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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諸天神魔的團(tuán)寵 第30節(jié)

    蕭九辰一轉(zhuǎn)身,又變回了本體的模樣,冷道:“是啊。不想見的人, 變成什么樣子,都是一樣的。”

    話音剛落,蕭九辰指尖微抬, 那人偶束發(fā)的紅綾唰地竄出, 撲到花兮身上,束住了她的雙手雙腳。

    人偶木訥地轉(zhuǎn)過頭, 紅綾竄出, 烏發(fā)失去了束縛, 如瀑般散落, 彎曲著拖在了地上。

    她的臉龐精致漂亮,在燭火中盈盈生輝,咿咿呀呀像是在吟唱:“我真恨你一無所知的樣子,又盼望著你永不知道?!?/br>
    紅綾束人,這是她自己慣用的招式,花兮驚怒交加,掙脫道:“我又不跑,你放開我!”

    她掙脫得太用力了,左腿的傷口扯痛了一下,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受傷了?”蕭九辰?jīng)]有放過她的表情,一手輕松制住她,另一只手準(zhǔn)確地摸到她左腿根的位置,衣料像是被無形的刀劍劃開,露出嫩如羊脂白玉的肌膚,尚未愈合的刀口猙獰地裸露在空氣中。

    她傷口的位置不巧,在大腿根貼近身體的地方,那地方太私密太曖昧,摩邪吵著鬧著要看她也不許。

    花兮不敢動(dòng)了,再動(dòng)衣服就被掙光了,她臉上騰起紅暈,咬牙切齒地瞪著蕭九辰:“看夠了嗎?”

    蕭九辰沉怒道:“怎么傷的?”

    “那人已經(jīng)死了?!?/br>
    “死了,就能逃掉了么?”蕭九辰語氣有股古怪的冷意,讓人毛骨悚然。

    花兮聽到清脆的碎裂聲,像是杯盞裂開。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蕭九辰的耳垂上,釘著一枚煙金色的耳釘,而那耳釘此時(shí)布滿了蛛網(wǎng)似的裂痕。

    “死了怎么找?難道去冥界抓鬼么?”花兮喃喃道,“冥界都是些不入輪回的厲鬼,活人去不得,去了就回不來了?!?/br>
    她聽說過冥界的模樣,一條忘川河通往永不見底的幽冥,無數(shù)不得超生的厲鬼拼命把活人往下拽,劇毒的利爪相繼破開人的血rou,吞噬人的魂魄,得到的放聲大笑,得不到*t  的凄聲嚎哭,轉(zhuǎn)頭去拼命撕咬得到血rou的厲鬼。

    他們爬不出去,于是想把所有看見的東西都拖入地獄。

    活人一旦進(jìn)去,法力盡失,只能任人宰割,灰飛煙滅。

    “我去過很多次,都回來了。”他淡淡道,“我以為你……”

    他看著花兮的眼睛,咽下去剩下的話,指尖繞著金色的絲線,在冷白的指尖亮得刺眼。

    那金線拂過花兮的傷口,在空中交織出一柄斬|馬|刀的模樣,如流星倏地向窗外竄去,消失在天際。

    花兮不知那是什么法術(shù),只知道蕭九辰是認(rèn)真的,急切道:“你放過他吧,他人都死了,還能如何,你去找他,只是平添了自己的孽障?!?/br>
    “不差這一星半點(diǎn)?!?/br>
    “蕭九辰,你……”

    “你總得讓我做點(diǎn)什么!!”蕭九辰猛地抬頭,打斷了她的話,震怒低沉的嗓音震得窗棱嗡嗡作響。

    他盯著她,燭焰在眼中簇簇顫抖:“殺了你的人,我找了他三萬年,連一根頭發(fā)都沒找到。我從前沒能阻止他,現(xiàn)在依然找不到他是誰。至少這個(gè)人……這個(gè)人,我還能做點(diǎn)什么?!?/br>
    “那不是你的錯(cuò),”花兮心里一陣酸澀,突然意識(shí)到自己曾經(jīng)對(duì)瑯軒,說過同樣的話。

    蕭九辰說話的時(shí)候語氣很沉,只是話尾微微發(fā)抖,可她好像看到了當(dāng)時(shí)站在他面前的瑯軒,狠狠攥拳,清俊的五官猙獰扭曲,對(duì)自己咬牙切齒恨之入骨。

    他說,他沒見過比蕭九辰更廢物、更可恨、更該死的人。

    花兮雙手被紅綾捆在身后,動(dòng)彈不得,只能啞聲道,“我不是和你說了嗎?那不是你的錯(cuò)?!?/br>
    蕭九辰冷冷道:“是我的錯(cuò)?!?/br>
    花兮搖頭:“你為什么要和我爭(zhēng)這個(gè)?你當(dāng)年和我差不多修為,上有蒼岐,下有天帝,前有弱水,后有追兵。你能做什么?你還希望自己怎樣?”

