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O互換人生了! 第1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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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享受著沙弗萊的寵愛,隨意挑逗著對方,樂得看他艱難隱忍的模樣,并且以這種主動權(quán)為傲,沉浸在支配欲得到滿足的愉悅中。 在地下城的日日夜夜,他確實是如此度過的,想要不變成獵物,只有成為獵人,只有做到虛與委蛇,逢場作戲,不托付也不在乎任何人,才能夠不受傷害。 但他忘了沙弗萊和那些alpha是不一樣的。 沙弗萊同樣對自己有著欲望,卻不是信息素和荷爾蒙催生出的,他是最好的園丁,溫柔而細(xì)心地培育著感情的幼芽,用心血澆灌,紳士地等待它慢慢長大,結(jié)出飽滿酸甜的果實,再去摘下。 然而現(xiàn)在,自己一腳過去,以傲慢姿態(tài),將那好不容易發(fā)芽的幼苗直接踩死了。 陳念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清楚感覺到,自己又渣又壞。 他背靠著墻壁,身體向下滑落,最終蹲下,雙臂抱住膝蓋,整個人蜷縮起來。 也許他比想象中要更在乎沙弗萊。 他和沙弗萊相處時,并非全是玩鬧心態(tài)。 還在白塔時每次想要出門都呼叫沙弗萊,狹小車廂中第一次嗅到alpha雪莉酒味道的信息素,人工湖邊被沙弗萊戳穿身份,聽到他說想做自己的隊友。 他們一起收集有關(guān)陳家案的資料,推測自己從未出現(xiàn)的母親究竟是誰,在榮軍院的故居中發(fā)現(xiàn)奇怪的發(fā)光物件,找到41號避難所的圖紙,在環(huán)海平臺遭遇海星和章魚的襲擊。 不管在現(xiàn)實還是電幻神國中,他都認(rèn)識了許多沙弗萊的朋友,alpha很認(rèn)真地在把他一點點帶入自己的社交圈子里。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這個男人就已經(jīng)成為了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們共同分享著驚天秘密,一起研究解決的方法,并肩戰(zhàn)斗,面對一片迷霧的未來和重重謎團(tuán)。 陳念很享受他們之間的曖昧,如果可以,他更愿意讓這個種狀態(tài)永遠(yuǎn)持續(xù)下去,永遠(yuǎn)保留驚喜和新鮮。 但當(dāng)昨天他意識到沙弗萊對婚姻有著向往時,就意識到結(jié)果可能不會如他的愿。 他喜歡沙弗萊嗎? 結(jié)果是肯定的,只是這種喜歡的程度究竟有多深,就連陳念也沒法說清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對沙弗萊的感覺是不是一時興起,等到兩人真正確定下來,又會不會迅速陷入到無趣。 他是一個很需要新鮮感的人。 不記得是誰說過,也許是夜總會偶然遇見的人吧,說他身上有種飄忽不定的誘惑力,可以在角落里肆意摸索和親吻,卻不適合娶回家里。 那時候陳念只是一笑,因為他從來就沒想過會和誰產(chǎn)生穩(wěn)定的長期關(guān)系。 該死,他為什么會是這樣? 原來他自以為的灑脫和自我保護(hù),其實是冷漠,自私和玩弄真心嗎? 陳念底下頭,將腦袋埋進(jìn)胳膊里,過了許久才稍微抬起來,只是手臂上一片干燥,眼角也不曾泛紅。 他才沒有資格流眼淚。 要哭也是被他平白無故貶低一通的沙弗萊在哭。 陳念深吸口氣,與其在這里情緒崩潰,不如認(rèn)真想想他究竟要怎么跟沙弗萊道歉。 沙弗萊會原諒他嗎?兩人之間能恢復(fù)到從前嗎?這些陳念都不知道,但他必須要做點什么,為自己的過錯。 