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繭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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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起的另一具尸體,是一個14歲的女孩的,名叫蘇玥,她是何文剛領養(yǎng)的女兒。跟何文不同的是,蘇玥的尸體被處理過,但是還是能看到留在身體的一些傷,并且解剖后發(fā)現(xiàn),她死前被性/侵過。 醫(yī)院這邊的人說,這孩子是之前送到一個私人醫(yī)院搶救,那邊醫(yī)院的人打電話來找何文時,何文已經(jīng)死了,所以就連同那女孩一起送到殯儀館。 等他們把何文和蘇玥的尸體運到警局法醫(yī)室時,發(fā)現(xiàn)何文不見的器官是腎臟,蘇玥不見的器官眼角膜,和電話里那女孩說的信息一模一樣。 重查舊案,雖然時間過去很久,但是還是能查到很多信息,比如何文的條件是完全不符合辦理領養(yǎng)手續(xù)的??墒?,他卻有一整套的合法的收養(yǎng)證明材料,而且當時他們排查后,發(fā)現(xiàn)辦理手續(xù)的人,要么離職,要么就已經(jīng)被查處。 更重要的一點,蘇玥比何文死亡的時間要早,她的手腳有很明顯的捆綁痕跡,尤其脖子處最為明顯,最后報告顯示她是死于性窒息,生前被虐/待過。 陸衎又讓李凡重新排查當時桃桃社區(qū)留下的圖庫,他們把當時網(wǎng)站所有的數(shù)據(jù)拷下來,最后找到了蘇玥的照片,照片發(fā)布的時間就在何文辦理完收養(yǎng)手續(xù)前一周。 而蘇玥的照片上同樣有一串編號:21306182w。 在這之前,何文有一大筆的資金轉(zhuǎn)出,是一個國外賬戶,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不到人。 蘇玥七歲父母雙亡,死于車禍,之后她就被一個遠房親戚把送到一個私人的福利院,她從小是在那里長大。 福利院一開始是一個叫武勇的人開的,但是他五年前就死了,中間又轉(zhuǎn)給了一個叫趙麗的女人,三年前它又在聞黎的名下。同時,還有一個巧合的是,在李景灝父母死亡后,被送到的福利院也是這家,而周婷的阿姨,就是這家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在五年前去世。 當所有這些看似沒有聯(lián)系的東西聯(lián)系在一起的時候,就不能稱之為巧合了。 陸衎合上卷宗資料,他捏了捏太陽xue,睜眼看著電腦屏幕上的資料,上面顯示著蘇玥當時被送到搶救的醫(yī)院,是梁易堃的醫(yī)院。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們也是在后來才發(fā)現(xiàn)打電話報警的女孩,就是岑歆??墒悄翘旌螅僖矝]有打過電話,當時那個號碼,也是一個臨時辦的電話卡。 等他們好不容易再次聯(lián)系到岑歆的那天,就是他們救她出來的那天。那天,梁嘉和岑棲死了,梁易堃受傷,岑歆失去記憶,他們沒有證據(jù),梁易堃只認他強/jian/幼/女,被判了五年。 他們不是沒有懷疑梁易堃,也不是沒有去找證據(jù),可他把一切都抹得一干二凈,而當時岑歆的精神狀態(tài)十分不好,指證的那天,她無法開口,這件事,就成了懸案,也成了岑歆心底深處最重最無法原諒自己的傷。 如今,他們幾乎可以確定,梁易堃不僅僅涉及到人口販賣,他們還對其中一部分人員進行暗殺,違法摘除器官,放在黑市上賣,而之前突然消失的網(wǎng)站其中的一個板塊,就是當時交易的一個渠道。 