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夢里談戀愛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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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孟斯禮的性格,如果不是那過分招搖的長相和高到離譜的智商,甚至沒有人會注意到他。 齊烈永遠記得那個夏天。 永遠記得那個風和日麗的午后,孟斯禮坐在教室里,是如何的眉目溫和,如何的笑意平靜,又是如何一寸一寸、一點一點,擰斷墨西哥毒梟家長子的手,如何玩味地欣賞對方痛苦扭曲的表情。 而這僅僅是因為那位長子動了孟斯禮的一本書。 一本買回來就被他丟在桌上吃灰的書。 在孟斯禮的世界里,他的東西,不容旁人覬覦染指。 被碰過的書,要燒掉,碰書的人,要毀掉。這就是他的法則,任何人事物都不可悖逆。 齊烈想,現(xiàn)在的馮問藍就是當年的那本書。 - 馮問藍任由孟斯禮牽著走在抄手游廊上。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他突然不高興的原因,并從身上那件不合身的風衣,初步得出結論——嫌她衣冠不整出現(xiàn)在他朋友面前,丟他的臉了。 可是,她火急火燎趕過來,還不是為了他那該死的自尊心嗎! 意識到這次并非自己的錯后,馮問藍振作起來,決定拿出新時代女性該有的態(tài)度。 第一步就是拒絕上車。 跨過會所大門,馮問藍便停下腳步,哼哼道:“我晚上吃撐了,要散步消消食。” 說完,也不等孟斯禮回答,徑直從他手里扯出被他牽著的衣袖,沒打算脫下外套,免得又被某人借題發(fā)揮。 孟斯禮沒說話,只輕掃了眼空蕩蕩的手。 空氣里還飄散著小姑娘氣呼呼的尾音,不同于以往或耍賴或討好的機靈古怪,倒像每次被他欺負完,控訴他的不知輕重。 真實不加掩飾的情緒是最好的撫慰劑。 孟斯禮不見光的眼底被描上星星點點的色彩。 馮問藍:“……???” 這人氣人還真有兩把刷子啊。 她生氣他無動于衷也就算了,居然還一副心情愉悅的樣子? 馮問藍更氣了,左右搖擺身體,用飛起來的衣袖啪啪打他手臂。 孟斯禮沒躲,受著。 莊楚剛打開車門。 見狀,他看了看馮問藍,又看了看自家老板,掌握完畢情況,笑嘻嘻地打破僵局:“藍總,坐車也可以消食,車運動了,就等于您運動了?!?/br> 平時馮問藍還會和莊楚閑扯兩句,今天打完人就走。 瀟灑轉身的動作帶動風衣下擺在半空中劃出半圈優(yōu)美的弧度。 馮問藍踏上親王府外的林蔭路,準備坐公交回家。 說起這家高級會所,全市無人不知。 但大多數(shù)人只能遠遠看它一眼,連從門口路過的資格都沒有,也就導致周圍冷清過了頭。 冷清得馮問藍可以清楚聽見身后的腳步聲,和她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沒有回頭。 一直走到林蔭路的盡頭,便又回到八寶街。 談笑聲混雜著車水馬龍的嘈雜撲面而來,沖散了那道腳步聲。 馮問藍不自覺地放緩步調(diào),走到公交站臺,裝作看進站車牌的樣子,往旁邊瞟了瞟。 誰知只一眼,她便在來往人潮里找到她以為已經(jīng)離開的男人。 他依然離她不遠也不近,線條冷峻的臉被斑斕的霓虹燈鍍上一層虛幻縹緲的流光。 明明身處五欲六塵,可他就像是不屬于這個煙火人間,眉眼淡然,正安靜地望著她。 好像她不說話,他便也永遠不會開口。 馮問藍一噎。 她發(fā)現(xiàn)這人不光/氣人有兩把刷子,更知道如何激發(fā)人的憐憫心。 