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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O互換人生了! 第127節(jié)

    【你還沒睡嗎?】

    【沒,在逛街?!?/br>
    陳念頗有些意外,他看過陳詞在第一次互換期間的日志,哥哥可是個作息非常規(guī)律的人,有時候稍微晚睡一會兒都困得不行。

    【這么晚了還在外面啊?!克S口感嘆了一句,【對了,今天是沙弗萊二十五歲的生日呢,晚上我們參加了生日宴會?!?/br>
    陳詞正逛著夜市,就收到了來自陳念的許多條消息。

    他和傅天河已經(jīng)到了凈水系統(tǒng),這里是辰砂的另一處重要樞紐,凈水系統(tǒng)和供水站保證著飲用水的供應(yīng),附近的區(qū)域都相當(dāng)繁華。

    在不見陽光的辰砂內(nèi)部,時時刻刻都是夜市,所以就算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也仍然滿大街都是人。

    實在有點吵鬧,他們倆就沒帶著大聰明出來,幾天過去,大聰明的情況好了許多,慢慢變得膽大起來。

    手術(shù)之后,癲癇也沒再發(fā)作,不過還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才能確定是否完全康復(fù)。

    傅天河不管什么時候永遠是一副精力滿滿的樣子,在遺棄郊區(qū)的那幾天,他們總是要趕非常長的路,陳詞晚上坐進帳篷里都不怎么想動了,傅天河卻還在外面收拾來收拾去的。

    陳詞甚至都懷疑他根本不會疲憊。

    陳念:【宴會只邀請了一些同齡人,還蠻開心的,我也認(rèn)識了不少沙弗萊的朋友?!?/br>
    【就是有人專門過來挑事兒,問我愿不愿意去參加他們的演奏會,我如果拒絕,他們肯定會到處傳皇子妃不合群,瞧不起人,就只能答應(yīng)了。】

    【時間約在周一晚上,正好那時候咱倆也就換回來了,如果你覺得太趕了,還可以往后推到別的日子?!?/br>
    【演奏會上可能得需要你去表演一下樂器什么的,但別是鋼琴,路恒應(yīng)該就想著通過這一點,來斷定那天在地下城遇見的是你?!?/br>
    【好?!筷愒~答應(yīng)下來。

    陳念:【那些人還說要讓你在演奏會上認(rèn)識朋友,你如果不喜歡那樣的社交,就不用勉強,應(yīng)付過去就好?!?/br>
    【還有,記得給沙弗萊準(zhǔn)備禮物啊,雖然不能今天按時送到,但他應(yīng)該也會挺期待的?!?/br>
    【我知道了?!?/br>
    關(guān)掉和陳念的聊天界面,陳詞陷入了思考當(dāng)中。

    他根本不記得今天是沙弗萊二十五歲的生日。

    陳詞不喜歡把某些日子賦予特定意義的行為,有點愚蠢。

    他從來不記別人的生日,甚至連自己的都會忘掉,每次白塔給他舉辦生日會,陳詞都完全提不起任何興趣。

    但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生日應(yīng)該是挺重要的一天。

    就算作為朋友,他也應(yīng)該給沙弗萊送個禮物,陳念專門給他說這件事,正好提醒了他。

    很巧,陳詞和傅天河正在商業(yè)街里閑逛,陳詞中午一覺睡到三點半,所以直到現(xiàn)在也還不困,就和傅天河在外面溜達。

    生態(tài)缸里域?qū)μ萍{德宅邸的搶劫行為,并未對兩人造成任何影響,陳詞知道,無論他做什么都有沙弗萊給他兜底,最壞的情況頂多也就是自己的身份暴露,引發(fā)一場震動罷了。

    他被壓抑了太久,如今更想不去思考后果,完全跟隨自己的心意行動。

    陳詞拐進了側(cè)旁的精品店,他對選禮物沒什么心得,之前送給沙弗萊的所有禮品都是有人事先幫他選好,他只要負責(zé)交到沙弗萊手上就行。

    沙弗萊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什么稀罕物件都見過,以陳詞的了解,這一天他肯定會收到數(shù)不清的禮物,比起物質(zhì),沙弗萊可能更在意的是這一份心意。