可是,他們就差證據(jù)。 隨著一點點重新排查線索,事情開始明晰,蘇玥是岑歆的同學,林木說,在蘇玥失蹤前的一段時間,經(jīng)??吹剿齻冏咴谝黄?。他重新去看五年前失蹤的那部分人,有幾個都和岑歆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 岑歆…… 梁易堃到底叫她做了什么? 她一直不愿意不敢想起來的記憶,到底又是什么? 陸衎不知道為什么,當越來越靠近真相的時候,他總覺得,無形中有一只手,緊緊的掐著自己的心臟,好像再走一點,它就會掐得更緊一些,他開始,竟然第一次心生害怕。 日子一天天過,每天他們都仿佛在和時間賽跑,陸衎知道岑歆去看了醫(yī)生,知道她快要想起全部的記憶,也知道她必定會隱瞞自己,所以,他必須要趕在她行動之前,趕在梁易堃出來前…… 岑歆想用自己的方式報仇,而他想用自己的辦法來拯救…… 這一天,陸衎和祁亦言在辦公室正說著五年前的解剖報告,他收到一條消息。 他看完后,冷峻嚴肅的臉上,露出笑容,他大步走到電腦前,嘴里嘟囔了一句這次總算來得及了。 祁亦言面上依舊冷冷淡淡的,卻聽到這話的時候,抬了下眼鏡,目光隨著他的身影,停留在他身上。 但是沒多會,他就收回目光,看著手里蘇玥的報告,眸光冷如冰霜。 陸衎正打印資料,辦公室里只聽得見打印機工作的聲音,桌子上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陸衎手上忙著,就按了擴音鍵,祁亦言聽見林木說,安煜能開口說話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有話想對陸衎說。 陸衎抽出打印好的材料,把他們弄整齊,裝進一個牛皮袋子里,又從書桌那里,拿出一個u盤放進去,一邊連忙交代說:“我馬上過來醫(yī)院,你聯(lián)系下李璇。然后從現(xiàn)開始,你好好待在安煜身邊,盡量不要讓他接觸到手機?!?/br> 林木這段時間改變了很多,做起事情來,沉穩(wěn)不少,他沒有問原因,只說好。 陸衎收起電話,拿了車鑰匙,匆忙出去,對祁亦言說:“阿言,我先去趟醫(yī)院,安煜能說話了,對了,我剛拿給你的五年前涉及到案子的解剖報告,你先看著,回來我再跟你說?!?/br> 祁亦言只是冷冷的應了一聲,陸衎打量似的盯著他,欲言又止,但是很快他手機又響起來,他最后看了祁亦言一眼,匆忙往外走。 祁亦言跟著出來,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走了幾步,他停在走廊那,看著陸衎離開的背影,目光深沉。 祁亦言回到辦公室,把報告攤開放在桌子上,手機點開了照相的功能,卻久久沒有動作,直到手機黑了屏。 隨后,他重新點亮手機,打開聊天界面,編輯文字發(fā)送給岑歆。 “安燃能開口了,陸衎已經(jīng)去醫(yī)院,那個人應該要出現(xiàn)了,你想起來了嗎?” 岑歆收到訊息時正在培訓,教室里播放著尸體解剖的教學視頻。這些課程其實就是走個過程,沒有她讀書時學得深入和專業(yè),所以給他們看的不是很血腥的,只是些皮毛。可是,她看著那滿屏的皮rou和血,總是想到記憶中那個房間發(fā)生的事,甚至總感覺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一開始不習慣,會本能的反胃,但是久了,就不怕了,只剩下滿腔的恨意。 手機振動,仿佛一根救命的鈴聲,她恍惚中清醒過來,與此同時,陸衎也發(fā)來一條微信: “安煜能開口說話,聞黎所有的犯罪證據(jù),全部都查清楚了,我想先告訴安煜,這樣,他應該就不會再害怕了?!?/br> “岑歆,我很高興,這次總算是來得及了?!?/br> “還有,我很想你?!?