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2：【也不算沒事?！?/br>
    x：【去看看?！?/br>
    蔡莞注意到下方“發(fā)現(xiàn)”那里，*t  冒出個帶“8”的小紅點。

    她點進去。

    那是昨晚她趁許柏成去浴室期間發(fā)的一條朋友圈，屏蔽了她爸她媽還有她家親戚。

    此時下方已經(jīng)有了好幾條回復(fù)。

    x：猜猜我最喜歡哪個數(shù)字？猜對了，私發(fā)紅包哦~

    黃之瑤：這么晚還不睡……我覺得8，你8月生日。

    鐘浩回復(fù)黃之瑤：你怎么這么晚還不睡……

    鐘浩：我也覺得8，同上。

    大學(xué)同學(xué)甲：同上，8。

    大學(xué)同學(xué)乙：不給個范圍嗎？算了，我猜6。

    葉晶晶：3。嘿嘿，你懂得。

    前同事丙：5。隨便猜的，主要想要紅包。

    最新的那條。

    他的。

    x^2：未知數(shù)。

    -

    今天下午公司小組的會，幾個組員因為策劃方案爭執(zhí)不下的緣故，拖慢會程進度，會議解散時，已經(jīng)快到下班點。

    這會蔡莞手里的活還沒收尾，領(lǐng)導(dǎo)需要的文件也才開始。

    這頭她正忙著加班，那頭蔡靖安的消息正好過來。

    蔡靖安：【醒醒，下班了沒呀?！?/br>
    蔡靖安：【下班了，直接做地鐵到醫(yī)院mama這邊來?！?/br>
    蔡靖安：【老爸也在這了?！?/br>
    x：【今天要加班，加完班再過去?！?/br>
    蔡靖安：【要加班到幾點呀？】

    x：【估計七點。】

    x：【可能還要晚點?！?/br>
    蔡靖安：【??？】

    蔡靖安：【那到醫(yī)院不是要挺晚了？】

    x：【嗯。】

    蔡靖安：【那公司的工作能不能帶回家來做呀？】

    x：【怎么了？】

    間隔好幾分鐘。

    蔡靖安：【沒事，就是想你早點過來。】

    蔡靖安：【畢竟太晚了，女孩子一個人在路上也不安全?！?/br>
    x：【那我盡快，加完班就過去?！?/br>
    x：【我這個文件還是比較急的?！?/br>
    蔡靖安：【好。】

    蔡莞急著回完蔡靖安的信息，急著繼續(xù)投入工作。

    其實不止她，今天她們整組都在加班，那幾個在會議上產(chǎn)生歧義的人甚至要熬到更晚，磨合出讓領(lǐng)導(dǎo)滿意的方案。

    一直加班到七點半，比她預(yù)估的時間早些，她出了公司大樓，往地鐵口方向走。

    運氣好，剛好趕上一號線，她借著地鐵里斷斷續(xù)續(xù)的信號，回復(fù)了蔡靖安發(fā)來的消息，問她下班了沒，現(xiàn)在到哪里了，以及還有幾分鐘到。

    蔡莞有點莫名。

    現(xiàn)在才不到八點，應(yīng)該還不是危險份子出來覓食的時間吧……

    醫(yī)院和公司相隔六個站，過去大概半小時。

    到了站，蔡莞熟門熟路地摸到病房，這會林雅琴剛好吃完晚餐，蔡靖安在給她收拾餐盒。

    余光瞥見女兒進來，蔡靖安不動聲色地給林雅琴遞了個眼神，怕她看不見，又刻意咳嗽幾聲。

    蔡莞狐疑地看他眼：“爸，你喉嚨不舒服??？”

    蔡靖安啊了聲，趕緊恢復(fù)平常模樣：“沒有?！?/br>
    “那你怎么——”

    后頭“咳嗽”兩個字還沒出口，蔡靖安提著整理完的那袋垃圾回到病床邊，語氣頗為嚴(yán)肅地打斷道：“醒醒，你先過來?！?/br>
    “?。俊边@回輪到蔡莞發(fā)懵了。

