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生香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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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垂眸瞧了眼自己的胸脯,比起人家香軟的大饅頭,她的就是小包子,真討厭。 “你們干嘛都瞪著人家?!?/br> 紅豆裝作怯懦害怕,可心里不知笑了多少回,她眨巴著眼,小心翼翼地問:“我做錯什么了?”~ 班燁一步步逼近女孩,怒道:“小小年紀竟這般歹毒,我問你,你何時開始偷練《含藏心經(jīng)》的。” “什么經(jīng),可以吃么?”~紅豆抓著頭皮,傻呵呵地問。 其實去年冬至那晚,她慫恿著阿妹推了班燁一掌,這老賊吐了口血,當即昏死。阿妹嚇得不知所措,她趁此機會,讓阿妹從班燁懷里拿出《含藏心經(jīng)》,借著阿妹的眼睛,用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qū)⒔?jīng)文掃了一遍,記住七八分,從此便練了起來,而今算是有所小成。 “說到吃……” 紅豆捂著自己干癟的小肚子,過去拉扯著班燁的袖子,耍賴般地搖:“大伴,人家餓了?!?/br> “餓?”~ 班燁越發(fā)氣怒,一掌將身側(cè)的椅子震碎,鳳眸微瞇,冷聲道:“姑娘,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 你最討厭被人背叛。 紅豆暗罵了聲,她知道自己在這短短一個時辰內(nèi),先宰了趙煜,后又故意碰倒油燈燒了畫卷,而且那狐貍精還探出她練過《含藏心經(jīng)》,乖乖,哪一樣都犯了班燁的忌諱。 才剛她假裝昏迷,把狐貍精和老賊的話聽了個全,好么,看樣子這伙梁國jian人都容不下她,不僅要賬冊,還想要她的小命。 得逃。 “這么兇,不理你了?!?/br> 紅豆佯裝惱了,悶著頭往出走。誰知剛走了沒兩步,眼前一花,被那貌美嫵媚的胡媚娘給堵在門口。 紅豆知道這臭娘們最想殺她,淡淡一笑,隱在袖中的手成爪狀,隨時準備拼命: “大jiejie,我想出去尿尿,好不好?”~ “女孩子家家,這樣說話多不雅。” 胡媚娘掩唇一笑,妖妖喬喬地倚在門邊,變戲法似得拿出塊微黃香甜的酪餅,遞向紅豆,柔聲道:“小妹子,你剛才不是說餓了么,jiejie這兒有好吃的。你別小瞧這點心,它可是用牛、羊、馬的乳摻了杏仁碎做成的,入口即化,宮里的御廚都做不出來呢。” 紅豆知道那糕點里肯定有古怪,決不能吃。 她兩眼盯著胡媚娘的酥胸,咽了口唾沫,一派的天真無邪。 “大jiejie,我不愛吃什么牛乳、羊乳做的餅,就喜歡喜歡摻了人乳的,甜?!?/br> 果然,她瞧見那胡媚娘被臊得俏臉微紅,心里越發(fā)得意,想著再耍耍這sao狐貍。 只見女孩搖頭嘆了口氣,眼睛一眨,淚珠子成串往下掉,好像受了多大委屈。 “出宮這么久了,阿娘都不知擔心成什么樣了。走之前她千叮嚀萬囑咐,叫我緊緊跟在大伴后頭,不讓我瞎吃外頭的東西,說是太臟啦,不曉得經(jīng)過多少道手,會得臟病的?!?/br> 臟病二字,紅豆說得極認真。 “你!” 胡媚娘大怒,闖蕩江湖這么多年,也算有點威名,哪個人敢當著面這般辱她?不用問了,這小姑娘怕是瞧見了她和那兩個男人做那事,故意嘲她有臟病。 