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君歡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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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料猜忌,就能這般簡單的生出,用最可笑的方式。 魏知壑此刻也沉默了下來,他看著秦安,明明恨不得將她關(guān)押起來,一片片割下她的血rou。可在此刻,他卻連打她一巴掌都做不到。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眼淚早已干涸,連同血水干在了她的臉上。秦安聽到自己慢慢開口,聲音是滿滿的倦意,“那殿下,打算怎么處罰我?” “背叛過我的人,都會被我放干血死去,死后還要挫骨揚灰?!蔽褐忠е赖?。 可秦安竟順著他的話想了想,仿佛在勾勒自己死去的模樣,她愴然一笑,“那也好?!?/br> “你休想!”魏知壑卻暴怒而起,手掐住她的下巴道,“死,哪有那么容易?” “怎樣都好。”秦安干凈的眼睛看著他,聲音飄忽的他都抓不住,“折磨羞辱都無妨。你既不想我死,等你玩膩了,把我趕走可好?” 慌亂的松開手,魏知壑退后幾步,直到再也無法從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安豢赡??!闭f完之后,他就像是怕秦安再說出什么話來,轉(zhuǎn)身跌跌撞撞的離開。 望著被他撞開的那扇搖搖晃晃的門,秦安怔忪著笑笑,淚如雨下。 恢復(fù)郡王身份的第一天,魏知壑就將配給他的所有隨侍,安排來看守秦安的房門。小小的西院之中,隔著五步就有一人,嚴(yán)密的連個老鼠都躲不過去。 秦安,被他關(guān)了起來??伤腿缤裁词虑槎紱]有發(fā)生一樣,面色沉靜如水,除了過問青荷的狀況,便不哭不鬧。每日給她送來的飯食,她也能強迫自己吃下不少。 只是無比孤寂,心境越發(fā)蒼涼,有時捧著一本書就能在房中坐上一天。也不知是不是他的交代,看守她的人也不與她閑聊。秦安渾渾噩噩過了幾日后,竟開始如同遠古之人般靠著刻劃痕數(shù)日子。 約莫劃下了五道劃痕之后,魏知壑手中捧著一個托盤,來到了她的面前。來的那日他身后是初升的太陽,她卻在他身上看不到絲毫光亮。只是依稀覺得,他似乎越發(fā)冷峻,秦安終于能開口與旁人說話,聲音自己都覺得陌生。 “殿下今日,想到處罰我的辦法了?” 作者有話說: 讓我們恭喜狗子作完了女鵝最后一絲好感,并高歌火葬場的即將到來。 第33章 、刺青 捏著托盤的指尖用力, 魏知壑關(guān)上門,將所有人都關(guān)在了外面。與秦安隔著距離對視,她似乎又瘦了不少, 下巴尖尖, 反襯的那雙眼睛更為可憐動人。這幾日來,他刻意想要忽略她,想要將她鎖在這小院之中。 他以為只要過段時間,他就能狠下心, 卻不想反倒會日日想起她曾對自己笑的模樣。燦爛美好,就如同她執(zhí)意要在黑暗中給他點上的那一盞燈。 魏知壑低垂目光,緩步走到了秦安的身前, “這些日子, 魏知易動作不少?!?/br> 冷眼看向他的托盤,里面似乎是一些針與顏料, 秦安認(rèn)不出那是做什么的, 對他說的話也并無興趣。 “可他絕對斗不過我, 我那么多年的太子不是白做的,浸潤朝堂,拉攏官員是我最擅長的事情?!蔽褐忠贿呎f著, 不斷打量她的神情, 見她只是神色懨懨, 漠不關(guān)心他的話。擰著眉, 魏知壑抬起她的下巴, 讓她直視自己, “若是他輸了, 你會為他做什么?” 