    這種問題*t  還是由母親來交涉比較好，蔡靖安用手肘去碰床上的人，又給了眼神：“你媽有話要問你。”

    微頓，他又指了指手里垃圾：“你們先聊著，我把這些拿去丟了?！?/br>
    林雅琴：“……”

    說著蔡靖安便快步離開了。

    這是間三人病房，方才其中一位病人被護士帶去做檢查，另一位由家屬陪著到外頭飯后消食去了，故而現(xiàn)在這里只剩下蔡莞和林雅琴兩人。

    屋內(nèi)安靜得針落可聞，林雅琴以為是個不錯的談話時機。

    可蔡莞不這么覺得，此情此景頗有種要被興師問罪的既視感。

    她手不自覺地去摳包帶，在想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錯。

    林雅琴看她緊張的小神情，笑了下，去拍病床旁邊的位置，是讓她坐下的意思。

    蔡莞糾結(jié)著，還是坐下來。

    “醒醒?！绷盅徘俸八?。

    “嗯?！彼龖?yīng)聲，兩只大眼睜圓顯得無辜，“怎么了？”

    林雅琴覺得她和她女兒的關(guān)系，這不是需要旁敲側(cè)擊的事，索性與她開門見山談：“昨天晚上是不是沒在家里睡覺?。俊?/br>
    直白話語不帶半點拐彎抹角。

    她那顆小心臟像是坐上過山車，慢慢爬升到最高點，而后咯噔一下，壓著垂直九十度的軌道，迎著疾風(fēng)一路俯沖而下，而此時此刻，迎著的不是風(fēng)，是她媽那張帶笑的臉。

    估計是……笑里藏刀？

    與此同時，蔡莞也瞬間明白過來蔡靖安那些異常舉止。

    原來如此，怪不得今天一直在催她過來……

    蔡莞沒敢直視，在猶豫是直接承認(rèn)，還是打馬虎眼糊弄過去。

    偏偏這里是醫(yī)院，偏偏眼前又是在生病時，也照樣答應(yīng)讓她出去實習(xí)的人，蔡莞做不到欺騙，眼睛垂著，聲音悶悶道：“嗯，昨晚是沒在家睡。”

    “那在哪睡的？”林雅琴欣慰于女兒的坦誠。

    “……酒店。”

    “一個人？”

    “不是。”

    “那和誰？”

    這樣步步緊逼的問法像是在人受傷的口子上插刀，一下又一下。手中那根包帶被生生摳出一個印子來，蔡莞掀起眼皮瞄了眼她媽的反應(yīng)，似乎還算溫和。

    屏息凝神一瞬，最終還是沒忍下去——

    “和男朋友。”

    “一個房間。”

    “一張床?！?/br>
    頓了半秒，她看清母親眼里那絲滿意，繼續(xù)道：

    “抱了。”

    “摸了。”

    “親了。”

    “但其他的，”她雙手舉起做著舉白旗的姿態(tài)，以示誠懇，“真的沒有了?！?/br>
    “……”

    一股腦全招了。

    只不過林雅琴壓根沒想問到如此細(xì)節(jié)的地步。

    今早蔡靖安打來電話，說看到昨晚女兒和一個長得還不錯的男生抱在一塊，說發(fā)現(xiàn)女兒夜里偷跑出去沒在家睡，于是火急火燎地要她問個清楚，趕緊履行教育義務(wù)。

    當(dāng)時林雅琴不以為意，現(xiàn)在一聽，更覺得自己這態(tài)度沒問題。

    畢竟誰沒有年輕過，她二十多歲時，不也是老瞞著家里人，偷偷和他見面？

    林雅琴看蔡莞一直沒放下的手，想逗她：“真沒有了？*t  ”

    “沒有了?！辈梯笓u頭。

    林雅琴：“那沒有，怎么不跟你爸說一聲再出去？”

    蔡莞腮幫子鼓了股：“可我爸不是不喜歡我男朋友么？”

    “怕他不讓你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