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殺我前失憶啦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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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戳戳段清澤的胸膛問他:“你究竟有多少關于魔尊的記憶?” 她的語氣很輕松,但她自己知道,她對這事從來沒有不在意過。 段清澤沒有像之前那樣完全否認,而是模棱兩可地說:“不足以多到讓我變成魔尊?!?/br> 沈黎沒有出聲。 照目前來看,阿澤對她來說還是安全的。她都當面說會救另一個男人,他也沒有發(fā)火,可見魔尊記憶的影響確實沒那么大。 就像他自己說的,若他是魔尊,那是真正的想殺誰就殺誰,誰勸都沒用。只有她的阿澤,才會愿意聽她勸。 屬于魔尊的那小部分記憶,看來確實沒對阿澤造成太大影響。 等到補充了物資后,段清澤便繼續(xù)帶著沈黎前往下一個可能有龍蛇草的地方。 他們之前也去過另一座山,走了兩整天也沒有引誘出來一只伴生獸,只能放棄。 下一個地方叫玉女山,聽說山上有一座香火很旺的凡人求子廟,不過那當然跟沈黎二人沒什么關系。 但令沈黎比較在意的是,玉女山附近五十里左右有一片湖泊,名叫清澤湖。 沈黎當然立即想起了段清澤名字的由來,便期待地問他:“來都來了,我們要不要去你爹娘相遇的地方看看?” 段清澤微微晃神。 他爹娘的事,在重新拿回所有記憶后他自然憤怒過,而這憤怒后來轉化成了針對林家的行動。 只是因為在婚禮上發(fā)現(xiàn)新娘竟然是沈黎讓他暫且放棄了行動,繼而用另一種方法讓林家受更多的折磨。 沈黎見段清澤沒有立即答應,連忙說:“沒關系,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br> 段清澤卻笑道:“我也想去看看我爹娘曾經(jīng)去過的地方?!?/br> 沈黎松了口氣,她還以為他怕觸景生情。 段清澤花了差不多一天時間便到了玉女山附近,問了一兩個路人后,搞清楚清澤湖的方位,又是一陣奔波。 等二人到達地方,已是黃昏,沈黎遠眺看到那片湖時,以為自己看到了橙色的海洋。 陽光的暖色將整面湖都染成暖橙色,微風吹過,波光粼粼,生機勃勃。 這是個天然湖泊,一眼望不到頭,整個湖邊幾乎看不到人,只有雜草野蠻生長。 沈黎牽著段清澤的手慢慢走近,安靜地陪他眺望遠方,半晌才側頭笑道:“要不要找一下你爹當初躺過的那棵樹?誰先找到誰贏!” 段清澤抬手摘去沈黎發(fā)頂不知何時沾到的茅草,溫和笑道:“有彩頭么?” 浸yin在言情小說世界許久深知各種套路的沈黎狡黠一笑:“要什么彩頭?有彩頭就沒意思了。我們就是玩玩,不帶功利心的那種!” 段清澤一針見血地指出:“你怕輸?!彼D了頓,笑道,“你會輸?!?/br> 沈黎挺起胸膛理直氣壯道:“怕輸又怎么了?你不怕輸嗎?反正沒有彩頭!我先去找了!” 沈黎轉頭便跑,跑出幾丈后轉頭看向原地站著的段清澤道:“我沿著這邊,你沿那邊,不許跟我搶!” 段清澤笑著揮揮手,等沈黎繼續(xù)往前,他便悄然跟上。 他的神識覆蓋不了這么大的湖,他怎么可能走另一邊讓沈黎獨處呢?無論她是逃掉還是被什么不長眼的傷了,他都會很煩惱。 沈黎找得很是認真,她記得段清澤娘親的玉簡上說,段安原本是躺在一棵樹上,她路過時被果子砸了……所以那多半是棵果樹,還是棵三百多年往上數(shù)的野生果樹。 沈黎邊走邊找,時不時停下看看樹,走了大概兩里地,還真的被她找到一棵果樹。 