心里覺得好笑, 秦安坦然的看著他, “殿下以為我會怎么做?” 她毫無愧色的反問,激起魏知壑的幾分怒氣,抬手遮住她的眼睛,魏知壑突然伸手去拉她的衣服。 秦安一驚,掙扎著向后躲避?!暗钕?,住手!” 魏知壑卻并不理她,手下動作加大。脫下她的外袍之后,就直接用衣服的袖子將她綁在了床榻上。讓她背對著自己,魏知壑近乎是粗暴的撕開了她的衣服,露出她的后背。 如今是真的害怕,秦安背對著他,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能哭喊著躲避。“我什么都沒有做過,你說的什么傳遞消息不是我干的,你住手!” 她聲音凄厲,淚如雨下,猛地讓魏知壑停下了動作。 盯著她面龐下被淚水濡濕的枕頭,魏知壑雙目沉沉,心中不斷拉扯??稍趺磿皇撬兀髅髦挥兴吹竭^名單,鄭道長都被他處置了,魏知易還掛著她繡的香囊,怎么可能會是誤會呢? 伸手撫上她的后背,魏知壑感受著她在自己掌下的顫栗,輕緩說道:“我不動你,安安。我只是想在你的肩上刺青,我不會迫你的。只要做完,今日之后我們都忘了那件事?!?/br> 刺青?秦安的身體僵住,雙手被綁著,她還是奮力轉(zhuǎn)過頭望向他。淚水哭盡,心臟抽痛不已。她只是短暫的頓了一瞬,接著便使出全身的力氣開始掙扎,甚至不管不顧的朝著床邊撞去。 只有犯人和妓子才會被刺青,他是將自己當(dāng)成了什么?明明說過他無論怎樣羞辱,自己都無所謂,可事到臨頭才發(fā)現(xiàn)骨頭一絲一毫都不能被折斷。 而她的奮力抗拒,也讓魏知壑一時茫然,下一瞬便不假思索的用盡力氣按住她。望著她掙扎間在額頭上撞出的青紫,魏知壑心中動怒,大喊道:“你要做什么!” “是你!”秦安卻也大喊道,語氣中帶著nongnong的委屈與怨恨,“你若是敢在我身上刺青,我絕對會一頭撞死。” 濃墨般的眸子瞬間泛起寒意,魏知壑冷冷哧了一聲,“你在用死威脅我?”說完之后,他直接大力將秦安再次按倒,另一只手徑直拿起了長針。 秦安被按著陷入輕柔的被褥中,感受著背上被一下下刺痛。漸漸的,她停下了反抗的動作,麻木的感受著身上的痛楚。 那根針一定很長,不然怎么能刺透了她的背,穿過了她的骨,扎進了她的心里? 落下了最后一針,魏知壑動作輕柔的拂開她的青絲,似是十分滿足自己的作品,連聲音都透著笑意?!拔也粫屇闼赖?。秦安,我原諒你了,過去的一切我都不追究了?!?/br> “你再等我?guī)兹眨液芸炀涂梢詩Z回太子位?!甭┫律韥?,魏知壑貼近她的身體,看著她的頭發(fā)糾纏在自己手中,“我會為我母妃報仇。屆時,我?guī)阕疠`游城?!?/br> 秦安只感覺自己后背上的痛楚依舊在延續(xù),她輕輕的喘息著,并不回答。 耐心的為她重新穿好衣服,魏知壑憐愛的摸摸她的額頭,“我還有許多事要忙,你這幾日好好歇著,想要什么都只管吩咐下人。”說完后又等了許久,還是不見她回答,魏知壑心情漸沉,才揮袖離去。 門被輕輕合上,似乎又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腳步聲。秦安伏在床上,卻漠不關(guān)心是誰,直到聽到了青荷帶著哭腔的聲音。 “小姐,你怎么成了這個樣子?”顫抖著解開她的手腕,青荷淚眼婆娑。 秦安這才抬眼看過去,下意識的想要為她擦去眼淚,自己卻又哭了起來。哭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了背上的刺青,連聲喊道:“青荷,去給我備水,我要洗澡,快去!” “好?!币化B聲的應(yīng)下,青荷不敢耽擱,飛速前去命人準(zhǔn)備好浴桶。 雖然房中除了青荷再無他人,秦安還是讓她搬來屏風(fēng)嚴(yán)嚴(yán)實實的擋住。