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諸天神魔的團(tuán)寵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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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的廣袖在夜風(fēng)中拂動(dòng),面沉如水:“蕭九,你該不會真以為,憑著渡劫期的修為,就在我的結(jié)界里,殺得了我的人?” 他從不跟人談判。 從一開始蕭九就沒能劫持重錦,從來都沒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劫持任何人,天帝放任蕭九把劍架在重錦脖子上,放任他說了這么多的話,放任對峙的局面持續(xù)下去,只是想讓重錦看清蕭九眼里沒有她,只是想讓她死心。 可惜重錦死不改悔。 又一條鎖鏈從地上竄起,竟然將重錦死死捆住。 重錦掙扎著對天帝破口大罵,可天帝卻平靜道:“錦兒,你現(xiàn)在不懂,但你以后會懂,或許你會因?yàn)榇耸掠浐尬野倌?,千年,但終有一日你會明白,只有我才是真的為你好?!?/br> 天帝一手將花兮騰空拎起,一手的謫仙劍折射出森冷的光,花兮拼命掙扎起來,天帝的手勁何其之大,兩指摁著她脖間的大xue切斷了渾身的經(jīng)脈,光憑掌力就攥得她頸椎發(fā)出可怖的嘎吱聲。 天帝目光冰冷:“三萬年前,可惜殺你的并不是我,若是我,如今也可以少費(fèi)這番功夫了?!?/br> 謫仙出鞘,劍光乍破! 花兮眼前一黑,卻聽到“鏗鏘”一聲巨響,掀起的疾風(fēng)吹開她的長發(fā),她睜開眼,看到蕭九竟然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掙脫了束縛,一瞬擋在了她的身*t 前,并且,赤手空拳握住了謫仙的劍鋒! “蕭九辰?!”重錦尖叫起來,“你怎么、你怎么會……” 天帝眼里露出一霎奇怪的神色,仙凡有別,他捆住蕭九的鎖鏈在他飛升前絕無可能憑自己的力量破開。 “我本來也不是同你談條件的?!笔捑拍樕珤熘坏臏\笑,身上流淌著金色的火焰,從內(nèi)到外,在白色的寬袍外鍍上一層璀璨的金光,如晨光映雪,和無塵道長生前一模一樣。 他只看了一次,就學(xué)會了。 一式剎那芳華。 仿佛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心臟,花兮跌落在地上,一瞬失聲。 天帝借天雷之力強(qiáng)行降世的時(shí)候她不怕,那一劍謫仙當(dāng)胸刺來避無可避的時(shí)候她不怕,明知道會死但死前仍想狠狠為小青出口氣孤身赴宴的時(shí)候她不怕,可金色的火焰從蕭九身上騰升而起,倒映在她眼中明亮如輝的時(shí)候,恐懼像是黑色的蛇一樣游遍四肢百骸,在她的天靈蓋上狠狠炸開! 花兮聽到自己陌生凄絕的聲音:“不不不,蕭九,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重錦在遠(yuǎn)處瘋了似的尖叫起來:“他做了什么?!花將離!他在做什么?!他是不是在尋死!蕭九辰你不能死!求你了!你不能又為了她去死?。∧氵@一世本為養(yǎng)魂而來,不能壽終正寢的話,魂魄傷上加傷,永遠(yuǎn)都無法復(fù)原??!” 蕭九劫持重錦的時(shí)候天帝如此淡然,是因?yàn)榫謩菰谔斓鄣恼瓶刂?/br> 而天帝的劍架在花兮脖頸之上,蕭九如此淡然,是因?yàn)槭捑挪攀悄莻€(gè)真正掌控局勢的人! 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唯一的砝碼。 蕭九身上金色的火焰劇烈無聲地燃燒,破碎的金丹爆發(fā)出可怖的明光,也燒盡了他的修為,那火從他的掌心順著謫仙燒到了天帝身上,如鎖鏈般將天帝牢牢捆在一起。 蕭九淡聲道:“你借天雷而來,會在雷聲熄滅時(shí)而去。而她為我而來,會在我死后回到天上?!?/br> 天帝總是先去殺花兮,再來殺他,是因?yàn)樘热粝葰⒘怂?,花兮和小白身上的判簽都會隨之?dāng)嗔?,就不會、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處凡世了。 花兮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渾身是血地?fù)涞绞捑艖牙?,黑白分明的眼中眼淚大滴大滴地滾落,她顫抖地抓著蕭九的衣襟,盯著他的眼睛,喑啞道:“停下來,求你了,停下來,師父已經(jīng)死了,你不能這樣對我。” 