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成萬元戶穿書 第33節(jié)
可惜他費了老牛鼻子勁兒也沒把人頂出門。 小月兒掄著后院的大掃帚助力:“哥哥,我來啦!” 陸杰嚇唬一跳,被攆得四處亂躥,喘著粗氣喊救命:“小老板,快阻止他們呀。” 柳暄紅扶額,示意宋秋抱住宋小果,她上前拽住小月兒的胳膊,一邊回絕他:“陸同志,對不住了,我有四個孩子要養(yǎng),不會扔下他們?nèi)ナ锥??!?/br> 她一表態(tài),兩個張牙舞爪的小家伙也乖乖停下了,咚咚咚跑到柳暄紅身邊,一人一條胳膊緊緊攥住,揚著小下巴一副高傲姿態(tài)。 陸杰全然看不見孩子們,或者說他故意忽視他們的視線,焦急道:“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你若去了首都,還能認識更多的人,廚藝也能長進?!?/br> 柳暄紅微笑不語。 若是要提高廚藝,她早過了四處拜師傅的年紀,如今在自主鉆研階段,等她想動彈的時候,自會去各大城市轉(zhuǎn)悠,開拓視野。 若為錢財,她手里攢著大幾千,要不了多久就能成為縣里的首位萬元戶,改革開放后,處處是商機,不管是開飯館或者買房投資建廠,她都有信心積攢比上輩子更多的財富,實在犯不著大老遠跑去人生地不熟,魚龍混雜的首都。 柳暄紅沒有為了陸杰的好心而中斷自己的計劃的打算。 …… 篤篤篤的剁刀聲為炎熱夏日的即將到來增添了一絲煙火氣息。 小廚房內(nèi)灶上蒸著大塊頭沒剝皮的土豆,旺紅火焰宛若小精靈,在灶里跳動飛舞。 柳暄紅罕見地一人在廚房準備晚飯,晚上吃的是土豆餅,打上雞蛋,香噴軟糯,這玩意兒沒啥技術(shù)含量,她一人攤餅也忙得過來,便沒喊老二幫忙。 下午四點的時刻,閑聊的女人們回屋做飯去了,巷子里少有人經(jīng)過,除了樹枝上的鳥雀聲,家屬院這邊安靜祥和,她隱約聽到菜地里幾個小孩鬼鬼祟祟的談話聲,不禁搖頭勾唇。 宋小果蹲著rou滾滾的小身子,小手努力拔草,叨叨向大哥告狀,說來說去就是有人要搶娘。 宋致遠聽老半天,愣是聽不出來龍去脈,目光投向老二,宋秋便把陸杰來店請娘去首都當(dāng)大廚的消息說了。 宋致遠知道自家老娘拒絕后,眼神并無變化,反倒瞟了眼自家兄弟,垂下眼簾,輕輕頷首:“嗯?!?/br> 宋小果不滿他的敷衍,哼哼唧唧:“哥,都有人趁爹不在家拐跑娘了,你怎么不上點心?” 宋致遠擰過他的小肥臉,嘖了聲:“你見過咱爹嗎你就替爹cao心?!?/br> 小家伙小臉一紅,犟著脖子嘟囔:“你不就仗著比我早出生幾年,神氣個啥?” 他要是哥哥,也能瞧見爹爹了呀,又不是他選擇那么晚從娘肚子里出來的。 宋小果越長大,漸漸有了世上大多數(shù)老幺想上位的小心思。 宋致遠不用看他不服氣的小臭臉就明白他心里頭嘀咕什么,大掌啪啪先打了他一頓小屁股,小家伙圓潤烏溜的大眼睛迅速蓄起水霧。 宋致遠冷冷掃過去:“閉嘴。” 宋小果委屈巴巴地扭身摟住二哥的脖子小聲哼唧。 篡位大業(yè)剛試探出小腳丫就失敗了。 宋秋嘆了口氣:“小果,你的手全是泥?!?/br> 小人兒抬起頭,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我拔了小草?!?/br> 宋秋:……所以你能不能從我懷里滾開。 