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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殺我前失憶啦 第57節(jié)

    他面色好了些,便再追問:“那為什么不行?”

    沈黎心中負氣地想,怎么不行?行得很,雙修吃虧的又不是我,這種占大便宜的事我憑什么不同意?

    但她可不敢將氣話說出來,她懷疑段清澤之前說是她提的雙修,指的就是他還在叫她黎姨時說起雙修,她見他胡攪蠻纏便說了句氣話,說他再胡鬧就真跟他雙修了。

    這就是瞎說話的報應,這會兒她要是再敢說氣話,他說不定能歡天喜地當場跟她雙修!

    “你知道雙修是指什么嗎?”沈黎強作鎮(zhèn)定道。

    她還記得,當初他心智才幾歲的時候,似乎以為雙修就是一起修煉。

    段清澤眉峰微挑,不悅道:“jiejie是把我當小孩嗎?雙修便是做夫妻,做夫妻該做的事,今后永遠在一起,此生再不分離?!?/br>
    沈黎心道,確實不是小孩了,對雙修的認知有了升級。

    她見他說這些話時坦然平靜,疑心他并不是真正了解,便又問:“什么叫夫妻該做的事?”

    段清澤理所當然道:“親吻擁抱,天天待在一起……”他忽然想起田珍曾一臉甜蜜地說卞霆的話,又臨時補充道,“我會很中用,一定讓jiejie滿意。”

    沈黎:“……?”這種虎狼之詞!他竟然真的知道!

    沈黎不知道自己的臉有沒有紅,反正她是不大敢看段清澤。

    她躲開視線手按在他胸膛上,用力推開他,沒從正面回答:“不是說好等離開這里再說嗎?這里不是說那種事的地方,等搗毀妙法閣后我們再好好談?!?/br>
    段清澤被沈黎推開小半步,抓住她的手握緊,有心在此時說清楚,但感到她全身緊繃,又見她雙唇緊抿,一副抗拒的模樣,他沉下眉眼,片刻后又舒展開,隱忍道:“好,那便之后談?!?/br>
    那閣主最好立即來受死,他或許還能讓對方死得輕松些。

    沈黎松了口氣,如果這次有機會逃掉那是最好,否則她就要接受良心的拷問了!

    假如還是逃不掉,而這是大概率事件,那么她最好從現(xiàn)在起就好好想想,她該用什么樣的說辭來打消段清澤的念頭……

    說定了先不談,段清澤便替沈黎將絲帶的死結(jié)都解開,當然不是手動解,他簡單用靈力一沖,絲帶便自動舒展開,恢復成了絲滑的長條。

    他探入神識,笑道:“jiejie果然煉化得很好?!?/br>
    他將絲帶還給她,退后兩步看著她說:“jiejie,你來攻擊我,我?guī)湍闶煜に?。?/br>
    沈黎遲疑了片刻,她跟人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實在太少了,一想到面前是個洞虛大佬,她就有點腿軟。

    他只是簡單地站在那里,并沒有特意散發(fā)出戰(zhàn)斗意志,但過去的肌rou記憶影響還在,成為她對面“敵人”的他看起來極度危險。

    “jiejie?”見沈黎不動,段清澤眉頭微挑,“jiejie在怕什么?我不會讓你受傷的?!?/br>
    沈黎一咬牙,cao控著絲帶迎了上去。

    要能在外獨立生活,自保能力必不可少,她不能只會逃,難得有洞虛大佬教她,又絕不會傷她,她還猶豫什么呢?

    柔軟無害的絲帶在cao控下剎那變成了殺人的兇器,氣勢洶洶地朝段清澤飄去。

    段清澤氣定神閑地站著,甚至還伸手,由得絲帶纏上他的手,緊緊勒住,柔軟的絲帶變得鋒利,段清澤若是跟沈黎同修為者,手臂已被割出一道道血痕。

    但它在他手上,卻像是乖巧的寵物一樣服帖。

    “jiejie,不要單純正面迎敵?!倍吻鍧烧f著便用靈力“劫持”了絲帶,cao縱著它反沖向沈黎,在她緊張的雙眼前突兀停住。

    他提醒道:“后面?!?/br>
    沈黎驀地回頭,她的腦后正懸浮著絲帶的一頭,似散發(fā)著寒光。

    原來迎面而來的絲帶在停下時,另一頭已悄然甩到她身后,沖她后腦而去。這若是在真正的戰(zhàn)斗中,她已經(jīng)死了。

    沈黎深吸口氣恢復平靜:“我明白了,要充分利用它的特點?!?/br>
    她重新cao控絲帶,能感覺到段清澤順勢松了控制,絲帶重新飛向段清澤,絲帶一頭突然繞著他旋轉(zhuǎn)起來,很快整條絲帶便成了旋轉(zhuǎn)的旋渦,將段清澤圍在其中,突然一頭從旋渦中探出來,攻向他,被他輕抬手擋住。

