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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家的麻雀成精了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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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非凡怎么可能是秦哥的弟弟?!?/br>
    是啊,黎非凡怎么可能是小川。

    但是秦百夜內(nèi)心有一絲荒唐的念頭在說,是的,這很可能就是真的。

    秦宵所有的不尋常行為,只要指向這個結(jié)論,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釋。

    他從頭到尾都不是為了帶走書奕輕,他的目的其實從一開始就是黎非凡。

    他要黎非凡死,書奕輕也要黎非凡死。

    但是秦宵憑什么斷定黎非凡就是小川的?

    或許這就是一個猜測而已。

    就像邱揚說的,書奕輕神志不清胡言亂語。

    但是反駁的念頭始終占據(jù)上風(fēng)。

    秦百夜現(xiàn)在的眼里已經(jīng)看不見任何東西,恐懼在同一時間攝住了心臟。

    求證成了懸崖取果。

    他腳底下就是萬丈深淵。

    關(guān)秦宵的地方是秦家后邊小樓的地下室,小樓是以前家里保姆住的地方,后來就空置下來。這些年秦百夜在這間地下室動過不少血腥的事。

    秦宵是第一次被關(guān)進來。

    暗紅的水泥地上是他這些年極速上位的證明,空氣中有股難聞的味道。

    秦百夜沿著石梯一步一步往下走,皮鞋踏在地上有清晰的回響聲。

    秦宵很狼狽,短短兩天瘦得臉頰凹陷。

    他被捆住手腳丟在地上,過長的頭發(fā)散落遮過眼睛。

    秦百夜一句話也沒說,他只是下來的時候順手從旁邊拖過椅子,然后走到秦宵旁邊提起來轟一下砸上去。整個過程非常緩慢但是暴力,空間里最后只剩下秦宵的尖聲痛吟。

    秦宵把自己蜷成一條蝦米,但是等他緩過來,就會發(fā)現(xiàn)他在笑。

    笑容越擴越大,聲音從喉嚨里聽來陰森又怪異。

    秦百夜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把人提起來,再狠狠摜到地上。

    他膝蓋跪上底下的人的肋骨,紅著眼睛咬牙:“說!”

    “說什么?”秦宵透過凌亂頭發(fā)的縫隙看向上方的人,毀壞的嗓子像個滄桑老人,嘶啞又惡劣說:“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無能,但是又無從下手,秦百夜,你也有今天。”

    秦百夜的膝蓋毫不猶豫往下用力,秦宵一聲慘叫。

    秦百夜抓著他衣服的手上暴起青筋,狠狠盯著秦宵說:“為什么告訴書奕輕黎非凡是我弟弟?說!”

    秦宵又瘋狂大笑起來。

    他說:“我本來以為你還有段時間才能知道呢,沒想到書奕輕是個不中用的,這么快就說漏了嘴。”

    “少廢話!”

    秦宵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秦百夜手上攥出骨骼輕響。

    秦宵笑著輕聲說:“當(dāng)年秦百川是掉下河里了,但是他可沒有被沖走,他被人撈上來了。”

    “你知道你爹媽死了,盼著你們兩兄弟跟著一起去死的人有多少嗎?你不知道,我把他推進河里并沒有人怪我,但是他就是命大,被人看見了?!?/br>
    “就是你這些年報復(fù)的那些人悄悄把他關(guān)起來的,就像你這樣關(guān)著我。”

    “但是他天天喊著要找你?!?/br>
    “他偷偷跑出去好幾回,但是每一次哪里都不去,就去你讓他等著的那個河邊,所以抓他也很容易。”

    “你知道嗎?他可真倔啊?!?/br>
    “非要等你?!?/br>
    “但是你不要他了,每次跟他這樣說他都哭著說才不會?!?/br>
    “記得我小時候養(yǎng)的那條狗嗎?他很怕狗對吧,我就天天讓狗攆他,他一開始還哭著喊哥哥后來也不喊了,他就拼命跑,拼命跑。”

    “終于有一天,他跑走后再也沒回來。”

    秦百夜一雙眼睛徹底紅了,充血到恐怖。

    他脖子上暴起小指粗的經(jīng)絡(luò),發(fā)出野獸般嗚咽的低吼。

    “秦、宵!”