宋致遠一把揪住某個裝傻小屁孩的衣領(lǐng),嫌棄道:“少欺負你二哥,去洗手,喊月兒回家吃飯。” 能不干活!小屁孩立馬撒歡跑了。 宋致遠微微勾唇,復(fù)又斂起那絲笑意,看向宋秋:“老二,你認為娘拒絕首都的邀請是好事兒嗎?” 對面的人張了張嘴,沒回答。 宋致遠眉目泛上股戾色,死死地盯著他,倆人僵持一會兒,宋秋率先敗下陣來,無奈地伸手拍上他的肩:“哥……” 宋致遠閃過身,表情冷漠:“我不管你心底想什么,只告訴你一件事兒,我爹快回來了。” 宋秋心頭一震,瞳孔驟縮。 這是宋致遠在他娘的信里看到的消息,他沒再看他,自顧自鋤地干活。 這個天氣,適合種小白菜了。 宋秋回過神來,看著他生氣的背影苦笑。 他當(dāng)然知道大哥想他說什么,可是他又能說什么呢? 無論娘是去是留,他都沒有立場勸說。 娘和兄弟們待他們兄妹好,他心中感恩,但他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去逾界。 五月最后一場微雨濕潤整片大地,烈日當(dāng)空,驕陽似火,宣告著夏天正式來臨。 高嬸子早就把做好的衣裳送來,四個孩子歡天喜地地換上新衣裳。 宋致遠和宋秋穿著學(xué)校新發(fā)的夏日白襯衫,藏藍直筒褲。 小果和小月兒則換上新的小背心和小短褲,上午到處去別家玩耍,晌午倆孩子回家度過懨懨下午,晚上再恢復(fù)活潑本性,一天天鬧騰地家里小巷不安分。 夏天里,鹵味店的生意卻更好了。 冷鹵大受歡迎,吃著涼爽的鹵菜,松山縣人覺著悶熱的夏日也沒那么難熬了。 每日鹵菜不超過兩小時便售光,這還是柳暄紅特意分晌午和傍晚售賣,否則店面能在中午就關(guān)門。 然而并不是所有店鋪都是鹵味店那么幸運,大街小巷上的小攤和鋪子,除了賣冷飲的,其他鋪子生意慘淡,點心鋪子尤為慘烈。 柳暄紅瞅著隔壁點心鋪子的售貨員從日日無所事事的漫不經(jīng)心到焦急的恨不得從大街上拉人買點心,覺著離鋪子倒閉又近了一大步。 宋秋:“娘,我們下禮拜就要放暑假了。” “這么快嗎?”柳暄紅皺眉,忽地瞪他一眼,“下周就開始考試是不?那你最近別來廚房了,好好復(fù)習(xí)?!?/br> “娘,不耽誤事兒?!?/br> “老二呀,”柳暄紅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做人要謙虛,啊不對,是不能三心二意?!?/br> 宋秋沉默:“好?!?/br> “這就對了,等你們考完了,我們回小宋村殺只鴨子補補?!?/br> “娘,我們要回家?”宋小果抬起亮閃閃的眼睛。 “是呀,我們也許久沒有一家子整齊回去了?!绷鸭t倒是回去過幾次,然而幾個小孩,自打開學(xué)后就沒回去過了。 小孩立馬蹦下桌催促:“哥哥快去學(xué)習(xí),我們要回家!”宋小果想念小宋村的桂花樹和連片的大山了,城里的玩具又貴又無趣,還是鄉(xiāng)下好玩。 老大和老二略無奈。 柳暄紅揚眉,于小孩而言,縣城的確沒有小宋村有趣。如果沒有鋪子,她可能會考慮在陰涼舒爽的小宋村躲過整個夏天,享受浮瓜沉李的樂趣。 然而,她這趟回去,也不光是避暑。 小宋村的稻子快要收獲了,三房之前也分了田,不過她租給了老宋家種,收糧前她得敲打一番,省得老宋家的人又要鬧幺蛾子。 想到老宋家,柳暄紅自然而然地想到下溪村的柳家。 不知她五妹狀況如何,她娘是否還惦記著五妹。 按理說這五妹都逃了一年,她娘應(yīng)該死心了。 