偶爾侍女從走廊經(jīng)過,看到陳念靠墻坐著,頗為驚訝,輕聲問道:“殿下,您需要幫助嗎?” “我沒事,”陳念勉強對她笑了下,“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必須得好好哄哄沙弗萊,可哄人這件事對陳念來說是知識盲區(qū)。 之前從來都只有別人哄他,沒有他哄別人的份兒,生氣就生氣唄,反正多的是人愿意舔他,換個就行了。 可是他現(xiàn)在沙弗萊的面都見不到,alpha肯定生氣得恨不得讓自己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吧。 陳念滿心憂傷,他又站起身敲了敲沙弗萊的房門,毫不意外沒能收到任何回應(yīng)。 他在房門外等了兩個多小時。 夜?jié)u漸深了,就連管家都聞訊趕來,擔(dān)憂地詢問是什么情況,陳念告訴他沒關(guān)系,繼續(xù)在外面等。 管家拿了件外套給陳念披上。 一直到晚上九點,陳念終于聽到了些不同的動靜。 他立刻抬起頭,就看到緊閉的房門被打開,沙弗萊走了出來。 alpha穿戴整齊,手里拎著一口皮箱,看到正蹲在墻根處的陳念,動作輕不可察地頓了一瞬,旋即繼續(xù)向外。 陳念趕忙起身,外套從肩頭滑落,腿都有點麻了,他顧不得雙腿的麻木疼痛,輕聲問道:“你要去哪兒?” “我們都好好冷靜一段時間吧?!?/br> 沙弗萊的聲音非常平靜,但陳念看到他眼眶泛紅,在不知道的地方曾有淚流出。 一瞬間所有的話都停在了唇邊,陳念眼睜睜地看著沙弗萊同他擦身而過,卻仿佛失去所有力氣般無法追趕。 他嘴唇動了動,望著alpha的背影,只能說出唯一的話語:“對不起?!?/br> 沙弗萊步調(diào)依舊,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受傷的右腿還有點瘸。 身影最終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陳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房間的,他躺在臥室的床上,只覺格外疲憊,有什么東西把他從內(nèi)到外地徹底抽干了,就連心底都一片荒蕪。 他不想畫畫,不想玩游戲,不想說話,也不想看視頻水論壇,思維靜置,就這樣脫力地癱在床上,成為只會呼吸的機(jī)器。 過了許久,陳念才強打起精神,他拿過新終端,第一次撥通了那個唯一存著的號碼。 半分鐘之后通訊被接通。 “喂。”熟悉的聲音仍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陳念?” “嗯,是我?!?/br> 聽到陳詞的聲音,陳念突然鼻子一酸。說來奇怪,他和陳詞面對面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幾個小時,兩人重逢之后,最多就是用終端和日志進(jìn)行交流,但在他面對無措情況之時,最先想到的卻是陳詞。 那邊的聲音有點吵鬧,陳念聽到陳詞小聲說了一句“我去接個電話”,很快背景音安靜下來,他應(yīng)該是到了外面。 陳詞:“怎么突然打通訊來了?” “我……我做錯了一件事。”陳念用力吞咽了下,咽部傳來生澀的疼痛,如同有把小刀在緩慢地割。 陳念將路恒過來找他之后的所有事情,都詳盡地說給陳詞,路恒設(shè)下老掉牙的陷阱,而他卻被沖昏了頭腦,說出那樣的話。 陳念正講著,就聽陳詞突然道:“別哭?!?/br> 別哭?可是他沒有哭啊。 陳念抬起手,意外地在臉上抹到了細(xì)微濕潤,陳詞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他聲音里的哽咽。 明明是他傷害了沙弗萊,為什么卻在委屈?他有什么好委屈的? 陳念用力閉了閉眼,幾滴兜不住的淚落下來砸在衣服上,浸出一小片深色。 