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殺我前失憶啦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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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輸了 沈黎是真的覺得刺激了起來。 她現(xiàn)在能這么侃侃而談, 還是因為她認為、相信回來的人就是她的阿澤,要是真的不是……她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沈黎悄悄咽了下口水,故意白他一眼:“你看我像有選擇權(quán)的樣子嗎?” 段清澤捏捏沈黎的臉, 嘆道:“阿黎確實太弱了,誰都能把你捏圓搓扁?!?/br> 對此沈黎有著清醒的認知:“假如我到現(xiàn)在還是在尋仙鎮(zhèn)隱居,誰又有興趣來欺負我這個小小筑基呢?你懂我這什么意思吧?” 段清澤笑道:“是,我的錯。” 沒有段清澤帶回去的兇獸皮,趙拓不會出現(xiàn)在太崇秘境,陣盤也就不會落她手里,她不用被追殺就會老老實實待家里。而要是段清澤別那么敏感, 對以他為原型的話本視而不見, 她也就可以安穩(wěn)過自己日子了。 段清澤摟著沈黎回到臥房,二人在蒲團上相擁而坐,沈黎忽然道:“你真不會突然翻臉捅我一刀的對吧?” 雖然正如段清澤所說, 她沒有任何辦法判斷來的人究竟是不是他,但心底的恐慌令她還是忍不住想問。 到底是看出沈黎的不安, 段清澤收緊手臂柔聲道:“真的是我, 阿黎。其實今日我已想起來記憶是如何被封的?!?/br> 沈黎微驚, 據(jù)她的判斷,段清澤記憶被封印是他這段記憶的終點,之后就會啪嘰重新成為魔尊,他如實跟她說這些, 是不是就能證明他還是她的阿澤? 她問:“果然是意外嗎?” 段清澤道:“嗯, 當初我在洞窟中發(fā)現(xiàn)了它, 嘗試探查后發(fā)現(xiàn)里頭留著一段并不完整的使用陣盤的心法?!?/br> 沈黎:“……等等, 你當時修為也不高吧?你看陣盤竟然也能看出東西?” 因為之前趙拓等人也拿過陣盤, 當時這陣盤肯定是毫無異象的, 不然趙拓也不能將它當個普普通通的開啟鑰匙。 而段清澤也就筑基金丹吧,陣盤竟然對他有反應(yīng),難不成外表看似相同,實則洞窟里的和趙拓后來拿到手的陣盤其實內(nèi)部不一樣? 亦或者,段清澤本人就是特殊的天選之……不,他稱作天厭之子更妥當吧。 段清澤道:“不僅如此,它還增強了我的神識,有近千倍?!?/br> 沈黎用復雜的目光看著他,他確實是特殊的,自小遭到這么多磨難,可他的資質(zhì)又極好,還能碰到這種增強實力的機會。 “不知出了什么差錯,我的記憶全被封住,我那時渾渾噩噩,又因神識的增強而輕易逃出了訓場,腦子里只剩一個念頭:天道不公?!倍吻鍧删徛暤溃凹热惶斓啦还?,我便滅了這天道,因此我給自己取名戮天。二十二歲,是段清澤人生的終點,亦是戮天的起始。” 沈黎輕嘆,其實忘掉那些痛苦的記憶重新開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你現(xiàn)在是幾歲?”沈黎問。 段清澤道:“二十二歲。從今日起,我不會再突然漲一歲了,阿黎。魔尊那些記憶被我暫時封閉壓制,但這不是長久之計,那些記憶太龐大了,遲早會沖破封禁,在那之前,我要把那些記憶全部消除?!?/br> 沈黎聞言心更安定了些,這還是她的阿澤。 她問:“最遲期限是哪一天?” 段清澤道:“我們還有半個月?!?/br> 沈黎笑道:“希望半個月后我們可以不浪費租金?!?/br> 希望半個月后一切順利,那他們便可以繼續(xù)在這里住下去。 段清澤摟著沈黎,沒讓她看到他面上的掙扎。 