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殺我前失憶啦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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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沒有法寶,這不是還有一個(gè)嗎?雖然不知道怎么用,那就……隨便丟吧! 沈黎不抱希望地掏出那小小的陣盤,轉(zhuǎn)身往后一丟。 這時(shí)她才發(fā)現(xiàn),魔尊已近在咫尺。 他沒有握劍,那雙漆黑的眼里是惡劣的愉悅。 魔尊毫不在意地抓住了沈黎丟出來的陣盤,正要以此為武器丟回去輕而易舉地殺掉沈黎,卻見這陣盤上竟冒出一道光,隨后,天上的烏云似乎受到了感應(yīng),一道雷電猝不及防地劈下來,正中他。 沈黎本以為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正苦中作樂想著說不定可以回自己的世界,就見雷劈了下來。 誒?真有天降神雷???但……怎么不是劈她? 在巨大的聲響中,磅礴的能量將怔愣的沈黎掀翻,她骨碌碌滾了好幾圈,停住后只覺頭暈?zāi)垦?,呸的一下吐出嘴里的草,艱難地仰頭看去,只見魔尊已飛至半空,狂風(fēng)大作,他衣袂翻飛,仰頭似乎正看著天。 跟無垠的天空比起來,那道黑色身影如此渺小。 天空中烏云濃得似乎要滴下墨來,烏云中電閃雷鳴,有一道如同柱子粗的雷電劈下來,正中魔尊。 他被劈得往下落了落,面具掉落,露出一張俊美蒼白的臉,黑色發(fā)絲飛揚(yáng)中,他仰天張狂道:“來??!看你今日能不能劈死我!” 天威之下,沈黎動彈不得,只能看著那雷電中的男人。 她有一瞬間還以為對方是在渡雷劫。修士的修為有七大境界,從低到高分別是練氣、筑基、金丹、元嬰、分神、洞虛、渡劫,大境界又各自有前中后巔峰四個(gè)小境界。金丹及以后的境界,每提升一個(gè)大境界,就要面對一次雷劫。 可他的話卻令她吃驚。他在跟誰說話?烏云?天? 更令她驚異的是,“天”似乎真的聽到了魔尊的話,更粗的雷電一道接一道砸下來,那毀天滅地的能量稍許外溢就令沈黎面色發(fā)白,丹田劇震,喉頭一甜噴出一口血來。 然而,雷電中的男人卻似乎絲毫不為雷電所擾,他的玄衣被雷電打爛,他的長發(fā)發(fā)梢焦黑枯卷,他面色慘白,嘴角溢血,眼中卻沒有絲毫恐懼退縮,反而蘊(yùn)含瘋狂笑意:“就只有這樣嗎?天道也不過如此!” 一柄長劍驟然出現(xiàn)在他手中,他狠厲的眉眼直勾勾地盯著天空,狠狠地劈下一劍。劍氣如龍卷風(fēng)向那烏云侵襲而去,裹挾著毀天滅地般的氣勢,然而那烏云卻如一張深淵巨口,將那道恐怖劍氣整個(gè)兒吞下。 作為回應(yīng),更粗更恐怖的雷電打下來,將長劍劈折,魔尊以rou身迎接這天地之威,電流在他身上流竄、撕扯,似要將他化成齏粉。在令人無法直視的光芒過后,他從半空跌落,仰躺在地,他的五臟六腑中雷電依然在亂竄,他卻渾不在意,艱難地抬手抹去嘴角的血,黑眸如不可直視的深淵,盯著已比先前弱了太多的烏云,似癲狂似憤怒地冷嘯道:“你殺不死我!在滅掉你之前,我不會死!” 轟! 烏云最后落下一道雷電,便不甘又無奈地散去了。 雷電轟鳴聲中,沈黎全身經(jīng)脈都受了傷,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她艱難地去看不遠(yuǎn)處躺著的男人,雖說他修為高,但那些雷電能量都是沖著他去的,是不是不死也要重傷? 