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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苯斑t答應(yīng)了晏清和的邀請。 他想,讓張嫂給黎里做這頓飯也是一樣的,也許黎里今天心情不好,原本就想一個人靜靜,自己正好給他留出了空間。 關(guān)于要不要打電話給黎里,江景遲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放棄。讓張嫂和黎里說一聲就好。畢竟自己確實只是和同事出去吃一頓飯,只不過這位同事還是他多年未見久別重逢的故人。 江景遲不會和晏清和發(fā)展任何朋友之外的關(guān)系,即使他自作多情地認(rèn)為對方似乎想給他機(jī)會。 既然他已經(jīng)是黎里的男朋友就會對黎里負(fù)責(zé),他喜歡黎里,會照顧好黎里,黎里依然是他貧瘠多年世界的亮色。只是他無法違心地否認(rèn)晏清和的存在。 如果說是黎里讓他的世界從荒涼變得生氣勃勃,那么晏清和則是那個讓他的世界茍延殘喘,不至于破碎的存在,如果沒有晏清和,他不會懂得喜歡是什么樣的東西,晏清和出現(xiàn)的太早又太過恰到好處,他永遠(yuǎn)都是江景遲,是盛晚生命中無法抹去的特殊存在。 “喂,張嫂,今晚我不回去吃飯了,您把那菜做了就行,不用放太辣,黎里最近嗓子有點不舒服……對,他要問起,您就說我和同事聚餐去了,好,那就這樣吧,我先掛了?!?/br> 江景遲打開手機(jī),編輯了很久,最后還是一鍵刪除,他沒有問黎里為什么中午沒有給自己慣常的親昵問候,沒有給黎里打電話,也沒有給黎里發(fā)送一條告知自己今夜歸家晚的訊息。 【作者有話說:縱使相逢應(yīng)不識 盛晚你可知你見到的 不是朝思暮想的故人】 第三十五章 失憶 “阿晚,這道羅西尼牛扒是這家餐館的招牌,味道很不錯,你怎么不動,是不合胃口嗎?”晏清和放下刀叉,細(xì)細(xì)咀嚼咽下嘴里的食物,看著對面沒怎么動食物的江景遲疑惑開口。 “沒有,我對這道菜里的鵝肝過敏,不是不合胃口?!苯斑t連忙開口回應(yīng)晏清和的關(guān)心,他不想在這場盼了很多年的聚會上掃晏清和的興。 “對不起,阿晚,我不知道你不能吃鵝肝。”聽到江景遲的話,晏清和的臉色好像一下子就變得慘白起來,他很愧疚地向江景遲道歉,又立刻招手示意服務(wù)生將這道菜撤下去,更換了一道沒有鵝肝的菜品。 “沒關(guān)系的,清和,我們畢竟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面,你記不清這些小事也很正常。”江景遲是在為晏清和找補(bǔ),也是在給自己一個解釋。 聽完這句話晏清和的臉色不僅沒有好轉(zhuǎn),反而更難堪了,他看著江景遲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坐著什么艱難的決定,最后好像終于釋然地放下什么一樣。 “阿晚,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我原本是打算瞞著的,只是我想了又想,還是不愿意欺騙你?!闭f到這里,晏清和的眼睛已經(jīng)泛起了紅色,眼眶里似乎也有強(qiáng)忍著不落下來的淚水。 他頓了頓,強(qiáng)忍著哽咽的嗓音,繼續(xù)說,“阿晚,其實前些年我出了場車禍,醒來之后就不記得從前的一些事情了,那些失去的記憶里剛好就包括,包括我們從前相處的細(xì)節(jié),聽起來是不是很狗血,但這是真的,我不想騙你,但是又畏懼讓你知道,我怕你覺得,沒有這些記憶的晏清和就不再是你記憶里那個晏清和了,但我這樣遮遮掩掩,反而讓你覺得我變了,是嗎?”說到這里,晏清和似乎終于再也忍不住內(nèi)心的哀傷,淚水從眼眶里滾落下來,一顆兩顆,像是直直地落到了江景遲的身體里,燙傷了他的心。 江景遲看著眼前難過到難過到不能自已的晏清和很不是滋味,他也分不清是為什么,明明這應(yīng)該是一件很清楚明了的事情,只是因為晏清和是晏清和。 但江景遲卻總是,總是想起另一張肖似的臉,那一張臉的主人此刻會不會也正在難過地皺著眉,會不會正在念著他,想到這江景遲莫名地感到左胸腔更沉悶。 “阿晚?!甭渲鴾I的晏清和又喚了他一聲。 江景遲這才將自己從情緒中抽離出來,看著餐桌那頭含淚注視著自己的晏清和,他感到更加有愧于對方,他們那么多年沒有見過,他的月亮正在為他傷心,他卻在這樣時候想著其他人,念及此處,他立刻握住晏清和捂在臉上的手,柔聲勸慰。 “清和,不管你有沒有當(dāng)年的記憶,不管過去多少年,你在我心里永遠(yuǎn)都和當(dāng)年一樣,從來沒有變過。你永遠(yuǎn)都是那個站在小鎮(zhèn)橋上陪著我我看月亮的少年?!苯斑t注視著目光躲閃的晏清和堅定不移的宣告,他在心里和對方說完沒能說出口的最后一句,你也永遠(yuǎn)都是我心里的那輪月亮。 晏清和終于破涕為笑,在這樣堅定的話語下,他好像終于摒棄了自己過去的種種煎熬,他舉杯和江景遲碰杯,“阿晚,我們不醉不歸?!?/br> 舉杯,輕輕相碰,這些年的所有缺位的時光好像都在這一聲脆響中補(bǔ)全,江景遲不敢想象晏清和輕飄飄的一句出了場車禍背后是多么艱難的歲月,晏清和發(fā)現(xiàn)自己失去從前的記憶時一定驚慌失措,他不敢想象對方時是怎樣度過的這段時光,也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結(jié)識的公司張總,他不愿去問,不想再一次揭開晏清和的傷口。 這一份徹底從前只有他一個人背負(fù)前行的時光,走到今時今日終于確定無疑,被除他之外的所有人忘記,只是不一樣了,和遇到黎里之前不一樣了。也許是他的錯覺,或者他潛意識里更希望這是自己的錯覺,他竟然不感到十分難過,甚至有些慶幸,這樣晏清和與他之間從此絕無可能,晏清和對他沒有他想的那種情感,他也就不必兩難,不必讓晏清和難過的同時也讓另一人紅了眼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