咬牙脫下衣服,她聽到了青荷的驚呼聲,只吩咐道:“不管用什么,我要洗去刺青。青荷你幫我,哪怕是掉了一層皮也無妨!” “刺青?”忍住淚意,青荷扶住她小心的說,“可小姐背上不是刺青,只是被針扎出的印子。” 瞬時愣住,秦安急切的走到鏡子前面,扭頭去看。青荷說的沒錯,只是被針扎出的血印,似乎是個什么字。陡然卸了力氣,秦安扔下鏡子跌坐在地上。 無力去辨認(rèn)那到底是什么,更沒有心思去猜他為何最后停了手。 時下天氣寒涼,青荷趕忙拿來衣服,小心的給她披上,“小姐,還要沐浴嗎?” 搖了搖頭,秦安撐著她站起來,走到桌邊。那里還是他留下來的托盤,秦安用力揮手將其打翻,顏料在地上攪合成一團臟污。 重新躺回了床上,秦安蜷縮在被子之中,此時才分神認(rèn)真的看向青荷。她也瘦了許多,低低嘆一口氣,秦安拉住她的手,“青荷,委屈你了。” “小姐。”用力搖搖頭,也不知是不是剛才哭過,青荷的嗓音嘶啞,“到底都發(fā)生什么事了,拂笠說是你給翊王殿下傳遞消息?!?/br> “我沒有?!鼻匕裁悦5目聪蜻h處,“可他認(rèn)定了是我?!?/br> 心疼的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青荷輕聲建議,“我們找個好時機,跟殿下好好解釋好嗎?” 倏的蜷緊手指,秦安猛然搖頭,“他不信我,他從來沒有信過我?!?/br> “好,那我們就不說。”見她有些激動,青荷趕忙安慰。不敢再提起他,青荷輕柔的哄著她沉沉睡去。 翌日,秦安卻是被一股濃郁的飯香喚醒的。 她睜開眼睛,身體還有些酸痛,頭腦尚且遲鈍的不清醒,肚子卻搶先叫了幾聲。 “醒了?” 耳邊響起魏知壑的聲音,秦安瞬間坐起來,不安的看著他。 只站著魏知壑一人,他手中拿著一件新的羅裙,對秦安道:“我為你穿衣,今日無事,用完早膳帶你出去逛逛。” 他神色平穩(wěn),甚至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秦安陌生的看著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夜過去,他能如同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的說出這種話。 “早膳要涼了?!蔽褐种苯舆^來,要將她從被子里拽出來。 躲避開他的觸碰,秦安繞過他下了床,“我自己穿?!?/br> 到底不可能真的忘記了昨日發(fā)生過的事情,魏知壑只略一挑眉,將衣裙遞給了她。 連看一眼衣裙的興味都沒有,秦安順從的穿好,“青荷呢?” “自然在外面候著。”魏知壑卻噙著笑,將她拉到了鏡子前。那是一件棗紅天竹水仙紋金寶地錦裙。恰合她的身材,繁重的華裙掩蓋住她臉上的一絲病色,魏知壑手指輕拂,見她的腰似乎又細(xì)了些。 由著他動作,秦安只是半低著頭道:“青荷的病似乎還沒好,我想請殿下給她請大夫。” “好?!蔽褐忠豢趹?yīng)下,又擁著她坐在了桌邊。 滿桌珍饈,菊花佛手酥、蜜餞櫻桃、雙色馬蹄糕、鳳尾燒麥以及白玉奶茶,還有幾道她連名字都叫不出的菜。盛著菜的,還是金累絲嵌松石盤。秦安的目光一一掃過,心中由不得發(fā)笑。怪不得魏知壑此前對她做的飯食多有嫌棄。 用白玉碗盛了八寶福祿粥,魏知壑連同金鑲青玉柄匙一起遞給她。 “你今日到底想要做什么?”秦安并不接,只是直直看著他發(fā)問。 嘴角微抿,魏知壑按捺著脾氣輕點指尖,眼神中暗含警告?!拔艺f了,過往不究?!?/br> “不究?”秦安聽笑了,一下一下聳動著瘦削的肩膀,“我到底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讓殿下大發(fā)慈悲的原諒了我?” 