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君歡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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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閉了閉眼睛, 柔和的笑起來, “是, 從我來到殿下身邊至今, 殿下可有因為我而感到一絲一毫的喜悅?” 錐刀收回去, 魏知壑退后半步, 他一言不發(fā)的牢牢牽住了她的手。用力攬著她的腰將她抱入懷中,看到了她清澈的瞳眸中自己的倒影,魏知壑突然蹙起眉,重重的俯下身來。 雙唇相接,他箍緊秦安的腰,不容絲毫的躲避抗拒。 秦安被攻城略地,月光如同銀練灑在地上,照出他們交錯糾纏的身影,柔弱無力的手只能依附在他的背上。 唇畔分別,魏知壑抵著秦安的額頭平復呼吸,眼眸半閉著道:“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最終他也還是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秦安也沒了追問的興致,只迷茫的越過他看向虛無處。半晌之后,只覺的冷風不斷灌進脖子里,“殿下,我觀你似是面上有傷,回房吧,我為你上藥。” 言閉,秦安索性直接拉著他走。到了房中找出之前她用過的藥瓶,秦安坐在他身側(cè),此刻才看清楚他臉上的巴掌印,紅腫嚇人。她不忍的蹙眉,輕輕將藥膏涂好。 任憑她動作,魏知壑自言自語道:“今日本該是我恢復身份的機會,可被我放棄了。這是我生來第一次頂撞父皇,他很生氣?!?/br> 秦安只聽著,手下動作輕柔,卻并不搭話。 “經(jīng)此之后,他絕對不會再給我太子之位了?!崩湫χf完這句話,魏知壑示意她停下,轉(zhuǎn)眼認真的看向她。她面色十分平靜,甚至隱約有種漠不關(guān)心的感覺,魏知易心中困惑又起。半晌之后,也什么都沒說的躺了下來。 眼看著他就要在床上睡去,秦安此時才略有些緊張的小聲提醒,“殿下,這是我的房間?!?/br> “當真是你的?”睜眼斜睨她一眼,見她欲言又止,魏知壑重新閉上眼,甚至動手蓋好被子。只是往里挪了挪,在床上空出一個人的位置,“我累了,不想走動。這床大的很,有你睡的地方?!?/br> 訝然的聽著這番話,不給秦安再說什么的時間,他就變得呼吸平穩(wěn)起來。咬咬唇,秦安欲走,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袖被他的胳膊壓住,彎腰輕輕的抬起他的胳膊,秦安抽回自己的衣袖。卻不想他順勢一翻身,反倒將她的小臂抱入懷中。 撲坐在床邊,秦安情不自禁的想起片刻之前的吻,只覺得面頰都發(fā)起熱來。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抓的更緊,秦安只好暫時放棄。 睡夢中的魏知壑安靜沉穩(wěn),甚至有幾分放松的童稚模樣,秦安忍不住伸手撥動他卷翹的睫毛。他皺著眉顫了顫,秦安忙縮手偷笑。眼睛彎了彎,須臾之后,秦安臉上的笑意又全部消散。 周遭一安靜下來,魏知易今日的話就會不受控制的鉆進她的腦海中。她面前的魏知壑,真的是她在想象中愛慕了兩年的人嗎? “嘶”手掌突然被人一捏,秦安回神,見魏知壑似是沉入了夢中,緊鎖著眉頭喃喃。貼近他,秦安才聽清是“別走”兩個字。心緒在一瞬間全軟了下來,秦安為他蓋好被子,用自由的那只手一直輕輕拍著安撫他。 