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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殺我前失憶啦 第110節(jié)

    陣盤散發(fā)著淡淡的熒光,將沈黎護得嚴嚴實實,在黑霧突然撲過來時,陣盤也驀地沖上去,她隱約看到陣盤周邊的白光似乎張開了一張大嘴,將黑霧吞了下去。

    黑霧還要掙扎,但陣盤扭動了兩下,那黑霧就被徹底消化。

    剎那間,沈黎覺得腦子一痛,有一個畫面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有著無法形容色彩的氤氳之氣外,黑暗扭曲的域外天魔張牙舞爪。

    她好似突然對上了其中一只域外天魔的眼睛,霎時渾身冰涼,痛哼著在現(xiàn)實中睜開雙眼。

    “阿黎?”段清澤正摟著沈黎,見她醒來,凝重的神情才稍稍緩解,“你現(xiàn)在什么感覺?”

    沈黎因剛才看到的畫面而痛苦,一把抓住段清澤的手臂,含糊道:“這里……域外天魔……”

    她明明從來沒有見過域外天魔,但不知為何就是可以肯定,那些扭曲邪惡的黑影就是。

    段清澤心中微動,捧住沈黎的臉:“阿黎,什么域外天魔?”

    沈黎深呼吸讓自己的心跳慢下來些,才緊張地說:“這里跟域外天魔有關!”

    至少那團黑霧是跟域外天魔相關,怪不得她見了那么討厭。

    段清澤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黎看著他的臉,突然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問:“阿澤,你應該不會想滅世吧?”

    段清澤似乎有些詫異:“阿黎,怎么這樣說?”

    沈黎心里微嘆,如果是二十二歲的那個阿澤,她相信他絕不會再有滅世的念頭,這個世界已經(jīng)多了個她可以陪他,他怎么可能還想要滅世呢?

    但阿澤說他有了部分魔尊記憶,而且他的日常表現(xiàn)也確實跟以往不太一樣,她就有點擔心他會不會把魔尊的“遺志”也繼承過來了。

    她咬了咬唇道:“因為我知道魔尊的目標就是滅世,他憎恨這個天道眷顧的世界,所以要毀了這世界。”

    段清澤輕笑一聲,將沈黎抱入懷中,柔聲道:“阿黎,別亂想。我不是魔尊,有了你,我怎么可能想要滅世?我想跟你長長久久在一起呢?!?/br>
    沈黎輕輕松了口氣:“嗯……我也保證,我不會辜負你?!?/br>
    段清澤抱著沈黎沒有說話,他輕輕撫摸沈黎的脊背,雙眼微闔。

    他從有記憶起便對天道充滿憎惡,連帶憎惡這個世界。他拼命修煉,一步步走到如今,都是為了毀掉這個世界,建立戮天宗是,尋找玄石也是。他不管用什么辦法,只要能將這世界毀掉,他才能真正滿足。

    因此,他跟沈黎說的這些,當然只是在騙她而已。

    等他玩夠了,她也沒了價值,他或許可以看在她無意間幫了他的份上,讓她多活幾天,反正最后她也要跟這世界一道毀滅。

    至于他什么時候滿足……

    他緊了緊胳膊,懷抱中的軀體如此柔軟溫暖,就讓他再多抱會兒吧。

    半年……或者一年。到時候他也應當膩了。

    二人都缺乏靈力療傷,沈黎只能從舊衣上割下布條,纏在傷口上打了個結,盡量不去觸碰這邊的手臂。

    見段清澤沉著臉看她的傷,沈黎調侃道:“阿澤,你送我的這手鐲不行啊,面對兇獸怎么沒反應?”

    段清澤歉然頷首:“確實對這種情況無能無力。等出去了我試試再重煉一次?!?/br>
    沈黎忙笑道:“我說笑的,你怎么還當真了?”

