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生香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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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下就是?!?/br> 庭煙皺眉,忽然計(jì)上心頭,從懷里掏出那塊青云令,在掌柜的跟前晃了晃,調(diào)笑道:“認(rèn)得這牌子是什么?” 那掌柜斜眼瞅了眼,立馬跪倒在地,咚咚磕了好幾個(gè)響頭,再也不敢違拗,捧著那玉墜子跪著爬出去,說立馬就給小姐辦事,您且安歇著。 瞧見此,庭煙詫異不已,原本想咋呼一下,誰承想這令牌竟這般好用。 四下瞅了眼,屋子里十分干凈,窗臺上特意安放了個(gè)獸首金爐,點(diǎn)了能讓人凝神靜氣的香,床單和被子瞧著是全新的,地上則擺了三個(gè)燃得正旺的火盆,將屋子映得紅通通的,桌上擺了冷熱葷素幾道菜,一盆酸辣肚絲湯,還有些精致果子。 稍稍喝了幾口湯,待身上暖了些后,庭煙趕忙將水盆端到床跟前,擰了個(gè)熱手巾把。她坐在床邊,品著手巾的熱度在掌心散開,一時(shí)間臉紅耳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魏叔?” 庭煙小聲叫,低著頭,盯著鞋子發(fā)呆,等了半響沒見他有動靜。 “那個(gè)……你衣裳特臟?!?/br> 庭煙兩指攪著手巾,輕咬著唇,聲若蚊音:“我,我給你洗洗?!?/br> 說罷這話,庭煙轉(zhuǎn)身,看著他睡得正熟,大了膽子,將他的衣裳鞋襪全都脫下,用熱手巾從頭到腳給他擦洗了遍,擦那個(gè)地方的時(shí)候,她扭過頭,閉著眼擦,可忽然記起,那會兒打了他一拳,他說,那個(gè)碎了。 庭煙心突突直跳,用袖子遮住臉,偷偷瞅了眼,耳朵不禁更燙了,全都好著呢,且那物什此時(shí)似乎也有了反應(yīng),有些駭人。 “呸!” 庭煙紅著臉,啐了口,將被子拉下來給他蓋好,趴在他的胸膛,小聲道:“我以前做了個(gè)夢,夢見我和阿娘離開了桐宮,阿娘揉面,我剁餡兒,身后還有個(gè)大哥哥在包餃子,如果有一天夢成真了,我們就這么過簡簡單單的日子,多好啊?!?/br> 說到此,女孩不禁哽咽:“真想你就這么睡著,不冷著臉推開我,偷偷告訴你,我,我其實(shí)可嫉妒堂姐了,有那么多人喜歡她,要什么有什么,我也想被人疼啊?!?/br> 庭煙嘆了口氣,慢慢站了起來,看著面前熟睡的男人,柔聲道:“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我去給你洗衣服?!?/br> 說罷這話,庭煙抱起堆在地上的衣服鞋子,輕手輕腳出去。 在門關(guān)上的瞬間,魏春山睜開了眼,他狠狠地嗅了下,仿佛在聞那仍縈繞在鼻間的淡淡女兒香。 其實(shí)他在馬上的時(shí)候就酒醒了,以為是做夢,便肆無忌憚地吻了她。后來,竟發(fā)現(xiàn)是真的,她就在懷里,嬌小而又柔弱。 可也不知怎地,他就想裝睡,看看這丫頭會對他做什么。 她脫了他的衣裳,給他擦洗身上,后來還用梳子替他重新梳頭,那般的溫柔。 他是正常男人,自然心動,可,可偏偏她是三哥心尖兒上的人。 想到此,魏春山懊惱地坐起來,垂首,盯著被子上明顯凸起的一塊,恨恨地錘了一拳。 頭忽然劇痛無比,他只記得當(dāng)時(shí)為了救她,與那孤云寄拼命,喝了好些烈酒,后來……后來好像撒尿,并且摟著丫頭,還強(qiáng)迫丫頭幫忙舉著這不聽話、搖頭亂晃的物什。 正在此時(shí),院子里忽然傳來陣狗叫。 魏春山臉漲得跟個(gè)茄子似得,眼睛慌亂又尷尬,都不知往哪兒看,記起了,再后來,他好似推倒了人家的墻,騎了狗,還給嫖客和娼婦們吟那狗屁不通的詩…… 一世英名,一世英名! 魏春山手顫巍巍地舉起,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將被子捂在口上,無聲怒吼…… 此時(shí)月色正好,不過因白日里下了雪,有些冷。 院子里靜悄悄的,風(fēng)將水井旁的木桶吹得滿地亂滾,拴在院門口的獒犬嗚咽地叫了聲,又吃了會子掌柜給它備下的爛rou,心滿意足地趴地上睡去。 