此前的利用,只是殿下的無奈之舉,他身處困境,使些手段也都是人之常情。 這樣安慰著自己,直到他眉頭松開,秦安也早已困頓不已,蠟燭燃到了盡頭,她輕打著哈欠趴下來,不多時便也陷入沉沉夢中。 而她自然也不知道,就在她剛睡去沒多久,床上的魏知壑睜開了眼睛。靜靜凝視著她的睡眼,魏知壑附身將她抱到床上,擁著她蓋好被子。在此刻,魏知壑才覺得從踏入昭蘭殿就空蕩的心,重新被填滿。 “秦安,你是自愿來我身邊的,父皇說的都不對。”若有似無的嘆了一句,魏知壑重新饜足的地閉上眼。 清晨的陽光照入房中,激的秦安在睡夢中縮著頭避開,不想翻身不得。越發(fā)不滿的嚶嚀一聲,她睜開惺忪睡眼,卻不料對上了魏知壑戲謔的目光,嚇得立馬坐了起來?!暗钕?,我怎么在這?” “我哪里知道?!便紤械膿沃^,魏知壑似笑非笑,“不過借你的床休息一晚,就被你這樣迫不及待的占便宜?!?/br> 臉上的紅潮更甚,秦安逃也似的下了床,鞋都沒穿好就退至屏風處。 魏知壑倒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衣服,尚不及他再說些什么,外面突然傳來青荷與拂笠的聲音。 “殿下,小姐,你們醒了嗎?” 察覺到語氣中似乎有些焦急,秦安與魏知壑對視一眼,正色道:“進來。” 青荷搶先一步推門而入,站在秦安的身側(cè)仔細打量她,見她安好才放下心來。拂笠還記著正事,面容嚴肅道:“秦丞相來宣讀圣旨?!?/br> 匆匆到了正廳,只看到秦珙手捧圣旨站著。 魏知壑冷眼掃過那明黃卷軸,率領(lǐng)眾人跪下。 “肇有皇王,司牧黎庶,咸立上嗣,以守宗祧。儲君之位,社稷系以安危,鼎命由其輕重?;嗜治褐?,蹈以邪僻,不尊仁義,背善行惡。朕恕其暇釁,倍加訓導,然狂悖妄為,豈可守器繼統(tǒng)。魏知壑宜廢為庶人,褫奪特權(quán),無令不得擅出?!?/br> 高聲宣完旨,秦珙看向跪的挺拔的魏知壑。從此之后,他的帝王夢便是徹底破了,眼中不自覺流露出些許輕蔑,秦珙道:“接旨吧?!?/br> “草民叩謝皇恩?!蔽褐稚駪B(tài)自若的拜倒,接過圣旨。 “殿下。”秦安卻忍不住低聲喚道,他昨日說的時候,自己還沒有感觸,如今方覺心有戚戚。 卻不料下一瞬,秦安就被秦珙身后的人按下。手臂被用力別在身后,秦安面色瞬間慘白,抽吸著冷氣,不解的仰頭看他。 “我方才宣讀完圣旨,你竟敢如此稱呼魏知壑,是在公然蔑視皇威不成?”秦珙聲音冷酷,隨著他的話,壓著秦安的人下手更重。 她痛聲呼喊,額頭有汗珠滾下,這幅嬌弱的身軀哪里經(jīng)受得住。 瞇眼凝著秦珙狠辣的神情,魏知壑想起他那個被自己扎過一刀的兒子,緩緩站了起來道:“對親生女兒都能下如此狠手,不愧是丞相大人?!?/br> “維護皇室權(quán)威,為我為人臣的本分,況且她已被我秦氏宗族除名。”秦珙端著手,一派剛直不阿之氣。 秦安的氣息都微弱起來,再用力,恐怕都能卸了她的胳膊。魏知壑緊攥手中的卷軸,低頭凝著上面的龍紋,悶悶的笑?!扒匕?,向丞相大人道歉?!?/br> 鉆心的痛涌進來,秦安死死咬牙。 “你跟你生父慪氣,可別牽連我,免得讓陛下以為我心有不滿?!庇l(fā)嚴厲了語氣,魏知壑瞪著她喝道。 悵然一愣,秦安陡然卸下一口氣,聲音細微?!扒匕仓e?!?/br> 秦珙抬手,那幾人重新站回他身后,面帶鄙夷的掃視一圈,他撣去身上落下的灰塵?!笆乱阎链?,望你日后靜思己過,本相也送你四個字,好自為之。” 言畢,他便帶著一眾人浩浩蕩蕩遠去,連帶著一路打碎了不少物件。青荷此刻才敢放聲痛哭,撲到秦安面前探查她的身體。拂笠也皺著眉,面有憂色。 冷眼看著眾人,魏知壑再次展開圣旨看了幾眼,幾乎將每個字都刻在了心里。隨后走到秦安的身邊,伸手揉捏兩下她的肩膀,看來并未傷及她的筋骨。 