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O互換人生了! 第29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全職藝術(shù)家、穿成血族大佬的沙雕白月光、重回1992年、林記串串香[九零]、東廠小飯?zhí)茫朗常?/a>、我同夫君琴瑟和鳴、網(wǎng)戀對象是修真界大佬
傅天河笑笑,只是笑容里更多的是歉意。 陳詞沒說話。 過去許久,omega才輕聲道:“等我們從月光回來,你的身體好了,還有大把的時間?!?/br> “如果你做一件事,我希望是你真正喜歡才去做的,而不是所謂的讓自己配得上我?!?/br> 傅天河笑著嗯了一聲。 其實他一直都不是會在意別人眼光的人,之前在三水的地下城流浪,更是在喻家備受冷眼,他都沒覺得多不舒服。 可九月是他最在意的人,無論對方如何安慰,傅天河心里總是有一道邁不過去的坎。 他的少年是如此優(yōu)秀,應(yīng)該擁有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他的alpha也應(yīng)該是強大的。 傅天河知道自己已經(jīng)鉆到牛角尖去了,只是這種想法一時半會還無法改變。 等他的身體康復,一定要好好向著定下的目標努力才行。 “稍微休息會兒吧。” 陳詞拍拍床邊,傅天河和他一同坐下,少年的指尖碰上紗布,輕聲問道:“還疼嗎?” “沒什么感覺。”傅天河對疼痛的抗性很高,特別是右眼。 從六歲起他就已經(jīng)習慣了那里劇烈發(fā)作的疼痛,拼命忍耐直至麻木。 如今植入眼臺,手術(shù)留下的疼痛根本就是毛毛雨。 “那就好。” 陳詞放下心來,他將房間的智控系統(tǒng)調(diào)節(jié)到睡眠模式,在最適合休息的昏暗之中,和傅天河一起躺下。 剛一閉上眼,腦中就不斷回現(xiàn)于電幻神國中經(jīng)歷的種種畫面。 陳詞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信標的具象化,它們就像真正的人類,鮮活地出現(xiàn)在眼前。 月光也是一樣的嗎? 陳詞想象著那張由陳念繪制出來的臉,同其他信標一般,睜開雙眼。 她淺金色的眼眸一定是溫柔的,宛如夜晚的月光流瀉到潺潺河面,靜謐而溫和。 耳邊是傅天河平穩(wěn)的呼吸聲,alpha在被子下的手碰著他的手指。 醇厚的琥珀木香包裹在周身,一覺過后,就連被褥和枕頭也會沾上獨屬于alpha的味道。 傅天河總是說他不夠強大,配不上自己。 但對陳詞而言,傅天河給他的安全感,是再強悍的人都無法做到的。 過去他生活在安保最為嚴密的白塔當中,睡覺時會嬰兒般蜷縮起身體,用被子嚴密包住,如同只要又肢體露在外面,就會有閘刀落下,將其斬斷。 一丁點聲音或者光線,都會把他驚擾。 而在傅天河身邊,他們走過太多危險地帶,卻能夠幕天席地,在狹小的帳篷里平坦躺下,聽著周圍的白噪音,安然入睡。 陳詞其實挺想對傅天河說夠了,你不用去做那個特別厲害的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是他最期待的樣子。 但看到傅天河的焦躁和抿起的嘴唇,陳詞終究什么也沒說。 傅天河同樣也有他自己的夢想和目標。 就像alpha從來不會干涉他的選擇一樣,他也不應(yīng)該以自己的感覺為判斷,去橫加干涉。 alpha息素的包圍中,陳詞的內(nèi)心逐漸平靜下來。 感情恢復之后,他不再像從前那般,時刻保持著絕對的冷靜,陳詞正一點點地習慣這種狀態(tài)。 某種意義上,傅天河的陪伴,對他來說就是鎮(zhèn)靜劑。 酣甜的午休,比想象中要久一些。 陳詞睜開雙眼,他關(guān)閉睡眠模式,發(fā)現(xiàn)外面正在下雨。 步入夏季,信標上的雨水越來越多,三天兩頭就要下上一場大雨。 陳詞記得還在白塔里的時候,他喜歡把窗戶全都敞開,任憑著夾雜雨絲的風吹進房間,將難以言道的壓抑盡數(shù)沖走。 但實際上卻起不到多大作用。 從云層中落下的雨滋潤著樹木和建筑,流淌滲入土地,通過管道被排放到其他地方,但仍有雨水滲到下方,成為地下城的“降水”。 它被一層層地過濾,或污染或凈化,最終匯入海洋,又蒸騰為云,重新成為一場降雨。 雨絲打在窗戶玻璃上,發(fā)出嗒嗒吧嗒的聲響。 曾經(jīng)陳詞睡在陳念的房間里,從水管縫隙里漏出來的水滴在塑料棚上,制造讓他睡不著覺的吵鬧噪音。 然后傅天河偷偷把整個小區(qū)里,所有漏水的地方都修好了。 那時陳詞只是短暫地愣了一下,如果他早點懂得感情,應(yīng)該會被感動充滿吧。 傅天河為他做了太多太多事情,有日常生活里的細水長流,也有冒險當中的驚心動魄。 