那果樹她不認得,可能是這個世界獨有的品種。碧綠的葉子中央,靛藍色只有指甲蓋大小的果子點綴其中。 沈黎驀地沖到樹下,尚未將手摸上樹干,腦門就被一顆藍果子砸了下。 她愕然抬頭,只見段清澤不知何時屈腿坐在粗壯的樹枝上,手里捏著一把藍果子,在她看過去時他又丟了一顆過來,再一次砸中沈黎的額頭。 樹冠中的青年,俊美無儔,嘴角含笑,那似乎蘊滿星光的雙眸正溫柔又專注地看著她?;椟S的陽光,靜靜吹過的微風,樹葉互相摩擦似在演奏一曲歡歌,空氣中水汽和草香交雜。 沈黎恍惚間好像穿過這片陰影看到了三百多年前,段清澤的爹也是如此,在這一瞬間擊中了他娘親的心房。自此之后,什么都不能阻止他們相愛。 段清澤勾唇淺笑:“哪來的小娘子,一個人在這里,也不怕被魔修擄去?” 沈黎仰頭笑道:“那你會保護我嗎?” 段清澤抬手,溫柔的靈力將沈黎包裹,送到他懷中坐好。 他親密地摟著她,耳鬢廝磨,語氣曖昧:“我就是會擄走你的魔修,小娘子怕不怕?” 沈黎只覺得耳朵有些癢,控制不住地在段清澤懷里扭動了兩下,隨即便察覺到他繃緊了身體,在她耳旁低啞笑道:“小娘子如此主動,也不知是誰俘虜了誰?!?/br> 他先是親了親沈黎的耳朵,隨即微涼的唇順著她的面頰輕吻,最后尋到她的唇,猛地加重了這個吻。 微風好似一瞬間變大,吹動得樹葉嘩嘩作響,黃昏已逐漸結束,黑夜慢慢侵染大地,清澤湖邊一片寧靜。 一吻結束,沈黎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好似要蹦出胸腔。 這個吻格外讓她動容,她好像一瞬間觸及到了什么讓她戰(zhàn)栗的東西。 沈黎趴在段清澤胸口,感覺到他的心跳也比往??焐弦恍€聽到了他尚未平復的輕喘,有一瞬間跟她的喘息聲同頻了,便再沒有錯開。 她撐著段清澤的胸膛仰頭看他,胸腔中似有千言萬語,最后卻只匯成了一句話:“阿澤,我好喜歡你……” 有一瞬間,段清澤聽到這句話所獲得的滿足甚至比剛才的親吻更甚。 可隨即,他又忍不住去想,她喜歡的,究竟是現(xiàn)在這個他,還是在她腦海中留下過痕跡的那個他? 他貪婪而不講道理,曾經(jīng)她應全身心地喜歡那個只有二十二歲記憶的阿澤,現(xiàn)在的她應將一切都奉獻給這個完完整整的他。 段清澤勾起沈黎的下巴,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是以前更喜歡,還是現(xiàn)在更喜歡?” 沈黎的瞳孔中滿是段清澤醉人的眉眼,也或許醉人的不是他,而是這環(huán)境,這氛圍。 她只覺得段清澤的問題問得怪,燦然一笑:“當然是現(xiàn)在。以前我天天擔心小命不保,哪能投入全部真心談情說愛?!?/br> 沈黎的回答并不是段清澤真正想聽的,但他也清楚,除非告訴她真相,否則他是問不出結果來的。 可他此刻自然不會說。 就像她說的,擔心小命不保時,哪能有心情談情說愛?他要她愛他,愛得不可自拔,再告訴她一切。 到那時,她又會是什么表情呢? 段清澤重新將沈黎抱入懷中,輕撫她的脊背,低笑道:“阿黎,今后你要更愛我?!?/br> 沈黎抓著他的大手,玩著他的手指瞥他一眼:“那得看你表現(xiàn)?!?/br> 段清澤輕笑,沒再出聲,只是抱著沈黎,靜靜地坐著。 片刻后沈黎突然感覺頭上掉了什么東西,隨意地抬手拿下放到眼前一看。 “啊啊,蟲子!”她驚得慌忙將蟲子整個兒丟了出去,黑夜中也看不清它被丟到了哪兒。 段清澤語氣有些微妙:“阿黎,你怕蟲?” 沈黎心有余悸地說:“也不是怕,就是那種手感惡心。” 段清澤笑了一聲:“修仙之人,怎能如此膽?。俊?