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O互換人生了! 第302節(jié)
總而言之,傅天河本身就天賦不錯,沒有哪個alpha能抗拒重火力的誘惑,師承沙弗萊,很快就學習得差不多了。 他沒有精神力,無法進行輔助,準頭稍微比不上其他三人,但從打野架里鍛煉出來的格斗能力,和軍校正統(tǒng)出身的沙弗萊不相上下。 “好了,開始吧。”沙弗萊來到三人身邊。 陳詞和陳念對視一眼,兄弟兩人走到那扇大門跟前。 原本被傅天河吸引出來的紫晶,不知何時悄然消退,門看起來還是最開始的模樣,上面印刻著玄妙繁復的花紋,勾勒形成兩片半月,最終合為一體。 陳詞摘下手套,有那么一瞬間,他開始擔心,如果這一次還是不行要怎么辦? 少年深吸口氣,轉瞬平復下來。 不會出問題的,陳念從親眼看到從他肩頭發(fā)出來的光芒,他也不允許再出問題。 三十六攝氏度的手暴露在零下十幾度的空氣中,熱量迅速流失,陳詞和陳念低聲倒數(shù)。 “三、二、一?!?/br> 在最后倒數(shù)落下的下一秒,雙子同時將手按在門上。 陳念在左,陳詞在右。 手掌觸碰到金屬大門,冰涼瞬間從掌心傳遞至全身,那是在無盡風雪中凍結了十多年的寒冷。 然而很快,就有一種奇異的溫暖感覺順著神經(jīng)流竄,麻痹一般將所有寒意驅散。 陳詞感覺到了從五指指尖發(fā)出的刺痛。 鮮血從他的指尖流出,順著被按在指腹下的紋路無聲擴散,蔓延。 光。 這一次陳詞終于看到了,強烈的光透過防護服,從他的左肩迸發(fā),同樣也從陳念的右肩處發(fā)出。 月輝般耀眼。 鮮紅的血液流淌著,并未在零下十幾度的低溫中凍結,如同具有生命保持著強悍的活力,填充至門上的全部紋路。 血液最終向著中央聚合,宛若受到某種奇異的吸引,朝著另一側流淌,最終終于觸碰到了嚴密的門縫,也碰到了從另一邊流過來的血液。 兄弟兩人的血,在這一瞬間融合。 孕育伊始,他們的血液在共同的胎盤中交融,通過臍帶流淌進各自的身體,不分你我。 那些遙遠的回憶無法被還是胚胎的生命感知,但此刻的奇妙感覺卻是那么清晰,仿佛在剎那間,得以和兄弟心念相通。 他們本該是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卻從小分離。 截然不同的性格,截然不同的經(jīng)歷,指紋也在后天生活中產(chǎn)生了變化。 卻終于在此刻,來到了這扇為他們而生的大門前。 第196章 光芒變得格外耀眼,刺得人雙目發(fā)痛,如同正被冰雪折射的強烈日光。 但無論沙弗萊還是傅天河,誰都沒有將視線移開,他們忍著灼痛,緊盯蔓開鮮血紋路的月光大門,以及并肩站在門前的少年們。 傅天河胸中突然涌上來一股奇特感覺,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異樣如此強烈。 仿佛被鮮血觸發(fā)的不僅僅是堅硬的金屬大門,還有他體內的某種存在。 有那么一瞬,傅天河陷入驚慌,沙弗萊敏銳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整個過程中他一直留心注意著傅天河,畢竟上次就是在開門過程中出現(xiàn)問題的。 “怎么了?”沙弗萊低聲問道。 傅天河眉頭緊皺,暫時沒有給他回答。 現(xiàn)在可不是能靠一句“沒事”撐過去的時候,他的狀況關系到此次月光之旅是否順利,傅天河不想再因為自己破壞計劃了。 他抬起手按住右眼,將陳詞用鮮血制作的義眼片壓住,仔細感受著體內的具體情況。 沒有瘙癢,也沒有刺痛,只是心跳些許加快,血液流速提升,但似乎也沒到異常的程度。 他低頭看向腕間的終端,屏幕上顯示此時的心率為86,和他平時靜置相比有點快,卻也位于正常水平。 “好像沒問題?!贝_定完這些,傅天河才對沙弗萊道。 沙弗萊點了下頭,傅天河的終端連接著醫(yī)療隊系統(tǒng),一旦他的身體出現(xiàn)異狀,能夠得到第一時間的救援。 門上的紋路早已被鮮血充滿,但融合還在繼續(xù),分子以不可逆轉的過程進行擴散,直到,整扇門的紋路都被兄弟倆融合過的血液充滿。 驟然間,所有的光都消失了。 上百人的屏息凝神中,充斥著紋路的血液迅速被凍結,成為鮮紅的冰塊,嵌合在紋路里。 有什么東西松動了。 無需對視,雙子做出了最默契的配合。 他們同時用力,向前推動掌中的門。 堅冰被壓碎,晶體被擠爛,伴隨著接連不斷的吱嘎聲響,沉重的大門被緩慢推開。 封塵十數(shù)年之久的月光,終于再一次展露在世人眼前。 觸目所及之處,盡是晶瑩詭譎的紫色。 果然如他們所料,月光內部早已成為ashes的領地,他們在外壁看到的,只不過冰山一角。 