    “我還沒說完呢?!?/br>
    秦百夜的反應(yīng)像是終于娛樂到了他,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秦百夜的手里,開心道:“我這些年在你手里受了多少罪想得起來嗎?但是天要助我啊,我千方百計終于找到了他,并且確定了身份?!?/br>
    “只是有點可惜,那個時候的秦百川并沒有小時候的記憶,而且性格奇差。我廢了點力氣才讓霍韞啟的人選中了他,本來以為就那種人到了霍韞啟手里應(yīng)該會吃不少苦頭,但是他偏偏讓霍韞啟給看上了,而且對他還不錯?!?/br>
    “我讓他跟我合作,但是他變了不少,完全不聽話?!?/br>
    “大哥,為了你我可謂是費盡心思。”

    “再次見到自己親弟弟的感覺如何?”

    秦百夜揪著秦宵衣服的雙手已經(jīng)用力到發(fā)白毫無血色。

    他過去以為小川真的走了。

    被那條冰冷的河流帶走的。

    但是秦宵的話里,他仿佛看見那個讓他早點回來的豆丁執(zhí)著地一次次逃跑,但是他不知道逃往哪里,只能逃到他以為會等到哥哥回來的地方。

    但是沒有,他一次次失望,一次次被抓回。

    直到他順著風(fēng)一起往前跑,一直跑,跑到了天邊。

    他再次站在他面前的時候,是臨海城的沙灘邊上,那個撐著手笑得爽朗明媚的黎非凡。

    是蜷縮在車上,痛得呼吸難當(dāng)?shù)哪印?/br>
    也是深山木樓平靜看著自己,像是有話說,最后還是一句話也沒說的樣子。

    眼前像是伴隨著那聲爆炸的火光,再次映紅了秦百夜的眼睛。

    懸崖底下的颶風(fēng)穿膛而過,在他胸口嚯開的大洞能聽見風(fēng)聲呼呼回響。

    時隔多年,他還是沒把他帶回家。

    他把他留在了原地,比很多年前更甚,這一次,他連那座山都沒有帶他下來。

    秦宵說:“大哥,這就是我送你的禮物?!?/br>
    “這一次親眼看著他死,看著霍家為他辦喪,你連他骨灰盒都摸不上?!?/br>
    “這地獄總不能我一個人來?!?/br>
    “有你們作陪,也值了。”

    ……

    而玉京園最近幾天的確關(guān)門閉戶,只有里面的人知曉二爺在里面開辟出了一處清凈的小樓。

    每個下人經(jīng)過這里都會下意識放輕腳步,也不會交談。

    有人說,那天二爺抱著人回來的時候懷里的人已經(jīng)高燒昏迷,睡了整整兩天還沒醒。

    “這打在他身上的藥誘發(fā)了更嚴(yán)重的心悸,身體扛不住。”

    “等退了燒休養(yǎng)一陣就沒事了?!?/br>
    “至于為什么一直沒醒,這個可以再觀察一天看看?!?/br>
    黎非凡模糊聽見這些聲音的時候,睜眼才發(fā)現(xiàn)房間人很多。

    他最先對上的不是其他的,而是一張毛絨絨的狗臉。

    黎非凡臉色驟變。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生出那么恐懼的念頭,翻身就往邊上躲,他聽見是誰在尖叫,然后就有人快速過來抱住自己。

    他聽見霍韞啟厲聲問:“誰帶進來的?!”

    “我,我?!绷硪坏缆曇羰窍憬愕?,她聲音聽起來也很無措,開口說:“那個盛禾她同學(xué)的,放在這里寄養(yǎng)兩天,我看著聽話就開門放進來了。”

    霍韞啟把人按在懷里,回頭皺眉:“弄出去!”

    “馬上馬上?!?/br>
    黎非凡埋在霍韞啟懷里,腦子里還有些懵。

    很多念頭在腦子里閃回理不清思路,耳邊嗡嗡的,思維也很鈍。

    他就聽見霍韞啟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黎非凡微微抬頭。

    他什么也沒想,只是看見霍韞啟就本能一樣老實說:“做了個挺長的夢,有點難受。”

    聲音還帶著剛剛好轉(zhuǎn)的嘶啞。

    “好了,沒事了?!?/br>
    霍韞啟把人圈緊。

    手放在他后背摸了摸,重復(fù):“沒事。”

    第47章

    關(guān)于自己突然變得怕狗這事兒, 黎非凡覺得和自己多了一段記憶有關(guān)。

    一段五歲左右的記憶。

    他最開始夢見自己變成一個小孩兒,片段是零散的,他只是接收了那種難過的情緒, 以一個成年人的視角想起來都還是覺得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