    所以陳詞直接了當(dāng)?shù)貋淼搅孙椘穮^(qū)。

    他在貨架之間慢慢走過,琳瑯滿目的商品似乎也沒有太吸引他的,陳詞知道沙弗萊很喜歡游戲,如果自己買一些游戲相關(guān)周邊,他應(yīng)該會很高興。

    “這個好可愛?!迸阍谒磉叺母堤旌油蝗坏馈?/br>
    陳詞停住腳步,循著傅天河的視線看去。

    那是一對圓形的情侶胸章,上面印有很可愛的卡通小動物圖案。

    見陳詞注意到了,傅天河趕忙強調(diào):“我是說這個圖案畫得真好?!?/br>
    他臉上稍微有點泛紅,都這么大了還喜歡這種小玩意,也怪丟人的,但胸章上的小貓和小狗確實很可愛啊。

    陳念非但沒有嘲笑,反而問道:“你喜歡嗎?”

    傅天河遲疑了一下,還是如實點頭:“嗯,有點喜歡?!?/br>
    “這兩個里面你更喜歡哪一個?”

    傅天河思考了幾秒,選擇了印有小狗圖案的。

    “好?!标愒~拿了他挑剩下的另一個,不再多說什么,又繼續(xù)去看其它的東西。

    傅天河大腦卡機了幾秒,才意識到陳詞是要把這對胸章買下來。

    啊!難道說他們兩個以后就要佩戴情侶勛章了嗎?!

    是不是有點太快了?他們現(xiàn)在還只是朋友關(guān)系呢!

    傅天河按捺住心中的狂喜,他緊緊抓著這枚小狗胸章,小跑著跟上陳詞的步伐。

    陳詞不知道傅天河激動地想了那么多。

    他只是覺得傅天河喜歡的東西,沙弗萊同為alpha,應(yīng)該也會感興趣。

    這對勛章一共有兩枚,傅天河選剩下的另一枚正好能送給沙弗萊當(dāng)禮物。

    ——希望沙弗萊會喜歡。

    第90章

    時間總是在需要它慢些時過得特別快。

    陳詞和傅天河在遺棄郊區(qū)耽擱了一天,又在研究所多呆兩天,還有好多地方?jīng)]來得及去,于是最后的三天旅程變得有些匆忙。

    陳詞已經(jīng)事先和傅天河說過自己臨時有點事情,需要離開一段時間,期間也不太方便和他聯(lián)絡(luò)。

    陳詞坐在公交車上,他原本望著窗外,又轉(zhuǎn)頭對身邊的傅天河道:“得麻煩你照顧大聰明了,大概一個多星期,我就能回來?!?/br>
    “當(dāng)然沒問題?!备堤旌哟饝?yīng)下來,笑道,“哪有什么麻不麻煩的,大聰明也是我的狗?!?/br>
    陳詞這次雖說沒能按照原本計劃把辰砂整個逛遍,但旅程中經(jīng)歷的種種也讓他十分滿意。

    他本來打算最后一天回到家中和姜岱見一面,也算是所謂的報平安,但實在來不及了。

    再過十幾分鐘就要到陳念和他約定的時間,陳念和沙弗萊一同來到了供水站,他們將在這里完成互換。

    陳詞只給傅天河說要去見一個朋友,傅天河猜測可能就是因為這位朋友陳詞才這么急忙的要走,本來陳詞打算獨自前往,讓傅天河就此回家,但傅天河堅持要送他一段。

    他們坐在車上,陳詞看了一眼終端,公交車開得太慢,已經(jīng)到了約定好的時間,得讓陳念多等一會兒了。

    總算到了站點,陳詞背著包下車,對傅天河道:“送到這里就可以了?!?/br>
    傅天河到底舍不得,他幫陳詞整理了一下包帶,囑咐道:“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br>
    “好?!标愒~點了下頭,快步走向他和陳念約定好的地方。

    人群熙攘,陳念沿著街道走出十幾米,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回頭看了眼。

    ——是對這趟旅程心有留戀,還是放不下一直陪伴著他的那個人?