她此刻心情很是復(fù)雜。 她全程看到這個(gè)人是如何一次次反抗雷電,在她的視野中,這樣廣袤的天空中,他的身影渺小又偉岸,她禁不住產(chǎn)生了崇敬之心。 可他是要?dú)⑺?,所以她又很希望雷電能把他干掉?/br> 就在這時(shí),不遠(yuǎn)處躺著的人動了。 他還能動!那死的就該是她了! 沈黎一驚,下意識要凝聚靈力,可丹田內(nèi)空空蕩蕩,她一運(yùn)功,全身各處經(jīng)脈就疼得要死,她現(xiàn)在的情況只怕比當(dāng)初剛在這世界醒來時(shí)還遭。她只能瞪眼看著魔尊站起身,在短暫的張望后扶著額頭踉蹌著往她這邊走來。 對了,裝死! 沈黎立即瞪著眼睛做出死不瞑目的模樣,屏住了呼吸。 男人在沈黎跟前停住腳步,蹲下,俯身看著她,半晌后忽然開口:“娘親?” 沈黎一愣,本該裝死的人怔怔地抬眼看去,蹲在她面前的男人確實(shí)是魔尊,沒了面具的他露出一張人畜無害的俊美面容,此刻這張蒼白的臉上帶著清純期待的笑容,似有些怯怯地等著她的回應(yīng)。 沈黎:“……?”哈?死前幻覺嗎? 第2章 好兒子 沈黎好一會兒才低聲猶豫道:“誒?” 眼前俊美的青年頓時(shí)露出驚喜的笑容:“娘親!” 沈黎很猶豫:“呃……我是、是你……娘親?” 每一個(gè)字每一個(gè)標(biāo)點(diǎn)都充滿了不確信。 她緊張地覷著眼前青年的神色,心中驚疑不定,生怕他下一刻就直接掐死她。 青年面上帶著輕緩的笑容,像是完全沒注意到沈黎的不確定,漆黑的眼不解地盯著她:“娘親你為何躺在地上?” 沈黎心想,我要不是動彈不得,我早跑了,還會躺這兒等你來認(rèn)娘嗎? 她覺得魔尊不至于裝失憶跟她演這種母子戲,可見應(yīng)當(dāng)是剛才的雷電把他劈失憶了!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偏要認(rèn)她做娘,她看起來有那么老嗎?還是說…… 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此刻卻突然有了生機(jī),沈黎自然不會傻到放過這機(jī)會,她大著膽子半是試探半是苦悶地說:“娘親受了傷動彈不得,你快來扶娘親起來?!?/br> 青年輕快地應(yīng)了一聲,抓起沈黎的手臂將她扶坐起來,因她自己坐不住,他還順勢將她攬?jiān)趹牙铩?/br> 沈黎控制著不讓自己抖起來,那只手前一刻還要?dú)⒘俗约?,在他抓住她的時(shí)候,她若是能動,早條件反射地甩開他了。 但此刻她體內(nèi)經(jīng)脈大亂,無法擅動,猶如砧板上的魚rou任人宰割,只能忍著不適微微仰頭柔柔地看著失憶的魔尊道:“娘親傷到了腦子,好像忘記該怎么叫你,也忘記你如今幾歲了……” 青年身形高大,此刻半蹲在地,沈黎被他扶坐,腦袋剛好在他胸前位置,他似乎真的將她當(dāng)做娘親,完全沒有避嫌的念頭,二人離得極近,他低著頭看她,似有些委屈:“娘親怎么能把阿澤的名字都給忘了?娘親不是說過,和爹爹是在清澤湖相遇,因此便為阿澤取名清澤。阿澤今年兩歲了,娘親可不能再忘記,我記得昨日娘親才說過,阿澤都三歲了,是個(gè)小大人了?!?/br> 沈黎:“……?”不是,到底是兩歲還是三歲???! 她也不敢多問,只要知道這位魔尊大人被雷劈成了幼兒的心智,她就放心了。清澤應(yīng)當(dāng)是他在成為魔尊之前的名字,他真正的娘親應(yīng)該是叫他阿澤。 只恨她也被雷波及,不然這會兒她早趁著魔尊被劈傻跑路了。 