他平復(fù)心情,繼續(xù)向陳詞講述。 說到最后陳念幾次停下來,這是連他自己重新說出都覺得過分的話語,卻被沙弗萊全都聽見了。 陳詞安靜地聽著,他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說到沙弗萊出去住了,陳念深吸口氣,道:“就是這樣?!?/br> 陳詞:“他生氣了?!?/br> 陳念:“我知道?!?/br> 陳詞并不能理解感情,但也知道這是挺嚴(yán)肅的情況,現(xiàn)在陳念肯定六神無主,心慌意亂,才選擇打電話給他。 弟弟肯定是想從他這里尋求一些幫助或者安慰的吧。 只是他也沒什么經(jīng)驗,至于安慰,更是因為無法理解感情,怕會說錯話,讓陳念更加難受。 陳詞:“介意我?guī)湍銌栆幌聞e人嗎?” “不介意。” 陳念聽到那頭陳詞喊了傅天河的名字。 “怎么了?”屬于另一人的聲音傳來,到了聽筒附近。 陳詞:“我有個朋友遇見了點感情方面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么給他提建議,就想問問你?!?/br> “感情方面的問題?”傅天河頗為驚訝,到底是什么朋友才會問九月感情方面的事啊,也難怪他給不出建議,“行,你說吧?!?/br> 陳詞簡要說明了一下沙弗萊和陳念之間的情況,當(dāng)然在他的講述中,雙方分別是他的omega朋友以及另外一個alpha朋友。 “嘶?!备堤旌勇牭阶詈笕滩蛔K舌,平心而論,九月的omega朋友實在有點太過分了。 雖然說得簡要,但他能感受得出那個alpha一定非常喜歡他。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忍受自己的真心被心愛之人扔在地上肆意踐踏,當(dāng)做搖尾乞憐的狗。 好在omega并不是故意的,如今也在慌忙詢問試圖挽回。 傅天河僅有的感情經(jīng)歷就是和陳詞相處的這段了,但也比什么都不理解的陳詞要好,而且他作為腦回路正常的alpha,目前來看,是最能體會到沙弗萊心情的人了。 如果九月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他肯定難過得要死吧。 “你的omega朋友是真喜歡對方嗎?如果真喜歡就去找他吧?!?/br> 傅天河頓了頓,又道,“不要覺得自己是個omega就不好意思,拉不下臉來,我看他還挺自豪是關(guān)系中占據(jù)支配地位那一方的,但其實感情這種事兒吧,沒必要分出個誰更厲害一些,一昧標(biāo)榜自己擁有更多主動權(quán)才更容易產(chǎn)生問題?!?/br> “你想想啊,就好比說雙方正談著戀愛呢,你非得想自己絕對不能吃虧,那不就少了很多純粹的樂趣嗎?又不是做生意,何必呢?” 陳念在另一頭安靜聽著。 他知道傅天河說的不錯,面對貴為大皇子的沙弗萊,他在身份地位中處于劣勢,就下意識想要在感情上占據(jù)高地,因為只有手中多少握著些籌碼時,他才能稍稍安心些許。 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xiàn)嗎?陳念不知道,他不想給自己找理由了。 陳詞見傅天河說完了,對陳念道:“大概就是這樣,我覺得說的挺對,今天晚上你先休息一夜,養(yǎng)好精神吧,正好也按他說的冷靜冷靜,等明天去找他看看?!?/br> “我知道了,謝謝?!庇懈堤旌釉趫觯惸畈荒馨涯蔷洹案纭苯谐鰜?,聲音又有些發(fā)哽,“幸好我現(xiàn)在還有你。” 陳詞:“好好休息,如果有其他情況隨時打給我?!?/br> “好?!?/br> 通訊結(jié)束,傅天河道:“原來你那個朋友在聽啊。” 陳詞:“嗯,說起來你們還見過,在電幻神國里。” “誒?”陳詞這樣一說,傅天河想起來了,“是mono還是崩撤賣溜?” “mo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