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O互換人生了! 第15節(jié)
陳詞:? 他將遮住雙眼的安全帽擺正,看傅天河動作熟練地戴上另一個,把系帶扣好。 “我工作的地方離這里就隔著一個柵欄,剛剛叫同事扔過來的?!?/br> 傅天河的人間迷惑行為給陳詞整不會了。 ——如果這礦車之前出過事,他為什么還敢?guī)ё约簛??如果沒出過事,那又為什么要戴安全帽? 帽子扣在頭上,戴著就戴著吧。陳詞稍一研究,自己把安全帽的帶子系上。 傅天河看他戴得不好,沒有習慣性地直接上手,而是詢問道:“我?guī)湍悖俊?/br> 陳詞沒讓他碰:“我自己來?!?/br> 傅天河被拒絕,倒也沒生氣,他告訴陳詞應該怎么弄,看陳詞自己重新整理好。 總之,最后陳詞和傅天河每人頭上一頂安全帽,坐上了礦車。 和大多數(shù)過山車一樣,礦車一排能坐兩人,等待其他人上來的時候,傅天河左右看了看,轉過來問坐在他右邊的陳詞:“咱倆能換個位置嗎?” 沒等陳詞問,傅天河就指指他右邊的假眼,不太好意思地解釋道:“我不太能看到右邊的東西,你在我左邊,如果有什么情況也好及時看到?!?/br> 陳詞愣了下,隨即他點頭應了聲好,和傅天河互換位置,坐到他左邊。 工作人員過來給他們檢查安全帶,陳詞頭戴安全帽,抓住前方的金屬欄桿。 很快礦車啟動的聲音響起,礦車緩慢地向上爬升,在到達頂點時幾近停滯,然后瞬間加速,呼嘯而下。 其他乘客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旁邊傅天河興奮地和他說了些什么,陳詞沒聽見,他耳邊全都是獵獵的風聲。 腎上腺素前所未有的飆升,感覺是那么奇妙。 心跳加速,呼吸屏住,陳詞忍不住更緊地抓住拉桿,抿著唇不發(fā)出丁點聲音,加速度就要剝奪對身體的控制權。 礦車傾斜著沖進隧道,氣壓的驟然改變讓耳膜嗡鳴。 幾盞小燈掛在壁上,這一瞬陳詞真正意識到自己正在機械之物的腹地,一切都在震動,零星的碎屑從頂部掉落,砸在安全帽上。 十幾秒后,眼前又重新亮起來,嶄新的區(qū)域呈現(xiàn)在陳詞眼前。 他們離開了13號信息處理區(qū),沿著曾經(jīng)運輸物資的軌道,來到了旁邊的能源選洗區(qū)。 在這里,大量能源經(jīng)過采樣檢驗,再被提純送往動力室。 陽光無法到達的地方,陳詞第一次看到了信標辰砂真正的樣子。 充斥著藍色液體的管道四通八達,它們從至深的海底抽取而來,數(shù)百年來流淌在辰砂的血管中。 人們在下方建立城市,在瑩藍的光芒和信標運行的聲響中,習以為常地生活著,盡可能開發(fā)每一寸空間。 三分鐘后,礦車減速,回到信息處理區(qū)的樂園,停在了初始位置。 傅天河意猶未盡地解開安全帶,拍去落在肩頭的粉塵,對陳詞道:“怎么樣,還不錯吧?” 陳詞點頭,他松開抓著欄桿的手,掌心里全是汗跡。 這是害怕了嗎? 傅天河將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暗中發(fā)笑,不愧是九月,就連害怕的時候都一聲不吭。 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傅天河就要下車,陳詞卻沒有起身。 他在外套上擦了擦手汗,琥珀色的眼望著傅天河,終于開了口: “還能再來一次嗎?” . 而在他們頭頂三千米處。 陳念被智能管家吵得忍無可忍,憤怒地睜開惺忪雙眼。 和大多數(shù)同齡人一樣,晚上是陳念玩得最歡的時候。 因為工作性質(zhì)特殊,他回家時間本身就比較晚,還經(jīng)常自己鎖上臥室門,搞點睡前活動。 昨晚他喊著沙弗萊去外面花園逛了一圈,回來后也沒接著休息,又按照自己的生活習慣造作到了半夜,才躺倒床上。 結果一大早智能管家就開始叫他起床,陳念蒙上腦袋權當聽不見。 奈何這東西一直吵個不停,陳念又實在找不到它的開關在哪兒,只得屈服。 “殿下,半小時后您還有鋼琴課程?!?/br> 陳念對音樂的造詣只有夜總會里打碟,他眉頭緊皺地翻了個身:“我不舒服,今天請個假?!?/br> “您不舒服?請允許我立刻聯(lián)系實驗室,為您做詳細身體檢查?!?/br> “不用,多睡會兒就好了?!标惸铋]著眼,道,“這幾天的課程全都給我推掉,等下周再補?!?