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位我家的 第147節(jié)
許:【下樓來?!?/br> 這似乎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預感了,蔡莞此時都能百分百肯定他就在她家樓下。 電視在放著的小品什么瞬間失去吸引力,一顆心為他而牽動。 她幾乎是下意識從沙發(fā)上彈起來,找拖鞋,找外套,找…… 最后找到鏡子前,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這邋遢模樣,找什么都沒用。 他為什么要來,也不早說??? 早說她今天就早起洗頭,化妝,還有穿漂亮新裙子了呀? 真的是。 蔡莞撓撓被睡扁了的頭發(fā),來不及懊惱,習慣性拿起連帽衛(wèi)衣和厚外套,急匆匆跑下樓。 底層電梯口沒有人,她跑出去,是在這幢公寓外頭找到的他。 外頭的天早就暗了,幾米外的燈光由近及遠地擴散過來,映著新刷上漆的墻,也染得男人的黑發(fā)泛出柔和的光。 許柏成就半倚不倚地靠在那,一身的黑色幾乎融進夜色,還好那張臉足夠顯眼,否則真要找不著了。他一只手抄在兜里,很懶散的姿態(tài),垂眸的視線原本是落在手機上的,可聞見她跑下來的動靜,所有的都成了擺設(shè)。 先去看她,成了第一要事。 蔡莞腳上穿的是拖鞋,又是跑過來的,到他面前時,差點沒站穩(wěn)。 要摔不摔的,偏偏某人添了把火,小姑娘連胳膊到后腰那快地方都被他用長臂攏了下,借著力道,人順勢就摔進了他懷里。 全是熟悉的味道,也全是熟悉的觸感。 柔軟得不行,從腳指頭到每一根頭發(fā)絲。 蔡莞聽到耳邊男*t 人惡劣的低笑,臉燙到不行。想用手去推他,偏偏他外套敞著,她手一用力,抵上的就是他寬闊堅硬的胸膛。 有點不好意思,可明明就是自家男朋友。 “想沒想我?”男人把她圈在懷里,用外套裹著她。 蔡莞被他的氣息哄得熱熱的,不過是剛談戀愛,貼得近時還是那種陌生感與刺激感覺交織,心是砰砰的,也忍不住貼得更近些。 她抿著嘴,不想承認,也不想否認,就這樣被抱了會,揚起小臉問他:“你怎么來了?” 是那種撒著嬌的語氣,勉強能當做是在換個方式說想他。 許柏成半扯唇笑了下,直白道:“想某個小姑娘了,就來了?!?/br> “那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的?”她又問。 “小姑娘不是給了地址?” 蔡莞想了想,才記起來是前幾天為了暗示人給她送巧克力,佯裝無意放出的地址。他這么聰明,肯定是看穿了…… 覺得有點糗,她臉埋進他胸膛,就單單一個字:“哦?!?/br> 他給她解釋,更完整的:“買了下午三點半的高鐵,出站以后打出租車過來的?!?/br> 還是,“哦。” 懷里小姑娘的黑發(fā)被罩上來的連帽遮擋著,這會埋下去,小臉看不見了,就布料勾勒出的一個小腦袋輪廓,他有些好笑地問她:“這么冷淡?” “沒?!?/br> “那怎么?!?/br> “女孩子要矜持一點。” “……” 許柏成聽笑了,手去揉她那顆腦袋,布料的觸感印在掌心,并不是想要的柔軟的發(fā)絲。 慢慢地,他試著手順著滑下去,把那顆腦袋從胸膛前撥開來,小臉重新露出來,他手指落上去,在輕蹭著她臉頰兩側(cè)。 下一秒,也想她連帽拎下來,卻被小姑娘用手擋住。 “嗯?” “頭發(fā)亂糟糟的,不太好看?!?/br> 小姑娘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他,不準他動手的意味很明顯。 其實她不知道無論是亂糟糟,還是臟兮兮,在她男朋友眼里實際都是一個樣,只要是她,就怎么都是好看的。 不過,顧及著她的自尊心,他也沒強求。 手指重新落回她臉上,慢慢在摩挲,在黯淡的光線中,她才注意到的他垂下的那只手里提著個小只卻精致的禮品袋,印刷在上面的字眼很熟悉。 