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怎么還是黑化了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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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知知沒再追問,點點頭起身告辭。 秦詠看著她,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道:“殿下,你要的藏寶圖,剩下的碎片,還有兩片。” “秦樓主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這殿下不用管?!鼻卦伩嘈σ宦?,只猶豫了瞬間,便堅定道,“殿下若是想要,奴甘愿為殿下赴湯蹈火,一一找齊。但只有一條,殿下務(wù)必要保證,千耳樓安然無恙?!?/br> 下山的路上,鶴知知一直在想。 秦詠收集藏寶圖情有可原,畢竟千耳樓就是做這門生意。 可為何聽她話中的意思,卻好似若是她將這藏寶圖交了出來,便會有性命之憂? 是誰在威脅秦詠,讓她冒險投靠自己? 轎簾外傳來鷂子咕啼,鶴知知猛然抬頭,捏緊了手中的匕首。 暗衛(wèi)已飛上樹梢,打斗之聲不斷傳來,少傾,一個粉衣女子從半空中摔下來,狼狽倒在鶴知知轎前。 鶴知知瞇眼細細打量著她。很年輕,樣貌秀美,武功很高,以前從不曾見過。 那女子摔倒在地,只是受了輕傷,很快從地上爬起,撩了一把額前披散的長發(fā),仰著下巴看向鶴知知,姿態(tài)倨傲且理所當(dāng)然。 “別看我,我的目的不是你。睢晝呢?我要見他?!?/br> 第40章 鶴知知又仔細打量了她一遍,在她腰間發(fā)現(xiàn)一個小小的腰牌,上面刻著的正是千耳樓的徽記。 鶴知知放松些許,身體也向后靠,雙手交握放在膝上,看著她道:“若是讓秦樓主知道你這樣跟著千耳樓的客人,恐怕不太好吧?!?/br> 那少女雙手環(huán)胸,哼道:“別拿姑母壓我,我可不怕。再說,我又不是故意要跟著你,只是要去見睢晝,恰巧和你們同路罷了?!?/br> 這女子一口一個睢晝,叫得如此順口,鶴知知不由得蹙起了眉。 她從未見過這人,睢晝從哪里認識的? “姑娘找國師有什么事?”鶴知知問。 少女隨口道:“自然是有我自己的事,偏不想告訴你?!?/br> 怎么這么嬌蠻,看來是秦樓主用心嬌疼出來的孩子。 鶴知知轉(zhuǎn)眸道:“國師身份貴重,不能隨便得見,姑娘若說不出個所以然,我不會放你靠近的?!?/br> 少女瞪大眼睛,跺腳道:“你別嚇唬我,我知道你為什么不讓我見他,還不是因為你喜歡睢晝,喜歡得不得了?!?/br> 她解釋道:“并不是?!?/br> “哼,我可是千耳樓的人,有我不知道的事嗎?別想否認。” 什么時候,這種謠言都傳到了宮外,傳到了江湖中去。 鶴知知木著臉道:“我沒有?!?/br> 少女一點也不打算相信她,或者說,干脆就沒有在聽她講話。 “快放我走?!?/br> 鶴知知平靜地說:“你們千耳樓的消息到底靠不靠譜,為何我親口告訴你的事情你都不當(dāng)真。我這筆生意該不會是白做了吧?!?/br> “才沒有!千耳樓的人,是會胡說八道的人嗎?我說的句句都是真話。你,我知道,大金的小公主,就是特別特別喜歡那個睢晝?!?/br> 鶴知知一臉麻木。 為何她自己心里的事,這女子說得比她還要篤定些。 鶴知知不打算跟她癡纏,放下簾子。 少女似乎鐵了心要維護千耳樓的聲譽,反而不依不饒繼續(xù)道:“哦,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一定在想,這感情上的事自在人心,我憑什么說準,對嗎?” 鶴知知沒有說話。 因為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不需要她來應(yīng)答。 少女的聲音接著從簾外傳來:“千耳樓最講究證據(jù),人心雖然不能用白紙黑字拓出來,可你的行為就是最好的寫照。我絕不會騙你,你倒有可能騙你自己。” 鶴知知指尖掐進手心。 她打了個手勢叫來暗衛(wèi),讓人把那少女送回千耳樓。 少女輕功雖好,但畢竟年弱,沒幾下就被暗衛(wèi)捉住,提著原路返回了。 軟轎重新啟程。 鶴知知長舒一口氣。 行了半晌,鶴知知突然幽幽開口道:“方才你們什么都沒聽到?!?/br> 外面的人齊齊不敢應(yīng)聲。 鶴知知垂下眼,把懷中那塊木牌拿出來,又看了看。 接著遞到窗外交給侍衛(wèi),安排人把它送回宮中,問問無歧匠人,這東西能變紅變藍,是否能查出它的來路。 這之后便沒再在外面耽擱,直接回了宅子。 剛進宅院,便聽見院中一陣喧嘩。 