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78奔小康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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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本順擺手,怎么也不肯收錢,他關(guān)上燈鎖上門回家。 駱謙帶張豐回家,途徑余占賢家,香味撲鼻而來,駱謙、張豐肚子咕嚕咕嚕叫。 余占賢家沒有關(guān)院門,各屋的燈都是亮著的,燈光穿過玻璃窗打在院子里,照亮了鵝毛大雪。雪下這么大,居然阻擋不了大伙兒看熱鬧的熱情,一群人站在余占賢家院子里,伸長脖子往鍋屋里瞧。 余占賢媳婦柳大惠撈了一大盆油渣,她把油渣放進菜廚里,脫下圍裙遞給余占賢。 余占賢圍上圍裙,把他活好的餡料端到灶臺上,手沾水,抓一把餡料,手一攥,“嘰”一下,虎口處冒出一個圓滾滾的腦袋,他拿沾了水的湯勺挖圓腦袋,有技巧的把圓腦袋放進油鍋里。 “嗞!” 油鍋里的泡泡托起圓腦袋,白白的圓腦袋穿上了黃色衣服。 “嗞、嗞、嗞……” 只見余占賢的手不停地動,一個個圓腦袋從油鍋里冒出來。 余占賢拿漏勺撈出金黃的素丸子,控了油,他把素丸子倒進搪瓷盆里。 他媳婦柳大惠把搪瓷盆遞給李謠,李謠用胳膊夾住手電筒,她撐起傘,端小半盆素丸子離開。 在余占賢家院子門口,李謠撞上了駱謙和張豐。 駱謙伸手接過搪瓷盆。 三人一塊兒回家。 到家里,李謠舀一瓢素丸子,把剩下的素丸子放到廂房的桌子上,喊張豐、余和平、三個孩子趁熱吃,她端一瓢素丸子到鍋屋。 駱謙抱一棵大白菜,拎了一包前段時間他從余占賢家買的粉絲到鍋屋。 李謠做飯,駱謙坐在灶臺下燒火。 另一邊,時間回到下午。 駱言強拍板決定請駱清海的前木匠哥們喝酒。 駱言強提供場地,李謠爹李正負(fù)責(zé)請顧壽、李大慶、楊小樹到駱言強家。 駱言強、李正、駱清海盯著駱謙三個哥哥,駱謙三個哥哥裝傻充愣假裝不明白三人看他仨干嘛。 駱謙三個哥哥離開,駱言強、駱清海扭頭看李正,李正硬著頭皮摳出十塊錢買酒買菜。 駱謙三個哥哥回家睡了一個下午,傍晚,他仨醒來正要去駱言強家蹭酒蹭菜,打開門一看,嚯,下了好大的雪。 他仨湊到一起,邊走邊嘖嘖感慨在大雪天喝烈酒吃老肥rou,神仙也不過如此。 “你仨別亂跑,等會兒雪還不停,你仨到大南頭幫你弟扒大棚上的雪?!倍琶泛?。 “娘,我聽人說你生的好兒子送你二嫂一件軍大衣?!瘪樁稚舷麓蛄克?,“你身上的棉襖削溜薄,你不拆開看,我也知道里面的棉花又硬又黑。你好兒子這樣對你,你干嘛還替他著想?!?/br> 駱二林惦記駱言強家的酒rou,沒有功夫跟他娘計較,只是嘴巴損他娘幾句。 他過了嘴癮,就去駱言強家。他走了十幾米遠,左右看,沒有看到他大哥和三弟,他扭頭,見駱言木、駱三森手插袖子里往回走,駱二林立刻掉頭追他大哥和三弟。 兒子們不理她,杜梅不在意,只要兒子們聽進去她說的話,愿意不計前嫌到大南頭幫他們弟弟就好。 杜梅不停地咳嗽,渾身無力走回家。 駱二林追上二人:“老四腦子有病,你倆腦子也壞掉了,不要酒rou,跑到大南頭累的跟狗一樣幫老四扒雪!” “行行,咱家就你聰明?!瘪樠阅敬蛞粋€冷戰(zhàn),把下巴縮進領(lǐng)口里。 駱三森的手剛抽出來一截,豆粒大的雪花砸在他手上,瞬間融化成冰冷刺骨的水珠,他牙齒倒吸冷氣,迅速把手插回去。