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家的麻雀成精了 第107節(jié)
說完黎非凡的手掉下去,他覺得自己輕飄飄飛了起來,一切都開始離他遠去。 …… 爸媽在廚房炒菜。 黎非凡坐在沙發(fā)上一邊看雜志,一邊抱怨,“爸媽,飯做好沒,餓死了!” “來了來了,一天催催催?!蹦赣H圍著圍裙從廚房里出來,看他坐沒坐相罵他,“我說你也真是的,大學(xué)畢業(yè)了干什么不好,干影視投資,一天天忙得人影都見不著,回來還只知道張嘴要吃的?!?/br> 黎非凡一腳踹了踹旁邊的年輕男人。 男人放下手機,替他圓場,“媽,你就別數(shù)落他了,他最近投的兩個項目我都看了,前景挺好的。其中有個本子開發(fā)潛力很大?!?/br> 他媽是個中老年文學(xué)愛好者,開口就問:“什么本子???” “就現(xiàn)在流行的萬人迷,全世界的男人都愛我那種。”黎非凡吐槽說:“不過就其中有個配角,壞事做盡那種,居然和我同一個名字,我打算讓編劇改改?!?/br> “改什么呀?!彼指鴱膹N房出來,“說起來你這名字還是你自己改的呢,你以前根本不叫這名?!?/br> “???”黎非凡震驚,又看向他哥,“我以前不叫黎非凡?” 他爸笑得不行,“你五歲之前不是不會說話嗎?就有一天你媽不知道從哪兒倒騰出來一本特別舊的書,你拿著書不松手,一直指著里面那個黎非凡的名字。你媽說你能好是奇跡,說不定有什么玄學(xué)事件呢,剛好本來也姓黎,就索性給你改名叫黎非凡了?!?/br> 黎非凡對自己名字由來相當(dāng)震驚。 他哥也說:“那書我看過,這樣一想我覺得和你現(xiàn)在這投資的這個項目還有些相似?!?/br> “不是吧?”黎非凡的第一想法就是,“你別等我拍了,到時候再曝出抄襲事件,那我不得賠死。” “不會,我說的相似是名字有點一樣?!彼缯f:“我記得那本書的另一個主角好像也姓霍,只不過是本悲劇吧。說是故事其實有點像手書,我也是很多年前看的了,之所以還記得一點是因為你老愛拿著那本書玩兒。情節(jié)忘了,就記得一個主人公為了另一個死于海難,活下來的那個替他撐起了公司孤獨終老,死的時候也挺年輕的,好像不過四十來歲。” 黎非凡立馬說:“又沒有泰坦尼克號浪漫,單身還早死,我要是他,我他媽早跑了?!?/br> “那書呢?”黎非凡又問。 他媽立馬說:“這么多年誰知道放哪兒去了,你們兄弟倆讀書的時候那么多書,說不定早一起拿去賣了?!?/br> 黎非凡過了一天還是覺得怪怪的。 他聯(lián)系了投資項目的原書作者。 詢問了對方的創(chuàng)作初衷。 作者告訴他:“沒有沒有,抄襲這個您放心。不過您提的那本書我確實看過。我就是覺得挺悲的,就用了霍韞啟的名字進行了衍生獨立創(chuàng)作,不過說起來,這本書寫到后面我就覺得有些失控收不住筆,總覺得人物都是活生生的人,他們獨立存在于某個世界當(dāng)中。這可能就是創(chuàng)作的魅力吧,現(xiàn)在這個本子又賣到了您手里,覺得挺有緣分的?!?/br> 對方和他大談創(chuàng)作的魅力。 黎非凡即便心里有點莫名地不太舒服,但還是只說:“你不僅用了霍韞啟的名字,你還把另一個主人公捏造成了一個毫無靈魂推動劇情的工具人,這部分我們大概率會進行修改?!?/br> 對方對此并沒有異議,這件事才算得以最終解決。 只不過黎非凡在幾天后就出了車禍。 他最后也沒找到他們口中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那本手書。 雖然沒有看見,但黎非凡還是在預(yù)知夢里真切經(jīng)歷了創(chuàng)作過程。 那時的玉京園已經(jīng)有了些陳舊的歲月痕跡。 福叔老去,于前一年的時候與世長辭。 蘭姐倒是一直陪他待著。 蘭姐時常說他這幾年越發(fā)沉默了,黎非凡看見她像自己所熟悉的那樣,端著一碗藥放在他手邊,輕輕柔柔說:“該吃藥了。那年你的身體也傷了根本,要好好保養(yǎng)?!?/br> “知道了?!崩璺欠沧谂R窗的書桌上說。 他戴著一副眼鏡,身上披著一件外套,并沒有第一時間去端碗。 彼時的蘭姐已經(jīng)不會強迫催促他,因為他如今是霍家公認(rèn)的黎爺,是霍氏集團自愿退居幕后的二把手。 蘭姐只是感慨說:“要是二爺還在,大概會不一樣吧?!?/br> 黎非凡很平靜說:“是啊,我們都沒見過那是什么樣的光景。” 黎非凡在主桌上鋪開的最后一張紙頁上寫。 如果你能看到未來。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你來歷特殊,不要連他的死都是因為你這種話都毫無保留。 因為后來的每一天你都將會為此后悔。 希望你明白。 世界循環(huán)往復(fù),你想要的自由,非死不能活。 ——回憶重啟錄。 寫于二爺離開的第十年,三月二十八日,天氣陰雨。 第78章 盛京市的隆冬時節(jié), 潑水成冰。 一場大雪毫無征兆地落下來,鋪天蓋地,將萬物籠罩。 走在路上的人都忍不住哈著冷氣說:“這么大的雪盛京近二十年都沒有見過了吧, 今年本來就冷得早, 這要是下上個一天一夜,明天門都出不了?!?/br> “是啊?!庇腥烁胶?,“這雪下得確實夸張?!?/br> 這時候前邊突然有人喊:“快來人啊,有人暈倒了!” “走走走, 去看看, 去看看?!?/br> 人群三三兩兩地聳著脖子湊上去, 發(fā)現(xiàn)倒在地上的是個年輕女人。