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殺我前失憶啦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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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恢復(fù)記憶后該多后怕啊,這要是她一個把持不住,真答應(yīng)跟他當(dāng)?shù)纻H,他堂堂魔尊可不就被她這個他眼中的小小螻蟻給玷污了嗎?他能活活氣死吧! “怎么會呢?”段清澤似乎因為想到這個好主意而興奮異常,拉著沈黎的手道,“黎姨只要等我十年就夠了,十五歲我就可以跟黎姨成為道侶?!?/br> 沈黎無語:“你還記不記得你叫我什么?” 段清澤不解道:“黎姨啊?!?/br> “所以我們差著輩分呢,懂嗎?” “等我長大了就不差了?!?/br> “你會長大我就不會嗎?一日為姨,終生為姨,知道嗎?” 段清澤想了好一會兒才點頭道:“我懂了。等我們成為道侶,我也得繼續(xù)叫你黎姨。” 沈黎:“……”你懂個屁!你懂個球!你滾啊你懂個蛋! 沈黎感覺自己快被段清澤氣得走火入魔了,她拿著手里剩下的那本書扇風(fēng),瞪著他看了半天,才無奈地妥協(xié)道:“行吧,我永遠跟你在一起。但是我也永遠是你黎姨,是你長輩,少給我想道侶不道侶的,明白了嗎?” 段清澤所在乎的只有沈黎是不是會永遠跟他在一起,聞言立即把道侶的話拋在腦后,眉開眼笑地應(yīng)道:“明白了,黎姨!” 沈黎把書和玉簡統(tǒng)統(tǒng)還給段清澤讓他收好,自己看似打坐實際上在生悶氣。 浪費了半天口水,結(jié)果她還是一點能跑掉的機會都沒看到。 沈黎睜眼看向段清澤,他只是在一旁陪坐,見她看他,他立即笑起來,笑容天真清朗。 沈黎驀地閉眼,心中涌起無力感,自暴自棄地想,不然算了吧,到時候他要殺她,就讓他殺好了,她累了,不想跑了! 等打坐結(jié)束,恢復(fù)平靜的沈黎同樣也恢復(fù)了求生欲。 算什么算,不能算!她在這個修仙世界勤勤懇懇茍了幾個月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好好活著! 走著瞧,她一定能想辦法逃掉。 因為剛才算是得罪了林家,接下來的路沈黎選擇往遠離林家的方向走,好在這里已是林家地盤的邊界,只要往東北方向走就可以徹底離開。 因為戮天宗長老的遠期危機,沈黎得往山野躲,但身邊的段清澤卻是另一個麻煩,在山野中他不會再離開她,她還是得到城鎮(zhèn)中想辦法甩掉他。 沈黎默默思考著,看了眼段清澤。 段清澤反應(yīng)很快:“黎姨?” 沈黎道:“你可以藏起自己的修為嗎?” 她知道段清澤的修為現(xiàn)在還是很高,其他人看不出他的修為,就不敢過來招惹,這是好事,但她覺得在人多的地方這太顯眼了。 萬一倒霉,她帶段清澤去城鎮(zhèn)想甩掉他時遇到一個分神大能,發(fā)覺看不出段清澤的修為,于是想“我都看不出修為的那一定是洞虛,一個洞虛大能怎么會喊筑基姨呢?這世上的洞虛都是有數(shù)的,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待我去看看”,然后過來這么一看,一打…… 這不是自找麻煩嘛!她都能倒霉遇上魔尊了,再倒霉遇上一兩個分神元嬰可太有可能了。 段清澤點頭:“我可以,等等黎姨?!?/br> 下一刻,沈黎便感覺到段清澤的氣息迅速發(fā)生了變化。之前他對她來說就是一大片汪洋大海,她看不到邊界也探不到深度,而眼下這片海迅速縮小,很快變得清晰明確。 眼前的段清澤在沈黎眼中已成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筑基初期修士。 