可不想青荷卻誤會,加之方才聽到他只是庶人的言論,當下便護住秦安哭喊,“我們小姐到底欠你什么了?這幾日來,她對你還不算盡心竭力嗎?就連剛剛,你不肯護她也就算了,竟然還急著劃清界限,那你干脆放我們自由好了!” 魏知壑面色驟變,拂笠趕忙將青荷拉開,“你胡說些什么?方才殿下還不是想要秦小姐求饒,他一旦有言語不當之處,就會被秦丞相捉住大做文章,怎可明著護她?” “青荷,我沒事的?!鼻匕惨裁πχ宓?,“我想喝你煮的茶了,你去為我煮茶可好?” 左右看看,青荷擦著滿臉的淚痕,悲聲道:“小姐何時才能顧一顧你自己!”說完便捂著臉,嗚咽的跑開。 “青荷!”焦急一喊,秦安牽動胳膊,痛得她險些踉蹌跌倒。轉(zhuǎn)眼卻看禁軍統(tǒng)領(lǐng)姚甝站在不遠處,心下一驚,趕忙站在魏知壑身前。 姚甝手扶刀柄,舉步上前在他們面前站定,“見過三皇子?!?/br> 拂笠眼中乍然升起些許訝異,隨后看向面無表情的魏知壑,敏銳的意識到了什么。 作者有話說: 注:這里的圣旨參考了廢李承乾的詔書 第25章 、出京 “方才那個小丫鬟, 可真是給了我好大一通教訓?!蔽褐譅看剑馕恫幻鞯男π?。隨手將圣旨丟在地上,魏知壑不顧秦安的驚訝, 扶著她在一邊坐好, “姚統(tǒng)領(lǐng)過來坐吧,拂笠,看茶?!?/br> 已然猜出了個大概,拂笠忙躬身退下備茶。 姚甝坐定后, 卻猶豫的看向秦安不說話。 察覺出他的顧慮,魏知壑自然的單手攬住秦安的肩膀,低眉淺笑?!八H生父親方才做的如何, 你也都看清楚了, 只管說吧?!?/br> “是?!币娝f的這樣直白,姚甝便一口應下, 隨后盯緊魏知壑的眼睛道, “殿下使人送給我的那一封信, 所謂何意?” 正巧拂笠端著泡好的茶過來,略一挑眉,將茶給三人放好。經(jīng)過秦安之時, 瞄到了她的臉色微僵, 心虛的避開秦安的視線, 他在魏知壑身后站定。 “信中不是已經(jīng)很明白了嗎?!蔽褐謪s未有所察覺, 只是漫不經(jīng)心的端過茶盞道。 明知這里沒有別人, 姚甝卻還是四下看了看, 壓低聲音, “禁軍統(tǒng)領(lǐng)與皇子有所糾葛, 這可是殺頭抄家的罪名!” “抄家?”茶盞被魏知壑擲在桌上, 撞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他冷冷笑著,像是要將姚甝的內(nèi)心看透,“那也得有的抄才是,姚統(tǒng)領(lǐng)的家,不是早就沒了嗎?” 表情霎時閃過一絲傷痛,姚甝捏緊手中的劍柄,咬牙道:“殿下在說什么?” “當年姚統(tǒng)領(lǐng)只是地方上的一個武將,赴京之前將兒子留在了家鄉(xiāng)。你自以為每年寄錢回去,總能讓家中的叔伯好好待他。卻不想人心險惡,你的兒子被逼壓的沒有活路,反倒怨怪你這個父親不管他?!?/br> 伴隨著魏知壑的嗓音,姚甝的臉色越發(fā)難看,手上青筋暴起。 “你方在禁軍中嶄露頭角,卻不知你兒子也來了京城,甚至想辦法混成了禁軍中最末等的小兵?!蔽褐值囊暰€中也逐漸滲出些許寒意,“可就在不久后,他因為無意中沖撞了宮中出門采買的貴人,被亂棍打死?!?/br> 刷的一聲,姚甝已經(jīng)拔出了劍,又生生忍了下去。“他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按照上司的規(guī)定辦事,竟然就被一個閹豎活活打死。貴人多忘事,沒幾天他的死就被遺忘干凈,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你口中的閹豎,可是高林的干兒子。”魏知壑站起來走近他,“你以為暗殺了他,就真的全無痕跡?