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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美人瘋不動了[娛樂圈] 第45節(jié)

    祁硯旌身上好好穿著件白色純棉t恤,不僅衣服,腿上都是條黑色居家長褲,比許珝自己洗澡后都包得嚴(yán)實(shí)。

    他懶懶倚在門框上,一手還握著許珝的手腕,好整以暇地注視著他:“sao什么?”

    許珝五指收緊,足足冷靜了好一會兒,才勉強(qiáng)維持淡然的聲線:“我以為你又沒有穿衣服?!?/br>
    他抬眸和祁硯旌對視,眼尾微挑:“你昨天不就那樣嗎?”

    祁硯旌松手,抱著胳膊若有所思點(diǎn)點(diǎn)頭:“對,昨天看你都沒什么反應(yīng),還以為你很能適應(yīng),原來不是嗎?”

    “你!”許珝一哽。

    祁硯旌見他腮幫子微微鼓起,是又要生氣的樣子,總算笑起來拍拍他的頭頂:“好了,不逗你了,以后都好好穿衣服?!?/br>
    昨天捆著浴巾在許珝面前晃了三遍,冷靜下來后祁硯旌就有些后悔了,懊惱自己怎么會做出這么幼稚的舉動。

    即便都是男人,但以那種形象出現(xiàn)在對方面前也相當(dāng)?shù)奶仆徊欢Y貌,甚至可能會嚇到許珝。

    深刻反思后,祁硯旌在今天洗澡前,特意準(zhǔn)備了得體的服裝,沒想到許珝是真被嚇得不輕,直接不敢睜眼看了。

    但他捂著眼睛縮在門邊嘴硬裝兇的樣子,又不可控制地激發(fā)了祁硯旌深埋在心底的惡趣味。

    他不得不一邊心有愧疚,一邊肆無忌憚地逗弄許珝,趕在真正把人逗生氣前,順毛安撫。

    許珝被臭男人摸著腦袋,懷疑的目光毫不掩飾。

    他上下打量祁硯旌身上的男德套裝,但愿他能記得自己的話,以后都好好穿衣服。

    “行了,”許珝擋開祁硯旌的手,“起開吧,我要洗漱了?!?/br>
    他說著往里走,腰卻突然被祁硯旌環(huán)住往后拖,在祁硯旌手臂的力量下,跌跌撞撞地后退。

    許珝毛徹底炸了:“你又抽什么瘋!”

    祁硯旌半抱著許珝,輕而易舉將他拖到沙發(fā)上坐下,手按在他頭頂:“穿鞋,里面地很濕?!?/br>
    許珝一愣,因?yàn)樯鷼馊钠饋淼哪橆a一時(shí)找不到出氣口。

    祁硯旌好像是為他好。

    地濕的話容易跌倒。

    受傷就會影響電影的拍攝進(jìn)度。

    半晌,許珝頭毛軟乎下來,手指揪著沙發(fā)墊的流蘇,悶悶地哼了一聲:“……哦?!?/br>
    ·

    今天的戲需要出外景,是許珝和祁硯旌的第一場對手戲。

    吃過早飯后,兩人一起去了片場,氛圍還算和諧,只是隱隱彌漫著一絲尷尬。

    導(dǎo)演閆崇平比他們早到了一點(diǎn),正在看高空鏡頭里光替的走位,見他倆過來,招了招手。

    閆崇平臉型偏長,天然一副嚴(yán)厲的長相,不說話時(shí)目光銳利很能震懾人。

    祁硯旌跟他合作過多次,早已是老熟人,落座時(shí)還說笑了兩句,許珝則老老實(shí)實(shí)問了好,才在閆導(dǎo)的左手邊坐下。

    “等下從這里開始,”閆崇平不愛說廢話,指著監(jiān)視器直接講戲:“小許站在第二根柱子邊上,群演會從右邊跑過來,你就往前沖,撲他身上,兩人一起往地上倒。我們機(jī)位在這邊,你注意仰著點(diǎn)兒?!?/br>
    這場戲拍的是祁硯旌飾演的刑警盛陽追捕逃犯,許珝路過見義勇為的內(nèi)容。