    他眼含笑意:“jiejie學得真快?!?/br>
    旋轉(zhuǎn)的絲帶旋渦形成了牢固的防御,又將敵人困在其中,時不時會從旋渦陣中探出攻擊,敵人稍有分神便會受傷。

    沈黎也揚起笑臉,看來她在修煉一事上確實有幾分天賦。

    接下來,沈黎又思考了幾種攻擊方式,在段清澤的指點下做了部分修改。

    臨近結(jié)束時,段清澤忽然身形一晃貼近,抬手拿下沈黎頭頂?shù)哪爵ⅰ?/br>
    黑色長發(fā)失了束縛后披散而下,沈黎愕然看著段清澤。

    他低笑:“這是今天的最后一個提醒。時刻記得防御突襲。”

    確實打得興起忘記防御的沈黎:“……知道了,快還我簪子?!?/br>
    段清澤卻不肯還,只道:“我替jiejie綰發(fā)?!?/br>
    他走到沈黎身后,以指為梳,梳理著她的長發(fā)。

    指尖隔著頭發(fā)觸碰到頭皮,沈黎只覺頭皮發(fā)麻,熱意聚集到耳尖,她下意識緊繃身體,有些結(jié)巴道:“不然,還是我、我自己來吧……”

    這種行為確實太親密了,她莫名有種危險的感覺,但不是性命之憂的那種危險。

    “我還沒有替jiejie綰發(fā)過,jiejie不要拒絕我?!倍吻鍧勺屑毜刈テ鹕蚶璧拈L發(fā),只怕弄疼她,動作放得很輕柔,但語氣卻是不容拒絕。

    頭發(fā)被人抓在手里,沈黎想拒絕也拒絕不了,只好催促道:“那你快點?!?/br>
    頭皮微微繃緊,發(fā)髻在頭頂成形,最后被發(fā)簪固定。

    感覺到段清澤終于退后,沈黎長舒一口氣,下意識摸上頭頂,這一摸到發(fā)簪她就意識到觸感不對。

    又摸了兩下,她發(fā)覺那發(fā)簪似乎是某種金屬做的,很簡單的樣式。

    她轉(zhuǎn)身看向段清澤:“我的木簪呢?”

    段清澤道:“給jiejie換一根,那木簪都舊了?!?/br>
    沈黎道:“可我用慣那一根了,你還我?!?/br>
    段清澤看著攤開在自己面前的掌心,抬手按上去,卻不是歸還木簪。

    “不還?!?/br>
    沈黎:“……?”你這么大一個魔尊,怎么好意思搶我一根木簪的!

    下一刻卻見段清澤微微彎腰,直視著她的雙眼道:“我怕jiejie再不見了?!?/br>
    沈黎只覺得心臟好似停跳了一顆,隨后便瘋狂地跳動起來。

    段清澤拿她的木簪是為了在她不見時用尋靈蝶找到她!

    沈黎先前一直很小心,不讓自己的貼身物品落在段清澤手中,可她也攔不住他主動有這個意識搶走?。?/br>
    應該是這次她被妙法閣抓到,讓段清澤意識到他缺了她的貼身物品沒法找到她。他當時找來應是從伍君那里拷問出的信息,能找到她只是巧合??墒且院蟛灰欢ㄓ羞@樣的巧合了。

    “沒、沒必要吧?被妙法閣抓走只是意外,今后我們不會再吵架,我也不會再擅自離開你?!鄙蚶栌行┲薄?/br>
    她這根木簪跟她的時間比書稿還長,它要是落在段清澤手里,她根本就不要想跑了,只要不能一口氣跑出五百里,她就會被抓住,可洞虛也不可能一口氣跑五百里?。?/br>
    這一刻沈黎生出了深深的絕望。她本來就很難逃掉了,這下更是將她的逃跑希望無限降低到零。

    這還怎么玩?。刻善降人浪懔?!

    “我知道,這只是保險?!倍吻鍧缮钌钅曋蚶璧?,“我無法承受失去jiejie的可能。”

    原本該情意綿綿的話聽在沈黎耳朵里卻等同于死亡宣判,可她偏偏不能在他面前露出絕望,只能側(cè)身別過視線,只用一次呼吸便冷靜下來,轉(zhuǎn)頭對上他的視線強笑道:“有你在,我怎么會再被人抓走呢?”

