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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O互換人生了! 第193節(jié)

    他赤著的腳一只踩在高腳凳的橫桿上,另一只腳尖清點在地毯,還在隨意搖晃著。

    陳念拿著廣口瓶,正在將其中暗紅色的液體倒入盛滿透明酒液的香檳杯中。

    沙弗萊一眼就認出了那熟悉的瓶子,是裝有他血液的信息素收集瓶。

    一滴血落入酒中,迅速擴散開來,被稀釋成淺紅,如沉入佳釀的舞女裙擺,翩躚浮動,縱使已經(jīng)過去了有段時間,信息素的雪莉酒味道也仍舊留存,和真正的氣泡酒混雜在一起。

    又是一滴血落下,透明的酒被染上緋色,陳念專注調(diào)配,似舊時代的煉金術(shù)師,將魔藥提煉出的精華滴入翻攪的坩堝中。

    幾滴鮮血混入,使得酒液整體呈現(xiàn)淡淡的粉色,陳念終于停下,他放下廣口瓶,將香檳杯湊到嘴邊。

    沙弗萊終于無法坐視不管了,輕聲喊道:“陳念?!?/br>
    陳念聞聲回頭,看到站在玄關(guān)住的alpha,些許驚訝地挑了下眉:“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剛才?!?/br>
    陳念倒也不顯得激動,他知道肯定是智能管家給沙弗萊開的門。

    杯口再度碰到唇,趕在omega真正把這杯摻了他血液的酒喝下去之前,沙弗萊趕忙阻攔:“你在干什么?”

    “喝酒啊。”

    沙弗萊看向吧臺上的廣口瓶,注意到他的視線,陳念笑了下,道:“哦,你的信息素不是雪莉酒的味道嗎?我就是想試試摻在一塊是什么感覺?!?/br>
    沙弗萊的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很確定陳念在試圖攝入他的信息素,這樣過火的行為沙弗萊還從未見過,甚至很像特殊片子里才會出現(xiàn)的劇情。

    是發(fā)熱期的緣故嗎?還是說陳念本就如此大膽?

    他難道就不擔(dān)心可能會引發(fā)別的后果?

    沙弗萊盯著眼前數(shù)日未見的少年,最終問道:“你身體好些了嗎?”

    “嗯,已經(jīng)過去了。”陳念又一次舉起酒杯。

    “等一下!”沙弗萊又一次攔住了他。

    在腦子反應(yīng)過來之前,嘴已經(jīng)做出了解釋:“那個……血得放了快兩個星期了吧,還是別喝了,如果你想兌酒,我這里隨時有新鮮的。”

    “哦?”陳念來了興致,他端著酒杯從高腳椅上起身,沙弗萊這才意識到陳念穿了短褲,只是因為襯衣的下擺遮住才顯得像光著腿。

    少年湊到alpha面前,幾乎就要和他身體相貼,他將酒杯舉到沙弗萊鼻畔,沙弗萊嗅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這種感覺還挺奇特的。

    “你想要怎么給我呢?”輕語吐出的氣流甚至都被皮膚感知,太近了,似小魔鬼在耳邊發(fā)出誘惑。

    陳念張嘴,輕輕咬上沙弗萊脖子,在他頸側(cè)啃了一下,扮演著不合格的吸血鬼:“是這里嗎?”

    面對陳念的問詢,alpha拄拐上前一步,拿起吧臺上的酒瓶,他仰起頭徑直灌了一大口的酒,然后捧起陳念的臉,俯身吻了下去。

    氣泡在唇齒間炸開,隱約帶著雪莉酒的清甜,同時除去了血腥味道,是最為純凈的混合。

    信息素真的是種很神奇的東西,放在往常,陳念絕對會挑剔地做出“真惡心”之類的評價,然而此刻,他沉醉在酒精之中。

    乖順地接受全部。

    “滿意嗎?”沙弗萊低聲問他。

    “還不錯?!标惸罟醋∷弊?,將沙弗萊唇角的酒也舔走,他的手滑落到alpha肩膀,輕聲問道,“來找我有什么事?”

