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美人瘋不動了[娛樂圈] 第27節(jié)
和觀眾的瘋狂熱烈截然相反,待機室里安靜得連彼此的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都是專業(yè)演員,觀眾只需要為精彩絕倫的演出效果振臂歡呼,他們卻能看到更深層次的東西。 終于極度安靜的房間內(nèi),某個小演員顫抖著開口,表情可以稱得上驚恐:“我、我沒看錯的話……許珝是不是壓了紀老的戲?” 沉默人群臉上同樣的驚恐,肯定了他的判斷。 這場戲看似老前輩為主場,許珝卻從出場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占據(jù)最高位。 他的演技融進了骨子里,無論是翩然生姿的步伐,亦或是一抬頭一蹙眉一屏息一回眸,都有著渾然天成的代入感,他和自己的角色完完全全融為一體,他就是最遙遠最真切的鈺靈。 臺上,許珝拿手背擦掉眼淚,蹲下扶躺在地上的老前輩,起身時眼前忽然黑了一瞬,被猛烈的眩暈逼得一踉蹌。 還是紀老前輩反手扶住了他。 “怎么了小許?”前輩低聲問。 眼前的黑霧很快散去,許珝手腳都是力竭的不適感。 他沖前輩笑了笑:“可能剛剛演得太投入了,現(xiàn)在有點沒力氣?!?/br> 前輩也笑起來,溫暖的手掌略施了些力在許珝肩上拍了拍,帶著鼓舞人心的力量。 他滿眼都是欣慰滿足:“很好,特別棒?!?/br> 舞臺燈光重新點亮,祁硯旌拿著話筒上臺,大家都到中央站成一排。 臺下的考核官們也個個面色漲紅神情激動,毫不吝惜地對這場演出給予高度夸贊。 就連紀山海被問到時,都拉著許珝的手,連說了兩遍“后生可畏”。 其他考核官紛紛評價: “在我看來,這是演研所歷代1評里,最優(yōu)秀的舞臺!” “感謝紀老先生為我們貢獻的精彩演出,也謝謝我們這一代的青年演員,你們用實力告訴我們?nèi)A國電影界未來可期,我很欣慰?!?/br> “大家的表現(xiàn)都可圈可點,尤其是許珝,基本功已經(jīng)沒有可以指摘的地方了,難得的是情緒狀態(tài)也能一如既往的穩(wěn)定飽滿?!?/br> “以我的水平,無法在臺詞上為許珝提供什么專業(yè)的點評了,還是讓祁老師來說吧?!?/br> 被點名的祁硯旌微微一笑,頷首道:“我是他們的跟組老師,說多了怕你們覺得我偏心,就少說些吧?!?/br> 他依次對其他演員夸贊兩句,再鄭重感謝了紀老先生,最終才望向許珝,目光rou眼可見地溫柔下來。 【oh no!我老公看許珝的眼神……我好像失戀了……】 【祁哥,大庭廣眾這么多鏡頭,您好歹注意一下吧】 【嗚嗚嗚我不許,我不能接受,老公你為什么要看他!】 “許珝的話,哭戲很有感染力。”祁硯旌想了想,一字一頓道:“極具美感?!?/br> 【cao】 【老公你陷進去了嗎……】 【有沒有人能幫忙謀殺一下我的耳朵,我不想聽了。】 【替各位看不懂的孩子翻譯一下:哭得賊帶勁兒,想干】 媒體也舉起話筒湊到臺邊,努力想要采訪許珝。 許珝沒聽清他們問的什么。 他又有種彩排結(jié)束時輕飄飄的感覺,腳底像踩了朵軟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小聲來了句:“好餓啊……” 臺上臺下頓時笑作一團,紛紛起哄讓祁硯旌請客。 祁硯旌握拳掩唇遮住笑意,三兩句敷衍了就讓他們先下臺,自己則留下來報贊助商,等進中插時才跟去后臺。 他的心也因為許珝被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喜悅。 許珝摘了耳麥往樓梯走,祁硯旌隔著兩三米的距離,剛要叫住他,就見他在樓梯口忽然站住了。 他撐住扶手彎下腰,像在忍耐什么,而后緩緩站直,身體卻晃了晃。 下一秒他手脫力的松開,整個人就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往下跌。 祁硯旌心臟猛地一懸。 他大腦一片空白本能地飛速上前,在許珝快要墜下樓梯堪堪把人抱住,兩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這節(jié)樓梯不算矮,祁硯旌只余光里瞟一眼都深深的后怕。 正常人摔下去都夠嗆的高度,更不用提許珝這種渾身都是傷的玻璃人。 他心跳飛快,抱著許珝,后知后覺感到大腦充血一樣嗡嗡作響。 第26章 發(fā)表 他們這里動靜不小, 驚動了周圍一圈人,不一會兒就被工作人員圍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許珝沒有徹底暈過去,但臉色差得嚇人, 滿頭虛汗, 整個人一點血色都沒有, 就連指尖都是慘白的。 