    蕭九辰道:“我希望死的人是我?!?/br>
    屋內(nèi)瞬間靜了下來,燭火幽暗。

    只有那人偶空洞的嗓音問:“蕭九辰,你為什么沒有死?你真的盡力了嗎?如果真的盡力了,為什么她死了,你還活著?”

    回音久久繚繞在寂靜風(fēng)起的山頭。

    “住口!不要問了!”花兮回頭,狠狠對(duì)人偶道,“你是什么東西,怎么配說這樣的話,你瘋了嗎?”

    那人偶無知無識(shí),像是聽不懂她說話,眉眼彎彎:“我沒有瘋,是誰瘋了?是誰當(dāng)年是個(gè)無可救藥的廢物,現(xiàn)在依然什么都做不到?你愿意把命交出去,卻連一個(gè)人都護(hù)不住。后悔,后悔有什么用?什么都做不到的人,為什么要活著?”

    蕭九辰身形搖晃,眼眶血紅,伸手遙遙想制住她,低沉道:“夠了。夠了。不要說了。”

    那人偶的眼睛極黑極亮,眸如點(diǎn)漆,動(dòng)人心魄:“你不敢看我,也不敢聽我說話,你明知她是誰,你卻不敢見她,小九一直陪著她,卻不敢讓她知道小九就是你?!?/br>
    “……你生來熒惑守*t  心的星象,天煞孤星的命,她死了,莫非是你克死的,你若是不喜歡她,她是不是就不會(huì)死?”

    “住嘴!”

    花兮再也受不了了,一個(gè)字都不想聽了!

    她指尖狠狠一捏,捏出一個(gè)引冰訣,將人偶的嘴赫然封上,如果不是因?yàn)樗鞘捑懦阶龅模ㄙ夂薏坏靡槐獯链┧哪X袋!

    那人偶的嘴被封上了,眼睛卻還在笑。

    赫然,仿佛周山的風(fēng)都靜止了,窗外響起了簇簇聲響,無數(shù)輕柔嗓音的合聲齊齊響起,那聲音每個(gè)都很輕,匯集起來卻響徹云霄,震天動(dòng)地。

    “……蕭九辰,為什么不讓我說話?究竟是誰在說話?”

    “是我,還是你自己?”

    “咔嚓”一聲,蕭九辰耳垂的煙金色耳釘突然碎了,叮當(dāng)脆響滾在地上,其上附著的抑制陣法煙消云散。

    燭火齊刷刷熄滅,他口中泌出一絲鮮血,失控的法力轟然震開,眸子一亮,其間流轉(zhuǎn)的瑰麗金光陡然大盛。

    但花兮沒能看見,因?yàn)榧t綾刷的游過來,最后一刻堪堪捂住了她的眼睛。

    花兮動(dòng)不了,也看不見,驟然落入黑暗之中,心慌絲絲縷縷地蔓開,卻并不害怕。

    她輕聲問:“蕭九辰……小九它,就是你么?你、你讓我看著你?!?/br>
    冰涼的手指撫住她的臉,指尖顫抖地捂住她的耳朵。

    赤熱的鼻息近在咫尺,他抵得很近,身上淺淡的花香無所不在,讓人想起冬日碧落山茫茫大雪中盛開的桃花。

    他說:“不要看我?!?/br>
    下一刻,冰涼柔軟的雙唇貼上了她的嘴唇。

    花兮腦子刷的空白一片,身子一軟,他手掌牢牢掌控著她的后腦,紅綾束得更緊了,勒緊白皙的腕骨上。

    他吻得深入而兇狠,像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瘋魔,guntang的氣息霸道地涌入,卷挾著柔嫩的舌尖攻城略地,透明的津液來不及吞咽就從唇角劃到下頜,柔軟的唇瓣被蹂|躪得殷紅,像是糜艷的胭脂又像是雨中打落的芍藥。

    花兮聽到自己不受控的鼻音,難耐而軟糯,黑暗中唇間的觸感被無限放大,那股熟悉的冷香混著血腥味從唇間掃過,腦子如云霧似的熾熱混沌地騰升起來,灼燒得她心跳轟然作響。

    她過了很久才意識(shí)到自己在痛,右腕的千絲鐲瘋了似的灼燒起來,燙得她無法呼吸,疼痛逼迫著她想開口說話,每個(gè)張口的瞬間顫抖的氣音都被雙唇牢牢含住被他咽下,空氣被狠狠掠奪一空,她喘不上氣,嗚咽著在一團(tuán)混沌的火焰中掙扎,分不清自己是想推開他還是瘋了似的回吻。