可恨,沒想到臭丫頭竟這般沉得住氣,饒是她這樣的醫(yī)術(shù),方才都沒瞧不出她在佯裝昏迷。這樣歹毒的小鬼,留在三哥身邊遲早會害了他,更別提有朝一日成了主子的妃妾,那得惹出多大的禍亂。 想通此,胡媚娘暗暗取出三枚見血封喉的毒針,猝不及防地朝紅豆打去,誰料這小鬼佯裝腳崴,躲了過去,三根毒針齊刷刷釘在小院的松樹上,力道太大,將樹上的雪全都震落。 “大jiejie,我,我腳疼?!?/br> 紅豆蹲下揉腳,心道好險,才剛差點被那毒針打到。 轉(zhuǎn)而暗罵:本宮生平什么都吃,就是不吃虧。好么,這sao狐貍敢偷襲,瞧我不卸了她的sao膀子。 只見紅豆慢慢站起,哎呦地叫了聲,朝著胡媚娘跌去,她用力踩住胡媚娘的腳,與此同時佯裝站不穩(wěn),用力去拽女人的右臂,嘎嘣一聲,果然聽見胳膊脫臼的聲音。 “你!” 胡媚娘痛極,捂著傷臂連連退了數(shù)步,被班燁接在懷里,她額上全是冷汗,恨不得立馬宰了紅豆,剛準備動手,就被班燁按住肩膀。 “三哥,留不得了?!?/br> 胡媚娘急的直跺腳,她深知班燁雖強勢冷硬,多年來從不碰女人,可卻對燕國小公主庭煙有點特殊感情。 年前她熬了個通宵,給他做了雙狍子皮護手,誰料他只是看了眼,并不在意,卻說:知道你得了上好的皮子,挑塊絨毛細軟的,給宮里的娃娃做件貼身穿的肚兜,她喜歡杜鵑花,勞煩再繡上兩朵…… “你要是下不了手,我來!”胡媚娘咬牙,準備往前沖。 “用不著。” 班燁話音剛落,就飛身躍至紅豆身前,不等這刁鉆古怪的丫頭所以防備,立馬出手點了她通身大xue,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燭光昏暗,他真的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小丫頭。 九年了,她是那樣的天真乖巧,原來無辜背后竟藏著如此歹毒的心思,瞧她方才避開毒針和傷媚娘那兩招,手法連貫且殘忍,雖未得名師指點,偷偷把經(jīng)文練得四不像,但練能到這般地步,也算是萬中無一了,是個天分極高的孩子。 只不過…… “說,趙家賬冊在哪兒?”~班燁唇角勾出抹殘忍的笑,手上用力。 “大伴,我不知道嘛。” 紅豆只覺得眼前陣陣發(fā)黑,偏生xue道被點,身子動不得,而脖子又被人家掐住,就快要喘不上氣了。 這老賊動了殺心了。 “不知道?”~ 班燁冷笑了聲,放開紅豆,他輕撫著女孩如墨青絲,往下,抓住她瘦削的臂膀,忽然用力,只聽骨頭分離的一聲脆響,竟生生拽斷女孩的胳膊。 “再給你一次機會?!?/br> “就是不知道嘛?!?/br> 紅豆硬著頭皮否認,阿妹拼掉性命和貞潔換來的賬冊,絕不能落在這幫蛇鼠之輩手里。 她只覺得胳膊上的痛在瞬間散遍全身,而且沒了知覺,朝前看去,那胡媚娘見班燁拽斷她的胳膊,笑的好不得意。 “好,真好?!?/br> 班燁拊掌,點頭微笑。 只見班燁悠閑地左右活動發(fā)僵的脖子,忽然出掌,用力朝紅豆心口打去,登時就將女孩打飛,身子砸到藥柜上,砰地一聲掉落在地。 “丫頭,你死了沒?”~ 班燁從桌上端起燭臺,一步步朝里間走去,他剛才只用了三分力,不會立馬打死她,但是她會重傷,痛不欲生。 留她一口氣,算是對過去九年情分的交代,也算給她最后一個機會,說出賬冊的下落。 沒錯,他就是這樣的人,只要是對自己有利的事,就算讓他割掉心頭rou,他連眼睛都不帶眨的;只要誰敢損害他的利,背叛他,絕不手軟。 “丫頭,大伴再給你一次機會,第二掌,就不是這么舒服了?!?