    段清澤道:“這手鐲確實不夠好,晚些時候我再幫你重煉個更好的?!?/br>
    沈黎勾了勾段清澤的小手指,感激地笑道:“好。阿澤,你對我真好?!?/br>
    段清澤淡淡一笑,牽著沈黎繼續(xù)往通道里頭走。

    沈黎這才發(fā)覺,滿地都是那種巨型老鼠的尸體,血rou模糊,沒有一只是全尸。

    她迅速收回目光,心道阿澤為了保護她,下手重點怎么了?他們跟這些東西總有一方要死,那肯定還是它們死比較好。

    可能是鼠群都被段清澤干掉了,前面這段路二人沒再遇到什么兇獸。

    沈黎稍有些走神。

    雖然她剛才得了段清澤的保證,但不知什么原因,她總覺得還是有些不安。

    是因為什么呢?

    因為這里域外天魔的痕跡嗎?

    按照她穿越以來獲得的信息,蒼滄大陸上應該沒有域外天魔才對,它們都被擋在大陸結界外,這里頭要是有了域外天魔,那還了得?

    反正她是從來沒聽說過大陸上有域外天魔的存在痕跡。

    可她不知道為何,卻能肯定剛才的黑霧跟域外天魔相關。

    同時,關于她體內陣盤的事,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暫時隱瞞阿澤不讓他知道?;蛟S是因為她親眼看到陣盤吞噬了黑霧救了她,她覺得它在她體內對她并無害,又或許是因為,她還是有那么一點無法完全相信面前的這個阿澤。

    總之,陣盤的事先放一放吧,目前最重要的是逃離這個詭異的地方。

    兩人又往前走了大概一刻鐘,原本好像只是裂隙的通道,慢慢有了溶洞的樣子,同時那些似乎被黑霧侵染的兇獸也多了起來。

    沈黎提醒道:“千萬不能被它們咬到,它們體內有那種黑霧,很危險?!?/br>
    她幾乎可以肯定,若沒有陣盤,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身體沒不沒無法確定,但至少意識是沒了。

    段清澤看了她一眼,應道:“好?!?/br>
    沉重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一只體型不大,但滿面兇戾之氣的猴子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

    沈黎認得這種猴子,就在他們上山的路上,這種猴子一點兒都不怕人,還來跟她討吃的。

    但眼前這只,明顯已沒了那討喜的表情,漆黑的眼睛死死盯著沈黎二人,像是要將他們撕碎。

    “阿黎,退后?!倍吻鍧商忠粨?,語氣有些凝重。

    沈黎連忙后退,她的實戰(zhàn)能力是速成的,如今沒法使用法寶,她的能力就約等于零了,這猴子看起來可沒有巨型老鼠那么好惹。

    她剛這么想著,那猴子突然暴起,瞬間近至段清澤跟前。

    好快!

    沈黎吃驚,卻見段清澤已反應過來,將長劍一挑,剛巧擋住猴子揮過來的利爪。

    這猴子著實有幾分智慧,一擊不成立即后退,沒有給段清澤趁勢反擊的機會,倒掛在溶洞上,居高臨下地盯著段清澤。

    段清澤冷漠地與那猴子對視。

    “吱——”

    那猴子似乎被激怒,又一次向段清澤竄去,速度比剛才還要快上三分。

    段清澤長劍橫擋,跟上次一樣擋住了猴子的利爪。

    猴子這次卻沒有退去,而是勾起長尾,沖段清澤的臉面甩去。

    段清澤果斷退后,長劍在半空迅速閃現(xiàn)殘影,只聽一聲慘叫,那猴子的身影又一次退開老遠,而它的一截尾巴則留在了地上。

    “吱——吱吱——”猴子憤怒地嘶吼著,紅著眼睛又一次沖向段清澤。

    而這正是段清澤想要的,他要激怒這猴子。

    然而,這猴子在快到段清澤身前時,突然一個拔高,越過他,直沖沈黎而去。

    段清澤面色一變,沒想到這畜生竟然還懂得聲東擊西,他顧不得多想,回身追上。

    然而,猴子的速度不慢,又占了先機,眼看著它的利爪已到沈黎頭頂。

    猴子的速度太快了,沈黎尚未反應過來,便感覺到死亡陰影正籠罩著她。

    她剛提起手臂,猴子便突然又往上一躍,再落在趕來救沈黎而露了破綻的段清澤身后,一爪子狠狠拍了過去。

    段清澤生生受了這一擊,身體猛地撞上一旁溶洞,猴子見狀,立即趁勝追擊,尾隨而去,又一爪要往似乎失去了意識的段清澤頭上打去。

    “阿澤!”