    “你當(dāng)時(shí)只以為是個(gè)普通的小偷,見周圍有人尖叫沒多想就撲了上去,沒想到后面馬上追出另一個(gè)人,給犯人銬上手銬,你才知道原來連刑警都驚動了?!?/br>
    閆崇平繼續(xù)說:“你這時(shí)候正在籌劃犯罪,和刑警隊(duì)長打上照面不是件好事,所以這里有點(diǎn)內(nèi)心戲,要慌一下然后盡快調(diào)整,用小老百姓遇上大事兒的無措來掩飾真正的煩躁和不安,能明白嗎?”

    許珝點(diǎn)頭:“懂了。”

    “好,”閆崇平又看向祁硯旌:“你沒什么事兒,聽見我喊就沖出來,把小許拎開給群演銬手銬,動作利索點(diǎn)?!?/br>
    “行?!?/br>
    外景條件不比棚拍,一切從簡,許珝和祁硯旌兩人將就著坐在原地,等化妝師提著箱子來補(bǔ)妝。

    十五分鐘后,場記打板。

    正午土路日光灼眼,一名黑衣男子跑過,帶起滿地塵土,也引得周圍提菜籃子的女人們驚聲尖叫。

    “抓住他!”

    “別讓他跑了!”

    “快!”

    千鈞一發(fā)之際,路邊的許珝甩掉手里的老冰棍,縱身撲向男子,兩人一同重重摔向地面,都被揚(yáng)起的塵土蒙了眼。

    許珝瞇著眼睛死死錮住男人的手臂:“偷東西了?”

    “艸!”男子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半路會殺出個(gè)程咬金,那么瘦偏偏力氣那么大。

    “我沒偷!”

    “沒偷別人追你干嘛?”

    “艸,老子,”眼瞧著后面的追捕聲越來越近,男子牙都要咬出血,“你他媽起開!”

    許珝依舊死死壓著男子,說什么也不挪動。

    身后腳步逐漸清晰,下一秒,他后衣領(lǐng)被攥住,那人力氣極大,直接把他扔到一旁的地上,動作間還不給地上的男子任何逃脫的余地,從后腰摸出手銬,擰著男子的胳膊,“啪”地一聲拷起來。

    干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你是派出所的?”

    祁硯旌直起身,這才注意到一旁的許珝,他被扔得仰躺在地上,翻了個(gè)身坐著。

    很年輕,也很瘦弱。

    難以想象他竟然能制服比自己強(qiáng)壯數(shù)倍的男人。

    祁硯旌打量了下許珝,又一次揪住他的衣服,不過這次沒再扔他,而是好好地把他拉了起來。

    “乾海市公安局第二刑偵支隊(duì)隊(duì)長,盛陽?!逼畛庫耗贸鼍僮C在許珝眼前晃了晃。

    “不錯啊小伙子,”他拍拍許珝的肩,“一路上就你敢撲出來,不過下次別這樣了,萬一他身上有家伙事兒呢?傷到你們普通民眾就不好了,這些事還是交給我們?nèi)嗣窆蛠碜霭??!?/br>
    看到警官證的瞬間,許珝瞳孔緊縮了一瞬,而后垂下眼簾,“刑警?”

    祁硯旌揚(yáng)了揚(yáng)眉。

    許珝眉頭不著痕跡地輕微一蹙,再抬眼時(shí)眉宇間含著怯懦,訕訕道:“你們刑警還負(fù)責(zé)抓小偷啊?”

    祁硯旌如炬的目光在許珝眉眼間停留幾秒,而后叉著腰笑起來。

    他五官英挺輪廓偏深,面部線條利落到有些凌厲,加之常年與重刑犯對峙形成的氣場,比起嚴(yán)肅周正,身上更顯出幾分不羈的匪氣。

    即便是笑著,也帶有審視的意味。

    “他啊,”祁硯旌踢了踢地上的男人,“他犯的事可不止這點(diǎn)兒。”

    越來越多警察趕到,祁硯旌笑意收斂,偏頭看了眼來人,脖頸的筋骨突出,無意間顯露出nongnong的侵略性:“帶回去?!?/br>
    “還有你,”祁硯旌回頭望向許珝時(shí)笑意重又復(fù)燃,“你也走一趟吧,小兄弟。”

    許珝一怔,顯出幾分膽怯:“我?”