    還是和之前一樣調(diào)情,在最危險的邊緣生生剎住,但確實有什么變得不同了。

    “謎題解開了?!?/br>
    紫羅蘭色的眼中暗流涌動,被竭盡所能地壓制住,隱藏在心底等待下一次勃發(fā),而其中的掙扎未能逃脫omega的雙眼。

    實在太有意思了。

    每每看到沙弗萊克制的模樣,陳念總是忍不住逗他,也許這就叫做蹬鼻子上臉吧。

    “我待會兒去看看?!标惸钅眠^桌上的新終端,道,“陳詞也給我發(fā)了好多消息。”

    青藏高原地勢復(fù)雜,有一望無際的平原,也有連綿不絕的雪山,陳詞和傅天河一起去了千年前就非常著名的達古冰川,沿著山勢攀登。

    陳詞還發(fā)來不少照片,古老松林支撐覆雪的天地,模糊在白皚雪霧中,勁瘦枝干直沖天空,似在攫取著什么,雪地上有野生動物留下的爪印,如點點梅花綻開。

    亦或是原野上鮮嫩牧草肆意生長,牛羊緩步前行垂首吃食,幾條牧羊犬各司其職,更是有一只韃子犬銜著奶瓶,給待哺的羔羊喂奶。

    碉房依山而建,紅白黑三色的墻體古樸穩(wěn)重,五彩的風(fēng)馬旗搖曳在蒼穹之下,印滿看不懂的經(jīng)文和咒語。

    還有大規(guī)模的城市,制式樓保證能有更多的人居住其中,以最簡約的方盒子形態(tài)遮風(fēng)避雨,雖然造型呆板無趣,但已經(jīng)做到了讓大家都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房子,還要什么自行車。

    很多照片都是陳詞和傅天河共同出鏡,很顯然他倆身邊還跟著第三人專門拍照,首先排除那條叫大聰明的狗。

    難道陳詞還有了其他同伴嗎?

    陳念并不知曉這個所謂的第三人,其實是在陳詞威逼利誘下被強行征用的藍水滴。

    看到陳詞的生活如此悠閑放松,他也終于放下心來,得知陳詞在現(xiàn)實中遭遇海皇希拉的時候,他可是差點快嚇死了。

    那些各具特色的風(fēng)景也讓陳念心生艷羨,雖然能在游戲中體會到差不多的,但如果有機會,他也想親身去真正的雪山中看看。

    會有機會的吧。

    這下又在皇宮里憋了將近一周,然而幸運的是,陳念很快就得到了出門的機會。

    他要去參加沙弗萊一位好友的婚宴,新娘是沙弗萊在軍校的同學(xué),和大皇子關(guān)系很不錯。

    “是不是如果你的腿沒受傷,原本是要當伴娘的?”陳念坐在車上問。

    他和這位新娘在之前的聚會上有過一面之緣,作為未來的皇子妃,陳念自然也受到了邀請,當然他過來的另一重要原因在于得照顧沙弗萊,畢竟alpha還是個腿腳不利索的傷員。

    沙弗萊無奈:“我就算當也得是伴郎好嗎?”

    皇室專車停在宴廳之外,陳念給沙弗萊整理好著裝,侍者為他們打開車門。

    陳念率先下車,伸手扶著腿腳不便的沙弗萊出來。

    沙弗萊的腿好得七七八八,但石膏還沒拆,陳念攙扶著他傷腿那一側(cè)的胳膊,和他慢慢地向前走,倒也看不太出來。

    兩人剛一下車就成了全場焦點,雖然陳念已經(jīng)不再像陳詞從前那樣,整日呆在白塔里了,但親眼見過這位皇子妃的人還是少數(shù)。

    眾人的目光都被這對ao吸引,不便的腿腳也無法影響alpha身形的挺拔,omega攙扶著他,比起柔軟的依偎,還承擔(dān)著一部分重量。

    兩人攜手穿過庭院,走入宴廳。

    也許仍會有誰認為皇子妃不過是株菟絲花,但鮮少有人知曉,這種素來被認為是只能攀附寄主才能生存的柔軟植物,會狠厲地奪走所有養(yǎng)料,陽光、水分、營養(yǎng)。

    它搶奪能得到的一切,以柔情蜜意的糾纏,最終讓宿主枯萎而死。

    現(xiàn)在看來,什么信息素不合,嚴重?zé)齻麑?dǎo)致毀容,都是離譜至極的謠言。

    真不知道最初是誰傳出來的。

    宴廳里來了不少人,除了新人雙方的親戚,就是他們的眾多朋友了。

    新娘和沙弗萊是軍校同學(xué),當然也和安東尼奧是同學(xué)。

    聽聞皇子妃也會一同前來,安東尼奧準確地在人群中捕捉到少年身影,他趁著沙弗萊和新娘攀談,主動來到陳念身邊。

    “好久沒見了。”安東尼奧將一杯紅酒遞給陳念,溫文爾雅的笑意中似飽含著深意。

    “好久不見?!标惸钜舆^酒杯,自然而然就松開了挽著沙弗萊的手,安東尼奧邊走邊聊,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將陳念帶離了沙弗萊身邊。

    安東尼奧:“你的博物學(xué)課題進行的怎么樣?”