那數(shù)百年的記憶是如此龐大,他到如今為止的記憶相比較而言又如此渺小。 他該將阿黎送走的,即便只是賭恢復記憶后的他不至于大動干戈千里追殺一個小小筑基的可能性。 可他又沒辦法將那個魔尊看做跟他自己是相同的人,若失敗了,他的這點兒記憶將會被徹底淹沒,他不再會是自己。 那么,這段時間便是他跟阿黎最后的相處時光。 他自私地想要在生命的最后留她相伴,甚至覺得,若恢復記憶后的他不再愛阿黎,那么有她給二十二歲的他殉情,讓他不要至死都是孤單一人,多好? 知道接下來的半個月不用擔心段清澤突然恢復記憶,沈黎輕松了許多,他回來的當天晚上就做了一桌大餐。 有好事就要吃飯慶祝,這是她刻在基因里的習慣。 說是一桌,因節(jié)儉也同樣刻入了沈黎基因中,每道菜的分量都很少,幾口就吃完了,不會浪費。 她拉著段清澤在桌旁坐下,忽然想起在太崇秘境中的事,促狹笑道:“你猜當初你吃我做的飯菜我是什么想法?” 段清澤回憶起那段“幼年”時光,也忍不住笑道:“你怎么想的?” 沈黎語氣夸張,繪聲繪色:“‘這人是洞虛大能啊,又不用吃飯,為什么要浪費我的糧食??!’我是這么想的?!?/br> 段清澤又是一陣低笑,視線掃過面前的一桌菜道:“那我不吃?” 沈黎笑著搖頭:“你當然可以吃。那時跟現(xiàn)在不一樣嘛。那時的你對我來說就是個隨時會恢復記憶殺掉我但又甩脫不得的麻煩,但現(xiàn)在……你是我的阿澤?!?/br> 段清澤久久凝視著沈黎,柔聲道:“我倒是慶幸當時纏著你,如若不然,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我經(jīng)歷過什么,更不會有人疼惜我,愛憐我?!?/br> 段清澤的眼神是如此溫柔,沈黎被他這么看著,仿佛要溺斃在這深情中。 她忙低頭說:“那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啦?!?/br> 段清澤微笑:“好?!?/br> 二人吃完收拾好,便繼續(xù)各干各的。 段清澤神識探入陣盤,繼續(xù)探索它在幫助他消除記憶一事上能提供多大助力,而沈黎則繼續(xù)練功法,練習絲帶的使用,偶爾看看因?qū)W⒍绪攘Φ亩吻鍧?,心底便充斥喜悅?/br> 接下來的幾天也是如此。 段清澤幾乎不出門,專心研究探索,而沈黎則時不時出門買食材,應(yīng)付隔壁鄰居的熱情。 沈黎看得出來,鄰居們對他們這對夫妻十分好奇,但他們深居簡出,就沒給鄰居們探聽八卦的機會。 沈黎偶爾會去隔壁馬二家坐一坐,好讓他們安心,知道租住的是正經(jīng)人。她樂得跟平安小朋友玩,小孩子的喜怒都放在臉上,稍微逗一逗就會給出很可愛的反應(yīng)。 有時候她也會忍不住去想段清澤先前老掛嘴上的生小孩,他也就嘴上說說,并不會真的做什么,她覺得目前這樣很好。至少要等這段時間過去,等危機徹底解除之后再說。 到那時,她應(yīng)該不會抵觸真生一個像是他們兩人的孩子。修士要懷上孕或許不容易,可一旦懷上了,那絕對比凡人女子輕松得多,也不用擔心難產(chǎn)或者生產(chǎn)的后遺癥。但那時只怕是段清澤不行了吧,洞虛修士呢,怕是再努力都很難。 想著未來,想著日?,嵤伦屔蚶璧男木秤l(fā)平和,她有時去集市也能聽到一些關(guān)于修真界的消息,但從凡人口中說出來的,卻不知真假。 萬炁宮宮主谷巽自從那一戰(zhàn)之后便銷聲匿跡,想來為逃命丟下門人確實太過丟臉,他也不好意思再露面。 萬炁宮這個用千年時間經(jīng)營出來的門派,倒塌也就是一瞬之間,此事也在修真界掀起了一陣波瀾,除了少數(shù)幾個知情者,沒人知道那個憑一己之力毀掉萬炁宮的大能是誰。 便是那幾個少數(shù)知情之人,怕也是不能理解他為何要那么做。 修真界因萬炁宮的倒塌而多了幾分山雨欲來的氣息,很多人認為這是某些大事件即將發(fā)生的征召。 而始作俑者之一的沈黎十分清楚,那哪是什么征召,那是一切的收尾。 當然,還剩最后一個林家,不知段清澤之后會做到哪個份上。 