/br> 沈黎沒吭聲,段清澤在想她是不是生氣了,就見她忽然抬手摸他的臉。 不對,手感不對! 他一低頭就對上了沈黎那惡狠狠的視線:“就問你怕不怕?” 段清澤:“……” 他捉住沈黎的手扯下來,她掌心正在蠕動的毛蟲被他拍掉,又用靈力抹去臉上可能沾染的東西,隨后冷冷盯著正笑得一臉燦爛的沈黎,忽然壓低嗓音陰森森地說:“阿黎,你猜猜看,脫光衣服被丟進都是蟲子的坑里,是什么感覺?” 沈黎想象能力極強,一瞬間寒毛直豎,被自己的想象嚇到了。 那也太惡心太令人毛骨悚然了吧! 她一把摟住段清澤,在他臉上親了兩下,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道:“我錯了阿澤,嗚嗚嗚……” 被沈黎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段清澤那點兒不悅瞬間煙消云散,他緊摟著沈黎又親了好一會兒才松開她,低聲調(diào)笑:“你膽子可真夠小的?!?/br> 沈黎驕傲地想,膽小才會更謹慎,才能在這危機四伏的修仙世界活下來啊!看她現(xiàn)在活得多滋潤,可見膽小可是基因優(yōu)勢啊! 這一晚剩下的時間,段清澤幫沈黎調(diào)養(yǎng)了丹田,她的丹田已調(diào)整到最佳狀態(tài),只等龍蛇草到手便可以修復了。 第二天一早,二人到達玉女山。 有凡人正一步步慢慢走上玉女山,多是婦人打扮的女子,滿臉愁容。 修仙世界的凡人生活跟沈黎所知道古代世界其實也沒有太大區(qū)別。女子生不出孩子,在婆家就站不穩(wěn)腳跟,再過兩年說不定會被休棄,日子過得苦哈哈。 沈黎覺得自己能穿成個修士,而不是自保都不能的凡人女子,算運氣很不錯了。 雖然只悠閑了小半年,后來精神也一直緊繃沒放松過,但她身體上沒吃苦頭,只是精神受了點折磨而已。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她再也不用擔心那些有的沒的,當個戀愛腦也不是……哦,這個還是不行的,沒腦子戀愛都談不好。 玉女山求子廟在半山腰偏下一些的地方,而二人的目的地卻是在更上面一些,因此段清澤直接帶著沈黎到了求子廟上方十丈以上處。 這里便沒有凡人再上來了,只能聽到不同的鳥鳴聲,和山腳方向隱約的人聲,空氣中還有淡淡的香火氣息。 段清澤佇立回首,看著那香火興旺的求子廟,忽然淡漠道:“凡人毫無追求。” 沈黎瞥他一眼,他是不是忘記他自己之前說要生孩子的事了? 當然她不會主動提起,畢竟太尷尬了。 她笑道:“凡人一生不過百年,能無病無災,死后有人送終,便是極大的幸運。吃不飽吃不暖的時候,談什么追求?” 想到自己的丹田,她又笑道:“我的丹田若無法修復,也就是凡人的壽命。到時候怕是要你替我送終了?!?/br> 段清澤身形一頓。 這幾日遍尋不到龍蛇草,已讓他變得有些焦躁。況且龍蛇草也不一定可以完全修復丹田。 若真尋不到龍蛇草,沈黎確實只能活上幾十年而已。對于他這樣的高階修士來說,幾十年何其短暫? 而她的丹田,是被他所傷。 只是很快他又陡然反應過來,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幾十年,他只要她幾個月至多半年罷了,丹田修復不了便修復不了,有何所謂? 即便在心里這樣說服自己,段清澤的眉頭還是緊鎖,他忽然在沈黎面前彎腰蹲下:“上來。” 沈黎驚訝道:“這不是剛開始走嗎?我能走一點路的?!?/br> 段清澤不耐煩地重復道:“上來!” 沈黎只好爬上他的背。這么熱心,她少走點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