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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美人瘋不動了[娛樂圈] 第40節(jié)

    門被帶上后,祁硯旌在許珝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一顆心七上八下。

    許珝人還有點(diǎn)暈,看著祁硯旌很緩慢地眨眨眼,才開口:“你怎么又來了……”

    他臉白白的,戴著鼻氧管,怎么看都很虛弱。

    祁硯旌不太好受,壓著怒意:“那你怎么不問問自己,為什么三天兩頭的進(jìn)醫(yī)院?”

    許珝思維遲緩,感覺不出祁硯旌的情緒,醒過來后身上沒了鋼針,只覺得高興,便彎著眼睛笑起來。

    他黑發(fā)散在雪白的枕頭上,床邊的小臺燈把睫毛的陰影投在眼底,微微顫動,這個笑就顯得很乖很單純。

    祁硯旌莫名其妙升起來的怒意,因?yàn)檫@個笑消失得一干二凈。

    “還笑呢,傻不傻?”他點(diǎn)點(diǎn)許珝的眉心,彎下腰聲音放柔:“做的什么手術(shù)?”

    許珝在他指尖蹭了蹭,彎著眉眼:“我把鋼針都拆啦?!?/br>
    祁硯旌一愣,隨后輕輕勾起嘴角:“真棒,但怎么也不告訴我?”

    許珝沒多想,“就是小手術(shù)呀,后天就能出院,我還能直接去參加劇本圍讀呢?!?/br>
    祁硯旌沒話說了,嘆口氣:“以后是不是不會痛了?”

    “可能偶爾還是會痛,”許珝回想著醫(yī)生的話,“但不會那么嚴(yán)重啦,沒有針再來鉆我的骨頭縫了?!?/br>
    他說著又笑起來,整個人陷在被子里只露出顆腦袋,下巴尖抵著被角,乖巧得過分。

    祁硯旌心臟卻像被捏得又酸又漲,輕聲道:“笑什么呢,怎么這么開心?”

    許珝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輕飄飄的,明明躺在床上卻像浮在半空。

    “就是開心呀,”他扯了扯自己的鼻氧管:“我想把這玩意兒拆了,可他們不讓?!?/br>
    祁硯旌按住他的手:“讓你戴著就說明你需要,別亂動?!?/br>
    “可這個氧吸得我好上頭啊,”許珝暈暈乎乎說,“有點(diǎn)快樂,跟喝醉了一樣?!?/br>
    祁硯旌笑起來:“你嘗過酒味嗎?就說喝醉?!?/br>
    許珝抿抿嘴:“猜的嘛?!?/br>
    “好了,”祁硯旌把他手塞進(jìn)被子里,“頭暈就再睡會兒,月底還要去外地,你休息好了我們才能一起拍戲?!?/br>
    許珝點(diǎn)點(diǎn)頭,聲音越來越?。骸拔野褎”編砹说摹?/br>
    “不急,身體最重要?!?/br>
    祁硯旌看他逐漸闔上眼,才抬手輕輕撫摸了下他的發(fā)頂:

    “睡吧。”

    第31章 發(fā)表

    許珝沉沉地睡了一場好覺, 整夜無夢,第二天醒過來腦子都清醒不少。

    祁硯旌已經(jīng)不在病房了,那張椅子上取而代之坐著打瞌睡的張暢, 懷里還抱著個保溫桶。

    “張暢……”

    許珝喊了一聲, 張暢腦袋一點(diǎn)立刻醒了過來:“怎么了?”

    許珝喉嚨干得很, 聲音也有點(diǎn)?。骸跋牒人?/br>
    “好好好,”張暢起身給他接了杯溫水, 避開左肩小心扶他起來:“水溫可以吧?”

    許珝點(diǎn)頭,一連喝了好幾口, 人才像活了過來。

    “幾點(diǎn)了?”他問。

    “快十一點(diǎn)了?!?/br>
    許珝揚(yáng)了揚(yáng)眉, 竟然睡了這么久。

    “你嘴唇兒咋這么干, ”張暢把水杯放到床頭柜, 盯著許珝的嘴看,“不行,我得給你買個唇膏, 岑姐又給你簽了美妝代言,嘴巴也好好要保養(yǎng)。”

    許珝沒什么意見, 只叮囑:“你注意別買到競品了?!?/br>
    張暢一愣,一拍腦門:“哎喲我這腦子, 還買啥啊,品牌方送了好多,你盡管拿著抹, 最好出門也抹, 保管分分鐘脫銷, 他們臉都要笑爛?!?/br>
    許珝笑了笑, 掀開被子想下床洗漱。

    張暢秒變正經(jīng)小心扶他:“咋樣, 能走么?”

    許珝站著活動了下左腿, 感覺很奇怪,有點(diǎn)酸又有點(diǎn)脹,但和之前鉆心的痛完全不同,應(yīng)該就是還不太適應(yīng)。

    “沒事,”許珝邁開腿慢慢往洗手間走,只要想到身上沒了那些鋼針就高興,恨不得立馬健步如飛:“好像還行,我能行!”