他出溜跑到他大哥背后,額頭抵著他大哥的后背,躲避風(fēng)雪。他終于不那么冷了,使勁吸流出來的鼻涕說:“大聰明,我和大哥有東西落家里,你先去駱言強家給我倆占位置,我和大哥回家拿了東西就過去?!?/br> “好吧?!瘪樁趾呻x開。 他邊走邊琢磨這件事,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 駱二林已經(jīng)到了駱言強家門口,他還是原路返回找他大哥、三弟。 他大哥、三弟沒有回家,迎著暴雪到大南頭。 駱二林手插袖里尾隨兩人。 “噗——嘰——” “噗——嘰——” “噗——嘰——” 駱言木的老棉鞋打滑,一下子滑了老遠,后腳跟使勁扒地,他試圖穩(wěn)住身體,卻一屁墩坐地,震的他眼睛冒金光。 駱三森拍打自己的小心肝,有了他大哥的前車之鑒,他每邁出一步,更加小心翼翼,卻摔的比他大哥還慘,他的身體出溜往前飛,臉砸地,鼻子變形,還啃了一嘴的雪和泥。 駱二林挺直腰哈哈大笑,意外發(fā)生了,他身體后仰,腳往前送,直挺挺躺下,腦后勺恨恨地磕地。 徐小玉另外幾個堂叔見下大雪,也不管雪會不會停,從徐家村步行到這里,正巧撞見他仨摔個狗吃屎。徐小玉的堂叔們搞不懂他們走了近一個小時,也沒有摔跤,這仨怎么連續(xù)摔跤? 徐小玉的堂叔們伸手扶離他們最近的駱二林,當(dāng)他們看清楚駱二林的臉,他們快速收回手,冷漠的從駱二林身邊走過去。 他們又從駱言木身邊走過去,又從駱三森身邊走過去。 沒過多久,他們看到了一座座大棚,他們輕車熟路找到他們弟弟家搭的草棚子。 幾家正在扎扒雪工具,不管雪會不會停,多扎幾個扒雪工具,出不了錯。 現(xiàn)在是晚上七點,大地披上銀裝,伸手能見五指,夜晚亮堂的駭人。 還在下雪,并沒有減弱的趨勢,大棚上積了一層雪。 大伙兒拿扒雪工具出門扒雪。 周小鳳家正好有八個勞動力,一個勞動力負(fù)責(zé)一個大棚。 他們扒了大棚上的雪,大棚上又積了一層雪,不過還好,雪不太厚,每個人可以緩十來分鐘。 “汪——” 周小鳳正好扒雪扒到地頭,聽到她家狗在叫,她扛著扒雪工具跑到小路埂上。 哥仨被斷腿狗逼的不停地后退,還不忘注意四周和腳下的路。 駱言木最先注意到周小鳳,焦急喊:“二嬸,我們來幫忙的,不是來搗亂的,你快叫小畜牲住嘴。” 駱三森揉摔成餡餅的臉和屁股,齜牙咧嘴喊:“二嬸,晚上下一片雪,就留一片雪,雪下這么大,你們根本扒不過來雪,我們兄弟仨和你們一起輪流扒雪。” “二嬸,你想一想,如果我們不是真心幫你們扒雪,我們瘋了爬出被窩,大晚上冒著暴雪過來逗你玩?!瘪樁秩嗄X后勺委屈說。 “你仨懶驢屎尿多,等你仨扒完一趟,天就亮了,大棚也全塌了?!敝苄▲P嫌棄說,“趁現(xiàn)在路上的雪不厚,你仨趕緊回家,別留在這里添亂?!?/br> “我呸,周小鳳,你跟誰蹬鼻子上臉呢?!瘪樠阅緮€了一肚子氣,若周小鳳順著他,他的氣也就消了,眼下周小鳳不順著他,他肚子里的氣越來越多,砰一下炸開,“老子不是跟你商量,老子是通知你,你他娘的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娘的,老子親弟弟的地,老子還做不了主了。你這個老妖婆,也不知道給老子親弟弟灌了什么迷(/)魂(/)湯,讓老子親弟弟這么聽你的話。你不會是什么妖精吧,是妖精老子也不怕,老子專門鎮(zhèn)壓妖精。” 駱言木眼珠子赤紅,越說越離譜,他卻越來越暢快。 