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夢里談戀愛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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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斯禮面容冷淡,垂眼看地上的人。 明明是俯視眾生的姿態(tài),卻沒有絲毫悲天憫人的況味,漂亮的眉眼冷漠到極致。 慢條斯理擦拭手指的同時,他嗓音溫冷地提醒:“實驗室和仁愈離這里都是三十分鐘車程,文院長是想試試藥水還是去自家醫(yī)院,可以考慮考慮。不過別考慮太久,晚了這只手可能就沒了?!?/br> - 等到馮問藍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映入她眼簾的不再是面包車掉漆的車頂,而是一片混沌的黑暗。 她看不清周遭的環(huán)境,只知道四下安靜得只聽得見她的呼吸聲。 萬幸的是手腳已經(jīng)解綁。 根據(jù)掌心下的觸感來判斷,她現(xiàn)在應該躺在一張沙發(fā)上。 掌握好大致方位后,馮問藍伸手摸手機,結(jié)果半天沒摸著,才想起應該是剛才落在了十字路口。 “……” 可惡。 那可是她還差三期才分期付款完的手機??!居然就這樣丟了!那接下來三期分期不就相當于和前男友分手了還要幫他還債一樣慘嗎! 馮問藍無語凝噎。 她心想這筆賬必須找孟斯禮報銷,堅強地撐起身子,打算先找到門再說。 可是,迷藥和剛才脖子上挨的那一劈似乎還沒有完全失效。 剛站起身,馮問藍又整個人重新跌回到沙發(fā)上。 她狠狠揪了一把大腿,讓自己振作起來,這回不逞強了,扶著沙發(fā)椅背,盲人摸象似的,雙手在墻上摸索半天,終于摸到了門把手一樣的東西,想也沒想,豁地一下拉開。 然而迎面撲來的不是光亮,而是震耳欲聾的叫喊聲,似乎不小心闖進了一場激烈的比賽當中。 “草看走眼了!虧我還下了三百萬的注賭這個人贏!” “我早就有經(jīng)驗了,上回也是有個看起來很能打的大塊頭,讓一個瘦猴打得內(nèi)臟出血爬都爬不起來!” “哈哈哈哈瞧那小子,居然還生氣了,還敢用頭去頂安德魯?shù)亩亲樱“驳卖斈氵€愣著干什么!打?。〈蛩亲影?!” “踹他的胸口——對!再來幾腳!漂亮!” “他站不起來了!卡麗再出來跳幾段!快快快!” “卡麗!卡麗!卡麗!” 馮問藍腳步一頓。 她仔細分辨著一蜂窩涌入耳朵的各種聲音,慢慢睜開為了避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光而提前閉上的眼睛。 按照多年的影視劇以及寫作經(jīng)驗,馮問藍以為這樣的綁架通常會把她帶到廢棄倉庫或者碼頭之類的地方。 可當她睜開眼以后,看見的卻是一張張精美的餐桌,一個個穿戴整齊的男人。 以及正中央一座和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拳臺,臺下堆滿了各種酒瓶,就像是過去狂歡的證明。 而拳臺上,站著一個大花臂金發(fā)外國人,和一個滿臉鮮血搖搖欲墜的亞洲人。 裁判上臺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被催促著出場的脫.衣舞女郎在這時登臺,繞著拳臺中央的椅子展現(xiàn)妖嬈的舞姿,沒一會兒便脫得只剩一件衣服。 一時間,臺下的口哨聲此起彼伏,氣氛再掀起一股高.潮,一波又一波的音浪仿佛能將墻上掛滿的“搏擊俱樂部”的招牌震下來。 不同于其他娛樂場所的紙醉金迷,這里的奢靡?guī)е鴑ongnong的血腥味。 臺上的每一拳都是看客們的興奮劑。 馮問藍站在這群熱鬧之外,覺得自己就像那拳臺一樣格格不入。 她不自覺地握緊垂放在身側(cè)的雙手,來抵抗那股突然又涌上來的反胃的感覺。 她聽說過這個俱樂部。 據(jù)說每個月只開放一次,每次限制五十人進場,入場門票高達一萬。 每場參與比賽的拳擊手都是俱樂部老板花重金從國外請來的,而且,除了拳臺寶貝以及脫.衣舞女郎,這里不允許其他女性入內(nèi)。 馮問藍不知道那個被稱作“文總”的人為什么要把她帶到這種地方來,現(xiàn)在滿腦子的想法都是快點離開這里。 她不是膽小的人。 甚至有時候經(jīng)常半夜一個人在客廳看鬼片,被起來喝水的蔣真劈頭蓋臉一頓罵。 只不過這種膽大僅限于鬼片而非暴力恐怖片。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這樣近乎殘忍的血腥場面只會給她帶來難受,胸口就像是壓著什么東西,令她喘不過氣來。 