    像是一片永無止境的黑暗落幕,遮蔽了無窮無盡的酥麻和如火般的灼熱,推搡著糾纏著如千萬根金紅色絲線牢牢糾纏,如洶涌的浪潮推上再也無法忍耐的極點(diǎn)。

    那根弦砰的斷裂,余音震顫。

    她眼尾落下溫?zé)岬臏I,倏地滑落,濺在他的手背上。

    蕭九辰身子僵了一下,指尖拂過她的眼尾,摸到了更多*t  潮濕的淚水。

    千絲鐲的灼熱猝不及防地平息。

    花兮喘息著,胡亂地用手背抹掉眼淚,才意識(shí)到紅綾不知什么時(shí)候松開了。

    她跳下桌子,黑暗中感到他灼熱的目光,卻不敢看他,倉(cāng)皇推開他的胸膛,奪門而出。

    蕭九辰并未攔她。

    她慌慌張張地從陡峭的小徑往下跑,跑得幾乎跌倒,人偶無數(shù)雙眼睛靜靜目送著她,順著她奔跑的方向扭頭,卻沒有阻攔。

    她一路跑到樹下小白身邊,小白似乎哼哧哼哧在吃什么東西,但她無心細(xì)看,一手扯開拴著前足的枯草,翻身抓著它的頸毛,顫聲道:“跑,小白,快跑!”

    小白吃完最后一口,粗糲厚實(shí)的舌頭舔了舔嘴角和鼻尖,開始狂奔起來,向著無邊無際地莽莽夜色,呼嘯的山風(fēng)揚(yáng)起她的衣襟,露出纖長(zhǎng)赤|裸的左腿。

    她雙腿緊緊夾著小白的脖子,俯身抱著它的頭,最后一次回頭望去,看到一輪清亮圓月下,遠(yuǎn)處山巔的小屋前一抹突兀亮起的火焰。

    那火是從他身上上燒起來的。

    他斜倚在門框上,長(zhǎng)風(fēng)吹起大紅的衣袍,手心里托著一團(tuán)跳動(dòng)的火焰,那火竄到了身邊的人偶上,像是跳躍的水花,一傳十,十傳百,越跳越多,到最后漫山遍野都是熊熊燃燒的紅衣人偶。

    那人偶在火中也不怕疼,紅衣燒著燒著就在風(fēng)中飄起來,璀璨的金色光芒照亮了無數(shù)姣好明艷的臉,臉上是笑嘻嘻地,異口同聲說著同一句話:

    “你不要走?!?/br>
    仿佛整個(gè)天地間都在咿咿呀呀用同樣的輕柔嗓音說話。

    “你不要走?!?/br>
    “你不要走。”

    “……你不要走?!?/br>
    火越燒越大,最終將聲音吞沒了。

    花兮閉著眼緊緊抓著小白,感到疾風(fēng)熱浪刮過臉龐,直到眼前一暗,再睜眼的時(shí)候,正是妖王洞府前的空地,周圍是月光中靜謐的綠色藤蔓,地下有一排排矮腳草莓藤,旁邊還有木架上垂落的各色花果。

    “砰”的一聲,一個(gè)東西打在了她身上,嚇得她大叫了一聲。

    那是個(gè)黑暗中舞動(dòng)的曼妙女人,半截身子埋在土里,手臂是綠油油的枝葉,她的嘴張得又圓又大,吐出圓溜溜的豌豆子,固執(zhí)地一顆顆打在她身上。

    “滾開!滾開!滾開!”

    花兮:“……”

    她隨手撈起地上的豌豆子,沒好氣地砸回去,道“還你!”

    她心煩意亂,砸得歪了,聽到暗處有人“哎喲”了一聲,捂著頭走到月光下。

    摩邪:“怎么是你?”

    花兮:“怎么是你?”

    作者有話說:

    本章包括之前cue到的往事,之后都會(huì)連在一起噠!

    第25章 癡心妄想

    兩人對(duì)視了半晌。

    摩邪看到她破爛的衣裳, 被風(fēng)吹亂的長(zhǎng)發(fā),和裸在外面的左腿,眼尾濕潤(rùn),兩頰在月色下浮起誘人的潮紅。

    花兮看到他被血浸透的黑衣, 被刀劍刺穿的傷口, 從右肩斜斜地劃過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