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成萬元戶穿書 第98節(jié)
當時她想什么來著? 她只是在早年受過幫助,現在又想把這份好心延續(xù)下去。 沒想到宋萬水給了她一個驚喜。 這不禁又讓她想起了那個和兄長前后腳離開的姑娘。 暖英也是個勇敢的姑娘,是她第一個反抗陳舊的農村生活。 她不是不想結婚,而是不想盲目結婚,她曾經和柳暄紅說過,如果她要結婚,肯定是她迫不及待地想和另一個人生活,想和另一個在各個方面都扯上聯系,密不可分,她們的感情也一定是像書中寫的熱烈純粹,而不是像她娘那般,只是年紀到了,不能讓別人說笑,匆匆相個人就結婚了。 暖英受不了過那樣的生活。 柳暄紅也很看好暖英,她想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上的事兒,就一心一意提升自己,熱愛自己的工作,她是個努力生活的人,而生活也不會辜負她。 也許她不會做出很大的成就,也沒有勇氣重頭再來,但是她那股堅持不懈的奮斗勁兒,會讓她過得很好,翻天覆地地好。 畢竟,世上有許多人其實是有機會改變的,區(qū)別的是能不能堅持下去。 許多人走在半道上就泄氣躺平了。 而宋暖英不會。 她是那種即使發(fā)現自己走錯了路,也能興致勃勃開辟新道路的人。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 隔壁筒子樓不知誰擰開了了收音機,干凈又明亮的女聲唱著羅大佑的《光陰的故事》。 就著緩緩悠揚的歌聲,巷子里的小孩也跟著唱了起來,稚嫩清脆的嗓音或許含糊不清,但是絕對清澈純凈。 柳暄紅去院子壓了一盆水,轉身進廚房把那筐子榆錢倒進清澈見底的水里。 簌簌簌掉落的一串串榆錢泛起了晶瑩水花,沾上了水珠,愈發(fā)嫩綠青蔥。 榆錢是榆樹的果實,可以生食。 柳暄紅干凈白皙的手輕輕撥開清洗,隨意捏了一串放進嘴里,輕輕嚼著,脆津津,生甜甜,她眉眼彎彎,興致愈發(fā)高昂了。 小月兒乖巧地趴在廊下寫作業(yè),眼巴巴地看著柳暄紅,她莞爾一笑,揉了把榆錢也塞進她的嘴里,小孩頓時臉頰rou鼓鼓,一動一動地咀嚼著,圓乎乎的大眼睛笑成可愛的小月牙,尋了個空忙說:“好吃?!?/br> 柳暄紅:“乖,繼續(xù)寫作業(yè),咱們晚上吃榆錢飯?!?/br> 小月兒小雞啄米般點頭。 柳暄紅就不管她了,隨著隔壁飄揚的歌聲哼著熟悉又陌生的曲兒,她繼續(xù)清洗榆錢,換了五盆水,洗得干干凈凈,水亮鮮嫩。 她又去喝水的水缸舀了一勺水,燒開焯一下榆錢,燙去那抹春天特有的青澀味兒,抖上玉米面,加入溫水攪拌捏成一個個圓乎乎的小團子,放蒸屜蒸熟。 榆錢飯是以前饑荒和吃大鍋飯時人們的救命糧,常捏成窩窩頭吃,榆錢不要錢,也不費玉米面,蒸出來的榆錢飯飽滿青嫩,黃綠色,吃起來軟糯甘甜,在那個吃糠噎菜刮嗓子的年代,榆錢飯是難得的美味。 宋萬水帶來的榆錢很多,柳暄紅不止做了榆錢飯,還煮了榆錢粥,熬的米油泛光的清粥撒上幾串榆錢,伴著煮一會兒,盛上后再添上鮮綠蔥花,軟滑可口。 高嬸子聞著味兒就進來了,笑著端了一碗粥回去,也取走了一些榆錢,柳暄紅就把剩下的全部倒鍋里和rou沫翻炒,加了調味料,做榆錢菜,伴著榆錢粥喝,清香撲鼻的味道,充盈口腔,吃飽喝足了,小月兒就捧著幾個榆錢飯出去玩耍,給小伙伴們嘗嘗這春日的味道。 在柳暄紅吃著噴香的榆錢飯時,小宋村的老宋家爆發(fā)了一場空前絕后的大爭吵。 