    她沒有任何說得過去的強硬理由可以拿回木簪,便不能再提,不然只會愈發(fā)加深段清澤的懷疑。躺平的話心里想想就算了,她也不能真的等死。

    段清澤揚唇一笑:“是啊,任何人都不能將jiejie帶離我身邊,”他頓了頓,原本便漆黑的雙眸似乎更深邃了些,“包括jiejie自己?!?/br>
    沈黎害怕這樣熾烈的注視,好像能將她燒成飛灰,她只能插科打諢地笑道:“除非你要丟下我。你可別忘了,辛伏縣時你竟拋下我去追別人,以后可不能再這樣了?!?/br>
    “當然不會。我已失去過jiejie一次,那就足夠了?!倍吻鍧商謸嵩谏蚶枘樕?,指腹順著她的面頰輪廓慢慢下滑,“有時我會覺得jiejie就像清晨露珠,陽光一出來便會消失……jiejie,你不會消失的,對吧?”

    他的手指停留在她脖頸處,這是個模棱兩可的姿態(tài),像是親近的眷戀,又像是若有似無的威脅。

    沈黎微微仰頭,笑望著段清澤道:“當然不會,我是個人,又不是露珠?!?/br>
    會不會消失她說了又不算,她說不想消失,他就會憐憫她愿意留她一條性命嗎?

    段清澤露出滿意微笑,下一刻忽然往某個方向看了眼,對沈黎道:“我們走吧jiejie,我已迫不及待要殺掉閣主?!?/br>
    來的人是吳震群,他回羽樓后盯了許久,在花奉生失蹤的消息傳過去后,羽樓成員間也多了些sao動。

    妙法閣自成一體,從來沒有發(fā)生過樓主在妙法閣內(nèi)突然失蹤的事,這種怪異的事往往預示著危險,所有人都久違地緊張起來。

    “葛十里把孟宛叫去問了情況,她又讓人去找其余幾樓樓主,因為找不到宮樓樓主,葛十里好像有點怕了。”吳震群說的有事實有推測。

    只有角樓樓主失蹤確實是大事,但還沒到令人擔憂自身的地步,但若宮樓樓主也失蹤了,那便難免讓其余幾樓樓主擔憂自己的性命安全。

    “葛十里知道宮樓樓主也是來角樓后失蹤的,都不敢來呢,就讓我來看看情況?!眳钦鹑旱脑捳Z帶著些許嘲諷。當然了,如果他不知道角樓里搞事的是“自己人”,他的膽子也不允許他來這里。

    “其余人呢?”

    沈黎追問道。

    段清澤就站在沈黎身邊,一般沈黎在處理事情時,沒有必要他不會插話,只是在一旁眼含笑意看著沈黎,他覺得沈黎微蹙的眉,緊抿的唇,思考著什么的湛亮雙眸,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迷人。

    “除了孟宛,沒有什么特別的?!眳钦鹑毫⒓词樟顺爸S老老實實回答,“她好像往外傳遞了什么消息,但具體什么我就沒法知道了?!?/br>
    沈黎問:“你跟孟宛認識多久了?”

    吳震群回憶了下道:“有二十多年了吧,她來得比我晚?!?/br>
    沈黎再問:“這二十多年你有沒有發(fā)覺她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吳震群蹙眉,“她來了沒多久就成了葛十里最寵愛的侍女,所有人都會給她一點面子……對了她好像很喜歡出門,雖然比不上我們這些捕鵲堂的,但遠比別人出去勤,也不知她都在外頭做什么。之前這不管小人的事嘛,小人也沒多問?!?/br>
    孟宛確實很可疑,但若說她是臥底,她又好像真的在擔心花奉生的安危。

    該不會是臥底愛上仇人的狗血故事吧?

    假如今日花奉生沒有“失蹤”,孟宛將盾星門長老之女故意帶來之后又會如何做呢?她封了人的聲音,可花奉生在對雛鳥的事上都會親力親為,怎么會看不出異常?就那女修的那張嘴,他立即就能知道她的身份,也明白孟宛在搞鬼。

    妙法閣會盡量避開大宗門的弟子,就是不想招惹不能招惹的麻煩上身,孟宛此舉無意于背叛。她就這么相信花奉生不會當場將她這個叛徒殺掉?

    沈黎覺得這事很不合理,孟宛看起來也不像是個戀愛腦啊。或許在將那盾星門長老之女帶來后,按照孟宛原先的計劃,會跟花奉生說些什么?但因為花奉生“失蹤”,孟宛的計劃便全被打亂了。

    “孟宛來了?!?/br>
    段清澤忽然在沈黎耳邊輕道一句,打斷了她的思索。

    幾人躲了起來,只見孟宛匆匆跑來,見到吳震群愣了愣:“你怎么在此?”

    吳震群愁眉苦臉道:“葛樓主讓我來看看角樓里的情況……那我也不能不來??!”

    孟宛心思顯然不在他身上,隨口應了一句,便繼續(xù)往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