/br> 岑歆眸光一下子變得柔軟,她久久的看著他那句話,甚至舍不得眨眼,就好像只要她一不留神,就會消失一樣。一直到了下課,她長按他的話,一一點擊了收藏。 最近陸衎每次打電話來,岑歆都會錄音,然后把它全部都移到一個文件夾里,他微信上的文字,語音,都點了收藏。每次去治療前后,她都會先看一遍他說的話,聽一次他的聲音,好像這樣她就會有滿滿的力量。 記憶再灰暗血腥,她都可以找到她的光,找到回到現(xiàn)實的路。程醫(yī)生說的對,她相信陸衎,可是她不相信自己。所以,她用陸衎做藥,救命的藥。 課程結(jié)束,岑歆打通了祁亦言電話,在祁亦言開口前,她說:“我想起來了,你說的那個人,是楊景輝。” 她在記憶世界中看清楊景輝面容的那天,竟然不覺得意外,好像冥冥之中,到了該知道的時候一樣。 但是唯一奇怪是他和她們之間毫無聯(lián)系,為什么會是他?他說過是梁易堃的朋友,那他為什么要幫她們逃離出來?他要那一份資料的目的又是什么?以及,他和季奇山有什么樣的關系? 這一連串的疑問,她始終沒有找到答案,現(xiàn)在就剩關于她母親的部分還有些模糊,一直的記不起。 祁亦言隔了一會沒有聲音,岑歆聽著他極輕的呼吸聲,沒有說話。過了一會,祁亦言開口道:“現(xiàn)在的楊景輝,不是真正的楊景輝,楊景輝早就死了。” 岑歆聽完,愣怔住了。 “那他是誰?” “我不知道?!?/br> 祁亦言隔了一會,又說:“但是,可能醫(yī)院那孩子知道,我必須去醫(yī)院一趟。” 他好像知道陸衎說的來得及是什么了。 隨后,祁亦言掛了電話,拍了桌子上的報告給岑歆發(fā)送了過去,然后匆匆出門。 岑歆邊走邊看,卻在看到何文的報告時,狠狠地打了一個冷顫,背后的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像條件反射一樣,本能的反應,讓她跑到衛(wèi)生間吐了出來。 她抓著洗手臺,看著鏡子里,身后不再有人,可是她卻感受著同樣的恨。 恨嗎?恨才不會害怕,恨才不會心軟,恨才能握緊刀…… 恨嗎? 她恨…… 第84章 破繭(六) 陸衎自己一個人開車,在開車的路上,他順道去接了李璇,但是李璇好像不怎么待見自己,陸衎也就沒怎么說話。 到了醫(yī)院門口,陸衎先讓李璇下車,自己再去停車場停車。 李璇沒等自己,就先進去了,她帶了一些營養(yǎng)品和一本書。 安燃還沒有出院,醫(yī)生當時建議還是在入院接受心理治療,他很聽話也很配合,全程表現(xiàn)的很好。 其實現(xiàn)在他們都知道他是安燃不是安煜,但是沒有人說破,這是安煜用他的一切為安燃換來的救贖。他希望如此,那么他們就全力的保護他們。 陸衎進去病房時,林木和李璇坐在沙發(fā)上,安燃則坐在窗臺那里的椅子上。今天天氣極好,陽光充沛但是不曬,暖暖的。 當溫柔的光落在他身上時,他烏黑的細碎發(fā)絲泛著一層淡淡的光。蒼白的臉上也有了血色,瘦小的身子也開始長了點rou,他這段時間恢復很好。 安燃聽見動靜,放下書,轉(zhuǎn)過頭來,沖著陸衎輕輕一笑,并問了一聲好,暖意滿滿。 一個人的眼睛是藏不住事情的,他真的恢復很好,除了醫(yī)院專業(yè)及時的治療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安煜活著,他是安燃的救贖和以往。 陸衎看著他的樣子,有一刻的晃神,好希望有一天,他也能看到岑歆如此。 陸衎大步走到他面前,笑著和他問好。 “警察叔叔好,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彼卸Y貌的樣子,讓陸衎心中一抽,他記起第一次見到兩人的場景。 安煜和安燃的不同,在一起的時候很明顯,而現(xiàn)在,他們其實都知道兩人已經(jīng)替換,他卻依舊活成了安煜的樣子。 