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夢里談戀愛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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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真隔三差五就去看她。 只不過每次去的時候,她都在睡覺,連飯都不怎么吃。 成天窩在房間里就是馮問藍這段時間的生活。 她倒不是故意鬧絕食,單純吃不下東西,對其他事也提不起勁,只想睡覺。因為只有在夢里,她才可以再看程藍一面。 一開始,蔣真以為這是正常的,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她又來找馮問藍,推開門,看見她和往常一樣,又在睡,可床頭柜上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一瓶安眠藥。 - 馮問藍是被蔣真的哭聲吵醒的。 她的眼皮還有點沉,喉嚨也有點痛,虛弱道:“我還沒死呢,你怎么哭成這樣。” 聽見這聲音,蔣真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她立馬撲到病床邊,見馮問藍是真的醒來,又哭又笑道:“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馮亦程也走了過來。 馮問藍說了句“還好”:“我想喝水?!?/br> 蔣真又趕緊喂她喝水。 干涸的喉嚨得到滋潤,馮問藍終于舒服了一點。 在馮亦程的幫助下,她坐起身,盯著蔣真看了一會兒,奇怪道:“不過咱倆不是一起吃的那野生菌火鍋嗎,怎么你沒事???你什么時候身體變得這么強壯了。” “野生菌火鍋?”蔣真抹眼淚的手一頓,不解地看了眼馮亦程。 馮問藍沒有察覺蔣真的異樣。 她左右看了看,沒看見想見的人,沖馮亦程問道:“哥,爸呢。他女兒都食物中毒了,他怎么也不來看看啊。” 一聽這話,蔣真徹底懵了。 馮亦程也神色微變。 好在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如?;氐溃骸岸略诼飞狭?,應該快來了。我去打電話問問,順便再找醫(yī)生來看一下。” 馮問藍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 急診科醫(yī)生以及神經內科醫(yī)生在簡單為馮問藍做了一些檢查后,和馮亦程一起走出病房。 神經內科醫(yī)生先說話:“初步診斷,你meimei過量吞服安眠藥是因為對母親的愧疚感太重,所以無意識地做出一些自我傷害的行為來懲罰自己。不過現在來看,她應該是丟失了部分記憶。但這種失憶又和普通的失憶不太一樣。簡單來說,這是一種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大腦為了保護患者,選擇性刪除了造成痛苦的那部分記憶,并且編了一個新故事取代,這樣患者才能活下去?!?/br> 馮亦程聽著醫(yī)生的話,視線卻一直落在病房里。 馮問藍正躺在病床上和蔣真聊天。 這一個月以來的負面情緒已經快拖垮她的身體,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連最小號的病號服穿在身上都顯得空蕩蕩。 但臉上總算有了笑容。 直到醫(yī)生說完,馮亦程才收回視線。 他沉默了片刻后,問道:“她恢復記憶的可能性有多大?!?/br> “這個確實不好說,還得看患者的狀態(tài)?!?/br> 醫(yī)生知道馮問藍這次住院的原因,也知道馮亦程這么問是不希望她恢復記憶。 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失憶對她確實是件好事,現在也不是恢復記憶的最好時機。 醫(yī)生理解道:“如果你們想要她一直這樣下去,平時就得多注意了?,F在她的記憶里,母親是車禍去世,她住院是因為食物中毒,你們的家庭也沒出任何問題,所以你們別表現得和以前不一樣,也盡量別提和那段記憶有關的事,別讓她靠近相關的地點,這樣她或許一輩子都想不起來?!?/br> - 馮問藍正在和蔣真討論出院以后她們到底是應該抓緊時間學車,還是先玩完這個暑假再說。 見馮亦程回來了,她先暫停了和蔣真的討論,迫不及待地問道:“醫(yī)生怎么說,我應該沒事了吧,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馮亦程還在想醫(yī)生的話。 辦完葬禮以后,他見馮問藍除了比之前安靜,其他一切正常,還以為她的狀態(tài)在慢慢好轉,沒想到她是生病了,心理上的病。 馮亦程想抱她。 但抱她的手最終變成捏她臉,冷哼道:“這么想出院,當初怎么不知道管住你這張嘴?” 