馮問藍強行移開視線,深呼吸了一口氣。 她扶著身后的墻壁,拖著虛浮的步子,邊走邊找出口。 可是沒走兩步,路突然被擋住。 一個喝多了的醉漢站在她面前,色瞇瞇地從頭到腳打量著她,醉醺醺道:“喲,今兒什么日子啊,俱樂部居然來了個這么可口的小姑娘,來,讓叔叔……” 突的,場館內(nèi)爆發(fā)出一陣足以掀翻屋頂?shù)慕泻寐?,打斷了這話。 醉漢剛朝她伸出來的手嚇得縮了回去,一臉茫然地扭頭看了看人群中央。 馮問藍也收回了準備踹出去的腳,趁機繞開醉漢,加快腳步,繼續(xù)往前走。 拳臺上,眼鏡男奄奄一息地倒在了地上。 在一片歡呼聲中,在一片興奮的振臂中,尋找出口的馮問藍無意間對上了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明明已經(jīng)腫得幾乎看不見眼球了,卻如同被摔在地上還在不停掙扎的死魚,朝她發(fā)出求救信號。 馮問藍心一揪,雙腿莫名沒了力氣。 她握緊拳頭,想蹲下來緩一緩,搖搖晃晃的身子卻在下一秒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托住。 馮問藍一怔。 還沒反應過來,又有什么東西兜頭罩在了她的腦袋上,阻斷了她那道無法動彈的視線。 眼前只剩下一片安寧的黑。 刺鼻的血腥味也被熟悉的清冽氣息一一驅(qū)散,如同一劑鎮(zhèn)定劑,撫慰了不安的心。 無處宣泄的情緒似乎終于找到了出口。 馮問藍鼻尖一酸,沒有回頭看身后的人,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狀態(tài)的身心卻在這一刻徹底放松了下來。 - 二樓另一間包廂里。 隔音效果再好的門也止不住隔壁持續(xù)不斷的痛苦聲透過來。 包廂里只坐著一個年輕女人。 幽暗的燈光打在她那張混血感十足的臉上,五官被襯得更加精致立體。雖然輪廓深邃,卻沒有歐美人那樣鋒利的攻擊性,大眼睛高鼻梁完美地保留了東方風情。 沒一會兒,包廂門打開。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到窗邊,低頭對女人說道:“白小姐,看來吳苗倫說得沒錯,這個小姑娘對孟二少確實很特別。唐總那邊需要說一聲嗎?” 白黎沒有說話。 她晃了晃手里的紅酒杯,輕啜一口,視線投向一樓,精心描繪的眉毛輕輕挑起。 拳擊臺上的表演依然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在嘈雜吵鬧之外的角落里,站著一個小姑娘,渾身有些僵硬,眼睛不知道該看向何處,看起來好像很不適應這樣的環(huán)境。 在她即將捂住耳朵蹲在地上之際,本應該坐在二樓的男人披著一身黑暗,出現(xiàn)在她身后。 冷峻的眉眼一閃而過,他伸出手,用不容許任何人碰的西裝外套包裹住女孩,將她小心地護在懷里。 腕間露出的黑色佛珠在迷幻的光線下終于被鍍上一層該有的慈悲。 然而男人望向二樓的眼神卻冷得蝕骨,甚至帶著一絲令人心驚的戾氣。如同動了怒的神佛,只殺不渡。 白黎笑容一凝。 俱樂部包廂里的落地窗都是單向玻璃。 可在這一刻,她卻覺得面前那面玻璃仿佛不存在。那道陰冷的目光直直地赤.裸裸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放下酒杯。 下一瞬,桌上的手機亮起。 一條消息進來,來自“tang”。 內(nèi)容只有短短的五個字。 ——你不該動她。 屏幕的冷光映入白黎墨綠色的眸底。 她臉色微變,緩緩收緊五指,指甲刺進掌心,紅唇被咬得失去血色。 第23章 不遠處, 上一秒還在到處sao擾人的醉漢突然發(fā)出一聲慘叫。 馮問藍沒有聽見。 眼前的黑暗就像是為她戴上了一副耳機。 剛才那些令她心慌不安的吵鬧聲如同退潮的潮水,正在一浪一浪逐漸遠去。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孟斯禮也是可以讓她心安的存在。 馮問藍手腳還是有些發(fā)軟, 但比剛才好多了。 她忍住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等到情緒穩(wěn)定下來,才扯下蓋在她頭上的衣服, 回頭望著身后的男人, 板著臉佯裝生氣,教訓道:“你怎么才來啊?!?/br> 小姑娘仰著頭,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更顯清澈純凈, 眼眶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