    “別緊張嘛,”祁硯旌環(huán)住許珝肩,推著他往前走,“例行做個(gè)筆錄,趕明兒我再讓人給你送面錦旗,就寫見義勇為——叫什么?”

    許珝垂著頭,逆來順受的樣子:“程小霧。”

    “行,”祁硯旌點(diǎn)頭,大手在他清瘦的脊骨上一拍:“跟上吧,見義勇為程小霧?!?/br>
    許珝落后兩步,這次終于抬頭,他脊背依舊伏低著,眸光卻沉沉的暗暗的,像蒙著海面厚厚的霧,一言不發(fā)盯著祁硯旌遠(yuǎn)去的背影。

    “卡——!”

    “很好!”

    導(dǎo)演喊停,許珝收起情緒,拍著身上的塵土和祁硯旌一起去了監(jiān)視器后。

    閆崇平調(diào)了回放,三人一同確認(rèn)效果。

    “不錯,”閆崇平邊看邊冷靜評價(jià):“兩人都發(fā)揮得挺好,小許最后的眼神不錯,等等……”

    閆崇平說著把畫面往回調(diào),“這里,”他看向祁硯旌,“你是在拎還是在抱呢?”

    他說的是祁硯旌把許珝從群演身上揪起來扔地上的畫面。

    “力度不夠,”閆崇平皺著眉,“要是領(lǐng)子不好拎,就換別的,總之使勁一點(diǎn),你這抓貓呢?怕給摔壞了?”

    別人不一定,換成許珝真能摔得壞。

    祁硯旌怔愣,他在電影圈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指責(zé)過演技了,時(shí)隔多年再被批評,居然會是因?yàn)檫@個(gè)。

    偏偏他在演這段的時(shí)候,絲毫沒發(fā)覺自己對許珝放輕了力道,更沒想到回看起來會這么明顯。

    祁硯旌啞然,最終也只能慚愧地?fù)u頭笑笑。

    “那這段重拍一下吧?!痹S珝看了幾遍,也覺得確實(shí)有瑕疵。

    幸好這段可以剪輯了換上去,對前后的鏡頭都不影響。

    兩人回到現(xiàn)場,重新演練了下拎的方式。

    祁硯旌換了無數(shù)種cao作,從揪胳膊掀肩膀,盤脖子推大腿全試了個(gè)遍,可坐在監(jiān)視器后的閆崇平眉頭卻越皺越緊。

    一直到祁硯旌攔腰把許珝抱起來,閆崇平終于忍不住蹭的起身,怒摔對講機(jī):“你們在干什么?!自己過來看看像什么話??!”

    “祁硯旌你抱奶娃娃呢?”

    “許珝你胳膊搭他脖子上干嘛,被抱得挺開心?”

    這句話不知道戳中了祁硯旌什么笑點(diǎn),他手還抱著許珝,當(dāng)即偏過頭笑起來。

    實(shí)在是閆崇平的形容太貼切,兩人在地上弄了挺久,許珝也出了點(diǎn)汗,妝掉了臉頰粉撲撲的,真的很像個(gè)奶娃娃。

    許珝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閆崇平怒發(fā)沖冠,祁硯旌突然大笑,他才琢磨出味來。

    放眼一看周圍,以化妝師為首的一眾女工作人員,興奮得臉都漲紅了。

    這種狀態(tài)許珝再熟悉不過,就是別人磕他倆cp時(shí)會露出的表情,全國統(tǒng)一,絲毫不差。

    許珝一窒,后知后覺感到極度的羞澀難為情,掙扎著從祁硯旌懷里跳下來。

    “算了算了,”閆崇平擺手,胡子都?xì)馔崃?,“還是最開始那樣拎吧。”

    他看著祁硯旌,手指狠狠點(diǎn)了點(diǎn):“使點(diǎn)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