這力道一點兒不比平時輕。 馮問藍疼得直拍他的手,哇哇大叫道:“有你這么對病人的嗎!你還是我哥……” 她本來是打算好好控訴馮亦程一番,可話沒說完,便被一陣哭聲打斷。 蔣真又在一旁哭得稀里嘩啦。 馮問藍人都傻了:“寶,被捏臉的不是我嗎,你怎么哭得這么傷心。” 蔣真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只撲上去抱住馮問藍。 馮問藍被她的反常弄得一頭霧水,心想她應該是還在慶幸她脫離危險,于是反手抱住她。 她想安慰蔣真兩句,余光卻瞥見門外走過一道陌生身影。 腕間的黑色佛珠一閃而過。 馮問藍覺得有點眼熟,但最終沒有想起來在哪里見過。 第45章 過往的回憶像幻燈片似的, 在馮問藍的腦海里一一播放。 結束的時候,她記起了所有事。 那層如同隔音罩般籠罩在她四周的不明介質也消失了。 馮問藍又聽見了大街上的吵鬧聲,想明白了之前沒想明白的事。 難怪馮亦程在馮宏強再婚以后, 對他的態(tài)度突然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像是仇人。 她一直以為是因為馮亦程沒辦法接受馮宏強的再婚,現在一看, 才知道, 他們之前的和平相處只不過是因為顧忌她的病,演給她看。而這份虛假的和氣在方霜重新出現的那一刻便被徹底粉碎了。 而她呢。 她當了三年的圣母,還一心想著修復馮亦程和馮宏強之間的關系。 馮問藍滿腦子都是對馮宏強的憤怒以及對自己的唾棄, 沒有察覺孟斯禮的沉默不語。 在聽見她說出“跳樓自殺”的那一刻, 孟斯禮知道她已經想起了全部事。 其中當然也包括當年她再也不愿多看他一眼的那份后悔。 盡管現在五年過去了, 不一定和當初一樣,可孟斯禮依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被她討厭。 他低斂著眼,在被她甩開手之前,先放開了她。 然而剛松開, 他的手忽得一暖。 小姑娘纖細柔軟的手指纏住了他。 馮問藍已經回過神。 她把手里的裝滿食材的購物袋分了一袋給孟斯禮,而后騰出手,牽著他的手,氣沖沖道:“走!先回家!” 孟斯禮被她牽著走,視線還落在和她相執(zhí)的手上。 長長的睫毛下, 當年那簇熄滅的光重新在他的眼底亮起。 - 馮問藍沒有想到失憶這種事居然也會發(fā)生在她的身上。 現在記憶恢復了,就像是結束了長長的休假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 有很多事都在等著她處理。 回到公寓后, 馮問藍先是給蔣真打了個視頻通話, 宣布了一下記憶恢復的事。 果不其然, 蔣真一聽這話, 擔心遠遠超過開心,馬上就說要回來看看她,被她阻止了。她讓蔣真先好好工作,有什么等下了班再說也不遲。 接著,馮問藍又給馮亦程發(fā)了一長串的微信文字。 中心思想大概就是“以后用不著再委屈自己給馮宏強好臉色看了。有必要的話,她可以代兄出征,把當年沒有給方霜的那一巴掌要回來”。 完成這一系列動作后,馮問藍一頭倒在沙發(fā)上。 現在她的腦袋里只剩下了孟斯禮。 剛才他匆匆趕到,恐怕也是害怕她被那場事故勾出不好的回憶。 就像當年一直默默陪在她身邊一樣。 馮亦程說得對。 她真的很會找替罪羊。 當年的事明明和他沒有一點關系,她卻把錯都怪在他的身上,以此來轉移她的愧疚。 決定好道歉方向后,馮問藍坐起來,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只見平時恨不得長在她身上的人突然和她保持距離,這會兒正站在離她最遠的餐桌旁,背對著她。 馮問藍有點哭笑不得,好笑道:“干嘛離我這么遠,害怕我又拿你撒氣嗎?” 孟斯禮沒說話,朝她走過來的時候,手里端著一杯水。 見狀,馮問藍知道自己又狗咬呂洞賓了。 她的眼睛馬上彎成討好的弧度,笑瞇瞇地接過孟斯禮的愛心涼白開,很給面子地一口氣喝完,而后放下杯子,把他拉到身邊坐下,像只小貓似的鉆進他的懷里。 對于她記憶恢復的事,孟斯禮好像一點兒都不意外,就像是隨時做好了準備。 馮問藍猜到了背后的原因,靠在他的胸口,小聲道:“這段時間你想陪在我身邊,是不是就是擔心我恢復記憶以后又做傻事?其實,我當時真的沒有想自殺,只是一直睡不著覺,所以多吃了幾片安眠藥,誰知道……” 聽她大大方方地提起當年的事,孟斯禮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 他雙臂圈著她,拇指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摩挲。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我只是想在你恢復記憶之前,讓你再多喜歡我一點,這樣到時候說不定你就不會丟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