    就看到傅天河站在原地,正沉默地望著自己,alpha仍是那身熟悉的運動服,黑發(fā)有些凌亂,他金色義眼明亮,完好的黑眸卻沉默地寫滿不舍,視線一刻也不曾從少年身上移開。

    他們結(jié)伴而行,從13號信息處理區(qū)出發(fā),在遺棄郊區(qū)生滿植被的斷壁殘垣中探索前行,同騎一輛摩托在傾盆大雨中飛馳,周圍空曠,唯有灰藍色的海洋和天穹。

    生產(chǎn)車間外壁掛上,他們掀開警戒線悄悄進入禁區(qū),傅天河從廢墟中拖出破損的老舊鋼琴,月光從房頂?shù)娜笨跒⑾拢缤笞匀坏木酃鉄?,落在他躍動于黑白鍵的雙手上。

    他們佯裝成社會頭目,進入珍奇園般的富豪宅邸,又猝不及防地把一場詐騙變?yōu)閾尳?,精神力圍繞在周身成為最嚴(yán)密的防護,而傅天河緊隨其后,攔住所有想要追上的生物。

    兩人的足跡幾乎遍布辰砂的每一個區(qū)域,他們總是住在相鄰的房間,中間只隔著一堵墻,有時候會敲響對方的門,在床或者地板上對坐著,訓(xùn)練那只名叫大聰明的比格犬。

    而現(xiàn)在,他要留下傅天河一個人,獨自離開了。

    陳詞停下腳步。

    在alpha驚訝的目光中,他轉(zhuǎn)過身,一步步走來,但步伐越來越快,最終小跑著朝傅天河奔來。

    他在傅天河身前站定,有些微的氣喘,卻是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擁抱。

    這是一個實打?qū)嵉膿肀?,不是陳詞慣用的禮貌和疏離,他雙臂圈住傅天河的胳膊,將alpha整個人環(huán)住,兩手最終落在傅天河后背上。

    胸膛相貼,就算隔著彼此的衣物,也能感受到心跳。

    陳詞比傅天河矮一些,擁抱時腦袋正好擱在alpha的肩膀上,傅天河只需要一低頭,就能看到他修長光潔的脖頸,素色的頸環(huán)從衣領(lǐng)里露出,保護著后頸皮膚下omega的腺體。

    但晚香玉的暗香仍隱約飄散出來,縈繞在鼻畔,恍若夢境。

    傅天河愣了一下,旋即立刻抬起手,用力地回抱住陳詞。

    這一刻,傅天河腦子里什么都沒想,他全副身心地感受這一個擁抱。

    ——九月主動給予他的第一個擁抱。

    心臟被不知名的東西填滿,是汁水溢滿唇齒的清甜,又似未熟透的漿果酸澀,輕輕一碰,就要情難自禁地顫栗。

    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充盈過了。

    傅天河的手按在陳詞的肩胛骨處,他抱得很用力,甚至能隔著衣物,摸到那根脊骨。

    沒人知道在遺棄郊區(qū)度過的夜晚中,他做過無數(shù)荒唐夢境,他親吻少年淡色的唇,那是完全不同于冷漠的柔軟,難耐的吻順著頸側(cè)印在肩頭,又沿脊窩的凹陷滑落。

    低矮的帳篷狹小,黑暗中萬籟俱寂,晚香玉和琥珀木香交織,信息素默不作聲地融為一體,明明沒有任何觸碰,卻甚至比親吻還要更加親密。

    傅天河眉峰緊緊皺起,拼命克制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和陳詞抱得實在太緊了,他甚至都怕自己腦子里的污濁想法會被陳詞感知到。

    陳詞還背著越野包,背包很大,鼓囊囊的,就像抱了一只小烏龜。

    一直到陳詞輕輕推了推他,傅天河才終于回過神來,只要他現(xiàn)在松開手,九月就會離開了。

    他強忍住再也不放開的沖動,用盡了理智,才將陳詞放開。

    alpha輕聲道:“去吧,我們幾天后再見?!?/br>
    陳詞點點頭,他仰頭望著傅天河,琥珀色眼眸中映出alpha難過的模樣,幾秒鐘后,陳詞轉(zhuǎn)過身,小跑向離開的方向。

    這一次,他沒再回頭。

    傅天河望著少年的身影被人群淹沒,最終消失在視線中。

    他有些顫抖地深吸口氣,眼角不住發(fā)熱,就連鼻子也酸澀起來。

    明明只是暫時的分別,九月的反常卻讓他突然又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