而她又一向吃軟不吃硬,板著臉冷了幾秒鐘,最終還是在公交即將到站之前,敗下陣來,走過去,問道:“你跟著我干什么?” 孟斯禮沒回答,只遞給她一袋東西。 看清袋上的字后,馮問藍微微怔住。 老實說,她寧愿孟斯禮像剛才那樣冷冰冰,也不要這樣一言不發(fā)地跟她一路,最后遞給她一袋糖炒板栗。 馮問藍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伸直手接過板栗。 不料又著了他的道。 孟斯禮沒有放手,而是勾著塑料袋的另一端,將她一把她拽到了自己跟前。 馮問藍猝不及防,差點一頭撞進他懷里。 剛軟下來的心又硬了起來。 她抬頭瞪他:“有你這么求和的嗎?” 孟斯禮一臉端穩(wěn),嗓音里的冷淡也沒了蹤影,聲線溫和,反問她:“我們吵架了么。” “……” 敢情這位少爺真以為她是吃多了在消食? 馮問藍也不憋著了,把問題攤開講:“沒吵架,那你剛才為什么要趕我走?!?/br> 聞言,孟斯禮神色微斂。 他伸手替她攏了攏歪掉的衣領,語氣有種好心辦壞事的憂戚,低聲說:“我以為人多,你穿成這樣不自在?!?/br> “?” 原來是這樣? 那她豈不是又誤會他了? 馮問藍本就不是記仇的人。 聽他這么一說,她沒有絲毫懷疑,只小小嘟囔了句:“那你也不能直接趕我走啊。要不是你,說不定現(xiàn)在我和你朋友聊得正開心呢?!?/br> 孟斯禮提出彌補方案:“你可以和我聊得正開心?!?/br> “哼,想得美?!瘪T問藍才不上當,“除非你和我說說,你們平時的局也像今晚這樣干凈嗎,我還以為我開了青少年模式呢?!?/br> 孟斯禮聽出了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也沒揭穿,整理完衣領的手輕劃過她的耳后,滿足她的愿望:“下次帶你看臟的?!?/br> 馮問藍癢得縮了縮脖子。 剛揮開他搗亂的手,她便聽見這話,眼睛“叮”地亮起:“真的?” 孟斯禮“嗯”了聲,學以致用:“中國人不騙中國人?!?/br> “……” 好哇。 又內(nèi)涵她。 馮問藍皺了皺鼻子。 這副驕矜模樣勾出孟斯禮眼底的笑意。 他不再說話,就這樣看著她。 氣氛難得和諧。 馮問藍的視線卻莫名無處安放,四處亂轉。 好在這時公交車正好到站,她便催道:“我的專車來了,你也快回去繼續(xù)和你朋友玩吧,衣服下次還你?!?/br> 孟斯禮沒再提送她回去,看著她連蹦帶跳地上了車。 馮問藍透過車窗和他揮手,他便微微仰頭,唇角輕牽,回應她的道別。 等到公交車匯入車流,孟斯禮笑意也斂盡,慢條斯理地褪下腕間佛珠,捏在手里一顆一顆地數(shù)。 到最后一顆的時候,他冷不丁開口,問:“李越那邊怎么樣了?!?/br> 莊楚從暗處走出來:“已經(jīng)在收尾了,明晚應該就能回來。” 和他不同,李越主要負責家族的大小事宜,這段時間正在意大利處理孟家生意上的事。 說著,莊楚猜到幾分老板的用意,詢問:“您是準備派李越跟著藍總?” 孟斯禮目視著公交車遠去的方向,平靜的眼底如同結冰的湖泊,封存著未知的危險。 片刻,他道:“別嚇到她?!?/br> 第13章 在馮問藍翹首期盼飯局的日子里,她那則石沉大海的好友申請也終于有了回應。 原來前幾天費柴柴一直在山上寫生,手機沒信號,下山以后第一時間通過了她的驗證,同時給她帶來了“上次那套漫畫是全球最后一套”的驚天大噩耗。 馮問藍痛定思痛,決定不惜一切代價,誓要從孟斯禮手上奪回漫畫。 第一步——請小表妹吃頓飯。 倆人約好了周五晚上六點在中央廣場見。 一出地鐵站,馮問藍就在廣場的銅像前看見了費柴柴的身影。 她正仰著頭看大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