    在沈黎的驚呼聲中,猴子的爪子在段清澤的頭頂停下,一柄長劍刺進了它的腹部。

    段清澤起身拔出長劍,猴子尸體轟然倒下。

    沈黎這才連忙跑到段清澤面前,緊張地道:“阿澤,你受傷了嗎?”

    段清澤揉了揉手臂,剛剛被拍那一下確實有些疼,不過他這身體到底是經(jīng)過那么多次天雷淬煉的洞虛身體,便是沒了靈力,哪有那么容易受傷?

    但他想起記憶中沈黎關心他的畫面,便捂著手臂蹙眉道:“或許受傷了?!?/br>
    沈黎連忙挽起段清澤的衣袖,但見他的手臂光滑如綢緞,白皙如月,挽起看不出一點兒傷痕。

    “……骨折了嗎?”她輕輕用指腹碰了碰段清澤的手臂肌膚,也不敢多用力。

    溫熱酥麻的觸感從皮膚上傳來,段清澤低頭看著沈黎擔憂的面龐,將衣袖扯下來,忍不住俯身在沈黎唇上親了親,低聲道:“沒有。阿黎這么擔心我,便是骨折也能立即痊愈了。”

    沈黎推了他一下:“你沒事就好。”

    她其實心里斷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這么輕松。先前段清澤實力強勁,任何時候都能保護她,她雖然說著不想拖他后腿,其實也沒有實感。

    直到剛才,她是真真切切在拖他后腿,若非他反應快,反過來裝昏迷騙那猴子,現(xiàn)在還不知道會怎樣。

    她從沒有一刻如此迫切想要提升修為。

    畢竟,剛才他可是毫不猶豫趕來救她??!她可不能再心安理得受他的保護,當他的累贅。

    段清澤走在前,他聽到沈黎跟在他身后的腳步聲,輕柔,有些脆弱,又熟悉得好像出現(xiàn)在他的每一個夢中。

    他剛才什么都沒想去救她的舉動,在他已經(jīng)回過神來的現(xiàn)在,令他有些無法理解。

    那一刻,身體似乎支配了他的思想,他沒去想現(xiàn)在的他若露了破綻會不會被一只弱小的兇獸殺死,只是不能讓她死。

    他告訴自己,他只是還沒玩夠而已,所以她還不能死。

    沈黎看看走在前方的段清澤,總覺得他此刻的背影顯得有些疏離,她快走兩步,抓住他的手。

    段清澤回頭看她:“怎么?”

    沈黎不知道該怎么說,她隱約覺得自從她丹田被毀醒來之后的阿澤,似乎經(jīng)常有些掙扎在心中,是魔尊的記憶在影響他,而他在爭奪反抗嗎?

    沈黎張了張嘴,有些不知道怎么說她的顧慮。

    她抬眼看著段清澤這張熟悉的臉,還是謹慎地開了口:“阿澤,若是你將來……忽然發(fā)覺我這個人在不在你身邊無所謂,或者說你突然覺得我配不上你,你一定要跟我說好嗎?我們好聚好散?!?/br>
    段清澤幾乎以為沈黎是恢復了記憶。

    因為她的話,他氣血上涌,冷著臉道:“什么好聚好散?你在想離開我么?”

    沈黎道:“不是。我只是在……”

    她頓了頓,肩膀微微下沉,嘆了口氣,又看向段清澤道:“阿澤,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覺得你會……殺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