祁硯旌抱著他,像抱著一汪抓不住的水。 他一手托著許珝的背, 一手覆在許珝頸側(cè),那里脈搏跳動得又亂又虛浮。 剛才情形太慌亂, 祁硯旌雖然盡力護住許珝沒讓他摔下樓梯, 但跌在地上那下也不輕。 許珝厚重的戲服還沒換下來, 他沒辦法檢查, 也不確定有沒有碰到哪里,甚至不敢貿(mào)然抱他起來。 “把醫(yī)生叫過來?!逼畛庫侯^也不抬地吩咐高平。 高平從下臺起就跟著祁硯旌,親眼目睹了自家老板怎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的許珝。 他知道現(xiàn)在情況不太樂觀, 趕緊道:“已經(jīng)叫了,張暢我也聯(lián)系了, 馬上就到。” 祁硯旌點點頭,把耳朵附到許珝唇邊, 沉聲問:“許珝,還好嗎?摔到?jīng)]有?哪里難受?” 許珝也不清楚,就是忽然的天旋地轉(zhuǎn), 然后整個人都不行了, 心慌眩暈惡心, 手腳發(fā)麻, 還很冷。 祁硯旌抱著他, 懷里很溫暖, 他本能地往里縮,“痛……暈,嗚……不舒服……” 太可憐了。 這個聲音太可憐了。 像受傷的小動物藏起來偷偷撒嬌,明明難受得不行,還很乖很乖地挨個回答問題。 祁硯旌心像被揪了起來,又酸又漲的抽著疼。 周圍一群工作人員七嘴八舌地詢問關(guān)心,許珝聽不清,還被吵得頭更暈了,難受得想哭。 他把臉埋進祁硯旌懷里,小聲嗚咽。 祁硯旌一下子手都僵了。 他蓋住許珝的耳朵,壓低聲音道:“都散開別圍著了,安靜點?!?/br> 眾人立刻噤聲,緩緩散開把空間留出來。 祁硯旌把許珝抱緊些,拍著他的背輕輕哄:“好了不怕了,沒事的,醫(yī)生馬上就到,然后我們?nèi)メt(yī)院,沒關(guān)系的。” “——小珝,小珝!”張暢姍姍來遲,從人堆里擠進來,手里還提著飯盒。 天知道他只是到樓下取個飯,就這么短短幾分鐘的功夫,許珝竟然就暈了,還暈在祁硯旌懷里。 張暢往許珝身邊蹲的時候腿都是軟的,不知道是被許珝嚇的,還是單純因為祁硯旌抱著許珝的畫面太有沖擊性。 “他身體到底怎么回事?”祁硯旌問。 他臉色沉得嚇人,看張暢的眼神像在審訊犯人。 “我……” 張暢張了張嘴,也說不出來。 一來,許珝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不少,這么冷不丁一暈,他還真拿不準是為什么。 二來,許珝這兩天狀態(tài)看上去反而好了不少,昨晚今早吃的飯都比平時多,他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祁硯旌看張暢一臉懵逼,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的樣子,更氣了。 這種連自家藝人身體有什么問題都說不出的助理,不辭了留著過年嗎? 張暢不知道祁硯旌心里已經(jīng)盤算著要讓他走人了,還覺得許珝就這么一直被祁硯旌抱著不合適,伸手想搶過來。 哪成想被祁硯旌冷冰冰盯一眼,嚇得直接縮了回去。 “祁老師!祁老師……”助理導(dǎo)演氣喘吁吁跑過來:“下半場馬上開始了,您看……” 祁硯旌一怔。 他完全忘了還有評級的事。 時間緊迫,助理導(dǎo)演見他不說話,又不敢再出聲,急得汗都下來了,求助地望向高平。 大事為重。 高平咳嗽一聲,湊到祁硯旌耳邊斟酌道:“哥,你要不還是先回演播廳,全國直播啊,后面還有兩個組等著呢?!?/br> “醫(yī)生馬上就到了,還有這么多工作人員,等下我親自跟著,有什么事保證第一時間通知你,放心吧。” 祁硯旌有些茫然。 倒不是因為要在許珝和評級之間作取舍而為難,只是忽然發(fā)現(xiàn),他好像沒有任何留下的理由。 作為許珝的跟組老師和主考核官,情急之下抱住他還能說是人之常情出手相助。 但送去醫(yī)院、帶許珝看醫(yī)生、甚至陪床照顧,都不是他現(xiàn)在這個身份該做的事。 而接下來他的任務(wù),是跟助理導(dǎo)演回到演播廳,繼續(xù)當(dāng)他鐵面無私的主考核官。 祁硯旌忽然覺得很荒唐,他明明不經(jīng)任何思考地做出了想要陪許珝的決定,理智回籠后,卻找不到一丁點履行這個決定的借口。 他手稍微松了松,懷里就一空,許珝已經(jīng)被張暢接了過去。 祁硯旌怔愣片刻,緩緩收回手站起身。 他拍了拍高平的肩,語氣恢復(fù)到慣常的平靜:“你跟小張一起去,有什么需要也好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