陸衎清了清嗓子,他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拿出檔案袋,遞給安燃。 陸衎說:“這是我們查到收集到,聞黎犯罪的證據(jù)?!?/br> 安燃一件震驚的看著陸衎,似乎不敢相信一樣,他整個人僵在那,目光下沉,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那份文件袋,雙手交疊握在一起,卻不去接。 “人只要犯了罪,無論他死了還是活著,都是要受到法律的宣判和制裁的。這樣,他才是真正的死亡,連同做的所有的惡,才會真正的消失。我們的存在,才有意義?!?/br> 陸衎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連同李璇,她也抬眼看著陸衎,厚厚鏡片下的眼眸,泛了一層水光。 安燃默默的低下頭,瘦弱的肩膀顫抖著,一滴眼淚就落在他的褲子上,很快就浸濕,暈染開來,留下一小塊水漬。 他依舊沒有接,只是小小的說了一聲:“不會的,他還,他還……” 他還有視頻,還有照片,還有那些清楚的污穢的記憶……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跡沒有真正褪去,每一天他都擔心,還有那個給他們計劃的人也知道。 沒有人可以幫他們,沒有人能真正的幫助他。 陸衎看著他的發(fā)旋,忍住了想安慰他的動作,他起身走到李璇和林木面前說:“李律師,可以讓我和他單獨說幾句話嗎?相信我一次?!?/br> 李璇抿著唇,目光越過陸衎投向安燃,安燃沒有抬頭,陸衎再次懇求的看著,李璇最終才說好。 林木和她離開后,陸衎打開了文件袋,從里面拿出一個u盤,遞到安燃面前。 “這個是我們從三樓的房間里找到的所有的視頻和照片,所有的都在里面了,沒有人看過,我們也沒有。還有我們查了他所有電腦上網(wǎng)記錄和能傳播的途徑,沒有流出去,你不用害怕?!?/br> 安燃不可思議的抬頭看著他,他的手顫抖著,小心翼翼的伸過去,接過那小小的東西。眼眶里含著淚,因為憋著,厚厚的染了一層紅。他紅唇抖著,牙齒磕碰到一起,他緩和了好久,才啞著聲音說:“真的?真,真的嗎?” 陸衎笑著,重重的點頭說:“真的,拿來給你,你可以看著它銷毀。所有的證據(jù)和照片可以銷毀,記憶卻很難,但是安,安煜,會好起來,總有一天,會好起來?!?/br> 安燃不說話,他只是一直盯著那個u盤,指頭捏得很緊,一直看著。 陸衎又說:“我知道你還擔心什么,放心,我們很快就可以找到他的下落。安燃,安燃他當時告訴我,那個人一定會再聯(lián)系你,讓你在網(wǎng)上發(fā)布一樣東西,對嗎?” 安燃徹底的驚住,他緊緊的咬著下唇,深深的吸了口氣后,他握著那個u盤,從身后拿出手機,但是卻沒有直接遞給陸衎,而是說:“我,我可以先看看,你說的,他的證據(jù)嗎?” “可以?!标懶b抽出資料,遞給安燃。 聞黎的父親是一名醫(yī)生,但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因為出了醫(yī)療事故,被人報復刺傷,沒有救過來。當時他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在他心里也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陸衎他們找到當時醫(yī)院的院長,了解了整個事情,聞黎表現(xiàn)出很正常,他并沒有放棄學醫(yī),而是從事制藥這個行業(yè)。因為當時院方這邊很遺憾,在他開公司做生意后,給了他不少資源和人脈,所以他的生意越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