蕭九只是對她微笑,目光溫柔地落在她眼睛里。 那笑容和從前蕭九辰無限重合,仿佛還是在魔尊府邸一片廢墟上空,他一襲血衣虛弱地靠在枯枝上,看到心臟縈繞著萬魔冢的魔氣,抬眼對她露出的笑容。 那笑容里是愧疚,歉意,溫柔,和無限愛意。 他總是這樣,每件事都是這樣,從前在地底秘窟壓著她強(qiáng)行和她交換身體,擅闖天族禁地偷羽化仙殤將魔氣引到體內(nèi),將唯一一顆保命的化清丹塞進(jìn)她的*t 嘴里,一個(gè)人單槍匹馬擋天兵天將送她過金水橋……他的計(jì)劃里從來沒有他自己。 平日里他隨和好脾氣,在每件事上都無底線地縱容她,她說什么都依著她,將她寵得沒邊,但遇到大事的時(shí)候卻好像變回了當(dāng)年孤身一人放火殺出蛇宮的蕭九辰,寸步不讓,一意孤行。 為什么總是這樣? 花兮盯著他的眼睛,使勁地眨眼想看清他的神情,可更多的淚水從眼眶里涌出,她拼命揉眼,可眼淚怎么也流不干凈,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模樣。 她沙啞道:“我恨你……蕭九,你若是死在這里,變成和小白一個(gè)樣子,那是真的生不如死。你要是死了,我會恨你的,你聽見了嗎?” “沒關(guān)系的。”蕭九抬手撫摸著花兮的臉,試圖擦去她的眼淚,可他的手指卻近乎虛無了,邊緣在跳動(dòng)的火焰中融化。 “我不是為了活命才來的,我是為了救你才來的?!?/br> 天帝喉中發(fā)出一聲暴怒的低吼,一瞬間劇烈的法力震動(dòng),在空氣中震出透明的漣漪,狠狠撞在他身上,一瞬間炸開的金色焰火如巖漿噴發(fā),火光四濺,和天空中的電閃遙相呼應(yīng),一霎黑暗,一霎熾亮,光芒映亮了昏暗的樓宇。 蕭九仿佛沒有感覺到,也沒有回頭,豎起的修長手指輕輕點(diǎn)了幾下,像是撥動(dòng)琴弦,從容不迫,游刃有余。 他燃燒生命換來的短暫的時(shí)間里,修為難以估量,近乎不可抵擋。 金色的火焰擊退了謫仙的劍鋒,打散了天帝指尖的陣法,堵上了天帝施法的嘴。 天帝身上爆發(fā)出的法力光芒和金色的火焰狠狠相撞,如流星飛濺,萬箭齊發(fā)般將原本搖搖欲墜的明光府砸得千瘡百孔。 炸開的沖擊撞到了重錦身上,重錦立刻尖叫起來,天帝聞聲停止了動(dòng)作,冰冷的目光如蛇般盯著蕭九:“你等著。我還是會殺了她?!?/br> 蕭九抱著花兮后退了幾步,一直退到了沒有墻壁的地板邊緣,夜風(fēng)獵獵吹起他染血的衣袍。 “不會在我活著的時(shí)候。” 他抬頭對天帝微笑了一下,笑容意氣風(fēng)發(fā),囂張明亮,在重錦撕心裂肺地慘叫聲中,仰面倒了下去。 他們相擁著從高大巍峨的明光府上墜落,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 蕭九身后拖長的金色尾焰絢爛地展開,如同一只虛無的鳳凰在空中展翼,火光盛大,驚心動(dòng)魄。 天帝氣急敗壞追來的劍光鋪天蓋地落下,卻被金焰翅尖尾翼盡數(shù)遮擋了起來,化成金色的暴雨。 花兮被他護(hù)在懷里,那金色的焰雨燒到她身上卻是溫暖的,填補(bǔ)了她肩頭被刺穿的血洞,縫合她和重錦打斗時(shí)渾身上下的傷口。 他整個(gè)人都在燃燒,燃燒的修為融入她的體內(nèi),溫柔地像是一場隆冬大雪。 花兮泣不成聲:“我是來人間保護(hù)你的,可最后,最后……” 蕭九把什么東西塞到了她手中,低頭吻了她的唇:“幫我?guī)ё吆妹?,是?t 最重要的東西?!?/br> “這輩子很高興認(rèn)識你?!彼曇魳O輕極遠(yuǎn),像是風(fēng)在她懷里化為虛無。 “花將離,我愛你。” “……執(zhí)迷不悟,死不改悔?!?/br> 她懷中的判簽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隨之而來的是身子急速抽離,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她睜開眼。 朦朧的淚光后,是司命星君天樞宮蓮花池觀星臺上空的漫天繁星。 她攤開手指,看到手心里是個(gè)丑陋的木雕。 雕刻的是人間蕭九路過一棵漂亮的花樹,樹上的花看見他,喜歡他,所以落在他身上。 花兮緊緊攥著那個(gè)木雕,痛苦地蜷縮起來,嚎啕大哭。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開始卷五,玉良師父摩邪齊刷刷上線混戰(zhàn),遍地修羅場,也是完結(jié)卷哦~ 第92章 步步為營【二更】 “小姑奶奶, 小姑奶奶……”一個(gè)聲音在稚嫩地喊她,小手用力把她扶起來,“小姑奶奶你不要哭了,哭起來不好看的, 快坐起來吧地上涼。” 