駱二林、駱三森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嘿嘿笑。 周小鳳冷笑,拿扒雪工具掀雪抽他仨,甩頭下地繼續(xù)扒雪。 傻了吧唧的孫子,你們鬧騰的越歡快,駱謙就越和她家親。 日后她家人人一臺牡丹黑白電視機,孫子們還住磕磣人的土坯房。 這就是長腦子的好處。 兄弟仨惱羞成怒,要給周小鳳一個教訓(xùn),狼犬露出鋒利的牙齒,弓腰蓄力,只要兄弟仨上前一步,它定從兄弟仨身上扯下來一塊rou。 兄弟仨抱在一起后退。 這時,六條狗聚在一起,整齊劃一逼近兄弟仨。 兄弟仨頭皮發(fā)麻,他們有預(yù)感,只要他們跑,他們絕對被六條大畜牲撲倒,六條大畜牲把他們當(dāng)作美餐撕了吃進肚子里。 后面就是溝,再退就掉溝里了。 兄弟仨膽戰(zhàn)心驚不動,狗站在雪地里一動不動看他們,但凡他們動一下,狗就上前一步。 “二、二伯!快來人呀!”三人鼻涕橫流閉上眼睛凄慘嚎叫。 駱清川聞聲跑到地頭,看到六條可愛的狗狗蹲在雪地里,三個侄子抱在一起哭作一團。駱清川黑著臉問:“大晚上的,你們?nèi)齻€來這里干嘛?” 駱言木哽咽說:“幫你扒雪?!?/br> 駱二林、駱三森使勁點頭。 “你們啥時候把自己地里的活都整明白了,再過來幫忙?!瘪樓宕ㄕf。 “誒?!比水惪谕曊f,回答的即干脆又響亮。 “二伯,你幫忙看著狗,我仨先走了?!比伺艿馁\快,摔倒了火速爬起來繼續(xù)跑。 駱清川的眉頭擰在一起,總覺得三個混蛋沒有說實話。 駱清川又扒了幾趟雪,在下半夜,他和周小鳳在地頭相遇。 駱清川跑到草棚子里泡兩碗麥乳精,遞給他媳婦一碗,剩下的一碗留給自己。他一口氣喝了半碗麥乳精,緩過來勁,他跟他媳婦聊三個混蛋:“小鳳,二四三個哥哥真的只是過來幫忙扒雪的嗎?” 周小鳳喝自己賺的錢買的麥乳精,心里美的冒泡,她聞言,心情大打折扣說:“是來幫忙的,他仨扒一下雪,今天問你要一千,明天問你要一千。你不給錢,他們跟你算賬,他們說缺了他們那一下,大棚得倒,薄膜爛掉那么大一個窟窿,沒法用。一下子毀了八個大棚,咱今年冬天種不了菜,賣不著錢。你今年給他們錢,你明年還得給他們錢,因為他們扒了一下,你接著上年用塑料薄膜和竹竿,給你省下了不少錢?!?/br> 周小鳳最后下結(jié)論:“你今后每一年都要給他們錢?!?/br> “這三個混蛋?!瘪樓宕ê蠡趲腿齻€混蛋看狗。 周小鳳幾口喝完剩下的麥乳精,把碗放到駱清川手里,她又下地扒雪。 駱清川三兩下喝完麥乳精,把碗放回草棚子里,他扛著扒雪工具下地扒雪。 天大亮,雪漸漸停了。 周小鳳家的六個勞動力筋疲力竭回到草棚子里喝麥乳精吃馓子,填飽了肚子,他們倒頭就睡。 他們沒有回村里,不知道村里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出了人命的大事。 第073章 村民們不畏嚴(yán)寒站在雪地里談?wù)撛绯堪l(fā)生的事: “我沒有靠近, 我都能聞到那個外村木匠滿身酒氣。我估計他醉的厲害,啥也不知道, 以為到家了, 就躺在閆麗家門口睡覺。昨晚雪下的太大了,把他埋了起來,他在睡覺中斷的氣。閆麗也倒霉, 她出門拽稻草, 剛巧不巧踩到木匠,摔了個大跟頭?!?/br> “誰請他來咱們村喝酒的?” “除了駱清海,咱們村好像沒誰愿意當(dāng)冤大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