其中還有一個有幾分熟悉的嘰嘰喳喳聲。 鶴知知加快幾步,果然看見那個千耳樓的少女正在里面,攔在路上,睢晝正在她面前,進退不得。 鶴知知抿唇,剛要上前解圍,卻聽睢晝道:“秦蘭兒?” 秦蘭兒燦爛笑開,摸著自己的辮子順了順:“我就知道你記得我。” 果然是認識的人。 既然他們彼此相識,她當(dāng)然不應(yīng)該再阻攔。鶴知知垂下眼,沒有往那邊去,而是轉(zhuǎn)身去了茶廳。 茶廳有些距離,至少,聽不見那兩人的動靜。 在茶廳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坐了半晌,都不知這茶是什么味道。 鶴知知摸著茶杯,目光一直放在門口。 終于,秦蘭兒一蹦一跳地經(jīng)過,面上似有十分滿足的喜色。 鶴知知身形微微一動,卻又按捺住,沒有起身。 秦蘭兒倒是余光投進茶廳來,瞥見了鶴知知,蹦跳著朝她走過來。 鶴知知抬眼看著她。 秦蘭兒撅著嘴,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球給她。 “姑母說,我頂撞了殿下,讓我給殿下賠罪。喏,這是給你的。” 秦蘭兒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鶴知知拿起那個小球,它是完全透光的,靠近桌上的小物體,便能把那東西放得很大,看得很清楚。 秦蘭兒趴在桌上,似有深意地說:“你看,姑母連你喜歡這種奇巧玩意都知道,可別再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了。” 鶴知知攥緊小球,幾乎有些不受控制地開口說:“那你呢?” 秦蘭兒被問得愕然,眨了眨眼睛沒有回話。 鶴知知看著她問:“你也喜歡睢晝,不是嗎?!?/br> 秦蘭兒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答道:“怎么,他很特別嗎,喜歡他有什么問題嗎?” “他是國師?!柄Q知知咬了咬牙,“圣人若仙,無情無欲,多少人在盯著他,看著他,期待著他,他不應(yīng)該和私欲沾邊?!?/br> “啊,你不是不信教嗎?你心里這么虔誠,是因為忠于教義,還是因為忠于國師啊?!鼻靥m兒掩嘴道,“睢晝是很完美,可他也是人吶。人先得活著,活著就可以有愛恨。他要喜歡誰,誰要喜歡他,誰有資格管啊?” 鶴知知眼睫輕顫。 秦蘭兒哼著小調(diào)走了,過了好一會兒宅院里的下人才得了消息,急匆匆地過來跟鶴知知請罪:“那秦姑娘是世子爺?shù)呐f識,小的們從不攔她,誰、誰能想到,她竟膽大包天,頂撞殿下……是小的們失職,請殿下責(zé)罰?!?/br> 鶴知知眸光晦澀,擺擺手讓他們退下。 茶廳里重新安靜下來,安靜得鶴知知都能聽見自己胸腔中澎湃鼓動的聲音。 國師也是人。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么想的。 但是自從越來越清晰地認識到睢晝身上的重擔(dān),鶴知知便再也沒有辦法把事情想得這么簡單了。 其實她跟那些人沒有什么區(qū)別,她也在神化睢晝,她肯定也給睢晝增加了許多無形之中的壓力吧。 她以為她不信教,在大多數(shù)人眼中是異端、是怪人,所以她對睢晝的褻瀆也是人神共憤、不可原諒。 但其實,除了她以外,還會有別的人把睢晝當(dāng)做普通人看待,當(dāng)做一個活生生的人來喜歡。 關(guān)注睢晝,照顧睢晝,并不是她的專屬特權(quán)。 鶴知知說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覺,心上一陣冷一陣熱。 她從茶廳回到院子,打算進房間。 睢晝今日卻沒有躲在屋子里,而是坐在院子的石桌上看書。 衣袂翩躚,風(fēng)姿怡然。他在外面并沒有穿著國師的裝束,而是像尋常少年郎一般將長發(fā)束起,帶著玉冠,光華耀耀。 鶴知知忍不住停下步子,扯扯唇角,聲音有些干啞。 “秦姑娘找你,有什么事?怎么,沒有多坐一會兒。” 睢晝抬頭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不在意地答道:“她?好奇心過甚,滿足了她,她就自己走了?!?/br> “哦?!柄Q知知沒有再問,腳步僵硬地進屋,掩上門。 睢晝回頭看著她的門扉,眼神復(fù)雜。 霧卦的嫌疑人既已確定了李簧,景流曄便向鶴知知申領(lǐng)了調(diào)度令,派人暗中查探李簧,以期發(fā)現(xiàn)更多證據(jù)。 另一邊,鶴知知則是不露聲色,以巡查東洲社情為由,一連幾日都在百姓聚居的街區(qū)查看。 睢晝也同她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