花兮狠狠抹掉眼淚, 看到稚京那張嬰兒肥的圓臉擔(dān)憂地在她眼前晃, 一邊試著扶她, 一邊道:“你總算回來了, 我等你好久了。” 花兮猛地一翻身,動(dòng)作迅猛至極。 她一手掐著稚京的脖子, 將他狠狠按在地上,另一手抽出紅綾, 將他五花大綁! 稚京大驚之下喘不過氣來, 艱難地蹬著腿道:“小姑奶奶……你這是做什么!!” “小姑奶奶?”花兮恨道, 狠狠一抖他的袖子, 抖出一個(gè)小巧精致的黃銅沙漏,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粼诘厣稀?/br> “——司命星君,你算的是哪門子的輩分, 要喊我一聲姑奶奶?。 ?/br> 那一聲詰問穿云破霄,震得四周棲息在白玉圍欄上的烏鴉嘩啦啦振翅而起。 稚京突然不掙扎了,漆黑的眼睛定定看著她, 從稚嫩慌張到深邃平靜只是一瞬間。 司命淡淡一笑, 并不拿她掐在脖頸間的手當(dāng)回事:“什么時(shí)候發(fā)現(xiàn)的?” “你根本就沒有多加掩飾,露的馬腳還用得著我一件件去數(shù)?”花兮咬牙切齒道, “從一開始我就懷疑你, 連葫蘆都不會用的法器, 你一個(gè)百歲有余的小孩憑什么用的得心應(yīng)手, 蕭九辰和葫蘆不合,和玉良不合,葫蘆的孫子怎可能堂而皇之地跑到他的三清殿里來找小白玩!” “你看,從第一次見面起,我就在救你?!彼久暤?。 “后來,你被妖族抓走,那么多的人,你不喊你爹,不喊你娘,不喊玉良,千軍萬馬中你偏偏喊我一個(gè)根本不熟的小姑奶奶,你根本不是要我救你,而是要把我?guī)パ龋∷晕也拍苤雷约汉吞斓鄣臍⒏笟⒛钢?,才能見到九尾妖皇的尸骸,才會知道天帝殺我是為了我體內(nèi)的半副妖骨!” “至少我沒把你打暈帶走不是么?” “摩邪中了雷毒,那夜我分明看到有人將金針的順序全部打亂重排,我本以為是有人要害他,卻沒想到是要幫他,當(dāng)時(shí)妖王洞府里只有四個(gè)人*t ,我、摩邪、小青、和你。從那時(shí)起,我就知道你有問題,你絕不會是稚京本人,從一開始就被掉了包。但你一直在幫我,所以我不愿揭穿你。” “果然是那夜你看見了我?!彼久α诵Γ安贿^不礙事,因?yàn)槟銖奈匆娺^司命,你見到了我,也認(rèn)不出我?!?/br> “我當(dāng)你是要幫我,我那樣信任你,你說要送蕭九辰下凡養(yǎng)魂,我就聽你的,還陪他去,結(jié)果師父死了,蕭九死了,小青死了?。∧忝髦肋@一切,你算好了的這一切!我們算什么,算你司命桌上的一盤棋么?!你到底是不是天帝的人,你到底在為誰做事?!” 司命道:“我司的是天命,只為天道做事?!?/br> 花兮厲聲道:“放你媽的狗屁!你要是為天道做事,天道就是站在天帝那一邊,要我們所有人去死嗎?!” 司命道:“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好好的罵人做什么?!?/br> 他說完頓了須臾,看到花兮居高臨下掐著他的脖子,眼里的淚水卻大顆大顆濺在稚京那張孩童的臉上,跪在冰冷的白玉地板上,單薄的肩膀顫抖,卻是一副脆弱無助惹人憐惜的情態(tài)。 司命又嘆了口氣道,“你看看,又開始哭了。” 花兮恨道:“你怎么忍心?司命,你怎么能忍心看著這一切發(fā)生!” “就算是一盤棋,你看到的只有眼前的這步失子,而我看到的,是最后的那步將軍。” “失子?好一個(gè)失子!”花兮字字如刀,“一條條人命在你眼里,原來就是可以計(jì)算的代價(jià)!” “你錯(cuò)了。”司命靜道,“本該死的人,我從不救,不該死的人,我從不殺。白洛眉人間之死,不影響他飛升上神,蕭九為你而死,是他命中注定,所有這些人,只有你不可以死,花將離,你有一場未盡的輪回。” “所以你要把無辜的小青卷入,送她來人間!”花兮兩眼通紅,“我不可以死,所以她可以死,你把她從羅剎妖谷千里迢迢送來,就是騙她來送死!!” 司命卻道:“她知道?!?/br> 花兮顫抖道:“你說什么?” 司命目光悲憫:“我從不強(qiáng)迫人,她知道自己會死,也知道自己會怎么死。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怎樣救你。以命抵命,但她愿意?!?/br> “她愿意,她愿意。”花兮淚如雨下,恨不得殺了司命,“她愿意便是理由么?她愿意就是她該死么,她愿意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利用她、cao控她、幫她去送死嗎?!” “如果我可以救你,我會去的,不管你信不信。”司命閉上眼睛,又睜開道,“哭了這么久,你累了嗎?嘖,眼睛都哭腫了?!?/br> 他依然是不緊不慢的聲調(diào),像是哄孩子:“你看那沙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