這是宋萬水前所未聞的,爭辯的兩方除了他自己和幾個懵懂無知的小弟妹,宋家全家大人都加入了討伐他的隊伍中。 宋大嫂和宋老太太根本不接受他說的什么考大學的說法,和柳暄紅想的一樣,俱覺得他是瘋了。 宋大嫂尖叫著,隔了一個池塘的大軍家都能聽見她高昂的嗓音:“我不許!我不許你回家!考什么大學,你又不是剛畢業(yè)的孩子,三房也沒嫌棄你,你掙了大錢,眼看著就能相親娶媳婦了,我不許你回家!” 老太太也是和宋大嫂一個理由。 她想不明白,自己孫子年紀一大把了,…村里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他不急著結婚就算了,居然還想著回學念書? 他和那些孩子差了那么多年歲,要重回學校,豈不是上趕著惹人笑話。 老太太一想到宋萬水會被那些不懂事的兔崽子嘲笑,村里其他人也會笑話她,白白要丟了三房的提攜,她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來,老太太喘著粗氣,一頓一頓地罵著他不識好歹,腦子瘸了,罵完了宋萬水,見他還不醒,倔著臉,神態(tài)更堅定了,又哭天搶地,罵宋大嫂不對兒子盡心。 要是宋萬水早早娶了媳婦生了娃,拴著他哪還能去念什么書呢! 宋大嫂得了這個提醒,也不忙著罵兒子了,嚷嚷著出門要給兒子張羅媳婦。 老宋家是一團混亂,二房和四房都不明白,宋萬水這是折騰個什么勁兒,不過轉頭勸過宋萬水后,回到房里,王繡花琢磨開了。 “當家的,萬水不懂事兒不干了也好,正好輪到你上去,前些天聽說廠子還要擴建招人,妞妞也長大了,我放娘家和老太太這邊輪流帶,我也進隔壁廠子打工,咱們夫妻雙職工,掙了錢,明年就把妞妞送幼兒園去,聽說現在城里孩子上學前不上學前班,去的幼兒園,教唱歌跳舞,幫學字,這叫什么,贏在起跑線上,咱們妞妞也不能輸?!?/br> 宋老二抽著他爹傳下來的水煙,煙筒在桌面嗒一聲,白氣爭先恐后地從他的鼻孔嘴縫冒出,他舒服得舒著氣道:“你想的挺美,可是咱們兩口子都進廠子了,家里田地怎么辦?” 老宋家分了那么多地方,三房又不種,二房再撂挑子,不得累死他爹和他哥。 他宋老二什么本事兒都沒有,但是這點小良心還是有的。 “你什么時候這么心疼你爹和大哥了。”王繡花嗔了他一眼,朝上房努努嘴,“有娘在,還能讓爹和大哥吃虧?” 宋老二舒舒服服地躺著交叉搭著的腿兒立刻抬了下來,直起身子哼了聲:“以娘的性子,還真是有可能。” 就連現在,他們家光景好了,老太太也不肯買頭牛讓他們哥幾個歇歇,這摳門勁兒還指望她在二房上班后請人種地,不可能! 宋老二又躺了回去:“你要是想去,你就去吧,我在家也好和娘一塊看著點妞妞?!?/br> 王繡花撇撇嘴,心里卻打定主意,等下回柳暄紅回來,她一定要替孩子她爹問問。 不止二房這么想,在縣里的宋老四隔天收到消息,看著自己低微的薪水,咬了咬牙,也低下頭,悶聲讓錢桂英多去和柳暄紅走動,不過沒明說。 “你不是一直想去柳記嗎?我們家沒去過,晚上回來去柳記吃飯吧,柳記畢竟是三哥家的飯館,咱們去照顧生意也挺好。” 錢桂英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宋老四為什么突然破了自己立下的規(guī)矩。 不過她也懶得想為什么,趁著這段時間趕緊去柳記吃個痛快,她還想和柳暄紅光明正大好好聊聊呢! 這幾天,宋家因為宋萬水的事兒吵鬧著,二房和四房的目光都投進了三房的小院里。 