冷風(fēng)吹起雪花,庭煙不禁打了個(gè)寒顫。 她走到院門口,問了掌柜的廚房在哪兒,央告掌柜的幫她燒了一鍋?zhàn)訜崴藘蓚€(gè)大盆和一把豬鬃毛刷子,坐在還算暖和廚房門口,替魏叔洗衣裳。 先洗貼身衣物,外頭那身是棉袍,褲腿沾了好多穢物,得拆了最后洗。 正搓洗著,灶臺邊擺放的那個(gè)小油燈忽然閃了下,廚房的門被人從外頭慢慢推開,庭煙笑著抬頭,登時(shí)愣住,她看見了這輩子最不想看見的人,班燁。 這人怎么陰魂不散,又找來了。 他還是像往常那樣,穿著件玄色大氅,手里抱著個(gè)暖爐,俊美面龐沒有過多的表情,那雙眼睛陰森森的,嘴角噙著抹笑,無時(shí)不刻不在算計(jì)。 真討厭。 庭煙不愿多說話,也不愿看他一眼,只是低著頭做手頭的活計(jì),將洗好的衣裳堆在空盆里,拿起豬鬃毛刷子,刷掉鞋邊的泥,隨后蘸了些皂角粉,仔細(xì)地洗著鞋。 “忙著呢?!?/br> 班燁柔聲問。 他給自己拉了張椅子,坐到女孩對面,歪著頭,看她不聲不響地刷洗。心里又氣又恨,這么多年了,她何曾幫他洗刷過,哪怕一雙襪子,都沒有。 班燁輕笑了聲,彎腰湊近了女孩,看著她那張可愛可恨的小臉,柔聲道:“眼睛什么時(shí)候好的,也是,大伴當(dāng)日為了救你,將你身上的毒全都過在自己身上,也該好了。” 聽見這話,庭煙的手又開始抖了。 那段日子就是噩夢,她寧愿一輩子不要想起。 “你這丫頭,怎么就這么不愛惜自己?!?/br> 班燁將暖爐放在灶臺上,伸手,準(zhǔn)備用指頭伸進(jìn)水盆里,試試溫度,忽然又止住,太臟了,魏春山那腌臜人太臟太臭。 “丫頭,你身子不好,受不得一點(diǎn)涼,莫要洗了,省得又發(fā)熱?!?/br> 庭煙冷笑數(shù)聲,仍刷洗著。 我的身子為何會不好,為何會受點(diǎn)涼就頭昏腦熱,還不是拜你所賜。你逼我喝十三寒,險(xiǎn)些要了我的一條小命去,如今又來這么充什么好人,省省吧。 “對了?!?/br> 班燁從懷里掏出個(gè)玉墜子,放在掌心,瞇眼仔細(xì)地看著,指尖輕輕觸著玉的溫潤,按捺住怒氣,柔聲道: “這是我母親留下的遺物,多年來,我從未離過身。煙煙呀,大伴在這世上無親無故,只有你,也只牽掛你,便送與了你,你這小沒良心的,怎么能賣了?!?/br> 庭煙停下手里的活計(jì),沉默不語,唇角咧出個(gè)嘲諷的笑。 與你,那是無價(jià)之寶,可與我,一文不值。 “大伴,好久不見了。” 庭煙盡量讓自己心緒平靜,她微笑著,將刷洗好的鞋子放在爐灶跟前,隨后,走到班燁跟前,強(qiáng)忍住惡心,看著這男人,笑道:“你說這話的意思,我也算你的親人嘍?” “你,你愿意和我說話了。” 班燁大喜,心中的嫉恨登時(shí)消失了一大半。 原本他不指望煙煙給他好臉色,也做好了準(zhǔn)備,她看見他會大喊大叫,恨不得殺了他。 沒想到,她竟如此平靜,還愿意對他笑。 “自然,煙煙是大伴最心疼的丫頭?!?/br> 班燁顧不得會沾到魏春山的腌臜氣,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庭煙的胳膊,狠狠地親她發(fā)涼的小手,目光灼灼:“你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最愛的妻,” “是吧?!?/br> 庭煙笑著,打斷男人的話。 她走近了,兩只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問:“我沒了父母兄弟,大伴就是我的親人,所以,你,” “怎樣?”班燁大喜,忙問。 “你能不能去向魏叔提親?!?/br> 作者有話要說: 元宵節(jié)快樂。 多多留言啊,毒榜的小夜,也只有你們留言關(guān)愛了 第49章 、醬肘子 庭煙問出這句話, 雙手仍舊緊緊抓住班燁的手, 可小手上傳遞來的溫度卻是冰涼。 “你說什么?”班燁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jié),她手上傳來的涼寒似乎刺痛了他,下意識的松開手指。 “大伴,”可庭煙卻不肯放開,一雙小手更加捏緊了他修長的指節(jié),她仰著頭,好似一汪清泉般的眸子直直地望著她, 眼底沒有往日半分的依賴和溫情,只有漠然的堅(jiān)定,“我現(xiàn)在, 只對你有這唯一的乞求了。