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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過了半分鐘,鐘曄等得指尖冰涼,心里發(fā)慌,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剛要說話就被抱住。 然后他感覺到陸謹承扯開他病號服的衣領(lǐng),俯身咬住了他的肩膀。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貼貼了!明天親親(?) 第37章 那你還喜歡我嗎? 【已修改, 謝謝大家的建議,非常感謝!】 久違的擁抱。 鐘曄慢半拍地伸出手,遲疑地環(huán)住了陸謹承的肩膀, 他怕一切都是夢, 都不敢用力, 只虛虛地圈著, 呼吸也屏住, 生怕打斷陸謹承。 可肩膀上的痛感告訴他這一切不是夢。 陸謹承就在他面前,還像五年前一樣,不開心的時候就咬他。 “陸謹承……”鐘曄的聲音微顫。 其實前幾天他就發(fā)現(xiàn)這個不說話的護工是陸謹承了,因為動作因為氣味, 以及他一提到宋燃秋時房間里升騰起的木質(zhì)信息素, 讓他渾身一激靈,后頸的完全標記像有感應, 隱隱作痛,激起強烈的歸屬感。 陸謹承怎么會來? 他怎么愿意來?祝思喻呢? “我以為你不愿意再見到我,”鐘曄仰起頭,朝著陸謹承的方向, 語氣里含著劫后余生的酸楚:“五年前分開的時候,你說你會恨我, 這話一直盤旋在我心里, 回望城又看到你和祝思喻,我……我以為我再沒有機會了。” “祝思喻有男朋友?!?/br> 鐘曄沒反應過來。 陸謹承壓了壓鐘曄發(fā)頂翹起來的頭發(fā),進一步解釋:“我和他沒有關(guān)系,只是雙方家長硬要撮合, 我們就互相做對方的擋箭牌?!?/br> 鐘曄曄看不見陸謹承的表情, 只是從陸謹承的語氣判斷, 他和祝思喻的關(guān)系好像確實沒有很熟稔,懸在心間的石頭終于落下,只要陸謹承沒有喜歡上別人就好,他們的故事就還能繼續(xù)。 其實陸謹承這個人很簡單,即使他現(xiàn)在是柏雅的實際掌權(quán)人,動輒就是上億的項目,可鐘曄還是能輕易看穿他。 “你真的,不喜歡祝思喻?” 因為陸謹承的解釋,鐘曄找回了些飼養(yǎng)員的狀態(tài),他往后退了一步,微微歪著頭,陸謹承原本有很多打算,比如重逢之后和鐘曄說話的語氣和態(tài)度,但實際上全無用處,他老實交代:“不喜歡。” 那你還喜歡我嗎? 鐘曄本來是要脫口而出的,但終究沒有追著質(zhì)問,他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問陸謹承:“你為什么過來?又是為什么在我的病房里待這么多天不出聲?” 陸謹承時常參加會議或者商業(yè)論壇,見慣風浪,向來都是侃侃而談,但他在鐘曄面前很容易吃癟。 他輕咳了兩聲,“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今天才過來,既然你恢復得不錯,那我就先走了?!标懼敵姓f罷就要離開,但鐘曄攥住他的袖子。 “陸謹承,你陪陪我,好不好?” 陸謹承的腳步立即停住。 鐘曄感覺到房間里沒有開燈,他摸索著去床頭柜的邊上按燈光的開關(guān),卻無意中摸到了陸謹承剛剛幫他疊好的畫稿。 輕輕一碰,就又全灑在地上,畫紙輕飄飄的,可鐘曄覺得刺耳。 “我本來想帶著一身榮光回來找你的,這樣才對得起我當初毅然決然的離開,誰成想,一回來就被車撞了,還偏偏撞到了眼睛,看來我的運氣真的很不好?!?/br> 陸謹承蹲下來,重新幫鐘曄撿畫紙。 “你在畫小獅子嗎?” 鐘曄一愣,他知道自己在看不見的情況下畫出來的東西有多難看,陸謹承是怎么認出來的? “你畫風變化挺大的,以前的獅子是可愛風,我還是喜歡那樣的?!?/br> 鐘曄搶過畫紙藏在身后,賭氣道:“不是獅子。” 久別重逢讓兩個人都陷入沉默,鐘曄感覺到他和陸謹承都有很多話要說,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陸謹承到底不是以前那個用瘋狂送禮物來表示好感的呆瓜了,他主動開口:“你的作品我都看了,畫得很好,也有個人風格?!?/br> “謝謝?!?/br> 房間又陷入死寂。 還是陸謹承先開口,“在我身邊完成不了這些嗎?” 鐘曄愣住,他剛想回答,陸謹承又接著說:“只能離開我,離開望城,去宋燃秋身邊做他的徒弟,才能做到這一切嗎?” 鐘曄的第一反應是心疼,但是下一秒他就從心底生出幾分煩躁,都過去五年了,陸謹承還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他好像進了一個死胡同,他永遠都不能理解,也不能感同身受,鐘曄的愧疚逐漸被不滿取代:“你真的覺得我離開你,只是為了畫畫賺錢嗎?” “我知道,你承受不了我母親一次又一次的病發(fā),你覺得我們在一起沒有未來?!?/br> “還有呢?” “還有我那段時間對你情緒的疏忽?!?/br> 鐘曄重重地嘆了口氣,“是,這些都是原因,可是還有一個最重要的。” “什么?” 如果沒有這場飛來橫禍,鐘曄預想過他的重逢,一定是主動抱住陸謹承求得他的原諒,可是從死神手里逃過一劫之后,鐘曄現(xiàn)在只在乎他的眼睛能否康復,其余的事情都歸于次要,他也不想自討苦吃。 所以他對陸謹承坦白了他內(nèi)心深處壓抑許久的秘密:“我就是單純想要逃離,我過得不開心,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就是因為信息素契合吸引到了你,然后被你繼兄搞得欠了幾十萬的債,父親還鋃鐺入獄,我每天都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還要忍受你母親莫名其妙的怒火,你還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張口閉口都是公司,我真的很絕望,我快瘋了!” --