迫在眉睫的生死危機(jī)暫時(shí)解除,沈黎又想起自己被硬塞那陣盤時(shí),這群追殺她的人里還有一部分圍住了孫小文,知道那些人遲早會趕來,此地不宜久留,便連忙有些別扭地說:“阿……阿澤,我們正被壞人追殺,幸好娘親奮力一戰(zhàn),將他們?nèi)颊D殺,可也受了重傷,無法動彈。然而這些壞人還有同伙,若他們找來,我們就危險(xiǎn)了,得先離開此地!” 她說的話得盡量符合魔尊此刻的認(rèn)知,所以地上這些人必須是她干掉的,而不是他這個(gè)“三歲小孩”做的。 清澤果然毫無懷疑地點(diǎn)頭應(yīng)道:“好的娘親,阿澤抱你走?!?/br> 他本就半蹲著,左手扶著沈黎的肩,此刻右手往她膝下一撈,便輕巧地起身將她抱起。 沈黎驚呼一聲,突然的失重令她下意識摟住清澤的脖子,可下一刻她又想到這人的身份,有些慌亂地縮回手。 這人心智重回幼兒時(shí)期,可身體不是?。∫膊恢浪男逓檫€在不在? 清澤卻在此時(shí)疑惑道:“真奇怪,阿澤竟然能抱起娘親?” 沈黎見他皺眉似在思考自己歲數(shù)和身形體力的不匹配,怕他因此突然恢復(fù)記憶干掉自己,連忙打斷他:“那是因?yàn)榘蓞柡?!阿澤太棒了,娘親為你驕傲!”說著她還豎起兩個(gè)大拇指。 清澤低頭看著滿臉誠懇夸贊他的沈黎,漆黑的眼里閃爍著驚喜的光芒:“真的嗎?娘親沒有騙阿澤?”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騙你就讓我被雷劈!”沈黎言之鑿鑿道。剛才旁觀天雷劈人,她有點(diǎn)看出來,那雷好像是跟魔尊有仇,真要引來天雷的話,劈誰還不一定呢,所以說這話她一點(diǎn)都不虛。 “不要,娘親不能被雷劈,阿澤希望娘親平平安安?!鼻鍧烧f著低下頭,跟沈黎面頰貼面頰蹭了蹭,滿臉的孺慕之情。 清澤臉色是蒼白的,面頰也泛著涼,突然貼近,涼意激得沈黎脊背竄上一股寒意,她全身肌rou緊繃,一動也不敢動。 此刻,不久前叫她螻蟻的魔尊和眼前這喊她娘親的青年在她腦中不斷交替,她心尖忍不住泛起麻麻的恐懼。待他恢復(fù)記憶想起此刻,怕不是要狠狠折磨她一番才肯讓她死去! 此時(shí)清澤已邁步要走,沈黎越過他肩頭看到一地的狼藉,壓下心中恐懼叫停他:“等等阿澤,我們的東西還沒有帶上?!?/br> 清澤停下腳步,乖順地說:“好的娘親?!?/br> 在沈黎的指點(diǎn)下,清澤將他掉落的面具、折斷的長劍,以及她的手稿,她丟出去的陣盤,還有好運(yùn)躲過雷劈的尋靈蝶都收揀起來。 見他熟練地將所有東西都收入他自己的儲物袋中,沈黎欲言又止。 三歲幼兒怎么會用儲物袋啊,他自己都不覺得奇怪的嗎! 其余東西都是隨意收入儲物袋的也就算了,可那尋靈蝶卻不一樣,他好像完全不用思考一般取出一種特制木盒,打開木盒時(shí)沈黎看到里頭還有另外六只正在休眠的尋靈蝶,他完全沒有驚訝或停頓,收好后就蓋上蓋子將木盒收回儲物袋。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沈黎完全不敢問,他這個(gè)失憶的狀態(tài)似乎很不穩(wěn)定,怕問多了他就想起一切。 清澤抱著沈黎離開時(shí),她的視線還落在躺尸一地的奪寶者身上,如果不是急著逃命,她說不定在猶豫很久之后會去摸尸。 她實(shí)在是賭不起,不敢讓魔尊留下跟她一起面對后續(xù)的奪寶者。一是她不知道現(xiàn)在的他能用出多少實(shí)力,二是她很怕他真打起來后會恢復(fù)記憶,那她怕是死得比落在奪寶者手上還慘。 還是逃命吧! 