/br> 智能管家:……………… 智能管家照顧了陳詞這么多年,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鑒于陳詞之前從不說謊,管家根本沒想到陳念在裝。 它思考片刻,取消了接下來四天的所有課程。 “今晚的皇室晚宴——” “沒事,那個不用取消?!标惸罹偷戎硌缒?,怎么可能把它推掉,“沙弗萊已經(jīng)和我說好了?!?/br> 智能管家不再多言,陳念終于能夠繼續(xù)再睡。 等他再度醒來,已經(jīng)十點多了。 陳念磨磨蹭蹭地起來,早上七點沙弗萊發(fā)來消息,說下午四點四十分會接他去宴廳。 早飯正好和午餐一起吃了,陳念坐在桌邊,邊吃邊在終端上輸入日志,他答應陳詞會記錄互換后的生活。 陳念把昨天發(fā)生的一切詳細記錄下來,尤其強調(diào)了他送給沙弗萊的“小禮物”。 皇室晚宴應該會有很多人參加,陳念根本不認識那些大大小小的貴族,好在他也不用太擔心。 因為據(jù)陳詞的眾多日志分析,這將是皇子妃殿下首次在眾多貴族中露面。 只有極少數(shù)人親眼見過尊貴的選帝侯,未來的皇子妃。 他們并不了解真正的陳詞是什么樣子,也就不會有穿幫的風險。 雖然沒見過,但外面關于陳詞的議論和傳聞可不少。 畢竟越是神秘,就越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他是非常頂級的omega,所用的抑制劑都是實驗室按照基因特制的,只提供給他一個人。 他和大皇子沙弗萊殿下基因不合,甚至聞不到彼此的信息素,兩人之間毫無感情可言。 他從不在公共場合露面,盡管有侍女透露說皇子妃容貌驚人,仍不乏有心之人猜測:當年皇子妃在陳家大火中被燒傷,面目丑陋,才一直沒出來過。 要不就是信息素的味道很難聞,不然為什么從來不露面? 更有甚者宣稱根本就沒什么皇子妃,元帥陳蔚的孩子早就葬身火海,這一切都是皇室的陰謀。 陳詞把這些傳聞都搜集了起來,這是他無聊生活中為數(shù)不多的樂子。 陳念看得直樂,樣貌丑陋?感情不合?信息素難聞? 嘛……既然世界上存在這么多如此關心他哥的人,今晚他可得給熱心腸的大家一點小驚喜才行。 第12章 陳念在陳詞的衣柜里挑了一圈,最終拿了件沒那么復雜的禮服。 陳詞大多數(shù)的衣服都是白金色系,非常符合皇室的身份,雍容華貴,卻不是陳念喜歡的風格。 他討厭身上有太多布料,穿脫麻煩不說,動起來也都很不方便。 陳念換好衣服,把防咬合頸環(huán)扣在脖子上,在侍女的陪同下走出白塔。 皇室的車正在門口等著,沙弗萊殿下親自為他打開車門,陳念道了聲謝謝,坐進后排。 沙弗萊很快從另一側上來,坐到陳念身邊。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車輛啟動,駛向晚宴所在的宮殿。 陳念望向車窗外,風輕輕吹著,植被在午后的暖陽下慵懶地晃動,遠處的建筑向天空生長,似乎在比誰能更快觸及到云層。 這是陳詞一貫的沉默,而沙弗萊似乎從中窺見不同尋常的端倪,低聲道:“不用緊張?!?/br> 陳念嗯了一聲,他沒有緊張,只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到底要不要用自己的方式參加這場晚宴? 他想為陳詞出口氣,也想去真正享受晚宴,但如果全程模仿陳詞真正的性格,根本做不了什么。 可是萬一玩得太過火,會給之后的陳詞帶來麻煩吧。 掌握好度很重要。 皇室專車很快在宮殿前停下,陳念一看,好家伙,來的人可真不少啊。 相熟的貴族們下了車,紛紛在庭院里打起招呼,言笑晏晏,皇室專車的到來迅速吸引了眾人目光。 沙弗萊殿下從后座出來,卻沒有立刻進入庭院,而是繞過一圈,打開另一側車門。 于是眾人看到了專車后排的另一道身影。 “這是……” “是皇子妃!” “不會吧,皇子妃竟然也來了?不是說他從不露面嗎?” 滿是驚訝的紛紛議論傳入陳念耳中,他很輕地挑了下眉,就看到車門外,沙弗萊微微俯身,對他伸出手。 呦。 陳念配合地把手放進沙弗萊掌心,手指被alpha輕輕握住。 借著沙弗萊的力道,陳念盡可能優(yōu)雅地從車里出來,午后溫暖的陽光映在他琥珀色的眼眸中,顯得更加淺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