沈黎回到家中時,段清澤今日很稀奇沒再研究陣盤,而是看著一面有裂紋的鏡子。 見沈黎回來,他自然地伸手將她拉入懷中:“這是谷巽的法寶,我今天將它祭煉修復,之后你便拿去用?!?/br> 他將一個儲物袋丟給沈黎道:“這里頭的法寶我都重新祭煉過了,你按照我上次教你的將它們煉化?!?/br> 這裝法寶的儲物袋是沈黎自己整理的,她清楚里頭總共有七件法寶,不過絕大多數(shù)適合分神元嬰使用,給她用也發(fā)揮不出應(yīng)有的水平。 但她哪會拒絕段清澤的好意?他本人儲物袋中都沒有什么法寶,卻愿意為她煉制法寶,她只覺得心中g(shù)untang,收下儲物袋后便摟住他親。 二人親到微喘才停下,沈黎伸手撫摸鏡面,指腹感受著下方的裂痕,輕聲道:“你當時的傷就是為了破這法寶傷的吧?” 段清澤追去握沈黎的手:“嗯?!?/br> 沈黎道:“那修復好之后你自己用吧?這洞虛法寶給我,就像是我拿一塊黃金去買糖葫蘆,賣家連生意都不做了把我黃金搶走怎么辦?” 段清澤笑道:“糖葫蘆……忽然有些想吃了?!?/br> 沈黎:“……?說正事呢,你竟然想吃的?!?/br> 段清澤便道:“我不愛用法寶?!?/br> 沈黎戳戳他的臉:“人類跟動物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會制作并使用工具,我要是你,我就花點時間閉關(guān)多煉制一些法寶,到時候幾個法寶都丟出去,先把人退路頭封死了,看哪個人還逃得掉?!?/br> 段清澤大笑:“阿黎,你連個人都不敢殺,說起這些倒是頭頭是道。” 沈黎道:“這道理不是明擺著嘛。我不像你這樣驕傲,也有驕傲的資本,我弱小嘛,為了生存不就得多想些辦法?” 段清澤親親沈黎的額頭,憐惜道:“今后你不必再如此。” 沈黎點頭:“嗯?!彼痔鹩沂?,那亮藍的手鐲在她手腕上閃閃發(fā)光,她的笑容也像是明月光輝,“而且我有這個了,這是我最喜歡的法寶!” 段清澤緊緊抱住沈黎,神色沉凝。 “阿黎,若我……” “嗯?”沈黎見他問到一半停住,仰頭看他。 他肅著臉,面上線條冷硬。 她不自覺伸手摸他的臉,好似要用自己掌心的溫度融化他的冷。 段清澤低頭看她,黑眸深邃如瀚海:“阿黎,我沒信心?!?/br> 沈黎抿緊唇。 他望著她,勾唇一笑,眼神卻含悲:“可我也不愿放開你。若我不在了,我也要你陪我。你會恨我么,阿黎?” 沈黎當然想活著,她穿越以來,乃至遇到段清澤,哪時哪刻不是在為自己的生命而努力? 但她跟段清澤走了一路,也能理解他這一刻的自私,他一個人太久了,他需要有人陪著,他絕不是只要喜歡的人能幸福就會默默祝福的人。 她沉默許久才道:“阿澤,我是愛人死了也能好好活下去的那種人。你要問我,若你會死,我愿不愿意殉情,我的答案是不愿??扇裟惴抢乙黄鹑ニ溃乙膊粫弈?。” 矛盾嗎?矛盾的。可有什么辦法,人就是這樣矛盾的生物。 段清澤抱緊沈黎,許久都沒有再出聲。 沈黎忽然笑道:“阿澤,我第一次見到你沒自信的樣子誒,真稀奇。” 段清澤低低笑起來:“阿黎,你不是最惜命,怎么還能笑得出來?” 沈黎道:“我哭鬧喊叫你就會放我離開嗎?相反我若多笑笑,你想哎呀阿黎笑起來真好看,還是好好活著吧,說不定就愿意放我條活路了?!?/br> 段清澤無奈地輕撫沈黎的面頰:“阿黎,這些小心機說出來就沒用了。” “不說也沒用,說出來還顯得我特別坦誠。”沈黎狡黠一笑,“你都不知道我為了活著能有多少套路。” 其實沈黎現(xiàn)在還真沒那么怕死。上回她以為段清澤恢復記憶變回魔尊便要殺她,都已做好了死回現(xiàn)代的心理準備,自那以后,她對死亡的恐懼就沒那么強烈了。 當然,能活她還是要活,努力掙扎也要活??涩F(xiàn)在不是掙扎不了嘛,只好陪段清澤來一場豪賭。 段清澤忽然想起那天他發(fā)覺她拿走木簪想逃離他身邊時,她也是突然吻他,消解了他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