你既然認(rèn)同我是你至親,那就成全我, 為我向魏叔提親。” “你這丫頭,如今出來這些天,膽子愈發(fā)大了, 這樣的玩笑話也同我敢說了。”前后只是一瞬,班燁便又收緊了手指, 大力將庭煙的小手攥在掌心, 拉著她的手附到唇畔, 啟唇對著她冰涼的小手輕輕呵氣,“別鬧氣了,你已是我的人,我不介意之前種種, 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愿意撫養(yǎng)成人,等尋個(gè)吉日,我們便拜堂成親。” 他低朗的聲音還是和剛才一樣溫情款款,只是眸色暗沉,眼底浮上了一層陰郁之色。 “我不要和你成親?!彼⒖虛u頭。 班燁生氣了,她知道,若換做以前,她害怕的恐怕連大氣也不敢喘,可現(xiàn)在,經(jīng)歷過那些事情后,她反而膽大了,迎上他暗沉下來的冷眸,她說的決然,“我沒有辦法跟你在一起,我一想到你之前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就惡心。你根本不愛我,我對你來說,只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你不光拿我換賬冊,你還幾次要?dú)⑽???墒俏菏宀灰粯樱巯?。?/br> “疼惜你?”班燁嘴角一勾,哂笑出來,“好個(gè)疼惜你,你這丫頭才真是絕情,這樣無情無義的話也說得出口。魏春山才跟你認(rèn)識兩天,不過一時(shí)有趣救下你,便是疼惜你了。我在你身邊做這樣多事,為你過毒,放下大業(yè)幾次三番留你性命,甚至不在意你肚子里的野種,愿給你名分,我這又算什么?” 班燁捏著庭煙的小手,手掌不可自控的收緊,心底剛剛熄滅的嫉恨又重燃星火。 這小丫頭,竟然是這般不識好歹。 他已經(jīng)為了她,幾次留情,做了這么多事,卻還不如魏春山這樣的粗鄙的腌臜人在她身邊呆兩天。 “你為我做的這許多事,哪樣不是你之前種下的惡果。我如今不想跟你爭辯……”她忍著手上的近乎骨折的痛,看向他宛如深淵的眸子,淡淡地道,“我現(xiàn)在腹中有骨rou,那些國仇家恨我都不愿想了,至于那勞什子賬冊,你既然這般苦苦追求,我愿意告知你藏于何處。但只有一樣,你既然說是我至親,就幫我向魏叔提親?!?/br> 她說的那樣平靜。 沒有哀求,沒有商量,只是平靜如水的宣告。 “庭煙,你……你知道我那六弟是何等粗鄙之人嗎,他為人粗狂庸俗,無半點(diǎn)情趣風(fēng)雅,”班燁沒想到她居然面不改色的用賬冊威脅自己,心底嫉恨的怒火燃燒的更旺,但臉上卻露出了寵溺笑容,好脾氣的說著,“不僅如此,還兇悍好色的很,他成丁之后便有了通房丫頭,十四歲便學(xué)著那秦樓楚館的逍遙手段,找來三位絕色共侍。他暢快之后,非但沒給那三個(gè)姑娘好顏色,還又用鐵梨花玩廢了一個(gè)姑娘的下身……” 他說到這里,臉上盡是惋惜之色,“這般粗野的手段,真可惜了那三個(gè)美人,就這樣讓魏春山糟踐了。你只看他現(xiàn)在人模人樣,你若是真的跟他,怕是被玩過了還要被賞給他的弟兄們?!?/br> 他這話說的,半真半假。 魏春山的確干過這種事兒,但卻沒有自己找三位絕色。而是別人投誠,送給他的三位美人,他魏春山興趣全無,看也沒看便犒勞了身邊將士了。 這樣的一介莽夫,除了馳騁疆場,舞槍弄棒,還會什么,懂得半點(diǎn)憐香惜玉? 他說這話,也不算冤枉了魏春山。 “我,我不信?!蓖熉牭剿脑?,錯(cuò)愕了一下,旋即眼底的堅(jiān)定便又重新凝聚,“就算是如此,我也認(rèn)了。你只需要回答我,是否答應(yīng)找魏叔提親?!?/br> 就算是跟著魏春山,去陪他身邊的家丁家奴,也好過跟在他身邊,被當(dāng)做棋子擺布。 前一刻還是和風(fēng)細(xì)雨,下一刻就辣手無情。 “好。”瞧見她眼中堅(jiān)定的神色,班燁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仿佛被冷霜打過,驟然熄滅,張口答應(yīng)。 嫉恨被封存了。 此時(shí)他心中只剩下一片寂寥森冷。 她看上了誰不好,竟是看上魏春山這樣的粗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