見清澤步履端正,一步步走得很穩(wěn),但也太過緩慢,沈黎不得不出聲提醒,語氣很柔和有商有量:“阿澤,娘親覺得吧,我們既然是在逃命,還是得走快一點(diǎn),你看好不好呢?” 清澤聞言恍然大悟:“娘親說得對,我們是在逃命。” 說完他便緊了緊抱住沈黎的手,腳下忽然發(fā)力,瞬息間奔出數(shù)丈,驚得沈黎抓緊了他的衣襟,閉眼不敢亂動,強(qiáng)忍下身體內(nèi)彌漫的痛楚。 不知過了多久,沈黎終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驚得清澤連忙停下腳步,擔(dān)憂地呼喚道:“娘親,娘親你怎么了?” 清澤步子再穩(wěn)也有些顛簸,沈黎全身經(jīng)脈受損,剛才是為了逃命忍了又忍,實(shí)在忍不住才嘔出一口血來。 “我、我沒事,你繼續(xù)走,不用管我。”沈黎忍痛擦去嘴角的鮮血,催促道。 哪知?jiǎng)偛乓恢焙苈犜挼那鍧蛇@會兒卻停住不肯走了,他尋了一處平坦的地兒將沈黎放下靠在粗壯的樹干上,隨即在她面前蹲下,眉峰緊蹙,神情惴惴不安:“娘親,你是不是要死了?” 沈黎:“……倒也沒有?!?/br> 只要他不動手,她就還能多活幾天。 清澤看著沈黎灰敗的神色,眼眶逐漸紅了:“娘親你不要死。他們說你快死了,但我不信,娘親怎么會丟下阿澤呢?阿澤才三歲半,沒有娘親該怎么辦!” 沈黎:“……”不是,剛才不是還三歲嗎,怎么這么快就三歲半了! 沈黎此刻是又驚又怕,對上清澤那通紅的雙眼,卻又生出一點(diǎn)憐惜來。眼前的青年容貌俊美,面色蒼白,鳳眸泛紅直勾勾地看著她,瞳孔里倒映著她虛弱的模樣,她甚至看到他的唇也在微顫,好似真正在為她即將逝去而恐懼擔(dān)憂。 如果眼前這人不是魔尊,她說不定真的愿意平白多一個(gè)這樣的兒子,長得好看又真心待她的兒子,不要白不要?。?/br> 可想到眼前人的身份,沈黎心里的那點(diǎn)兒憐惜就散了,她立馬回過味來,他在她面前哭了!魔尊,桀驁不馴的魔尊,在她,一個(gè)他認(rèn)為的螻蟻面前,哭了! 很好,她死定了。 “別怕,娘親不會死,娘親只是受傷了,調(diào)息療傷之后就會好了?!鄙蚶鑹褐闹袑ξ磥淼膿?dān)憂,還要柔聲安慰眼前的青年。 她感覺他的恐懼不只是因?yàn)樗膫麆?,他的童年似乎也有娘親快死的記憶,所以混在了一起。看來即便是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魔尊,也有悲慘的童年。 但那跟她無關(guān),現(xiàn)在慘的是她。 “療傷?”清澤似乎想起了什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gè)瓶子放在沈黎手中,“娘親,這個(gè)可以療傷,你快用!” 那瓶子觸手溫潤,應(yīng)當(dāng)是某種玉,綠色的瓶身雕刻著繁復(fù)的紋路,可能是某種隔靈陣法,一見便知不是凡品。 “這是……”沈黎本下意識想問這是什么,但抬頭對上清澤希冀的眼眸,她又把話吞了回去。 她不敢問…… 沈黎將瓶塞拔出,下一刻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便從瓶中散溢出來,令她精神一振,體內(nèi)混亂的經(jīng)脈都似乎通暢了一些。 這絕對是她有錢都買不到的好藥! 沈黎一向膽小,即便此刻面前青年被雷劈成幼兒心智,又對她惟命是從,她也不敢占他太多便宜。只這會兒她需要這藥療傷,便也顧不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