他們在等,等柳暄紅和宋淵回來。 別的不好說,但是如今三房齊整了,宋萬水又是柳暄紅的手下,他要鬧,老宋家出這么大的事兒,三房指定要回來勸勸吧。 等柳暄紅回來,他們的打算不就有了著落! 可是王繡花和宋老四等啊等,等到榆錢都被村人捋光了,鮮嫩的野生薺菜和剁的細膩的rou餡包成小金寶狀的餃子進了肚子,吃了飽飽的一頓薺菜豬rou餃子,柳暄紅也沒回來。 老宋家失落不已。 四房恨恨不提。 柳暄紅遵守了她和宋萬水的承諾,沒回去插手,一門心思全放在了賈家飯店的轉讓上,終于打敗了一干對手,得償所愿。 曾經失去的大飯店,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作者有話說: 第66章 臊子面 周艷艷站在賈家飯店金碧輝煌的大堂里, 她精心挑選的奢歐式五重水晶大吊燈閃閃發(fā)光,差點亮瞎她涂了眼線的卡姿蘭大眼睛。 她茫然無措地看著服務員和工人來回奔走, 腦海里閃過賈根民晌午和她說的話。 “艷艷。” 她心里還沒來得及為賈根民頭一次這么親熱得稱呼她高興, 突然就被兜頭兜腦潑了一盆涼水。 冷的她大暖天牙齒顫抖,骨縫呼呼著冷刺。 賈根民:“飯店已經轉讓了,你也不用再上班了, 好歹大家相跟一場,我給你結了三個月的工資,你以后好自為之吧?!?/br> 周艷艷曾偷聽過賈根民的話,曉得賈根民要賣了飯店,只是她沒想到,賈根民的動作竟然會這么快! 快的猝不及防, 她的退路還沒有著落呢! 她本想著去找宋淵偶遇,激發(fā)舊時情意, 徐徐圖之, 可是宋淵工作的地方竟然是醫(yī)院, 他是外科醫(yī)生, 不出門診, 不動手術竟然看不到! 等周艷艷好不容易攀談上縣醫(yī)院的一個老家小護士,興致沖沖地打扮好去偶遇, 結果宋淵竟然請假了! 這一請假, 就是小半月,周艷艷兩眼一抹黑后是望穿秋水。 等他再回來, 就是賈家飯店轉賣的事兒了。 周艷艷痛苦咬唇。 賈根民說的好聽, 什么相跟一場, 給她結算三個月的工資。 可他要是真的看重她, 怎么不把她也一塊帶走呢? 賈家飯店倒了, 可是賈家沒倒! 她這段時間也不是白白浪費的。 一早就打聽到賈家飯店的賈根民要專心辦廠,在漠河的上游有一大塊閑置的荒山,近日熱鬧地很,賈根民以前買下的那個小型食品廠也計劃搬遷到那兒。 周艷艷覺得自己很滿足,她不想高攀去新廠子,她就想回到以前那樣,賈根民動不動把她丟到小食品廠那兒就好。 然而,賈根民根本不想繼續(xù)用她了。 他掏空了她的存貨,就毫不留情地拋棄了她。 周艷艷眼里閃過恨意。 她恨! 恨賈根民不識好歹,過橋拆橋。 她只是一個小女子。 求一份安穩(wěn)的工作,為什么連這個也不給她呢? 賈根民以為他看盡了自己。 發(fā)掘完了她的眼光。 認為她不可能再搗鼓出有用的東西了,她偏要告訴他,讓他知道,自己還有價值! 離了他!她還能找上另一個人,這一回,她要拼盡全力!她要在這個失敗飯店卷土重來,把它捧上天! 沒錯,周艷艷不打算離開賈家飯店。 她上輩子就沒干過兩件像樣的工作,只是看的多了,知道的多,眼光高。 這輩子她在賈家飯店倒是真切感受了一番社畜的滋味,雖然也不肯咋上心用功,但是耳濡目染,她還是學到了不少飯店經理的知識。 她垂下腦袋又抬起,挺胸收腹,眼神堅定地抱著她昨夜熬了一宿寫的新飯店未來規(guī)劃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