沈黎左看看右看看,還繞圈看,發(fā)覺一點兒破綻都看不出來! 她豎起大拇指心情復(fù)雜地贊道:“很棒,完美?!?/br> 段清澤笑得很是開心:“這樣我就跟黎姨一樣了!” 沈黎叮囑道:“接下來你要記住你只是個筑基初期的小修士,沒有到生死關(guān)頭,不要暴露?!?/br> 段清澤鄭重應(yīng)下:“記住了!” 二人繼續(xù)上路。 晚間二人還未走出叢林,于是找了個平整的地方打坐露宿。等清晨沈黎睜眼,她詫異地發(fā)現(xiàn)段清澤在用彈弓打鳥。 彈弓哪來的?不是,為什么他在打鳥? 注意到沈黎的視線,段清澤立即將彈弓收入儲物袋,面上露出赧然之色,小聲說:“黎姨,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沈黎語氣復(fù)雜:“你在干什么?” 段清澤小心地抬眼看了看沈黎,見她似乎并沒有生氣,才低聲道:“我見黎姨在修煉,自己待著無聊,便做了個彈弓玩。我看別人都這樣玩,我以為很好玩。” 沈黎:“……” 她忽然想起曾經(jīng)在網(wǎng)絡(luò)上看到的一句話,童年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眼前這位魔尊大人,童年是不幸的典范,他倒好,重新過一遍童年,把沒玩過沒嘗試的都搞一遍,還挺會玩。 段清澤幾步走過來,在沈黎身邊坐下,頭靠過來倚在她肩上,嘟囔道:“還是黎姨好玩?!?/br> 沈黎:“……?!” 這又是什么虎狼之詞?給我再說一遍! 她手指頂在段清澤腦門上把他推開,面無表情道:“該出發(fā)了?!?/br> 段清澤抓住沈黎的手指,嬉笑道:“好癢,黎姨不要?!?/br> 沈黎:“……?” 她斜了段清澤一眼,催促道:“走了,別磨蹭?!?/br> 看得出來段清澤心情不錯,面對沈黎的冷臉也擺出好看的笑臉湊過去,甚至提出想抱著沈黎走,被她嚴詞拒絕了也不失落,依然笑盈盈地跟著她。 沈黎還是沒忍住問他:“就這么高興?” 段清澤漂亮的雙眸亮晶晶的,連連點頭:“跟黎姨一起出門玩,我很開心。” 沈黎想起來,他現(xiàn)在還是五歲,這個歲數(shù)的記憶里恐怕永遠都是那個困住他和他娘親的小院子,哪里也沒去過。 她終究還是心軟伸出手:“來,黎姨牽著你,不會走丟?!?/br> 段清澤立即握住沈黎伸來的手,因為喜悅,整張俊臉都好似亮了幾度:“謝謝黎姨!黎姨對我太好了,沒人這樣對我好,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報答黎姨!” 沈黎聞言又心酸又感慨。 “報答”倒也不必,別變成“報復(fù)”或者“暴打”就好了…… 二人又行了小半天,沈黎想要找到一個人多的地方甩掉段清澤,因此在看到前方人聲鼎沸時也沒有繞開。 等走近了才發(fā)覺,這似乎是一個臨時集市,她上前找人一問,才知這是附近幾個村一月一次的大集,所以很是熱鬧。 這個臨時集市就造在山林中的一片平地中,簡單搭了一些容易拆除的棚子,應(yīng)當(dāng)是有人組織,所以并不凌亂。 沈黎拉上段清澤在棚子間瞎逛,看似在觀賞尋找有意思的商品,實則腦子高速旋轉(zhuǎn)看有沒有機會把他甩掉。 這世界凡仙共存,凡人的數(shù)量遠遠多于修士,因此十個集市有九個都是只賣凡人用品。但尚未辟谷的修士數(shù)量也很龐大,這些凡人集市上時不時也能見到一些低階修士。 比如這個集市上就有零星一些練氣修士,修士跟修士間可以認出彼此,互相擦肩而過時有的目不斜視走過,有的友好地頷首,打過招呼就走,并不停留。 沈黎分不出這些修士是正道修士還是魔修,按照她有限的認知,區(qū)分兩者的主要是門派和功法,有時候得打起來才能明確知道對方來自哪一邊。 外表上很難區(qū)分兩者也是這世界并沒有爆發(fā)正魔大戰(zhàn)的一個重要原因。因為大家從外表上看都差不多,所以沒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必須誅殺”的那種緊迫感。 