她穿著一身臟兮兮的舊羽絨服, 倒在地上, 被一個過路賣煎餅的熱心大哥灌了一杯熱水,才緩緩睜開眼睛。 周圍的人這才發(fā)現(xiàn), 這年輕女人長得還挺好看的。 “這是哪兒?”女人開口虛弱地問。 旁邊的人就七嘴八舌地回復(fù)。 “這里是盛京?!?/br> “我說姑娘,你住哪兒啊?怎么會一個人暈倒在大街上?” 女人看起來相當(dāng)震驚,“盛京?我怎么會在盛京呢?” “聽口音也的確不像是盛京人。”有人問:“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回答:“我叫王瑜,蘇杭人?!?/br> 這邊正熱鬧的時候,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豪車緩緩?fù)T诹巳巳号赃叄粋€穿著西裝的保鏢一樣的男人撥開人群走上前,朝女人伸手說:“王小姐,二爺讓我們送你回家?!?/br> 女人明顯怔住, 又因為對方的氣勢有些嚇到,遲疑問:“哪位二爺?” “盛京霍家二爺。”男人保持著謙和,“您放心, 我們不是突然找上來的, 我們有人一直跟著你, 現(xiàn)在你人已經(jīng)沒事了,我們送您回去?!?/br> 對方自報了盛京霍家。 女人這才想起來她們家和霍家主母有些沾親帶故的遠親關(guān)系。 女人雖然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想到這一層,心思稍稍定了定。 她從地上起來,一一謝謝過周圍幫助自己的人,然后才遲疑地跟著來人上了車。 等到女人離開,后面才開始議論紛紛。 “剛剛說的是那個霍家嗎?” “盛京哪還有第二個霍家有這種陣勢,嚇得我,剛剛大氣都不敢喘。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那女人腦子像是有什么問題一樣,既然認(rèn)識霍家的人怎么還會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狽?!?/br> 有人笑:“這種豪門大家族的事兒哪是我們普通人能知道的?!?/br> “你們沒聽說嗎?”旁邊的人緊張兮兮地道:“前不久霍家好像是出事了,好像是丟了什么人,全城搜捕來著。當(dāng)初杜家垮臺都沒那么大陣仗,聽說還不止驚動了霍家,當(dāng)時秦家也幾乎是傾巢而出,但是一夜過后,所有新聞媒體上愣是沒透出半點消息?!?/br> “丟什么人了?找到?jīng)]有?”有人問。 剛剛那人接著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還有一件事啊,我有個在醫(yī)院上班的朋友,聽他們醫(yī)學(xué)圈子里的人說,就昨天夜里,一架直升機直接降落在了市中心的醫(yī)院天樓,所有三甲醫(yī)院的院長集體會診,好像也和霍家的事有關(guān)?!?/br> “這得多嚴(yán)重?!迸赃叺恼f:“這怕是要死人吧?” “具體不清楚啊,消息都封鎖了?!?/br> 一些邊邊角角的消息在盛京市流傳著,又隨著這場大雪被悄無聲息掩蓋。 沒有人知道在剛剛那個女人暈倒的時候,市中心的急救室有人停止了心跳。 也沒人發(fā)現(xiàn)在同一時間里,有間黑漆漆屋子里,大喊大叫了一晚上的那個男人突然從夢中驚醒。他醒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片空白,神情呆滯。 “我是誰?”他緩緩問。 但是黑漆漆的房間里沒人能回答他。 醫(yī)院里的人心臟中了兩刀,一刀淺,一刀很深。 送進醫(yī)院的時候,所有醫(yī)生看著傷勢都搖頭。 但還是盡了全力搶救,依然回天乏術(shù)。 直至病人的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醫(yī)生宣告死亡。 而在醫(yī)院搶救室的門口,聽見醫(yī)生的話后,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拳狠狠砸向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臉,卻在中途被對方的保鏢攔住,而失控大吼,“姓霍的!你就是這樣把人帶回來的?他還這么年輕,他死了!人死了!!” 而被吼的另外一個人,垂在身側(cè)的手掌翻著猙獰可怖的傷口。 他身上的黑襯衣皺皺巴巴的,浸染著一片片更深色的痕跡,連挽起袖子的胳膊上都是血。他靠著墻,微微垂著頭,全程像雕塑一樣一動都沒動過。 現(xiàn)場沒有任何一個敢上去搭一句話,更沒有人敢提出讓他包扎傷口。 整個陷入走廊死寂般的沉默。 那是無比漫長的三分鐘,直到搶救室又突然傳出病人恢復(fù)了心跳的尖叫聲,醫(yī)護人員一陣慌亂后竟然相擁而泣,大喊:“活了!人重新活過來了?。 ?/br> 那個瞬間在沒人看見的地方,靠著墻的男人那只垂在身側(cè)的手神經(jīng)性般痙攣了一下,下一秒他捂著嘴咳嗽了一聲,袖子上沾上星點血沫。 這讓邊上看過來的保鏢露立馬出了驚駭?shù)谋砬椤?/br> “二爺!”邱虎上去。 霍韞啟抬手阻止,聲音啞不成聲:“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