傅天河也醒了,他披上衣服,懶散地起床,站在陳詞身后,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少年腰間,親昵地用下巴蹭著他發(fā)頂。 見陳詞默默望著雨中庭院,傅天河輕聲問道:“想出去散散心嗎?” 陳詞點了下頭。 陳詞從置物架上拿了兩把傘,交給傅天河一把,正要出門,就看到alpha將手中的傘放回原處。 “帶一把就夠了?!备堤旌訑堉愒~肩膀,和他一起走出臥室。 兩人穿過走廊,來到側(cè)廳的后門,雨水正不斷從房檐落下,在石板路面留下濕潤光潔的痕跡。 植物被滋潤,呈現(xiàn)出格外鮮明的濃綠,落在眼中令人渾身舒暢。 陳詞撐開傘,傅天河從他手中接過,alpha手撐傘,一手將陳詞攔在懷里,走進了淅淅瀝瀝的雨幕當中。 第194章 雨中漫步,一直被認為是浪漫的代名詞。 特別是陸地被吞沒,人類開始在信標上生活之后,只有在外壁掛,頂層和基部區(qū)域才能夠看到天然的雨。 陳詞還是第一次這般撐傘,慢慢走著。 生活在白塔里的十幾年,他沒有類似的機會,沙弗萊配合他偷跑出去,都是在天氣良好的時候。 頂多是在需要進行血液過濾的日子,遇上綿綿陰雨,但他身體不適,根本沒心情欣賞周遭。 而地下城不會下雨,只有接連不斷從頭頂滲下來的水滴,無論是否干凈,都會給人臟污感覺。 獲得自由的幾個月,雨對陳詞來說,從不意味著安寧。 他和傅天河去往遺棄郊區(qū),在闖入莫姆營地,拯救火柴棒的那天遭遇了第一場大雨,雷雨聲成了最好的掩護,他們在拾荒者的營地里為非作歹,救下了火柴棒和其他人。 也是在那天,陳詞終于找到了他真正追尋的東西。 ——行走在刀鋒之上和危險邊緣,瘋狂又冷血的刺激。 原初生物襲來之時,他們跳入海中,劃著皮筏艇遠離客船。 在暴雨中拼命掌握方向,來到探測平臺,渾身濕透地狼狽進入屋內(nèi),唇齒間的血腥,后頸的疼痛,第一次讓信息素的味道相互交融。 更是在大雨來臨之前,從原初海龜?shù)谋硽ぬ拢米羁斓乃俣葲_上小島尋找庇護,鉆進狹窄到幾乎容不得轉(zhuǎn)身的山洞,嘩嘩雨聲中親吻對方。 陳詞走在石板路上,腳底光滑,每一步都得多分出些心神。 雨傘自然向著他那邊傾斜,啪嗒啪嗒的落下帶起輕微震動,順著傘骨傳入傅天河掌心。 水滴在陳詞面前落下,連綴成線,濺起的小小水花,打濕了他的鞋尖。 沿著石板路短暫地走出十幾米,陳詞就帶著傅天河踩在了草地上。 腳底還遠遠達不到泥濘的程度,只是格外柔軟,傅天河抬眸,看到正從走廊里經(jīng)過的兩位侍女。 她們年輕漂亮,身著制服,穿行在皇宮當中,正隨口聊著天。 驟然間傅天河恍若入夢,他已經(jīng)記不清傷人話語的具體內(nèi)容,但羞愧和痛苦仍留存在心底,不肯散去。 會有在談?wù)撍麊幔?/br> 他屏住呼吸,忍不住靠得更近一些。 聲音在雨幕中勉強變得清晰,年輕姑娘的語氣里帶著掩不住的驚訝: “沒想到今天竟然見到了陳詞少爺?shù)腶lpha,和沙弗萊殿下完全是不一樣的類型呢?!?/br> “真的啊,快給我說說是什么樣子?” “挺帥的,聽說不久之前才受了傷,有一只眼睛包著紗布,頭發(fā)染成白色,好像虛擬角色啊?!?/br> “哇,白頭發(fā)不是很挑人嗎?那肯定長得很帥?!?/br> “現(xiàn)在陳詞少爺和他暫時住在皇宮,說不定你也有機會見到呢。” 侍女頓了頓,感慨道:“這一陣發(fā)生的事兒好神奇,互換身份什么的,實在也太大膽了,不過看到陳詞少爺現(xiàn)在的樣子,感覺他應(yīng)該比在白塔里的時候幸福多了吧?!?/br> “那當然啊,他之前不是和被關(guān)在白塔里沒多少區(qū)別嗎?現(xiàn)在不光能自由行動,還給自己找了個對象,多好?!?/br> “啊,好想知道具體都發(fā)生過什么,太神奇了,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又這個機會?!?/br> “要不你去問問沙弗萊殿下?” “我才不呢。” 傅天河短暫地愣了下。 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鄙夷,兩個年輕女孩悄悄討論著他,似乎根本不覺得他是個破壞了陳詞和沙弗萊婚約的插足者。 也沒有提到哪怕半句他身份卑微,配不上陳詞。 “其實沒有人會介意?!标愒~挽著傅天河胳膊,輕聲道。 放在往常,也許他會問傅天河為什么會想這么多有的沒的。 但現(xiàn)在,他大概也能理解alpha的心情,在傅天河陽光熱情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更為陰暗粘稠的東西。 他不想去談什么“救贖”,真正的解脫,應(yīng)該是自己爭取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