你又以為,最后是誰給你兒子收殮的尸體?” 姚甝瞪圓了眼睛,驚訝仰頭。那時自己氣憤沖動之下動手,卻不想事后并未有人查探此事,他還只以為是自己做的干凈。 “話已至此,姚統(tǒng)領(lǐng)可明白了我的意思?”魏知壑笑得氣定神閑,眼底卻有寒光閃動。 捏著劍柄的手緩慢松開,姚甝不解道:“可據(jù)我所知,昨夜的宮宴陛下本是有意要恢復你身份的。你為何昨夜頂撞了陛下,現(xiàn)下又來找我?” “別人給的,哪有自己奪來有趣?!蔽褐掷湫σ宦?,想起昨日在昭蘭殿的場景。他不要以他兒子的身份等來那個位置,而是要憑借自己的本事,將那個人從皇位上拉下來。 姚甝自是聽出了他話中的鋒芒,良久之后,才道:“此事,殿下于我有恩。我可以為殿下做一件事?!?/br>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魏知壑揉捏著指尖說:“我要你為我偽造身份,送我出城。你也不必擔心,我只是出去見一個人,最遲十日方歸?!?/br> 仔細凝著他的面容,見他眼神坦蕩,姚甝咬牙應下。隨后也不再耽擱,又再次按劍離去。 “原來殿下早就有所計劃,當日隨手行善,卻不想如今結(jié)了善果?!狈黧易钍歉吲d,等姚甝一走就忙不迭道。 魏知壑不理,只看向秦安,才發(fā)現(xiàn)她全程僵坐在椅子中。 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秦安只覺心有茫然。這些算計交易,與她而言就像那日奢華的儀仗般陌生。她慢慢站起來道:“我要去看看青荷,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退下了?!?/br> 不及魏知壑說些什么,她就轉(zhuǎn)身離去。心中又生出些許奇怪的詫異,魏知壑擰眉看著她走遠,片刻后才收斂心神,與拂笠商定別的事情。 待文書都做好的時候,秦安胳膊上的傷也好了許多。彼時她正捧書坐在自己房中,青荷就在她的身側(cè)做針線。那日她哄了青荷許久,才讓她展顏。 翻過一頁書,秦安面前多出一片陰影,仰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是魏知壑不知何時到了。 青荷放下手中的活,不情不愿的行禮退下。 “文書已經(jīng)做好,今晚就出發(fā)?!庇喙饷榈介T被關(guān)上,魏知壑坐下來說。 單手合上書,秦安點頭表示自己已知曉,“殿下一路小心?!?/br> “忘記上次被罰的事了?你往后,叫我黎丘吧?!蔽褐直砬橛行┎蛔匀坏牡馈?/br> 黎丘,是秦茹喚他的方式。秦安牽唇笑笑,并不開口。 睨著她,魏知壑卻又追問:“這幾日,為何不見你再做飯食?” “上次傷了胳膊?!鼻匕矝]想到他會問這些,便輕聲道。 冷眼凝著看她,魏知壑心中有些不悅,似是很不喜歡她如今略顯冷淡的樣子??杉毤毧慈?,又見她面色平靜柔和,分明和以前也沒什么區(qū)別。揉捏著指尖,他突然俯身,扣住了她的下巴。 未等秦安反應過來,就在她的唇側(cè)落下一吻,他貪婪的糾纏,她抵擋不得,氣喘吁吁。 攬著她扶在自己的肩頭順氣,魏知壑才覺得心中舒暢了些許,聲音有些暗啞,“你隨我一起去。” “我?”立馬驚訝的坐直身子,秦安脫口而出道,“還是讓拂笠跟著你吧?!?/br> “京城中的狀況瞬息萬變,拂笠需要留在這里,我才安心?!蔽褐謹Q眉,手指帶著幾分曖昧意思摩挲她的紅唇,眼底卻泛起nongnong墨色,“你不愿跟我一起?” 瑟縮著避開視線,秦安視線輕顫,許久后才笑著點頭,“怎么會,我去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