/br> 第13章 回程的路上,雨下得越來越密。路邊的樹叢枝葉搖搖晃晃,表面蒙了層雨霧。 身側(cè)有人跑過,也有人跟他們一樣撐著傘謹慎地走著。雨幕下,皆看不清面容。 轟隆—— 頭頂突然驚了一聲雷,阮云喬嚇了一跳,拉住了李硯的手臂。 李硯看了她一眼,推了下她的胳膊,把她往身前帶了帶。 傘不夠大,這么大的雨下兩人擠一把有些艱難,但好在走了十多分鐘,寢室也在前面了。 李硯把人送到了寢室門口:“進去吧?!?/br> 阮云喬喔了聲,回頭看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靠外側(cè)的肩膀都濕透了。 她愣了下,指了指說:“你衣服……” 李硯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眼,沒在意:“走了。” 阮云喬有些小愧疚,想著剛才他要是一個人撐的話,也不會搞得這么濕,“誒,雨太大了,你今天在學(xué)校睡吧,別又開車回去了?!?/br> “嗯?!?/br> “你,你記得換衣服啊?!?/br> 李硯逼近一米九的身高,即便阮云喬比他站得高了一階也只能跟他平視。 他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傘的陰影下,彼此看得都不真切,但阮云喬覺得他嘴角是彎了下的。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傻嗎。” 阮云喬突然有些窘,她剛在說什么,誰不知道淋濕了要換衣服。 “知道了,回去就換?!崩畛巺s又補了句。 好像雖然她說的話傻,他也是接下了。 阮云喬心情又開朗了。 算他實相。 她嘴角上揚,朝他做了個“趕緊走”的手勢,“知道就好,回吧~” —— 陳麗珊晚上沒吃飯,餓得實在不行了,便拉了個同學(xué)一起去食堂吃一點夜宵,但沒想到,會在寢室樓下碰到阮云喬和……李硯。 他們怎么會在一塊? 陳麗珊有些匪夷所思,因為在她潛意識里,李硯和阮云喬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李硯名聲在外,學(xué)校里就沒人不知道他的。 是國家級的擊劍運動員,還是學(xué)霸。 聽說他高三時已經(jīng)通過高水平運動隊測試,獲得了高考達到一本線的65%就可以進入重點大學(xué)就讀的分數(shù)優(yōu)惠,但最后人卻偏偏實打?qū)嵖孔约旱母呖汲煽?,上了本校收分最高的金融系?/br> 他家世好、長相好、智商高,還獲獎無數(shù)。 他這種人就是正派,走得是國家引的路,行得家里鋪的羅馬大道。 人生完全在開掛。 而阮云喬呢……陳麗珊作為她的室友,自問也有點了解。 她雖然同她們一樣在舞蹈系學(xué)習,但她的心一直是往外面飛的。在她們的重點都在怎么練好期末的舞蹈作業(yè)時,她的重點卻是在外頭接廣告,拍短劇,預(yù)備發(fā)紅發(fā)紫…… 她覺得她這種人,必定不是安安穩(wěn)穩(wěn)走既定歸途的人。 不過也確實,她那張臉也不用走一般人走的路。 陳麗珊又想起入學(xué)以來阮云喬的各種緋聞,比如校外什么制片人導(dǎo)演看上她了,比如她插足某某富二代學(xué)長,又比如她被什么厲害的大佬包養(yǎng)了…… 總之關(guān)于男人的緋聞,她不曾斷過。 但她怎么也沒想到這“男人”還可能包括李硯啊…… 陳麗珊心不在焉地吃完了夜宵,回到寢室后,她看到阮云喬已經(jīng)洗完澡,在書桌前給自己的臉上抹水乳了。 她實在是耐不住好奇心,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了句:“云喬,剛才在寢室樓下,是李硯送你回來的???” 寢室四人,剩余兩人聽到這話,眼睛頓時挪了過來,尤其許微可,臉上沒什么,但心里已經(jīng)翻江倒海。 阮云喬有些意外她看到了,但也不否認:“是?!?/br> 陳麗珊忙走到她身邊:“他怎么會送你回來呀!你,你們……” “下雨了,我們都在擊劍社,我沒傘,他就送我回來了?!比钤茊屉S口說了句。 陳麗珊:“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么,以為我們在一起了嗎?!?/br> “啊……也,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啦,哈哈?!标慃惿盒ν昕吹皆S微可的眼神,立刻噤聲了。 阮云喬微微挑眉,沒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