不過看沒人給她報喜,老太太八成還不死心。 柳山也快二十了,這年齡在城里還是個孩子,然而在鄉(xiāng)下卻是正適合結(jié)婚的年紀,若是晚兩三年,便成大齡剩男,會被村子人笑話。 柳暄紅想,老太太當(dāng)初換孩子就是為了傳宗接代,她應(yīng)該比誰都要急。 一周時間轉(zhuǎn)瞬即過,孩子們一放假,便開始在縣里瘋玩。 等過兩天老師批完試卷,他們回校拿上成績鑒定表,一家人就回村子。 到底是有小半年沒住過的空屋子,瞧老宋家和他們決裂的樣子,也不太可能好心幫他們照顧屋子。 柳暄紅指揮老大和老二先回去收拾屋子,曬被褥,什么壞的地方這次也修繕一下。 至于這處院子,柳暄紅請高嬸子看照。 高嬸子大吃一驚:“小柳你們回鄉(xiāng)下,那鹵味店呢?” 柳暄紅云淡風(fēng)輕:“歇上一陣。” 高嬸子想起鹵味店每日的排隊盛況,仿佛看到大團結(jié)一張張地在眼前溜走,頓時皺臉rou痛。 若是她家鋪子,她是一日也不肯關(guān)的。 這不是白丟錢嘛! 她一瞬間比柳暄紅更rou疼,好像關(guān)著自家鋪子般,忍著心疼勸:“好好的,咋就關(guān)門呢?幾個孩子回鄉(xiāng)下瘋玩一陣,你守在這也不耽誤掙錢。” “幾個孩子鄉(xiāng)下也有親人照料,你不用擔(dān)心?!?/br> 柳暄紅:“孩子的陪伴最重要?!?/br> 其實,她也想歇息放假。 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忙活個不停,她就白穿越了。 “錢是掙不完的?!?/br> 隨著高嬸子眼紅白臉地離開,柳暄紅這些話也迅速在家屬院里傳遍。 沒人相信她是真的想陪孩子回家,高嬸子篤定鹵味店是發(fā)大財了,人家不在乎這幾日流水。 而盧香梅則幸災(zāi)樂禍:“這個月里全縣賣吃食的小攤和鋪子都不咋景氣,這鹵味店八成是虧本干不下去了?!?/br> 高嬸子酸溜溜的,但還是反駁:“盧香梅你又曉得啥,這是人家小柳親口和我說的?!?/br> “切,誰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她們灰溜溜回老家的借口!” 盧香梅一臉信誓旦旦,沒別的原因,她侄女就是點心鋪子的售貨員,這段日子侄女可是常常為鋪子生意發(fā)愁,上頭已經(jīng)告訴她,若是到了七月鋪子收益依舊不好,她們就要收拾包袱走人了。 盧香梅近日被娘家嫂子煩的不行,因為這點心鋪子rou眼可見是沒前途了,她們得為侄女找新工作,可是新工作又豈是那么好找的,廠子里倒是有一批老人即將退位,然而那些有心的,至少在半年前就準備錢財走后門打關(guān)系了,基本已成定局,她侄女這貿(mào)然想插隊的,連找個坑都費勁。 “我家侄女親口說的,你們不也曉得她就是賣鹵味隔壁的,她能騙我?”盧香梅得意道。 部分人卻真不信她說的了。 畢竟盧香梅看不慣柳家,也就不曾去過柳記,然而家屬院里的大人們卻是常常去光顧的,每日排隊的人都有他們,自然瞧見鹵味店火爆和隔壁點心鋪的清冷。 怕不是她娘家侄女心生嫉妒,故意模糊鋪子說大話,盧香梅被騙而不自知。 婦人們捂嘴偷笑,然而笑完了盧香梅的蠢笨,看到柳家小院忙活著離開,眾人又一陣心酸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