輕易就能猜到是什么,她卻明知故問。 男人笑,看穿她的意圖,清瘦的指節(jié)拎起來,遞到她面前:“看看?!?/br> 蔡莞嘴角的笑意更滿了,的確是她饞了好久的那款巧克力。 好像……還買了挺多? 蔡莞沒接,兩只手都是用來抱他的。 外套里,內(nèi)搭外,精瘦的腰后壓著力道,就如此被抱著,他問她:“可以約多久的會?” “挺久的吧。”她臉埋在他胸口,聲音悶悶的。 也其實,她是想說的是我家沒人,約多久都行,可仔細一想,又怕顯得自己過于隨便了于是就這么含糊答了。 “那陪我去吃個晚飯?” “你還沒吃?”蔡莞有點驚訝,“都要八點半*t 了。” “一下車就往這里來了,還沒來得及吃?!彼幸幌聸]一下捏她臉,很軟。 蔡莞有些難受地癟了癟嘴,單單這樣看著他,就已經(jīng)很心疼了,可偏偏還不自覺地把眼前的他與除夕夜、年夜飯那些熱鬧歡騰的詞聯(lián)系在一塊,這下就更沮喪了。 責任全被攬上身,估摸著就是她這個做女朋友的失職。 她淡淡哦了聲,手去找他另一只空閑的手,想牽:“那你上我家來吃吧?!?/br> “嗯?”他饒有趣味看她。 “我爸媽都不在家?!彼呀?jīng)找到他的手,冷風中幸好還有存有溫度,是溫熱的,“而且冰箱里還有很多菜,我給你熱一下,就當我給你做的年夜飯?!?/br> - 蔡莞把許柏成拉上樓。 臨進門前,突然發(fā)現(xiàn)大事不妙,剛才下樓太過匆忙,她把家門鑰匙給忘在里頭了。 不過,她好像記得家門外的鞋柜里有一把備用的? 她把許柏成晾在一旁,蹲下來自己去翻靠墻的那個大鞋柜。 里頭各式各樣的鞋子擺滿每一層,她不想讓許柏成等著,邊找邊給父親打電話,想問問那把備用的放在哪了。 嘟聲響完,沒接起來。 她轉(zhuǎn)頭又去撥母親的。 和吃飯完打的那個一樣,是相同的結(jié)果,還是無人接聽。 兩個人都沒有聽到?不會這么巧吧…… 念頭在腦中一閃即逝。 她又撥了個電話給父親,依舊是持續(xù)的嘟聲,無人應(yīng)答。 這邊找得滿頭大汗,也沒摸索到那把備用鑰匙的影子。 蔡莞把電話摁滅,對著門邊的許柏成無奈搖搖頭。 “找不到?”他問。 “嗯?!彼c點頭,“不過我真記得我媽說過,這里頭放了把備用的,上回我媽倒垃圾的時候,門被風吹關(guān)了之后,就往里放了,就是不知道藏哪了?!?/br> 許柏成走過去,把地上蹲著的小姑娘拉起來。 想到這是別人家,他也不太方便上手,只說:“那就去外頭吃,吃完再想想去哪,等你爸回來了,我就把你送回來?!?/br> “……等下吧,”蔡莞有些猶豫,今晚是除夕夜,哪有什么飯店還開著,“我爸媽估計幾分鐘就把電話回過來了?!?/br> “行。”他順著她。 “你是不是很餓了?”她又問。 “還好。” 還好……那就是有點餓了啊…… 蔡莞皺了皺眉頭,一邊輪著去撥父母親的電話,一邊用聊天去分散他的注意力:“那你準備在這里呆幾天?” “兩天,后天回去。” 她哦了聲,“定酒店了?” “嗯,離你家不遠。” “四季酒店?” “嗯?!?/br> “那你行李呢?” “來找你之前,拿著礙事,就先存那了?!?/br> “哦。” 斷斷續(xù)續(xù)的對話持續(xù)著,可手里電話始終沒撥通。 焦急感縈繞在心頭,卻不知道為何,這會壓在心上的情緒更多似乎是心慌,沒來由地,一下又一下地拉扯著她的神經(jīng),有點熬人,像是冥冥之中,在預兆著什么。 一直打,一直沒人接。 打到后面,*t 都已經(jīng)不是為了鑰匙的事,只是希望電話能被接起來,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希望無事發(fā)生,希望不好的預感全只是她一個人的編造。 也不知怎么的,她突然繞到了別的話題,和身旁的男人說起了年后的計劃:“我回那邊實習的公司,離那間公寓挺近的?!?/br> 男人倚在門邊,在樓道的柔和燈光里認真地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