/br> 紅豆只覺體內(nèi)血氣翻涌,喉嚨一甜,吐了口血。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能動了,可這又有什么用,老賊武功實在太高,根本躲不過。不過這樣正好,此時她命懸一線,就算說出個錯地方,想來他也會信。 “咳咳,” 紅豆用左胳膊肘撐著地,艱難地翻轉(zhuǎn)過身子,倚著墻坐起來,她捂著發(fā)痛的心口,看著班燁端著燭臺,面帶微笑,慢悠悠地蹲在她面前,眸中沒有絲毫人的感情。 “好,我說?!?/br> 紅豆疼得大口喘氣,盤算著待會兒給老賊說豫州的哪個地方。 正在此時,她感覺頭痛的厲害,眼前陣陣發(fā)黑,好像……好像阿妹要蘇醒了。糟了,這丫頭怎么偏偏挑這時候醒,meimei實在太天真單純,怎么會是這些人的對手,怕是要被生吞活剝。 “求,求你” 紅豆越來越暈,意識開始逐漸模糊,在昏倒前,她拼盡全力,說了句話:“別傷害她。” …… 外頭的寒風(fēng)如鬼哭般怒號,將門吹打得左右搖擺。 班燁垂眸,淡漠地瞅著眼前這忽然昏倒的女孩,好么,還敢裝,這下真不能再手軟了,總要讓她受些酷刑,嘗點苦頭才肯說。 他嚴刑逼供的法子太多了,尤其是對女人,地牢里有個鐵制的木驢,往里頭倒上guntang的水,讓她騎上去,保證她永生難忘這美妙滋味。 班燁冷哼了聲,正要叫唐林過來綁人,忽然,昏倒的女孩動了下,好像蘇醒了,口里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聲,一編編地喊阿娘。 那聲音細若蚊音,聽著極為虛弱。 “丫頭,你不乖啊,你以為這樣,大伴就會心軟了?”~ 班燁笑了笑,手附上女孩受傷的右肩,用力抓了下去。 “啊?!?/br> 庭煙痛的慘叫了聲,徹底清醒。 她這是在哪里,為什么味道和地窖不一樣?她為什么沒有死,還有,趙煜呢? 作者有話要說: 豆豆嘴炮無敵,哈哈哈 你們的小可憐又要上線了~~ 第20章 、溶溶雨 庭煙感覺連呼吸都疼,胸口似被一只無形的手用力按壓,讓她喘不過氣來。腦子亂哄哄的,一時間竟什么都想不起來,對了,還記得那趙家哥哥給她吃蝴蝶和處子血練成的藥丸,說是能換魂續(xù)命。 她在地窖里等了好久好久大伴,都不見他下來。 依稀記得趙家哥哥拿著最后一顆藥丸,遞到她口里,哄著她咽下去。 最后jiejie好像來了,對她說:阿妹別怕…… 怎么感覺睡了好久,這些事就像上輩子發(fā)生的。 就在此時,庭煙驚愕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臂竟沒了知覺,更要命的是胸口疼得厲害,就像火燒一樣,喉嚨里也好像堵著什么東西,又甜又癢,她想咳出來,卻吐出一大口血。 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她身上怎會有如此重的傷,難道是趙家哥哥打的? 恍惚間,庭煙發(fā)現(xiàn)眼前好像蹲著個男人,他手里端著盞蓮花底的竹節(jié)鎏金燭臺,正兇霸霸地盯著她,這個男人身上有股可好聞的淡淡茶香,有點面熟啊,是誰? “大伴?你是大伴。” 庭煙不禁大喜,看來大伴終究舍不得丟下她,到底還是來救她了??墒菫楹未蟀榭雌饋砗苌鷼??對啦,肯定是氣趙家哥哥對她做這樣的壞事。就說嘛,世上只有阿娘和大伴兩個待她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