    “已經(jīng)交上去了,結(jié)果還不錯?!逼鋵嶊惸钤缇桶寻矕|尼奧的信息素瓶子給扔了,他不是很喜歡那種略帶苦澀的味道。

    所謂得到不錯結(jié)果的博物學(xué)作業(yè),是他在皇室花園里收集而來的各種菌類。

    “能幫到你就好?!卑矕|尼奧停下腳步,最終來到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他舉起酒杯和陳念一碰,低聲道,“如果下次有什么需要,盡管隨時再來找我,我很樂意為您效勞?!?/br>
    “好啊?!标惸畲饝?yīng)下來。

    一時間誰都不再說話,安東尼奧享受著這樣曖昧的沉默,對于陳詞來說,能和自己待在一起應(yīng)該是難得的靜謐時間吧,皇子妃的名頭困住了那顆渴望幸福的心,如今總算能夠短暫地掙脫束縛。

    雖然他無法許諾些什么,但起碼能給陳詞帶來沙弗萊給不了的溫暖。

    人影幢幢的宴會大廳,共同聽著對別人婚禮的祝福,這是獨屬于他們兩人的小秘密。

    至于陳念,并不關(guān)注安東尼奧都想了什么。

    自從那天晚上收到沙弗萊的禮物,第一次親吻對方,他就徹底失去了對其他alpha的興趣。

    雖然陳念暫時還沒有下定決心就跟沙弗萊好,但他思來想去,似乎根本找不到比沙弗萊更合他口味的人了。

    他心不在焉地想著,眼眸低垂的樣子落在安東尼奧眼中,是含苞的羞澀。

    一杯酒下了肚,陳念掛念著沙弗萊的情況,畢竟alpha的腿還沒好利索,他回頭要去找沙弗萊,偶然一瞥,竟看見了角落里熟悉的人影。

    ——路恒怎么會在,他也認識這對結(jié)婚的新人?

    陳念倒也沒放在心上,他實在懶得給這個路恒多余眼神,自己現(xiàn)在過得好好的,每天快樂無邊,干嘛要再為不相干的人找氣生。

    “那我就先過去了?!彼麑Π矕|尼奧笑了下,“有空再聊。”

    殊不知在安東尼奧看來,這副模樣就是徹底被沙弗萊拴住了,讓他心中更起憐惜。

    婚禮很熱鬧,也很溫馨,望著臺上的新人,仿佛都能夠切身感受到他們傳遞出的幸福。

    陳念看向沙弗萊,本來打算和他說聲偶然見到路恒的事兒,卻在那雙紫羅蘭色的眼中窺見了隱隱的羨慕。

    陳念一愣。

    他對幸福的定義其實很簡單,不必因姜叔的醫(yī)藥費到處奔波,能住寬敞明亮的大房子,吃很多美味的食物,做想干的事情,僅此而已。

    而現(xiàn)在,這些好像全都實現(xiàn)了。

    陳念從沒想過,從小就過著優(yōu)渥生活的沙弗萊會向往些什么。

    他可是天之驕子,有著旁人一輩子都渴求不來的財富,又極具天賦才能,這樣的寵兒怎么可能會羨慕別人?

    只是在這一刻,陳念確實發(fā)現(xiàn)了。

    沙弗萊竟然想要這在很多人眼中俗不可耐的東西。

    和誰踏入婚姻的殿堂對陳念來說屬于考慮之外的事情,就算現(xiàn)在也是如此,他可以接受一個喜歡的alpha標記,但結(jié)婚?還是算了吧。

    陳念陷入思索,自然忘記了路恒的存在。

    直到第二天傍晚,他結(jié)束博物學(xué)課程,從管家那里得知了路恒想要見他的消息。

    “怎么又要來找我?”陳念忍不住皺起眉頭。

    管家見證了上次鬧劇的全程,自然也不是很待見這位驕縱的路家少爺,但他仍舊遵循著職業(yè)道德,將路恒的話帶給了陳念:“路恒少爺說他在黑匣子里拿到了點有意思的東西,希望殿下您去看看?!?/br>
    聽到“黑匣子”,陳念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