細(xì)細(xì)瞇著眼,魏知壑強硬的將碗放入她的手中,嗓音如同寒冰。“秦安,我勸你見好就收?!?/br> 轉(zhuǎn)動勺子攪了攪溫?zé)岬闹?,秦安深吸一口氣,?zhí)拗的與他對視?!拔覜]有做過。繡香囊,背著你買布料,都只是想為你做一件衣服,我從來沒有傳遞過什么消息?!?/br> “不用再說了?!蔽褐职欀?,阻下了她的解釋。他眼看著秦安又落下淚來,蹲在了她面前,魏知壑艱難的勾唇一笑。與其說他不信她,毋寧說他根本不信自己會被堅定選擇,在他的人生中,與他親近的人都會離開他。 魏知壑如同喟嘆般開口道:“我不在乎了,是不是你做的都無妨。秦安,只要往后你不再說什么尋死覓活要離開的話,我都不計較了?!?/br> 垂眼看著他,秦安心中越發(fā)覺得荒謬。她冷笑著搖了搖頭,突然從旁邊拿起碗,狠狠朝他扔了過去。 猝不及防的,一整碗熱粥澆進了魏知壑的衣領(lǐng)里,燙的他連同脖子都泛紅,米粒粘了一身,無比的狼狽。猛地站起來退開,魏知壑眼中劃過一絲狠色,又生生忍了下來。隔著三四步,他對秦安道:“看來你還沒有想清楚,無妨,我有的是時間?!?/br> “今日我不會再帶你出去了。想要青荷好好的,你就安穩(wěn)在這里待著,一日三餐都不準(zhǔn)落下。” 他說完之后,徑直向門外走去。而秦安則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舉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起他帶來的膳食。 倒顯得他的囑咐多余。關(guān)門之前,魏知壑嘲諷的笑笑自己。望著那個坐在桌邊的嬌小身影,魏知壑細(xì)細(xì)感受著心中的抽痛,是從未有過的感覺。用力的捏著門框,他恍然發(fā)覺,已經(jīng)很久沒見秦安笑過了。 合上門背手離開,青荷看到他身上的粥,更擔(dān)憂秦安的狀況,當(dāng)下就想要進去。蹙眉攔住了她,魏知壑道:“你先別進去?!?/br> “殿下,秦小姐身邊也是需要服侍的?!狈黧覔屧谇嗪芍伴_口。 冷漠的眸子掃了他一眼,魏知壑不耐道:“你去請?zhí)t(yī),為她看病。” 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拂笠沖青荷使個眼色,讓她先下去等著。 四下看看小院中看守的人,魏知壑捻指沉思,半晌后道:“再多派些人手,最好是習(xí)過武的?!?/br> “殿下,秦小姐身體嬌弱,這些人應(yīng)該足夠看著她了。況且習(xí)過武的大多是粗人,一不小心就會傷到她的。”拂笠斟酌語氣開口,唯恐他真的這樣做了。 “我不是為了防著她?!蔽褐挚粗懊?,微微失神,也不知是在跟誰解釋,“魏知易越來越心急,而父皇又在兩日前生病。京中要變天,我是怕有人來打她的主意?!?/br> 拂笠驚訝的看了看他,才笑道:“原來殿下是為了保護秦小姐,那不如與她說清楚?!?/br> “不必了?!蔽褐只厣?,面色寒涼如冰,“你再去查,魏知易到底是怎么知道名單的。” 已經(jīng)查過一次了,結(jié)果干干凈凈,除了秦安再無別的可能。連拂笠都信這次是她做的,卻不料殿下還要再查。拂笠點頭應(yīng)下,轉(zhuǎn)而問道:“今日原本約了馮大人品茶,殿下不帶秦小姐,那還赴約嗎?” 轉(zhuǎn)頭再次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魏知壑蹙眉大步離開,去換了一身干凈衣服,隨后帶著拂笠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