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后以外，她好像把前面那些也給一并忘記了。

    隱約記得，第一位是“1”。

    第二位是“3”。

    后頭的……

    她腦子不太好，記不清了……

    男人屋子的門敞著。

    許柏成看著她低頭輸入的樣子，也沒不放心，指著靠門邊的鞋柜：“打完，自己放在這就行。”

    “……”

    混亂的心跳被她*t  即將再次和男人求助的沮喪情緒壓下去。

    蔡莞沒應，呆滯地在屏幕上又隨意戳了幾個數(shù)字。

    余光中，許柏成換上拖鞋，開了客廳的燈，準備要往里屋走。

    她內(nèi)心是一陣掙扎：“那個……”

    他回過頭。

    蔡莞別扭道：“我可能打不完了?！?/br>
    許柏成：“？”

    “我把前面那幾位數(shù)都給忘了，”她吞吞吐吐的，“要不然……你借我手機沖個電？”

    “……”

    此時許柏成已經(jīng)放下了身上的包，人在餐桌旁，手上正擺弄著書。

    透過打開的門，又看到那雙透著可憐巴巴的大眼睛，他嘆口氣，重新走回去。

    男人手抄在兜里，不過幾步到面前，言簡意賅的兩個字：“低頭?！?/br>
    蔡莞：“??？”

    “看手機?！?/br>
    她睜著圓鼓鼓的眼，訥訥地盯了下許柏成，而后略顯猶疑地乖乖照做。

    許柏成：“136。”

    蔡莞的頭又按捺不住地抬起：“??？”

    “輸入?！?/br>
    “哦?！?/br>
    她借著圓潤的手指一個個戳上去，“然后呢?！?/br>
    “787?！?/br>
    “365”

    “86?！?/br>
    蔡莞按照他說的，一字不落地摁下來。

    拇指最后抬起的那下，她順著抬起眼來，帶著掩不住的訝異：“你全記住了？”

    “嗯?！?/br>
    蔡莞沖他比個大拇指，表示好厲害。

    不過剛擺出來，她就看到眼前人嘴角的那抹笑意，帶著種輕視意味。

    好像是生生在嘲笑她。

    她很小氣地立即收回了大拇指。

    另外只手一點，把手機放在耳朵邊，轉過身打電話去了。

    許柏成嗤笑了聲，反正也無事，懶洋洋地等在門邊。

    幾分鐘之后。

    蔡莞掛斷電話，畢恭畢敬地把手機還回來。

    許柏成接過：“通了嗎？”

    “通了?！辈梯刚f，“不過開鎖師傅說得一個多小時之后，才能過來?！?/br>
    “還挺久?！?/br>
    “對啊?！辈梯刚f，“不過也沒法拒絕，要不然我今晚就進不去了?！?/br>
    許柏成半開玩笑地說：“那要不要我搬張椅子，讓你坐一會？”

    蔡莞很認真：“可以……么？”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了想，還是打算得寸進尺一下，“你可不可以再借我手機充個電？”

    “……”

    許柏成沒搭話。

    “不是要玩手機的意思?！?/br>
    他瞇了瞇眼，似是不太相信。

    蔡莞為自己辯解：“是我怕公司領導給我發(fā)消息，不能及時回復的話，明天可能會挨罵。”

    “挨罵？”

    “嗯?！?/br>
    許柏成：“可我看你不是挺抗罵的？”

    “……哪抗了？”

    “交重修單那會，陳教授罵你，不都笑嘻嘻的?！?/br>
    “……”

    她額角抽動，反駁道：“我又不是因為抗罵，才笑嘻嘻的?！?/br>
    “那是因為什么?！?/br>
    她腮幫子鼓了股，訥訥地給出答案，“因為，陳教授長得帥?！?/br>
    “……”

    “一般我對帥哥都是有點沒底線的寬容的?！?/br>
    她捏著長袖衣服下擺，慢吞吞地繼續(xù)補充：“就是因為陳教授長得帥，所以他每次罵我，我都還挺開心的，“

    說完。*t

    她又去瞅了眼許柏成的神情，化被動為主動：“你覺得呢？”

    許柏成：“覺得什么?！?/br>
    蔡莞：“你覺得陳教授帥么？”

    他眸里有笑意：“覺得不帥，你是打算去打小報告么？”

    “……”

    被戳穿心思的蔡莞被嗆了下。

    她不太自然地摸鼻子：“我又沒這么小氣。”

    “是么？”

    “當然。”

    許柏成嗤笑了聲，沒想再為難她，側身讓出位子：“沒客拖，直接穿鞋進來吧，充電線，我拿給你。”

    蔡莞遲鈍地哦了聲，沒想到他如此輕易答應下來，

    屋子里久未住人的灰塵氣息還沒散去，不過能看得出來有打掃收拾過的痕跡。她不想弄臟地板，還是把鞋脫了下來。

    進門口處的地方很小，還有他的鞋，自然而然兩雙鞋子貼得有些近。

    如此看著，還是孤男寡女的一間屋子，總覺得曖昧，

    蔡莞想了想，把自己的那雙擺到了門外去。

    門也敞著著，沒關。

    其實，他租的這間公寓，先前蔡莞也是看過的。

    戶型沒有對門她那套大，這里雖然一室一廳，帶廚衛(wèi)，也是夠住的，可不是朝陽，平日里太陽幾乎照不到，再加上屋內(nèi)陳設家具老舊的緣故，她才選了對門。

    整間公寓樸素簡單。

    她走進去，人站在餐桌前，一眼望過去，最先注意到的不遠處柜子上如山般堆積成的書本，應該是還沒來得及整理，烏壓壓地堆積著。盡數(shù)把視野占滿。

    應該是他還沒來及收拾完。

    收回視線時，許柏成正好從臥室拿了充電線過來：“你自己看看，這里面，有沒有適合你手機的充電線?！?/br>
    她挑出根與手機適配的。

    許柏成指餐桌旁：“邊上有插頭?！?/br>
    “哦?！?/br>
    說著，她走過幾步，蹲下身子，把插頭裝上插口，將手機跟充電線連在一起。

    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等待屏幕重新亮起。

    許柏成越過她，走到方才放下書本的地方：“自己挑個位子坐?！?/br>
    “哦。”

    蔡莞把數(shù)據(jù)線拉直，帶著手機，坐到了挨得最近的那張椅子上。

    也毫無意料的，她一轉頭，就看見了許柏成。

    男人站在她邊上，烏黑長睫斂著，短發(fā)跟著垂下來，視線筆直地落在，桌上指尖正在翻動的書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