但兩者的區(qū)別又是確確實實存在的。魔修們被稱為魔修,正因為他們所修煉的功法相對歹毒,不是讓敵人痛苦就是讓自己痛苦,且這些功法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人的性格,導(dǎo)致魔修們或多或少有些性格缺陷。 以上是沈黎從各種渠道得知的消息,她對此不置可否。 段清澤忽然拉著沈黎停下,巴巴地看著前方說:“黎姨,我想吃那個。” 沈黎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fā)覺他看的是糖葫蘆。 一串串紅彤彤的山楂被木棍穿著插在一大團稻草做的底座上,陽光下外頭的那層糖殼閃耀著誘人的光澤。 別說清澤了,她也有點饞。 沈黎之前在白鷺縣集市并未花光所有的銀子,因此問清楚價格后,從儲物袋中摸出一些銅板給賣家,拿到手兩串糖葫蘆。靈石、金銀銅幣都是這個世界的通用貨幣,只不過前者多是用在修士間的交易,在凡人集市當(dāng)然要用普通貨幣。 她分了一串給段清澤,拿著自己那串咬下一小口。糖殼很脆,碎掉的一小部分融化在口腔中,甜甜的,讓她緊繃了好幾天的神經(jīng)都在甜蜜中放松了不少。 段清澤看看自己手里這串糖葫蘆,再看看沈黎手里的,又往她臉上看,見她神情享受,他突然湊過來一口咬住沈黎咬過的那顆,抓著她的手固定把那顆山楂整個兒咬下了串子。 “……??!” 沈黎一臉震驚,隨即氣怒道:“你干什么!我是沒給你買嗎?你手里就有吃我的干啥!”還是她咬過一口的! 段清澤咀嚼著嘴里的山楂,露出跟沈黎同款的幸福表情,嘴也沒張只是含糊地嘟囔了句什么。 沈黎也不知怎么就聽懂了,氣急敗壞道:“我手里的怎么就更好吃了?你幾歲了??!” 段清澤吐出幾顆山楂籽,這才認真地回道:“黎姨手里的就是好吃一點。我五歲半了,黎姨不要再忘記了?!?/br> 沈黎很氣,她這是在問他幾歲嗎? 她氣得故意找茬:“誰讓你亂丟垃圾的?撿起來丟……” 她頓住了,這時代不講文明衛(wèi)生,沒有垃圾桶! “撿起來丟?”段清澤表情有些費解,“要丟遠一點嗎?黎姨,你說丟多遠我就丟多遠?!?/br> 他說著便要彎腰去撿山楂籽,被沈黎一把拉住。 “算了,這種能降解的丟這不要緊?!鄙蚶鑷@了口氣,因為想起垃圾桶令她心里冒出那么點思鄉(xiāng)之情,她惆悵地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段清澤,“覺得這個更好吃你就拿去,把你的給我?!?/br> 段清澤卻不伸手,他瞥了眼沈黎手中的糖葫蘆,認真地指出來:“黎姨你還沒咬過?!?/br> 沈黎愣了下才明白段清澤的意思,原來他是說她咬過的更好吃。 她瞇眼盯著他,后者露著全然無辜的茫然臉,坦然跟她對視。 所以說,愛吃別人吃過的東西,這什么奇怪的嗜好! “愛吃吃,不吃給我?!鄙蚶枭焓?,連段清澤手里那串也要拿回來。 “不!”段清澤往后一躲,他修為高身形靈活,有心的話當(dāng)然不可能讓沈黎抓住,輕松地躲過她的手。 沈黎也不去追,雙手抱胸正色教導(dǎo)道:“不要浪費糧食。也不要隨便去吃別人吃剩下的,萬一人家下毒了呢?吃的東西離開你眼前過那就不要再入口了?!?/br> 說完她驀地記起,他早就辟谷了,根本不需要吃東西。 段清澤不悅道:“黎姨不是別人。黎姨是自己人?!?/br> 沈黎聞言心中又是一陣惆悵,他有本事在記起一切后也繼續(xù)認為她是自己人啊! 這種妄想只是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她正要繼續(xù)教導(dǎo),在她的右前方,以及段清澤的后方,幾乎同時響起兩道聲音,一男一女。 “阿澤,你怎么在這?” “靜蘭,你竟然沒死!” 幾乎重疊的兩道聲音落下后,沈黎,段清澤,以及那一男一女四人好像同時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