陳念突然想到了一句話:當你在房間里看到一只蟑螂,就說明在其他地方,還有無數(shù)只蟑螂在等待。 所有表面全都被占領,紫晶肆無忌憚地生長著,呈現(xiàn)出尖銳刻薄的形狀。 有那么一瞬間,眾人竟覺得自己打開的,是潘多拉的魔盒。 陳詞后退兩步,來到傅天河身邊。 四下寂靜,只有風聲。 這扇門終于在眼前打開,除了輕微的不真實感外,陳念滿心都是干勁。 耳機中傳來沙弗萊下達的命令,陳念邁開步子,率先踏入月光當中。 周圍的晶體讓陳念只覺自己來到了地下溶洞,他當然沒在現(xiàn)實中見過,畢竟無數(shù)瑰麗神奇的溶洞地形早就被海水淹沒,再也不會有五顏六色的燈光照亮嶙峋怪石和漂流項目。 但眼前的景象像極了過去的照片。 他小心避讓著腳底,不去踩到紫晶,他和陳詞體質特殊,用不著穿特制的防護服,而傅天河作為感染者,也不必擔心可能的風險。 但大家都還穿著防護服,不光是為了自己,還得避免給其他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所有人都嚴絲合縫地捂在防護服中,他們呼吸過的空氣經(jīng)過多重凈化,濾掉可能夾雜的ashes粉塵。 一旦它們被吸入,會迅速附著在肺泡和呼吸道表面,悄無聲息地進行侵染。 精神力盡可能地向著遠方擴展,所到之處,皆是野蠻生長。 這里已經(jīng)被徹底占領了。 特戰(zhàn)隊的小分隊訓練有素的前行,充當著排頭兵,他們清理出一條可供通行的小路,讓后面的部隊得以更加安全快捷地行進。 雖然接受過幾天的專業(yè)訓練,但真正作為部隊的一份子參與行動,陳念還是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心跳加速,帶動著渾身血液更快流動。 “手怎么樣?”沙弗萊在身邊悄聲問他,簡短的對話不會出現(xiàn)在通訊頻道中。 “還好,已經(jīng)結痂了。”陳念隔著兩層防護服,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將門打開之后,他就立刻重新戴上了手套,實在太冷了。 細小的傷口倒是不怎么痛,就是門上紋路的面積挺大的,他和陳詞失去的血液量可能有點多。 沙弗萊點頭,不再言語。 隊伍緩慢卻順利地不斷向前推進,由沙弗萊挑選的特戰(zhàn)隊員都是擁有強大精神力的alpha,上百人的精神力織就成嚴密網(wǎng)絡,探查著周圍任何一絲動向。 一時間,耳邊就只有行動時布料摩擦,發(fā)出的沙沙聲響,還有擋路紫晶被破壞掉的碎裂聲音。 陳詞抬頭向上看,果然,和他想的一樣,信標的坍塌只是表象,它的內部仍處于某種驚人的有序狀況。 坍塌的金屬板、鋼筋和混凝土以超乎想象的方式重新組合,形成特定形狀的空間。 灰塵和更多垃圾顯然被有意打掃過,路面雖然遍布紫晶,但到底能夠清出一條坦途。 嚴格來說,更像是月光將中層以上的所有部分強行降下,擴大占地面積的同時,重新組合,也難怪坍塌的過程持續(xù)了整整三天。 如此危險的舉措,只要有一處失誤,他們現(xiàn)在看到的,就會是一片廢墟。 月光在行動之前絕對精確計算了許久,才最終敲定計劃,達到近乎完美的效果。 包括設計出那扇只有他們兄弟兩個才能打開的門。 很快,隊伍的整體行進有了片刻停滯,由眾人的精神力向著四周探查,發(fā)現(xiàn)了某個不同尋常的存在。 他們向前,在到達平臺邊緣時刻,看到了下方洼地中,巨大的森白骸骨。 十幾根粗壯的肋骨呈拱門狀撐起,由中央的脊柱相連,在靠近半截的位置突然掉在地上,連接著更為細碎一些的骨骼。 它的血rou早已腐爛分解,成為微生物們的養(yǎng)料,又在生化反應中變?yōu)闅怏w和熱量,逸散在四周,就連油脂都凝固。 只剩下骨頭裸露在空氣當中,卻罕見地沒有被晶體占領,仿佛有某種無形的物質附著其上,阻擋ashes生根。 陳念驟然瞪大眼睛,同時聽見了耳機中傳來傅天河和沙弗萊倒抽涼氣的聲音。 陳詞的表現(xiàn)最為淡定,但也忍不住上前了幾步,站在邊沿更近距離地觀察。 那是一只巨型鯨魚的骸骨。 它大概有三十多米長,四周散落的機械部件表明它生前是一只巨型原初生物,魚鰭部位的許多小鉤爪和骨骼混雜在一起,腹部位置更是有許多噴射口。 曾經(jīng)的鋼鐵鎧甲從骨骼的縫隙露下,落在地面,成為肋骨宮殿里古舊的陳列品。 他們認得這只鯨魚。 一只名叫米洛的雌性藍鯨。 它從印度尼西亞附近的海域出發(fā),一路向北行進,最終到達北冰洋。 通過大陸架內的地下迷宮躍出海面,艱難移動到了月光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