    只是拆鋼針雖然不嚴(yán)重,但好歹也是個手術(shù),洗漱完回到床上這一會兒工夫,許珝就有些站不住了,坐在床邊冒冷汗。

    張暢給他遞紙,嘮嘮叨叨:“叫你逞能吧,說了我來扶你偏不讓,又不是沒走過路,至于興奮成這樣嗎,趕明兒出院我還是得給你整個輪椅。”

    “有必要這么夸張嗎?”許珝把擦過汗的紙扔進(jìn)垃圾桶,縮回床上靠著床頭,“別人拆鋼針連院都不用住,拆完直接走回去了,我住兩天不說,完了還坐輪椅,多丟人啊,我不要?!?/br>
    張暢正要將保溫桶的粥倒進(jìn)碗里,聞言恨不得把桶糊許珝臉上:“祖宗,您能不能對自個兒身體有點(diǎn)逼數(shù),別人啥身體素質(zhì),你啥身體素質(zhì)?甭說了,輪椅沒得商量?!?/br>
    許珝犟不過,鼻尖嗅到香味,思路就被打斷了。

    “吃什么呀?”他問張暢。

    “牛rou粥,”張暢端著碗坐到他面前,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祁老師叫人送來的,還交代我必須盯著你吃,至少吃一半?!?/br>
    面前的粥熬得nongnong的,香氣逼人,把許珝慘淡的食欲都勾了起來,乖乖地咽了下去。

    張暢喂了他好幾口,逐漸感到奇怪。

    “嘖,咋的我平時給你送飯,你吃一口都要吐,換成祁老師送的就吃得賊帶勁兒呢?”

    許珝舔了舔嘴唇,“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全看東西好不好吃?!?/br>
    “合著我送的就不好吃了?”

    “跟這個比就是有點(diǎn)差距,不過有時候他點(diǎn)的也難吃,他喂到嘴邊我也照樣吐呀,他還要哄我呢,不像你——”

    “行行行!您打住!”張暢實(shí)在聽不下去了,“不說了,反正只有我受傷?!?/br>
    他又舀了一勺:“……再吃點(diǎn),待會兒我得把剩下的拍照給他發(fā)過去,剩多了挨罵的又是我……唉,造孽啊……”

    許珝被逗笑,為了不讓自己親愛的助理被只會剝削人祁姓資本家罵,他頑強(qiáng)地又多吃了好幾口。

    吃完他就窩在病床上背劇本,只是精力還是不濟(jì),沒看一會兒就犯困。

    中途祁硯旌來了個電話,把他松弛的神經(jīng)喚醒了些。

    “喂?”許珝揉著眼睛按下接聽。

    那邊有點(diǎn)吵,過了幾秒響起一道關(guān)門聲,世界安靜下來,祁硯旌低沉的聲線才清晰地傳了過來:“聲音怎么這樣,剛睡醒?”

    “沒有,”許珝坐起來,清了清嗓子才說:“剛吃過飯了,現(xiàn)在犯困。”

    祁硯旌低低笑了笑:“吃了就困……吃了多少?”

    “起碼有一半吧,”許珝捏著劇本的扉頁百無聊賴:“你不是勒令張暢盯著我必須吃一半嗎?”

    “對,他還沒給我發(fā)照片。”

    “可能馬上就收到了?!?/br>
    “嗯,”那邊沉默了兩秒,又說:“許珝。”

    許珝覺得他好像有什么話要說,但很猶豫。

    “怎么了?”許珝問。

    “嗯……也不是大事,我們計(jì)劃有點(diǎn)改變,后天會直接去z市。”

    他們電影拍攝地在z市,原本定在這個月底才過去,現(xiàn)在卻忽然變了。

    許珝沒太多想:“好呀,劇組行程有變化挺正常的,幾點(diǎn)的飛機(jī)?我按時過去?!?/br>
    “許珝你先聽我說,”祁硯旌聲音聽起來含了些擔(dān)憂:“你身體能承受嗎?如果不舒服,我可以陪你緩一周再過去,不影響的?!?/br>
    “沒關(guān)系呀,”許珝笑起來,“我本來明天就出院了,沒必要搞特殊嘛?!?/br>
    “不是搞特殊,是身體情況本來就特殊。”

    許珝捏著被子,不自覺地彎起嘴角,“真的沒事,不是還有你么,如果我真的不舒服,就讓你背我,除非你拒絕?!?/br>
    祁硯旌:“……”

    他怎么可能拒絕。

    “好吧,”祁硯旌最終還是妥協(xié),“明天有劇本圍讀,下午我來接你出院?!?/br>
    許珝笑起來:“好~”

    祁硯旌不放心地繼續(xù)叮囑:“今天就好好休息,別看劇本了,到時候我陪你慢慢對?!?/br>
    “嗯嗯,知道了?!?/br>
    祁硯旌緩了兩秒,似乎很輕地嘆了口氣:“明天見。”

    “嗯,明天見。”

    掛斷電話,許珝當(dāng)即把祁硯旌的囑咐拋到腦后,又拿起劇本開始看。

    張暢回來,看著他泛紅的臉頰,嘖嘖搖頭:“煲過電話粥了?”

    許珝悠閑地翻著劇本:“什么電話粥,別亂用詞,正常交流下明天的行程安排而已?!?/br>
    話音剛落,啪嗒——

    劇本上滴下一顆的血珠。

    許珝眼睛驟然睜大。

    啪嗒——

    又是一滴。

    他抬手一抹鼻尖,全是血。

    “許珝??!”張暢尖叫著朝他沖過來,又是按鈴又是抱著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